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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最后boss是女帝 > 第298章 九族连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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烛火在鎏金烛台上明明灭灭,澹台凝霜跨坐在萧夙朝腿上,指尖正揪着他胸前绣着金线的蟒纹龙袍。淡紫色蕾丝薄纱被他墨金色的大氅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截皓白的脚踝在暖炉边晃悠。凤眸里狡黠的光映着烛火,她故意用鼻尖蹭过他下颌,娇声道:“太后那边真的要九族连坐呀?”

萧夙朝握着狼毫的手顿了顿,墨汁在“奏请减免赋税”的奏折上洇出个小点儿。他抬眸时,龙袍上的金线蟒纹随动作晃出微光,声线沉得像浸了蜜:“她若是安分守己在慈宁宫念佛,朕自然让她颐养天年。可若动了往你宫里塞人的歪心思……”指腹擦过她唇瓣的弧度,“就别怪朕这做儿子的,不懂孝道。”

“好吧好吧,陨哥哥最厉害了。”澹台凝霜顺势搂住他脖颈,发间夜明珠流苏扫过他玉带扣,“那我问你哦——”她忽然歪头,狐狸眼尾的红痣在光影里晃得人发晕,“要是我跟时锦竹她们出去玩,忘了提前跟你说,你会不会凶巴巴地训我呀?”

“会。”萧夙朝言简意赅,指尖却揉了揉她后颈的绒毛,“但你不会忘了。”

“谁说的!”她不服气地拧了把他腰侧,惹得人腹肌骤然收紧,“我现在就想去‘醉流霞’玩嘛!”

“可以。”萧夙朝放下狼毫,反手将她按进怀里,大氅下的龙涎香混着她发间的冷檀,缠得人喘不过气。他指腹摩挲着她腰间的鎏金铃铛,“让夏栀栩跟着你。”见她眼睛一亮,又补充道:“但不许闹得太疯——朕抱会儿,你几点去?几点回?”

“五点出发,十点准时回!”澹台凝霜掰着手指头数,“先去‘聚福楼’吃松鼠鳜鱼,再去夜店玩嘛~”

萧夙朝重新拿起奏折,狼毫在宣纸上沙沙作响,语气却不容置疑:“听着——”他顿了顿,侧头看她,瞳孔里映着烛火的光,“不许喝得酩酊大醉,不许开免打扰,更不许把手机关机。朕不管你在做什么,电话必须接。”

烛火在鎏金烛台上明明灭灭,澹台凝霜把冻得微凉的脚踝搭在萧夙朝腰腹上,指尖却故意在他胸前金线蟒纹上画圈:“霜儿手冷。”

萧夙朝头也不抬,直接将她整只手包进掌心。龙袍下的掌心熨帖得像暖玉,指腹摩挲着她腕间那道淡粉色月牙疤:“朕给暖暖。”

“唔……暖和了。”她舒服地眯起眼,凤眸里狡黠的光却偷偷爬上眼角,“方才听江陌残说,顾修寒惨咯——你打电话跟祁司礼说我们要去夜店时,他是不是气得失心疯啦?”

萧夙朝低笑一声,狼毫在奏折上勾出个利落的批红:“何止失心疯?祁司礼在电话那头吼得殿外侍卫都听见了,说时锦竹上周刚跪完玉扳指,转头就敢往‘销金窟’钻。”他顿了顿,看她眼睛亮晶晶的模样,故意拖长语调,“最妙的是时锦竹追问谁告密,祁司礼张口就甩锅给顾修寒。”

“可不是嘛,顾大人万年背锅侠。”澹台凝霜笑得肩膀发颤,发间夜明珠流苏扫过他玉带扣,“不过说起来……”她忽然凑近,温热的气息拂过他耳廓,“你猜时锦竹今晚要怎么过?”

萧夙朝搁下狼毫,反手捏住她下巴,指腹碾过她唇瓣的弧度:“哦?你倒说说看。”

“还能怎么过?”她眨了眨眼,狐狸眼尾的红痣在烛火下晃得人发晕,“定然是被祁司礼压着,做陛下最喜欢的那件事呗——霜儿懂的。”

萧夙朝喉结滚动一声,忽然将她打横抱起。墨金大氅扫落案上的朱砂砚,溅出的墨汁在金砖上洇成妖冶的花:“那你想不想?”

“想是想……”澹台凝霜赶紧搂住他脖颈,指尖戳了戳他剧烈跳动的太阳穴,“但霜儿腰疼嘛——昨儿你非要在龙椅上……”

烛火骤然爆出灯花,噼啪声响里,萧夙朝将她按在龙椅扶手上,墨金大氅下的体温烫得人发颤。他低头咬住她耳垂轻啮,听着她闷哼出声,才哑声道:“朕轻点。”

“你坏……”澹台凝霜红着脸捶他胸口,指尖却不小心蹭到他腰腹间的硬物,惊得像被烫到般缩回手,“收收。”

萧夙朝低笑一声,握住她作乱的手腕按在自己心口,龙袍下的心跳如擂鼓:“要么——”他顿了顿,指腹划过她唇瓣,“给朕宽衣;要么朕换睡衣,更方便——你选一个。”

“人家穿的是薄纱嘛……”澹台凝霜扭着身子往他怀里钻,淡紫色蕾丝裙摆扫过他蟒纹腰封,“陨哥哥换睡衣好不好?而且……我不要在塌上。”

烛火爆出灯花的噼啪声里,萧夙朝忽然低笑一声,长臂一伸将她打横抱起。龙袍下摆扫过满地墨汁时,他转身坐回龙椅,让她跨坐在自己腿上,指尖蹭过她腰侧的暖玉:“好,都依你。”

“陨哥哥最好了!”澹台凝霜眼睛一亮,立刻搂住他脖颈,在他唇上啄了下。淡紫色蕾丝薄纱被墨金大氅裹着,随着动作晃出细碎的光,“全天下就你最疼霜儿啦~”

萧夙朝拍了拍她的腰,示意她起身。龙袍在烛火下泛着金线微光,他起身时,蟒纹腰封擦过她膝头:“乖乖等着。”

内殿纱幔轻晃,鎏金熏笼的暖雾漫出来。不过片刻,萧夙朝便换了身玄金色睡袍出来——衣料是江南贡来的云锦,暗纹绣着腾挪的金龙,袖口松松挽到小臂,露出紧实的小臂线条。他走近时,睡袍下摆扫过金砖,带起一阵沉木香混着龙涎香的气息。

“好看吗?”他俯身撑在龙椅两侧,将人圈在怀里。玄金睡袍的领口微敞,露出锁骨处那颗朱砂痣,在烛火下晃得人眼晕。

烛火在鎏金烛台上明明灭灭,将两人交叠的影子投在金砖上。澹台凝霜指尖划过萧夙朝锁骨处的朱砂痣,眼波流转间尽是狡黠:“好看。”

萧夙朝低笑出声,顺势坐到铺着狐裘的软榻上。玄金睡袍的暗纹金龙在烛火下若隐若现,他刚坐稳,便被跨坐在腿上的人轻轻蹭了蹭——淡紫色蕾丝薄纱下,她腰肢扭动的弧度像极了雪地里撒娇的幼狐。

“急什么?”萧夙朝喉结滚动,伸手将人禁锢在怀里。惹得人瞬间绷紧了身体。

“我没着急呀……”澹台凝霜抬手抵着他胸膛,指尖却无意识攥紧了玄金衣料,“是它太……那个了嘛,不能怪我。”

“好好好,不怪你。”萧夙朝低笑,指腹摩挲着她腰侧的暖玉。忽然间,身下传来酥麻,惊得她腰肢一颤:“你干嘛?”

“不干嘛。”他咬着她耳廓轻啮,声线哑得像浸了蜜,“怎么,不愿伺候它?”

“……好。”她红着脸垂下眸,睫毛在烛光下投下颤动的影。刚要起身,却被萧夙朝扶着站了起来。

“慢点,垫个软垫……”他话到一半忽然顿住,看着她疑惑的眼神,忽然叹了口气,将人重新按回软榻,“算了,别弄了。”

“为什么呀?”澹台凝霜歪头看他,狐狸眼尾的红痣在光影里晃了晃。

“朕怕弄疼了你。”萧夙朝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玄金睡袍裹住两人交缠的身影。他低头吻去她眉心的褶皱,龙涎香混着冷檀的气息将人裹紧,“过来,让朕抱抱就好。”

烛火在鎏金烛台上跳跃,将软榻上交缠的身影镀上暖边。澹台凝霜指尖戳了戳萧夙朝锁骨处的朱砂痣,忽然仰起脸:“那你怎么办呀?”

萧夙朝低笑一声,指腹摩挲着她腰侧的暖玉,玄金睡袍下的体温烫得人发颤:“过会儿朕去冲冷水澡——”他顿了顿,故意凑近她耳廓,声线沉得像揉碎了蜜,“先让它在你那待会儿,好不好?”

“嗯……”她红着脸埋进他肩窝,淡紫色蕾丝薄纱蹭过他睡袍上的暗纹金龙,指尖却偷偷攥紧了他腰间的系带。

“真乖。”萧夙朝低头吻去她发顶的碎发,龙涎香混着冷檀的气息裹住两人。他忽然将人打横抱起,玄金睡袍扫过狐裘时发出轻微的摩擦声:“想去哪儿疼你?”

“老公……”澹台凝霜勾住他脖颈,凤眸眼尾的红痣在烛火下晃得人眼晕,“疼我……轻一点嘛。”

“朕会怜香惜玉。”萧夙朝喉结滚动,抱着她走向内殿的鎏金软帐。纱幔被夜风掀起一角,露出檐角铁马在月光下晃动的影子,却晃不散帐内那团化不开的浓情——玄金睡袍下的手掌轻轻揉着她腰肢,听着她小猫般的嘤咛,忽然觉得这万里江山,都不如怀中人儿一声软糯的“老公”来得真切。

烛火在蟠龙塌顶的鎏金雕花上跳跃,萧夙朝将人轻放在铺着云锦的软榻上。澹台凝霜身上的淡紫色薄纱滑至肘间,皓白的臂膀勾着他脖颈,纤长的腿顺势圈上他腰侧,眼波流转间尽是柔媚:“陨哥哥。”

萧夙朝解着玄金腰带的手忽然顿住,指腹蹭过她腰侧未消的红痕:“怎么了?”

“没事呀。”她歪头笑,狐狸眼尾的红痣在烛火下晃出细碎的光,“人家就是想叫叫你嘛。”

“调皮。”他低笑一声,指尖刚要探入薄纱,却听她轻呼一声:“轻点……”

“疼?”萧夙朝立刻收回手,低头看见她蹙起的眉尖,喉结滚动着,“那不来了。”他俯身吻去她唇瓣的红痕,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疼惜,“弄疼了你就不好了,朕去洗澡。”

“好……”她望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玄金睡袍下摆扫过地面时,露出紧实的小腿线条。待殿门合上,澹台凝霜才撑着身子坐起,唤来立在纱幔外的落霜。

“你去御膳房,”她声音压得极低,指尖无意识绞着锦被边缘,“给陛下弄点补药。”

落霜垂首应道:“陛下许是心疼您,想让您多歇歇……”

“先炖上。”澹台凝霜打断她,忽然想起什么,“等本宫试探试探陛下再说——怎么了?”见落霜眼神闪烁,她下意识低头,却惊得脸颊发烫——淡紫色薄纱早已褪到腰间,雪色肌肤上遍布深浅不一的吻痕,在烛火下泛着暧昧的红。

她猛地拉过锦被裹紧身子,嗔道:“还看?”

“奴不敢。”落霜连忙低头,却听见榻上的人羞怯的声音:“赶紧去,挑上好的人参,炖得浓些。”

“喏。”落霜福了福身,退出去时,檐角铁马恰好“叮铃”作响,惊飞了窗台上落雪,却惊不散蟠龙塌上那方被遗落的、染着淡紫蕾丝与暧昧红痕的锦帕。

烛火在蟠龙塌顶的鎏金纹饰间明明灭灭,十分钟后,萧夙朝裹着玄金色睡袍推门而入,发梢还挂着未干的水珠。见澹台凝霜蜷在锦被里偷瞄自己,他故意挑眉:“这般含羞带怯——可是朕太帅了?被迷得连眼睛都舍不得挪开了?”

“自恋狂。”澹台凝霜红着脸抓过枕边毛巾,拽住他手腕往榻边拉,“低头。”

萧夙朝顺从地弯腰,任由她指尖擦过自己湿发,忽然轻笑:“你要给朕擦头?这等殊荣,朕需不需要提前写退位诏书以表重视?”

“滚!”她恼羞成怒地将毛巾甩到他脸上,却被他反手握住手腕按在锦被上。玄金睡袍的湿气混着龙涎香扑来,他低头蹭着她鼻尖:“真香。”

“登徒子!”她挣扎着要躲,却被他打横抱进怀里。狐裘软榻吱呀一响,他指腹揉着她腰侧的暖玉:“怎么了?忽然这么贤惠?”

澹台凝霜绞着他睡袍系带,眼波瞟向殿外:“你需不需要……喝点补品?”

萧夙朝喉结滚动,指腹摩挲着她腕间月牙疤,忽然低笑:“补药炖上了?”

烛火在蟠龙塌顶的鎏金螭龙纹上跳跃,映得澹台凝霜脸颊绯红:“嗯。”

萧夙朝忽然捏紧她腰侧的软肉,玄金睡袍下的指腹带着冷水澡后的微凉:“朕昨夜不够卖力,还是方才心疼你去洗冷水澡,让你不满意了?”

“都不是!”她急得去拍他手背,狐裘软榻的绒毛蹭过肘间未褪的薄纱,“你明明该补补了!”

殿内忽然静得只剩烛花爆响。萧夙朝盯着她发间晃动的夜明珠流苏,喉结滚动半晌才哑声道:“宝贝儿……你还爱朕吗?”

“爱呀!”澹台凝霜惊得攥住他睡袍前襟,琉璃甲套刮过玄金绣线,“我让你喝补品,你怎么不高兴了?不过是炖些人参黄芪,给你强身健体嘛——你前几日批奏折到后半夜,眼尾都熬出红血丝了。”

烛火在鎏金螭龙纹上骤然晃了晃,萧夙朝松开捏着她腰侧的手,翻身坐起时玄金睡袍滑落半边肩头,肌理分明的脊背映着烛影冷硬如铁。他没回头,只从喉间挤出声冷笑:“心疼?”

“人家真的心疼你嘛……”澹台凝霜拽住他袍角,锦被滑落露出肩颈未消的红痕,“你看你这几日瘦的,下颌线都快戳伤人了。”

“不必。”他甩开她的手,赤足踩在冰凉的青砖上,“你自己歇着,朕去御书房批折子。”墨玉发簪被他随手扯下,乌发如瀑垂落,“今晚就在那睡了。”

“萧夙朝!”澹台凝霜气得踢开锦被,薄纱滑到腰际也顾不上,“我都跟你解释了是心疼你!心疼!你倒跟我闹脾气?”

他系腰带的手猛地顿住,回身时眼底翻着暗浪:“是不是朕太惯着你,才把你纵容得敢嫌朕‘不够卖力’,还要送补药来敲打?”

“我没有!”她跪坐在榻上,琉璃甲套攥得锦被发颤,“我是看你前半夜批奏折到丑时,后半夜又寅时起床上朝,昨儿个端参茶时见你眼尾红血丝都糊成一片了——”话音未落,眼泪先滚了下来,“给你端茶你总说‘放着’,回头茶凉了也没喝一口!你懂不懂什么是心疼啊?”

萧夙朝喉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被她截断:“我知道你心疼我,把青云宗那堆烂摊子全揽过去!可你是我夫君啊!”她猛地掀开帷帐,赤足踩在青砖上逼近他,薄纱在走动间勾勒出颤抖的腰线,“你不能总让我靠着你一个人撑着!有种你出了这门就别回来——我忍你不爱惜身子,忍很久了!”

烛火“噼啪”炸开火星,溅在萧夙朝赤足边的青砖上。他盯着她睫羽上挂着的泪珠,喉结重重滚动:“你哭了?”

“滚去你的御书房!”澹台凝霜抹着脸颊,锦被滑落露出的肩线抖得像秋风里的蝶,“反正你也不要命!”

“不去了不去了。”他慌忙去拽她手腕,玄金睡袍的袖口蹭过她泛红的眼尾,“朕喝补品,现在就喝行不行?”

“谁要管你!”她猛地甩开他,琉璃甲套划破空气带出锐响,“你不是嫌我往你心上扎刀吗?我告诉你——”话音陡然尖利,“你最好把承庆殿那座温鸾心的衣冠冢拆了!不然咱们就和离,这日子一天也过不下去!”

萧夙朝扶着榻柱的手骤然收紧,鎏金雕纹硌得掌心生疼:“谁告诉你的?”

“谁告诉我的重要吗?”她踉跄着后退,薄纱被烛火映得近乎透明,“五年前她把我逼到跳崖!三年了,我从鬼门关爬回来,你当时怎么答应我的?”泪水糊了满脸,“萧夙朝,你那些情话是不是早预备好了哄她?狼心狗肺的渣男!我怎么就忘了,今日原是你跟她的‘大婚纪念日’!”

“霜儿!”他额头青筋暴起,“你为何总要质疑朕对你的爱?她为朕……”

“她是插足我们的人!”

“啪——”

殿内瞬间死寂。澹台凝霜捂着火辣辣的脸颊,指缝间渗出血丝——是方才被他拽手腕时,琉璃甲套刮破的伤口。烛影在她瞳孔里碎成万千光点,半晌才颤着声问:“你为了一个死人……打我?”

“霜儿,朕不是故意的……”萧夙朝想碰她,手伸到一半却僵在半空。

“温鸾心是个戏子!”她突然笑起来,笑得眼泪直流,“我才是陪你从潜邸走到龙椅的人!要不要我让弟弟澹台岳去忘川河捞她魂魄?你俩正好拜堂!”说着踉跄到妆台边,抓起嵌玉剪刀抵住咽喉。

烛火在妆台铜镜上跳成破碎的光,萧夙朝望着她抵在咽喉的嵌玉剪刀,指尖的旧疤突然突突直跳。他喉间发紧,放柔了声线:“霜儿,把剪刀放下,听朕说……”

“别碰我!”她猛地后退,薄纱裙摆扫过妆台,胭脂水粉“哗啦”摔了满地。琉璃甲套攥着剪刀的手在抖,却仍死死抵着肌肤,“我十七岁临危登基,一边撑着青云宗的烂摊子,一边护着你夺嫡!”泪水混着胭脂在脸颊蜿蜒,“你登基后娶了我,我以为苦尽甘来——可你为何永远不知足?”

她指着自己腕间淡粉色的月牙疤,声音陡然凄厉:“这血毒是当年为护你中箭落下的!你明知我身子一年不如一年,还当着我的面把温鸾心扔进虿盆!可她死后,你竟在承庆殿给她立衣冠冢?!”

“朕是爱你的!”萧夙朝上前一步,玄金睡袍下摆扫过碎胭脂,“当年之事另有隐情,你听朕解释……”

“解释?”她笑出泪来,剪刀尖沁出更多血珠,“现在就去拆了那衣冠冢!否则我立刻写和离书,你滚去承庆殿陪你的‘心儿’过一辈子!”

“霜儿……”他心疼得像被手攥住,想抱她却见她下意识后退,那防备的眼神像把冰锥扎进他心口。他猛地抬手,“啪”地给自己一巴掌,乌发随动作甩到眼前:“朕错了!不该打你,更不该让你误会……”

澹台凝霜看着他泛红的脸颊,指尖一颤,剪刀却没放下。烛火将她的影子投在墙上,单薄得像随时会碎:“我累了,萧夙朝。你去批奏折,去忙你的江山——是死是活都别问我,去冥界问你的温鸾心吧。”

烛火被摔门声震得剧烈摇晃,澹台凝霜背靠着冰冷的门板滑坐下去,薄纱裙摆扫过满地胭脂碎屑。她蜷缩在蟠龙塌的角落,听着殿外萧夙朝急促的脚步声,终于忍不住埋进锦被哭出声。

“江陌残!”萧夙朝的声音陡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厉,“即刻去承庆殿,把温鸾心的衣冠冢拆了!一砖一瓦都不许留!”

廊下候着的暗卫狂喜叩首:“奴才遵旨!早该如此了!”

门板“吱呀”被推开时,澹台凝霜正咬着锦被压抑呜咽。萧夙朝放轻脚步走近,玄金睡袍上还沾着夜风的寒气,却小心翼翼用掌心暖着帕子,轻轻去擦她泛红的眼尾:“霜儿,不哭了……朕错了。”

她像受惊的幼兽般瑟缩,带着哭腔推开他:“不要你管!”

“不管你管谁?”他蹲下身,与她平视,指腹蹭过她腕间月牙疤,“听朕跟你道歉,好不好?”

“你滚!”她哭得更凶,锦被裹住的身子抖得像落叶,“我不要你了……呜呜呜……”

“是朕混蛋,是朕傻逼。”他抬手又想给自己一巴掌,却被她惊惶按住。他顺势握住她的手,贴在自己心口,那里的心跳快得像要撞碎肋骨,“别气了,气坏了身子,朕该去扒了哪个太医的皮?”

他往前凑近一寸,她便往后缩三寸,直到背脊抵着榻柱。她泪眼朦胧地瞪着他,嗓音嘶哑:“陨哥哥不会欺负我……你不是他……你是暴君!是混蛋!”

烛火在殿梁投下明明灭灭的影,澹台凝霜面朝内榻蜷缩成一团,锦被裹着的肩头仍在微微发颤。萧夙朝蹲在榻边,指腹反复摩挲着她腕间淡粉色的月牙疤,那道旧伤在烛火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当年她替他挡下玄铁箭,毒血顺着箭杆蜿蜒而下时,也是这样倔强地别过脸,不肯让他看见半分痛楚。

“霜儿,看看朕好吗……”他话未说完,便被她突然拉高的锦被闷住了声音。她索性翻了个身,将后脑勺对着他,连珠串似的呜咽声透过锦缎传来,震得他心口发慌。窗外更鼓敲过九下,殿内除了她压抑的抽噎,只剩他指尖蹭过锦被的窸窣声。他知道,这是她惯用的冷战法子——当年在青云宗,他偷藏了她的桃木剑,她也是这样三天没同他说过一句话。

案头铜漏“滴答”作响,萧夙朝就着烛火批完最后一本奏折,朱砂笔在“江南赈灾”折上顿了顿,终究还是搁下。玄金睡袍下摆扫过冰凉的金砖,他轻手轻脚挪到榻边,刚伸出手想揽住她腰肢,就被一记利落的飞脚踹在胸口。

“咚”一声闷响,他跌坐在地时,正看见她抱着藕荷色锦被冲向角落的月华璇玑塌。那座紫檀木塌是他踏平琉璃国后特意命人从琉璃国运来,四角雕着衔珠凤凰,此刻却被她狠狠摔上锦枕,发出沉闷的声响。

“那塌透着凉气,快过来。”他趿着鞋追过去,袍角被她扬起的风扫过,“朕给你暖了汤婆子……”

回应他的是一声闷哼。她缩进锦被里,只露出一截乌发在枕外。

“睡了?”他试探着往璇玑塌边蹭了蹭,指尖刚碰到她锦被边缘,就见一道金光破空而来。“哐当”一声,前朝官窑的缠枝莲花瓶在他耳畔碎成几片,釉色残片溅在他玄色靴面上,像突然绽开的血色梅花。

“祖宗!”他跳起来时,正看见她跪坐在塌上,披散的发丝间一双凤眸燃着火,“那砚台是你送朕的!”话音未落,那方端石雕的“海日生残夜”砚台已砸在书案上,墨汁混着碎石溅上他刚批好的奏折。

“江南水患的折子!”他扑过去时,宣纸已被撕成漫天飞雪。她却像没听见,赤着足跑到御案前,抓起那枚刻着“受命于天”的玉玺,扬手砸向描金屏风。

“轰”一声巨响,屏风上的九龙图裂成蛛网,玉玺滚落在地,印文磕出一道细痕。萧夙朝看着她泛红的眼眶,突然笑出声来——她生气时总爱砸东西,当年在青云宗,砸坏的剑鞘能堆成小山,如今做了皇后,倒学会挑值钱的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