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苏欢正调试着一剂新药,闻言抬眸,杏眼微挑:“你说的是哪位贵人?”

小厮跑得气喘吁吁,手指哆嗦着指向院外。

苏欢顺着方向望去,见一个侍从打扮的年轻男人疾步而来,眉眼间的焦灼瞧着有些眼熟。

不过片刻,苏欢便想起此人身份,这不是裴承衍身边的侍从吗?

“苏二小姐。”

那侍从行过礼,眉头拧成疙瘩,语气急切。

“我家侯爷突然晕厥,府里实在没了主意,特来请您走一趟。”

苏欢指尖摩挲着药杵,心头微动。

“究竟是何症状?”

前几日在宫宴上见勇毅侯还中气十足,怎的转眼就倒下了?

勇毅侯府在帝京权势滔天,若只是寻常病症,勇毅侯府断不会舍近求远来请她。

“说来话长,我家二公子本想亲自来请,可府里走不开,这才遣了小的来。”

侍从深深作揖。

“知道冒昧打扰,可实在是火烧眉毛了,还望苏二小姐海涵。”

话都说到这份上,明摆着勇毅侯情况危急。

苏欢将药杵一放,淡淡道:“我这就随你去。”

一旁的苏景逸和苏芙芙闻声凑过来,眼神里满是担忧。

苏景逸性子稳妥,上前一步:“姐姐,要不我跟你一起去?”

苏欢摆摆手:“不必,你们在家等我即可。”

眼下勇毅侯府是何光景还未可知,多一人去,反多一分变数。

苏景逸犹豫了下,见她主意已定,只得应下:“那姐姐你小心。”

苏芙芙也跟着点头,小脸上满是紧张。

———连裴哥哥都专门派人来请,勇毅侯府这趟怕是不简单啊。

苏欢不再耽搁,对侍从道:“咱们这就走。”

侍从脸上的紧张总算松了些,连忙侧身引路。

“苏二小姐,请!”

……

苏欢坐上勇毅侯府的马车,一路往城东而去。

车厢里静得压抑,只有车轮碾过石板的辘辘声,衬得人心头沉甸甸的。

快到勇毅侯府时,苏欢看着那紧闭的朱漆大门,越发印证了自己的猜测。

往日车水马龙的勇毅侯府门庭,此刻竟悄无声息,门檐下的红灯笼都像是没了精神,透着股说不出的压抑。

听说苏欢来了,大门缓缓露道缝,侍从忙引着她快步往里走。

穿过游廊,绕过圆拱门,苏欢见府里下人个个噤若寒蝉,走路都踮着脚。

整个勇毅侯府像是被一层密不透风的乌云罩着。

苏欢面不改色,径直往里走,终于在正院的天井旁,瞧见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裴承衍。

往日里他何等风流,此刻却眉头紧锁,在天井边来回踱步,那焦灼模样苏欢从未见过。

“二公子,苏二小姐到了!”

听到侍从的通传,裴承衍猛地回神,看到苏欢的瞬间,仿佛溺水之人抓住了浮木。

苏欢与他略一拱手,目光随即投向他身后的正房。

房门大敞着,几个丫鬟端着铜盆进进出出,脚步匆忙。

苏欢眼尖,瞥见她们手里的帕子上,隐隐洇着暗红的痕迹。

“裴公子,这是……”

裴承衍眉头拧得更紧:“本不想叨扰你,可事出突然,我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了。劳烦你进去给我爹瞧瞧,把把脉。”

苏欢颔首。

裴承衍立刻引着她往内走,谁知刚到房门口,就被一个侍卫模样的人拦了下来。

“二公子,大公子有令,侯爷病重,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裴承衍嗤笑一声,语气冰冷:“你睁大狗眼看看!这是苏二小姐!我请她来给我爹治病的,你也敢拦?”

那侍卫脸色一变,这才注意到裴承衍身后的苏欢。

瞧见她清冷出尘的模样,侍卫脸上露出犹豫。

换做旁人,他自然有一百个理由拦着,可这人是苏欢。

整个帝京谁不知道,是她妙手回春,治好了姬帝的疑难杂症?

便是太医院的御医来了,也得敬她三分。

如今裴承衍说请她来给侯爷治病,他哪敢拦?

就在这时,房内传来一个略显疲惫的女声:“让苏二小姐进来吧。”

侍卫立刻躬身退下:“是。”

裴承衍冷冷地瞥了那侍卫一眼,丢下句“你给我记着”,便引着苏欢进了屋。

苏欢心头暗忖———难怪裴承衍请她请得这般急切,想来在她来之前,他自己都被拦在外面了。

有她在,那些人自然没了借口。

一进内室,浓重的药味混着血腥气便直冲鼻腔,苏欢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下。

裴傅躺在床上,面色惨白,双眼紧闭,看得出来正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床头的地上摆着个刚换下来的铜盆,颜色暗沉。

裴砚秋坐在床边,神色看似担忧,正拿帕子擦拭着裴傅嘴角的血迹。

姬姌站在另一侧,双眼红肿,形容憔悴,可眼神落在苏欢身上时,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嫉怨。

旁边还站着个白胡子老头,苏欢认得,是太医院医署的曹御医。

此刻他捻着胡须,唉声叹气,一脸的无计可施。

姬姌瞥了苏欢一眼,很快移开视线,对着裴砚秋低声道:“承衍把苏二小姐请来了,不如先让她看看?”

裴砚秋像是刚反应过来,回头看向裴承衍,眉头一皱,语气带着训斥。

“算你还有点孝心。”

裴承衍脸色更冷,没搭话。

苏欢却敏锐地察觉到这兄弟俩之间的火药味。

裴砚秋是大公子,又娶了姬姌,论身份地位,都压过名声不务正业的裴承衍一头,怎的对他敌意这么重?

不过眼下不是探究这个的时候。

裴承衍目光转向曹御医:“曹御医,劳驾让让。”

曹御医下意识看了裴砚秋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让开,一边走一边摇头:“侯爷这病,怕是很棘手啊!”

苏欢径直走到床边,刚拿出脉枕,床上的裴傅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跟着一个翻身,对着铜盆就吐出一口漆黑的血!

“爹!”

裴砚秋慌得立刻上前。

裴承衍也变了脸色:“这、我爹怎么吐的是黑血!?”

苏欢的裙角被溅上一点黑红的血渍。

她盯着不停吐血的裴傅,黛眉微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