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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珣的指尖缓缓摩挲着那张便签纸,心里一阵烦躁。

他想,如果不早点把这件事切断,如果让这段暧昧继续下去,他只会越陷越深。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

可她呢?

她有那么好的未来,有那么多等待她的舞台,有可能成为炙手可热的大明星。

她笑得那么烂漫,那么没有防备。

池珣靠在椅背上,仰头闭上了眼睛,心脏的位置有点钝钝的闷。

他第一次很清晰地意识到。

自己已经沦陷了。

可他也第一次很清晰地知道。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他握着那张便签纸,力道几乎要把它揉皱,却最终还是轻轻地夹进了钱包的夹层里。

夜深了。

他站起来,轻手轻脚地走到清浔房间门口,隔着门板停留了几秒,没再敲门。

他知道她应该睡了。

他低声说了句:“谢谢你。”

然后转身回了自己的房间。

这个夜晚,像是空气里都藏着一点决绝和苦涩。

可他什么都没有说。

第二天早上,阳光柔柔地洒进客厅,落在木质地板上,空气里漂浮着初晨特有的安静气息。

清浔醒得很早。

她习惯性地将行李和资料整理好,确认了一遍今天的流程,又给自己泡了一杯温水。

她轻轻拨了拨手机屏幕,习惯性地想确认池珣醒了没有,却发现手机消息依旧安静,没有一条来自他的未读提醒。

这一整晚,他都没有主动联系她。

不过也正常,他应该也没时间看手机。

清浔收拾好自己,走出房间。

正巧听见房门口传来脚步声。

池珣也醒了。

他穿着一件浅灰色的宽松卫衣,帽子随意搭在后颈,刘海有点凌乱,像是刚刚起床没多久,眼里还有一点没褪尽的困意。

清浔一见到他,笑着朝他打招呼,语气温温的:“你睡得怎么样?”

本来是每天都习惯问的日常关心,像呼吸一样自然。

但池珣没有停下脚步,也没有回应她,

只是径直走向鞋柜,低头换鞋,动作很轻,却带着一种难以靠近的安静。

清浔愣了一下,

是没听见?

她想了想,重新换了个更轻松的语气,试图缓解这突兀的沉默:“池老师,昨晚睡得好吗?”

像是怕他没听清,她微微侧头,朝他靠近了一点,等着他的回答。

池珣却低头系鞋带,手指在鞋带上绕了一圈,慢慢拉紧,像是在故意拖延。

他终于开口了,却只有短短两个字:“还行。”

声音低低的,冷淡又疏离,像是在和公司里的普通工作人员打交道。

清浔心里咯噔一下。

这个语气太陌生了。

清浔指尖攥了攥,笑容慢慢收敛,像是不知道还能怎么接下去。

客厅安静得出奇,只有鞋带被拉紧的细微声响在空气里显得格外清晰。

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

池珣站起身,背对着她,淡淡说了句:“走吧,别迟到了。”

清浔点点头:“好。”

两人并肩走出门。

一路上,气氛都很奇怪。

平时这个时候,池珣或许会侧头问她早餐吃什么,或许会顺手给她递上一块点心,甚至偶尔会像习惯了一样拍拍她的头发。

但今天,他没有看她一眼。

车上的空气仿佛被无形的玻璃隔开,安静到连呼吸声都被无限放大。

她故意找了个话题,轻轻说:“池老师,我昨天看了你上次推荐的那本书,挺有意思的。”

他嗯了一声,没有接话。

她又小心翼翼地笑了笑:“我记得那个书里说....”

池珣慢悠悠地戴上耳机,隔绝了她的声音。

清浔怔了怔,原本要说出口的段子卡在喉咙里,变得苍白而尴尬。

她默默转头看向窗外。

外面的街景飞速后退,像是在催促着他们快点抵达那场早已安排好的工作。

到达酒店后,清浔跟在池珣身后,手里抱着厚厚一叠文件,胸前的工作牌在灯光下晃出一道道微光。

酒店是老牌五星,装修风格偏欧式复古,铺着厚地毯,步子踩上去几乎没什么声响。

她一边走,一边回想着接下来的流程安排,指尖紧紧夹着几张备注单,心里像拧了一团麻线,说不清是哪一根先乱了。

房间门关上那刻,池珣就把外套随手挂在衣架上,没说一句话,

径直走到落地窗前的沙发边坐下,低头拿起手边的资料开始翻阅。

清浔也没打扰他,默默把随身携带的文件按顺序摆好,把资料夹打开,

又从自己包里掏出便签纸和备用的两支签字笔,整齐地放在他桌角。

她蹲下身理着文件,手肘蹭到他的膝盖,原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稍微往后退一下,或者干脆开口说一句“你小心点”。

可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

他低着头翻看流程,神情专注,像置身一个与她无关的世界。

清浔慢慢站起来,目光落在他身上,犹豫了片刻,试着找回一点以往的轻松氛围。

“等会儿的流程不长,你应该还有点时间……”她努力调整语气,语尾轻扬,

“要不要去附近转转?这家酒店楼下有家甜品店,之前你不是说上次那个草莓蛋糕味道还不错吗?”

她笑着看他,眼里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期待。

可池珣依旧没有抬头。

他手里的流程单翻了一页,眼神一动不动地盯着字,唇线紧抿,语气淡得几乎听不出任何情绪。

“可以安静一点吗?我在看流程。”

清浔一下子怔住了。

那句话不重,却像被硬生生地丢在了她心口。

不是开玩笑,不是敷衍,而是真真正正的“请你闭嘴”。

她愣在原地,好几秒才意识到自己还握着手里的文件。

那份曾经带着亲近与默契的合作,突然之间,就像被一把刀割裂成两段。

她喉咙发紧,连呼吸都小心起来,指尖不自觉地收紧,文件边缘硌得她掌心一阵发疼。

她努力撑起一个笑容,声音轻得像落在桌边的纸屑:“抱歉。”

她轻轻退后一步,又退了一步。

脚步在地毯上几乎听不见声音,

她转身走回临时安排的办公角落,把剩下没交出去的文件一张张收好,动作慢到近乎机械。

她没敢再抬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