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你就是想用我的婚事冲喜吧?这才是你真实的想法吧?你就这样见不得我一点好?”林棠棠看着眼前的老妇人,胸口涌上一股恶寒。
林老太太屡次以为亲人着想的理由,多次要挟自己;
她不仅联合几个子女,还与外人来陷害自己。
外人说的话,胜过自己这个亲孙女。
不,她现在根本不相信自己是她的孙女,所以,才更加肆无忌惮。
“林棠棠,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林老太太不喜林棠棠这副质问的口吻,“你太过于挑剔了,自己选的,我可没有逼你。”
“我是不会让你在此时去打扰父兄。”
林棠棠背过身体,“京城里的一切,皆由我来扛。但要我冲喜,我需要时日考虑。”
“行,那老身便给你七天时间,七天之后,你若不回信,我便当你无异议了。”
林老太太面上涌上一丝得意,果然,林棠棠最在意的便是她的父兄。
只有拿捏了她的这个软肋,今后,她还不是随自己摆弄了?
林老太太心满意足地离开了。
秦墨安从屏风后面走出,伸手将林棠棠揽入怀中,“阿棠,你若觉得难过便哭吧。”
林棠棠靠在他怀中,摇了摇头,“殿下,这次我不会再哭了。她是非不分,一心只有私欲,这样的人,不值得我落泪,今日之后,我的心中,再无祖母这个词。”
“嗯。”
秦墨安摸了摸林棠棠发丝,“阿棠,这次冲喜是一个机会,是我们的机会,不是吗?我们的关系,也应该借助此次机会,破局了。”
林棠棠抬头看着秦墨安,只见他漆黑的眸子,有细碎的亮光在闪烁。
她低头浅浅应下。
这厢,林玉轩回到府上。
想起妻子卢氏,心中涌起一阵不安。
这么多年,卢氏与自己感情深厚,还为自己生了孩子。
可自己……
他左看又看,确定没有看到妻子卢氏后,才进入房间。
“玉轩,你回来了。”
忽如其来的响声吓了林玉轩一跳,他摸着胸口,看见是林老太太坐在座位上时,心中的恐惧才消失了一些。
“母亲,您怎么会在儿子的房间?”
他环视了一圈四周,“卢氏呢?”
“瞧你,一点事情就慌成这样。”
林老太太端起桌上的茶杯,“卢氏这两日被我安排在佛堂里抄佛经去了,不会回屋,放心吧。”
林玉轩这才彻底放下心来,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
“皇后对你可还满意?”
林老太太冷不丁一句话,让林玉轩差点噎到了。
“母亲,您是一早就预料到了?”
“那是?你以为你母亲是什么人?看人准得狠。”
林老太太一脸光荣,若自己在情事上没有两把刷子,怎么会将自己的丈夫拿下?
察觉到自己母亲的眼神过于赤裸,林玉轩又连着喝了几口茶。
翌日一早,皇后便收到消息,林老太太用冲喜的事情拿捏林棠棠,但是林棠棠还未完全松口。
“去,立马让林老太太进宫一趟。”
皇后坐在软榻上,双腿有些发软。
年轻就是不一样,过了一夜,身子还没有缓和过来。
相比之下,皇帝那两三下子,根本就不经看。
林老太太很快便来了。
“林老太太,你要想林棠棠答应你,还得做这样一件事情。”皇后一脸高深莫测。
“老妇愚钝,请皇后娘娘明示。”
“你要将这件事情,闹得人尽皆知,让林棠棠没有任何拒绝的可能。”
皇后漫不经心地摸着自己手上的护甲,“这七天,必须让京城所有的人知道,只有用林棠棠的婚事为林玉郎冲喜,林玉郎的病情才会好转。而且,冲洗之人,必须命格够硬,命中带煞,才能镇住林玉郎身上的邪气。”
林老太太眼中一亮。
皇后接着诱导,“还有,务必让那些族老,尽快进京。这是本宫提前给你物色的几个人选,你先心中有个底。”
她让大宫女念下了几个名单。
这些人是纨绔子弟,恶名在外。
林棠棠嫁给其中的任何一个,都会让她后半辈子如入囚笼。
林老太太认真几下这几个人的名字,又奉承了皇后几句,才从宫中离开。
望着林老太太离去的背影,皇后瞬间觉得神清气爽。
那个贱女人的孩子,终于要所嫁非人了。
让她十几年前不要脸,抢了自己的好姻缘。
她的女儿遭受此等报应,活该!
只怕今后那个贱女人在九泉之下,都不会安息了。
皇后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嘴角勾起,“去,让我们的人马上在西郊大营点一把火,让皇帝好好重用他的好大儿。”
大宫女应下。
皇后满意地点头。想让林棠棠去冲喜,定下婚事,首先要让太子不在京城。
用西郊大营的事情做文章,太子只怕半个月都得呆在军营中。
她庆幸上次宫宴敬酒一事之后,她处理了一批暴露者,不然她与崔氏在军中安插的势力,将会受到极大的牵连。
林老太太从宫中回来后,与林玉轩合计了一番。
霜叶去往东宫报信。
“姐姐,祖母今日从宫中回来后,满脸春风得意,正在密谋让你冲喜一事,还说要让京城的人都知道呢。”林霜叶的语气中充满担心,她担忧地看着林棠棠。
“哦,那便让她闹大吧。”
林棠棠让人摆了几盘新鲜的果子放到林霜叶面前,“尝尝,这是我特地给你留的,你在老太太身边吃不好。”
林霜叶鼻子一酸,这些都是她最喜欢的果子,可每次府中采购果子,都落入了祖母的腹中。
她拿起一个果子轻轻咬了一口,一股甜甜的味道钻入舌尖,“姐姐,你难道一点都不担心吗?”
“有什么好担心?”
林太太笑着喝了一口茶,“我自有办法应付。”
“对了,姐姐,还有一事。”
林霜叶凑到林棠棠跟前,“林玉轩去了一趟崔府谢恩,回来后身上原本平整的青衫,皱皱巴巴的,像是被碾压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