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傅绍谦突然出现在门口,倚着门框笑:“景渊哥送礼都这么老派?不知道卿卿小姐喜欢最新款的珠宝吗?”
他晃了晃手里的丝绒盒子,里面的钻石项链闪得人睁不开眼。
薄景渊没看他,只盯着阮卿卿:“玉簪养人,适合你。”
阮卿卿被两人夹在中间,只觉得气氛诡异。
她合上木盒退回去:“薄先生的好意心领了,签约吧。”
签约过程异常顺利,薄景渊全程没再多说一句话,只是在最后签字时,指尖不经意划过她的手背。
那触感微凉,却像电流窜过,让阮卿卿猛地缩回手。
他抬眸看她,眼底闪过一丝笑意,快得让人抓不住。
签约结束后,薄景渊刚走出阮氏大楼,秦立就递上一份报告:“先生,司夜寒那边查到我们让了项目,已经在联系阮小姐了。”
薄景渊接过报告撕碎,纸屑被风卷着飘散:“告诉司夜寒,阮卿卿是我盯上的人。”
他声音平淡,却带着令人胆寒的威压。
秦立点头应下,又道:“傅家兄妹在停车场堵住阮小姐了。”
薄景渊脚步一顿,转身走向停车场。
昏暗的停车场里,傅绍君正拦着阮卿卿的车,语气刻薄:“阮小姐真是好手段,勾得景渊哥连项目都不要了。”
傅念念拉着姐姐的衣角,小声劝:“姐姐,别说了……”
阮卿卿降下车窗,冷声道:“傅小姐与其在这嚼舌根,不如回去看看傅氏的季度报表。”
“你!”傅绍君气结,正要发作,就见薄景渊缓步走来。
“让开。”他声音不高,傅绍君却像被冻住一般,立刻退到一边。
薄景渊走到阮卿卿车旁,弯下腰:“需要我送你一程?”
阮卿卿皱眉:“不必。”
他却没起身,指尖轻轻敲了敲车窗:“阮小姐,听说你下周要去城郊福利院?”
阮卿卿一愣,他怎么知道?
“正好我要去那边的古寺礼佛,”
薄景渊眼底藏着笑意,“或许可以顺路。”
车窗外的男人,眉眼温润,像极了不食人间烟火的佛子。
可阮卿卿却莫名想起那晚他在佛龛前的低语,想起他处理叛徒时的狠戾。
这个男人,白天是佛陀,夜晚是暴君。
而她,好像已经成了他盯上的猎物。
“再说吧。”阮卿卿升起车窗,驱车离开。
看着车子消失在视线里,薄景渊才直起身。秦立低声道:“先生,福利院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很好。”
他转身走向自己的车,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准备好素斋,阮小姐喜欢清淡的。”
有些猎物,需要慢慢引诱。
他不急。
毕竟,他有的是耐心。
而那支被退回的玉簪,此刻正躺在他的口袋里,带着微凉的温度,像在等待着属于它的主人。
乖乖,别急。
很快,你就会是我的了。
福利院的银杏叶落了满地,阮卿卿蹲在花坛边,看着孩子们追逐打闹,发尾被风吹得轻轻扬起。
她每年都会来这里几次,算是给自己被商业谈判填满的生活留个透气的缝隙。
“阮小姐倒是比约定时间早了半小时。”
熟悉的低沉嗓音自身后响起,阮卿卿回头,就见薄景渊站在银杏树下,灰色僧袍的衣摆沾了几片金黄的叶子,手里提着个食盒,倒真像个云游化缘的僧人。
“薄先生也很准时。”她站起身拍了拍裙摆,刻意拉开几步距离。
薄景渊打开食盒,里面是两碟素点心和一壶清茶:“寺里师傅做的,尝尝?”
点心是莲子糕,清甜不腻,确实合她口味。
阮卿卿咬了一口,就见他从随身的布包里拿出串佛珠,暗红的木珠被盘得油亮:“上次见你手腕空着,这个送你。”
这串佛珠比玉簪低调得多,却透着股岁月沉淀的温润。
阮卿卿刚想拒绝,就听他补充道:“开过光的,保平安。”
她指尖刚碰到佛珠,就被他顺势握住。
男人的掌心温热,指腹带着常年盘住的薄茧,力道不重,却让她挣不开。
“薄先生,”阮卿卿抬眸看他,眼底带着警告,“佛门弟子,不该如此。”
薄景渊却笑了,那笑意从眼底漫出来,染得睫毛都软了几分:“佛说众生平等,为何到了阮小姐这里,就不能亲近?”
他凑近半步,檀香味混着阳光的气息扑面而来,“还是说,卿卿怕自己动了心?”
最后那句“卿卿”,喊得又轻又软,像羽毛搔过心尖。
阮卿卿猛地抽回手,指尖竟有些发烫。
这时,福利院的老师匆匆跑过来:“阮小姐,有个孩子突然发烧了,附近的诊所没开门……”
阮卿卿刚要应声,薄景渊已经先一步开口:“我车在外面,送他去市区医院。”
他抱起那个小脸通红的孩子,动作熟练得不像个养尊处优的佛子,“秦立,去取药箱。”
医院急诊室外,阮卿卿看着薄景渊给孩子喂水的侧影,忽然觉得这人复杂得像本读不懂的经。
他能在佛前虔诚赎罪,也能在暗夜里狠戾除敌,此刻又能温柔得让人心头发颤。
“在想什么?”薄景渊不知何时走了过来,递过一杯温水。
“没想什么。”阮卿卿接过水杯,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像被烫到似的缩回手
他却没放过这个机会,顺势握住她的手腕,将那串佛珠重新戴在她手上,动作轻柔,指腹擦过她的肌肤:“戴着吧,就当……谢你今天陪我来礼佛。”
窗外的月光透进来,落在他长而密的睫毛上,投下一小片阴影阮卿卿忽然想起那晚在薄家老宅,他说“你是我的佛”,此刻倒觉得,这人分明是能勾佛破戒的妖精。
孩子的烧退了些,薄景渊让秦立留下照看,自己送阮卿卿回去。
车开到阮家别墅门口,阮卿卿刚要推门,就被他拉住。
“卿卿,”他的声音在安静的车厢里显得格外清晰,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后天薄家有场家宴,我……”
“我不去。”阮卿卿打断他,她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扯上太多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