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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最后boss是女帝 > 第343章 选秀,辣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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屏风后的衣料摩擦声顿了顿,随即传来澹台凝霜带着气音的嘟囔:“冻着了也都怪你。”

萧夙朝正吩咐宫人取件厚些的云锦披风,闻言脚步一顿,转身看向屏风方向,语气里满是哭笑不得:“朕又怎么了?”

“怎么了?”澹台凝霜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几分被戳中痛处的恼怒,“你把女孩子间的情谊曲解成那般龌龊模样,还逼着我穿这薄如蝉翼的破衣裳跳舞——萧夙朝,你怕不是有病?”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屏风后走出来,身上已换了件月白锦袍,领口袖缘绣着暗金色的流云纹,衬得她眉眼愈发清亮,只是此刻那双眼睛里满是嗔怒。

“小病就赶紧治,大病……”她故意拖长了语调,看着萧夙朝瞬间绷紧的脸,眼底闪过一丝报复般的快意,“就赶紧死,我好重新做回我的女帝,三宫六院七十二妃,逍遥自在。”

这话一出,满殿宫人都吓得大气不敢喘,纷纷垂首盯着地面,连指尖都在微微发颤。这位皇后娘娘真是好大的胆子,竟敢当众咒帝王去死,放眼整个萧国,怕是再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萧夙朝只觉得太阳穴突突直跳,头都快炸了。他这霜儿的毒舌功夫,当真是无人能及。上一次见她说话这般夹枪带棒,还是他因温鸾心的衣冠冢动了怒,情急之下失手打了她一巴掌。那回她直接收拾了行囊回了康铧,他放下帝王身段,前前后后哄了整整两日,才总算把人接回萧国。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涌的情绪,目光落在她微微泛红的眼角——那是方才隐忍未发的委屈,此刻借着怒意全涌了上来。他放软了语气,走上前将刚取来的披风搭在她肩上:“披上,仔细着凉。”

指尖触到她肩头的微凉,他心里又是一紧。罢了,左右都是他的不是,跟自己的皇后计较什么?

澹台凝霜看也没看他递来的披风,反手一把扯过,带着十足的力道甩在他脸上。布料扫过下颌时带起一阵风,她蹙着眉,语气里满是嫌恶:“臭。”

“啪”的一声轻响,披风边角恰好抽在萧夙朝脸颊上,力道不重,却带着明晃晃的挑衅。

他攥紧了披风的一角,眉头紧锁,语气里竟还带着几分辩解的认真:“朕不臭,这披风也是今早刚用熏香烘过的。”

“你口臭。”澹台凝霜偏过头,声音冷得像冰,抬手推在他胸口,“滚开,别挡路。”她扬声唤道,“江陌残。”

暗卫统领刚退到殿门处,闻言立刻回身:“娘娘吩咐。”

“明日起,准备选秀。”澹台凝霜的语气平静得像在说一件寻常事。

萧夙朝脸色骤变,一把攥住她的手腕:“选秀?这规矩不是早废了吗?”他登基以来,后宫除了她再无旁人,哪曾想过要选秀。

澹台凝霜嗤笑一声,眼神里淬着冷意:“自以为是。谁说给你选了?”她上下打量他一眼,嘴角勾起抹嘲讽,“你配吗?”

她甩开他的手,走到殿中软榻边坐下,指尖漫不经心地划过榻上的织锦:“是给我选。本宫也要三宫六院七十二妃,热热闹闹才好。”她抬眼看向江陌残,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家世门第不要紧,关键是容貌要拔尖,还有……”她顿了顿,目光扫过萧夙朝铁青的脸,慢悠悠补了句,“床上功夫得过得去。”

这话一出,江陌残的脸“腾”地红透了,头垂得更低,几乎要埋进胸口,哪敢接话。

萧夙朝只觉得一股血气直冲天灵盖,攥着拳的指节泛白,喉间滚动半晌,才挤出一句:“澹台凝霜,你闹够了没有?”

她却抬眼望着他,眼底漾起一抹恶作剧般的笑,慢悠悠道:“本宫没闹,是认真的。”

萧夙朝的下颌线绷得死紧,眼底的隐忍几乎要绷不住,声音沉得像淬了冰:“朕再问一遍,闹够了没?”

澹台凝霜猛地从软榻上站起来,锦袍下摆扫过榻边的香炉,带起一阵细碎的香灰。她抬手指着自己的鼻尖,声音陡然拔高,连带着胸腔都在起伏:“我没闹!”

“你为了温鸾心,逼我跳崖,灌我血毒!”她一步步逼近他,每说一句,指尖就往他胸口戳一下,“就因为她一座破衣冠冢,你抬手就给了我一巴掌!萧夙朝,你摸着良心说,这些年你欠我的还少吗?”

泪水不知何时又涌了上来,却被她硬生生逼回去,只留下眼底的红痕:“看不惯就废后啊!我特么不跟你过了,一天到晚气都要气死了!”她挺了挺胸,语气里带着女帝独有的骄矜,“我是正一品有封号的女帝,放眼六界,谁敢给我甩脸色?就你能耐!”

她转身走到窗边,望着殿外沉沉的暮色,声音里带着破罐子破摔的决绝:“我就是要选秀,你爱看不看。不看就滚,大不了咱们冷战,谁怕谁?”

萧夙朝看着她倔强的背影,那股子气忽然就泄了。他知道她是在翻旧账,是在借着怒火发泄这些年积压的委屈。那些过往的伤疤,他以为结了痂,却原来轻轻一碰,还是会疼。

他走上前,从身后轻轻环住她的腰,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哑得厉害:“是朕不好……别气了,嗯?”

澹台凝霜却猛地挣开他的手,转身瞪着他:“别碰我!选秀的事,没得商量!”

萧夙朝望着她眼底不容置喙的决绝,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攥紧了,连呼吸都滞涩了几分。他喉结滚动着,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痛楚:“你非要如此逼朕吗?”

澹台凝霜别开脸,不去看他眼底的挣扎,语气冷得像殿外的寒风:“是。”她拢了拢衣襟,转身就往外走,“今晚你自己睡吧,我去未央宫。”

“不准走!”萧夙朝猛地上前一步,在她即将跨出殿门时,伸手将她狠狠拽了回来。力道之大让她踉跄着撞进他怀里,他顺势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圈在怀中,双臂勒得那样紧,仿佛要将她揉进自己骨血里。

“别闹了,嗯?”他低头埋在她颈窝,呼吸灼热地喷在肌肤上,声音里带着难得的脆弱,“霜儿,别跟朕置气了,好不好?”

澹台凝霜在他怀里拼命挣扎,拳头捶打着他的后背,却像打在棉花上,丝毫撼动不了他半分。她咬着牙,声音里带着哭腔:“放开我!萧夙朝你放开我!”

可他抱得更紧了,仿佛一松手,她就会像从前那样,彻底消失在他生命里。龙涎香混着他身上独有的冷冽气息,无孔不入地钻进鼻腔,让她心头那股火与委屈交织着,烧得愈发汹涌,却偏生挣不脱这禁锢的怀抱。

萧夙朝任由她的拳头落在背上,力道渐渐轻了,他才低哑着嗓子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的纵容:“打累了便听朕说……”

“说个屁!”澹台凝霜猛地停了手,头往他胸口一撞,声音又急又冲,“有话跟鬼说去!”

话刚落音,她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猛地抬起头,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眼底淬着冷笑:“哦不对——”她故意拖长了调子,指尖狠狠掐在他腰侧,“你该跟特么温鸾心说去!反正她才是你心尖上的人,我这活人的话,你从来也听不进去。”

萧夙朝被她掐得闷哼一声,却没松开手,只垂眸看着她泛红的眼眶。那声“温鸾心”像根针,猝不及防扎进心里,密密麻麻地疼。他喉结滚了滚,想说什么,却被她眼里的讥诮堵得哑口无言。

“怎么不说话了?”澹台凝霜偏过头,鼻尖蹭过他颈间的玉扣,语气凉得像淬了冰,“是怕吵醒她,还是觉得我提她,污了你的耳朵?”

萧夙朝的下颌绷得发紧,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像是被那两个字刺得生疼:“她已经死了。”

“死了又怎样?”澹台凝霜猛地推开他些,仰头瞪着他,眼底的红痕混着戾气,字字像淬了毒,“你也该死!趁早一头撞死,滚到地下去陪她!”她顿了顿,嘴角勾起抹刻薄的笑,“正好,渣男配婊子,天长地久,永不分离。”

“澹台凝霜!”萧夙朝猛地攥住她的肩,指节用力得几乎要嵌进她的骨头里,眼底翻涌着痛楚与怒火,却又在触到她倔强的眼神时,硬生生压了下去。他喉间发紧,声音低哑得像是从胸腔里挤出来的:“朕是爱你的……别这么说朕,朕受不了。”

他从未在她面前这样露过脆弱,连尾音都带着一丝颤抖。可澹台凝霜只觉得可笑,她用力拍开他的手,后退半步,胸口剧烈起伏着:“爱?你的爱就是逼我跳崖,灌我血毒,为了一个死人打我巴掌?萧夙朝,你的爱太金贵,我要不起!”

江陌残一直候在殿外,听着里面剑拔弩张的动静,终究还是硬着头皮踏了进来。他单膝跪地,声音压得极低,却清晰地传到两人耳中:“娘娘,您有所不知……陛下前几日下了道密旨,着人将温鸾心的尸身从棺椁中拖出,鞭笞三百。”

他顿了顿,偷瞄了眼萧夙朝紧绷的侧脸,继续说道:“不止如此,陛下还亲自去了趟天界,将温鸾心的魂魄锁了,带到冥界。那些拔舌、烫皮的刑罚,都是陛下亲口吩咐,让鬼差日日施行,一刻不得间断。”

殿内静得能听见烛火燃烧的噼啪声,江陌残咽了口唾沫,补了最后一句:“陛下说,知道您这些年受了太多委屈,特意嘱咐冥界判官,待刑罚期满,便将温鸾心打入畜生道,永世不得超生。”

澹台凝霜脸上的怒意僵了僵,指尖无意识地蜷起。她望着萧夙朝的背影,那人始终没回头,可肩背的弧度却绷得更紧了。她沉默片刻,忽然开口,声音里听不出情绪:“那他呢?”

这三个字轻飘飘的,却像块石头砸在萧夙朝心上。他知道她问的是什么——温鸾心受了罚,那他当年犯下的错,又该怎么算?

他缓缓转过身,眼底的猩红早已褪去,只剩下浓重的疲惫与痛楚。张了张嘴,却发现任何辩解都显得苍白无力。是啊,他惩罚了温鸾心,可他对她造成的伤害,又何尝能用这些来抵消?

江陌残抬头看了眼澹台凝霜,见她右手腕上的血痕正慢慢渗出血珠,急得声音都高了几分:“娘娘您还不知道吗?这些年您每次闹脾气,陛下哪回不是绞尽脑汁地哄您?可您……您又何苦自残呢?”

话音未落,萧夙朝的目光已经落在了她的手腕上。那道血痕细而深,像是被什么尖锐物划开的,此刻正有鲜红的血珠顺着白皙的肌肤往下滚,触目惊心。他心口猛地一缩,下意识伸手攥住她的手腕,力道却放得极轻,指腹小心翼翼地避开伤口,指尖冰凉的触感混着她温热的血,烫得他心头发颤。

“发脾气就打朕,”他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火气,更多的却是疼惜,指尖微微颤抖,“何苦跟自己过不去?自残做什么?”他抬眼看向殿外,语气陡然沉了几分,“江陌残,传太医!”

澹台凝霜被他攥着,手腕上传来他掌心的温度,竟让她莫名一怔。她低头瞥了眼那道血痕,像是才发现似的,眉头皱了皱,却用力想抽回手:“我没事。”

“没事?”萧夙朝加重了些力道,不让她挣脱,垂眸时眼底的红血丝看得清晰,“血都快滴到地上了,还说没事?是不是非要等这手废了,你才肯听话?”

他的语气带着难得的严厉,可攥着她手腕的手却始终轻柔,仿佛握着什么易碎的珍宝。澹台凝霜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别开脸,却没再挣扎,只闷闷地哼了一声,眼底的戾气淡了些,倒添了几分说不清的别扭。

澹台凝霜看着太医小心翼翼捧着药箱走近,手腕上的刺痛被他方才那话勾得淡了些,她别开脸,语气依旧带着点硬邦邦的不在意:“小伤而已,何必这么兴师动众。”

萧夙朝没接话,只打横将她抱起。她轻呼一声,下意识搂住他的脖颈,鼻尖蹭到他衣襟上的龙涎香,心头莫名一软。被放在床榻上时,锦被轻轻裹住腰腹,她听见萧夙朝沉声对太医说:“霜儿爱美,这伤不能留疤,用最好的药。”

澹台凝霜的睫毛颤了颤,忽然开口,声音闷闷的:“你总是这样,把我的喜好记得格外清楚,可伤我最深的也是你。”

萧夙朝正在给她掖被角的手顿了顿,抬眸时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最终却只化作一声低叹:“朕去给你做烤鱼、风味茄子、话梅排骨,还想吃什么?尽管说。”

“辣菜。”澹台凝霜想也没想,声音带着点故意的任性,“越辣越好,要那种能辣得跳脚的。”

“好。”萧夙朝一口应下,指尖在她发顶轻轻揉了揉。

一旁的太医刚给伤口敷上药膏,闻言忍不住插话:“启禀陛下,皇后娘娘脾胃本就虚弱,辛辣之物还是少吃为好,恐伤肠胃。”

这话像是戳中了什么,澹台凝霜猛地把脸埋进枕头里,肩膀微微耸动起来。细碎的呜咽声透过锦缎传出来,带着浓浓的委屈,像是积攒了许久的情绪终于绷不住了。

萧夙朝心头一紧,连忙俯身拍着她的背,声音放得又轻又柔:“哭了?霜儿别哭,别哭……”他朝太医使了个眼色,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纵容,“朕做辣菜,都做成辣的,让你吃个够。”

澹台凝霜在枕头里闷声闷气地应:“好。”顿了顿,声音里还带着哭腔,却悄悄松了口,“那……再加一份养胃的菜。”

萧夙朝眼底瞬间漾起暖意。他怎会不知,这是她在给他找台阶下。他揉了揉她乱糟糟的发顶,语气软得能滴出水来:“好,都听你的。”

太医还想再说什么,刚要开口,就被萧夙朝冷冷打断:“滚。”他瞥了眼药箱,补充道,“把最好的胃药留下,立刻消失。”

太医哪敢多言,慌忙取了药放在案上,躬身退了出去,连脚步声都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殿内重新安静下来,只剩下萧夙朝轻轻拍着她后背的声音,和她渐渐平复的呼吸声。

澹台凝霜从枕头里抬起脸,眼尾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像只受了委屈的小兽。她微微欠身,伸手勾住萧夙朝的脖颈,将脸颊往他颈窝里蹭了蹭,发丝扫过他的喉结,带来一阵微痒的战栗。

“我委屈。”声音带着浓浓的鼻音,软得像团棉花,却重重砸在萧夙朝心上。

他抬手托住她的后颈,指尖轻轻梳理着她凌乱的发丝,掌心的温度熨帖着她的肌肤。“嗯,朕知道。”他的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全然的了然与疼惜,“都知道。”

那些年的亏欠,那些隐在怒火下的委屈,他又何尝不清楚。

澹台凝霜在他颈间蹭了蹭,鼻尖嗅到他衣襟上熟悉的龙涎香,心里那点尖锐的刺忽然就软了。她微微仰头,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轻轻唤了一声:“老公。”

这两个字带着撒娇的尾音,像羽毛轻轻搔过心尖,瞬间抚平了萧夙朝心头所有的褶皱。他喉结滚动了一下,低头迎上她湿漉漉的眼,眼底的戾气与疲惫尽数散去,只剩下化不开的温柔。

“哎。”他应了一声,声音低哑得像含着蜜,“朕在。”

殿外的月光不知何时变得温柔,透过窗棂洒进来,落在两人交缠的身影上,将所有的尖锐与棱角都裹上了一层暖意。

萧夙朝指尖还停留在她发顶,闻言眸色一亮,像是忽然想起什么绝妙主意,语气里带着几分雀跃:“明天朕带你去凡间走走,就当是……约会。”他怕她顾虑,又补了句,“宫里有萧尊曜和顾修寒盯着,那两个一个沉稳一个细致,天大的事也能兜住,翻不了天。”

澹台凝霜被他眼里的期待晃了晃神,指尖无意识地卷着他衣襟上的龙纹刺绣,忽然轻嗤一声:“你儿子才七岁。”

萧夙朝一怔,随即失笑。他倒是把那个小不点忘了。萧尊曜虽是太子,毕竟还是个奶气未脱的孩童,哪能真指望他独当一面。可他实在想单独带她出去走走,那些被政务和争吵填满的日子里,这样的时光太稀罕了。

“那便让顾修寒多费心些,”他握住她的手,指尖摩挲着她腕上刚包扎好的纱布,语气带着哄诱,“就一天,好不好?去尝尝西街那家新开的糖画,还有你上次说想吃的桂花糕,朕都记着呢。”

澹台凝霜看着他眼底的恳切,心头那点别扭忽然就散了。她哼了一声,却没再反驳,只小声嘟囔:“七岁的小太子要是闹起来,有你头疼的。”

萧夙朝低笑出声,凑过去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那就让他闹,反正天塌下来,有朕这个当爹的顶着。”

澹台凝霜听着萧夙朝软声哄劝,嘴角悄悄勾起一点笑意,却故意板着脸接话,语气带着几分促狭:“既如此,那青云宗那几本沉甸甸的奏折,也一并丢给萧尊曜和顾修寒批了吧。”

话音刚落,就见门口一道小小的身影晃了晃。萧尊曜背着小手,一身明黄色的太子常服衬得他眉眼精致,此刻正蹙着小眉头,显然是把方才的话听了个全。他轻嗤一声,奶声奶气却故作老成地开口:“俩口子损到一块去了,呵忒——”说着还朝萧夙朝的方向轻啐了一下,“父皇你方才那副样子,真是不值钱。还是我母后好。”

萧夙朝挑眉,故意逗他:“哦?你母后哪好?”

萧尊曜立刻挺直小身板,像个小大人似的数起来:“脾气好,长得漂亮,还是曾经统御一方的女帝,我母后哪哪都好——”他顿了顿,斜睨了萧夙朝一眼,补了句扎心的,“除了眼瞎,看上了您。”

澹台凝霜被儿子这番话哄得眉开眼笑,先前那点委屈早散得没影了。她朝萧尊曜招招手,声音柔得能化水:“过来,儿子,母后抱抱。”

“来了!”萧尊曜立刻迈着小短腿跑过去,熟练地爬上床榻,往澹台凝霜怀里一钻,鼻尖在她颈间蹭了蹭,奶声奶气地夸,“母后你好香呀。”他忽然抬起头,一本正经地看向萧夙朝,“如果我不是萧夙朝的崽的话——恭喜父皇,您情敌又要加一个,我也要追母后!”

澹台凝霜被儿子逗得笑出了声,指尖在他软乎乎的脸颊上捏了捏,语气带着点玩笑的认真:“本宫喜欢长得野,占有欲又强的,你呀,还差了点意思。”她抬眼瞟了瞟旁边的萧夙朝,眼底漾着狡黠的笑意,“你爹倒是正好。”

萧尊曜小眉头一皱,不服气地挺起胸膛,小奶音里满是郑重:“我比父皇更适合当暴君!”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一本正经地补充,“请忽略我这奶团子一样的脸,内里可是藏着雷霆手段的。”

萧夙朝在一旁听得失笑,伸手揉了揉儿子的脑袋,把他精心梳好的发髻揉得乱糟糟:“忽略不了。”他挑眉看向萧尊曜,语气里带着几分过来人的得意,“再说了,颜值不过是敲门砖,想追你母后,难着呢。你小子,还是歇菜吧。”他顿了顿,放缓了语气,“今晚留在这儿吃饭?朕亲自给你们炒菜。”

萧尊曜眼睛一亮,瞬间把“争风吃醋”的事抛到了脑后,小短腿在榻上欢快地蹬了两下:“好!”他从澹台凝霜怀里挣出来,拍了拍手,“我这就去叫恪礼、翊儿、念棠和锦年过来,人多热闹!”

说着,他像只小炮弹似的冲下床榻,跑到殿门口时还不忘回头朝萧夙朝做了个鬼脸,才一溜烟地跑没了影。

澹台凝霜望着儿子消失的方向,眼底满是温柔的笑意。萧夙朝走到榻边坐下,轻轻揽住她的肩,语气里带着几分揶揄:“方才还说喜欢野的,这会儿倒夸起朕来了?”

澹台凝霜往他怀里靠了靠,鼻尖蹭过他的衣襟:“本来就是。”她抬眼望他,眼底的笑意温温软软,“别人再好,也不是你。”

萧夙朝心头一暖,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指尖拂过她腕上的纱布:“等着,朕这就去御膳房,给你们露一手。”

殿门被轻轻推开,睢王爷萧恪礼抱着个粉雕玉琢的小家伙走了进来。七岁的少年脸上还沾着不少尘土,锦袍下摆也蹭得灰扑扑的,显然是刚跟谁疯玩过。他怀里的萧翊才两岁,穿着件藕荷色的小袄子,圆滚滚的像个糯米团子。

刚跨过门槛,萧翊就不安分地在兄长怀里扭了扭,咿咿呀呀地伸着小手要下来。萧恪礼无奈地松了手,小家伙立刻迈着不稳的小短腿往床榻边跑,一下没站稳,顺着榻边的软褥轱辘了半圈,才扑进澹台凝霜怀里,奶声奶气地喊:“母后!”

澹台凝霜连忙接住他,在他软乎乎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语气里满是疼惜:“慢点跑,摔着了怎么办?”她理了理儿子乱糟糟的刘海,柔声问,“你姐姐们呢?”

萧翊把小脸埋在她颈窝里蹭了蹭,含糊不清地说:“糖糖姐姐、年年姐姐……都在后面。大哥、大哥在换衣服。”

一旁的萧恪礼拍了拍身上的灰,垮着脸开始吐槽:“母后您是没瞧见,这小子昨晚折腾得我和大哥没睡好!”他想起什么,气鼓鼓地补充,“他趁我睡着的时候,居然把屁股往我脸上凑!”

“翊儿想母后了。”萧翊像是没听见二哥的抱怨,伸出小胖手搂住澹台凝霜的脖子,软软地撒娇,“母后抱抱。”

萧恪礼挑眉,故意逗他:“想母后就不想二哥了?”

萧翊从澹台凝霜怀里探出头,小眉头皱得紧紧的,一本正经地摇头:“不想。二哥、二哥不如大哥厉害。”

这话可把萧恪礼气坏了,少年脾气一上来,嗓门都拔高了:“好啊!有本事你以后别找本王!渴了饿了都别喊我!”

萧翊被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吓了一跳,小嘴一瘪,愣了两秒。恰好这时萧夙朝端着一碟切好的果盘走进来,刚把盘子放到床边的桌案上,小家伙的金豆豆就啪嗒啪嗒掉了下来,抽抽噎噎地伸着小手要抱抱。

萧夙朝连忙放下果盘,把小儿子从澹台凝霜怀里接过来,心疼地擦去他的眼泪:“怎么了?谁欺负我们翊儿了?”

“二、二哥凶我……”萧翊搂着他的脖子,哭得委屈极了,小肩膀一抽一抽的。

萧夙朝转头狠狠瞪了萧恪礼一眼,那眼神像是在说“你多大了还欺负弟弟”。他拍着萧翊的背柔声哄道:“翊儿乖,不哭了,父皇回头说你二哥。”顿了顿,又板起脸教育,“不过翊儿也不对,不可以整蛊二哥,知道吗?”

萧翊抽泣着点头,忽然抬起泪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小声问:“父皇……是不是不爱我了?”

萧夙朝的心瞬间软得一塌糊涂,连忙亲了亲他的额头:“胡说什么,父皇最爱翊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