纵有千万般手段,没有孩子,以后的日子就注定的难过。
而且,国公说的是是而非的话,太子信不信的都会在心里种下根刺,注定了四姑娘就是换个地方孤独终老。
叶微漾不知道自己算不算狠毒,可是她不想让魏锲之受伤,牢狱那种地方她断然不希望魏锲之去第二次。
哪怕,她这么做会遭报应,她也愿意。
国公沉默着不说话,过了半晌,他低沉的声音才传来,“若是,厉王殿下想不明白怎么办?”
“那,就不是国公府的退路。”叶微漾早就想明白的,随口就答出来了。
现在,太子跟厉王打起来了,若是太子赢了,他们表面的忠心是国公府的退路,若是厉王赢了,同样的道理。可若是这身后有黄雀,四姑娘入太子府不能有孕,没有孩子的牵扯,他们也可以随时舍弃。
至少,这段时间还可以观察。
不能被太子吊死。
也不能当了太子和厉王博弈的棋子。
对太子,那是不离不弃,对厉王就是欲拒还迎。
女儿家的心思,用在朝堂上亦是可以。
只是剩下的,国公要把握。
迈出了这一步,国公就跟俩儿子紧紧的绑在一起了。
国公缓缓的闭了闭眼,“好。”
“朝堂的事,锲之你也多跟叶氏聊聊。”国公睁开眼后,“我记得,你有个兄长在太学,眼看就要科举考试了,可准备好了?”
“兄长学习自是用功,只是从前到底是在扬州,比不得京城夫子渊博。”在叶微漾心中,自家的兄长肯定也算是厉害的,即便比不上当时顾霁怀的学识,可在京城这些日子,定然也是收获颇丰。
国公听后嗯了一声,“出门在外的也不容易,没事让你兄长多来吃饭,朝堂这边我倒是也认识几个大儒,许能帮上忙,一家人有什么用得到的地方,开口便是。”
之前国公去看过李文翰,可是因为当时是魏锲之要求的,国公不过做做样子,而今却不同了,他是真正的上心了。
“如此,儿媳先替兄长谢过父亲了。”叶微漾连忙做福,她不知道国公说帮忙,究竟是单纯的真的见上几个大儒,还是说有可能在科举的事上也可能提出帮助。
如果是后者,那自然是更好的。
李文翰那边,可以说都知道跟叶微漾的关系匪浅,所以他是跟国公府的利益相连接的。
而今叶微漾能直接跟国公说上话,他那边也愿意采纳自己的意见,帮助自己娘家那边,叶微漾心里也能接受。
叶微宜的话里的意思,至少科举之后一段时间内是安全的,叶微漾跟着抽空也跟李文远商量,如是高中是有国公这边的力的话,那当官不如外调,不留京城。
这样,也可以避开这些明争暗斗。
如果说国公府顺利度过眼下的局面,到时候在想法子将李文远调回京城。
姨母就这么一个儿子,叶微漾自要做千万般盘算。
苏氏那边的人,能不用就不用。
商量完大事,下头的人禀报,说是四姑娘那边闹着不喝药。
她受罪是真的,现在身子也起了烧,再加上吃了寒药,身子是真的虚弱。
这个时候,若是不好好的调节调节,年岁大了肯定更得受罪。
国公自也想到这一层了,眼中到底闪过一丝不忍,而后摇了摇头,“随她去。”
有本事就这么熬死自己。
说完后又觉得赌气的话,“告诉她,若是她不吃药,便将她姨娘的饭给停了。”
到时候,黄泉路上也有人真心照顾她。
到底,国公还是心疼女儿的。
下头的人匆匆离开,国公看了一眼孙氏,“夫人,家里的事就教给你跟微漾了。”
孙氏没理会国公,将头扭在一旁。
国公讨了个没趣,摸了一下鼻尖,“叶氏,处事当三思。”
交代完这句话,国公便直接离开了。
叶微漾不自觉地皱起眉头,或许她的心思太过于敏感了,可是国公在想哄孙氏的时候,都是直接喊五娘的,很少这么喊夫人。
也许,从前的情谊,谁都回不去了。
孙氏好像就没听见她的话,“晌午都在母亲这用膳,我这有好东西。”
秋日里新鲜的沙棘,刚酿的果酒,可是新鲜的很。
“母亲那有好东西,肯定少不了儿媳的。”叶微漾笑着走到孙氏跟前,“只是,儿媳贪杯,这下酒菜倒是不用怎么准备。”
魏锲之听后,扑哧笑了一声,“今个起晚了,刚吃了早膳没多会儿。”
所以,现在是不饿。
真是的,就这么简单的两句话,非要说的这么文绉绉的。
叶微漾回头瞪了魏锲之一眼,就不能正经一点?长辈跟前一点规矩都没有?
孙氏一听就明白了,作为过来人,笑着拍了一下叶微漾的手,“那就改成晚间一块喝。”
到时候,喝完之间安置了,也没什么心事。
魏锲之倒是爽快,“行。”
孙氏离开后,魏锲之拉了一下叶微漾的袖子,“别想那么多,最差的结果就是回边关守着,旁的倒是还好,就是条件苦寒,不知道你的身子能不能受的住。”
除了这点,魏锲之没什么好挂念的,在他看来边关的风都比京城的风让人放松。
叶微漾瞪了魏锲之一眼,“冷了多穿点便是了,旁人都能过,偏就我受不住?”
什么边关还是京城,叶微漾根本不在乎,她只是单纯的希望国公府上上下下平安。
“我去看看四姐姐,你别跟过来了。”叶微漾随口交代一声,就领着木香走去。
“你看她做什么?”魏锲之在后头追着问了一句,四姐姐那在他看来出不了事,不过就是拿乔威胁人罢了。
再则说了,这些都是她咎由自取,她若不存那些心思,也落不到而今的下场。
有因必有过果!
“女儿家的事,你就别管了。”叶微漾摆了摆手,头也没回的往前走。
只是,她下意识的握了一下木香的手,“你说,我是不是变了。”
都挑唆着自家男人,对亲姐姐下手,是不是太过于冷血了。
“主子,您怎么会这般想?”木香赶紧往叶微漾跟前靠了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