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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辰见张黄都要进入毒雾中了,那只大白猫依旧理所当然地跟在后头,不禁好奇问道:“这猫你还带着?”

“没办法,真遇到的什么事,指不定还要靠它来救命。”

于辰没听懂张黄话里的意思,不过也无所谓,反正不是自己养的宠物,死也就死了。

在他的心目中现在只要能将嫪海绳之以法,解了扬州城百姓的虫毒,什么牺牲都是值得的。

翻过院墙,张黄感受了下自身,发觉毒烟好似对自己没有效果,之前黑虎堂陈三的毒也是一样。看来自己还真变得百毒不侵了,难道是因为和白泽绑定在一起的关系?

似乎是感应到了张黄的目光,白泽抬头,传音道:“小子可别得意忘形了,寻常毒物确实伤不到你,但不等于你就真免疫了。切不可夜郎自大!”

张黄也是严肃地点了点头。

突然从毒雾中泛出三点紫光,那紫光迅速接近化作三只鬼手!

“幽冥鬼手,是嫪海无误!”

于辰说完,反手抽出背后寒铁盾的刹那,盾面螭纹突然泛起幽蓝光晕。这面以北海玄龟甲为底、熔炼陨铁星砂锻造的盾牌,此刻正发出类似龙吟的低沉嗡鸣——那些鬼手指尖迸射的真气箭簇撞上盾面,竟如雨打寒潭般炸开圈圈涟漪。

青灰色盾体表面浮出密密麻麻的暗金色符咒,每道攻击都会令龟甲缝隙里渗出冰晶似的物质。当第七道爪印袭来时,盾牌中心螭龙头像突然血目放亮,暴涨的光幕将袭来的真气生生绞碎成漫天流萤。

对面嫪海看到这一幕惊讶道:“玄龟负天盾?没想到督武司还有此等宝物!”

早躲到一旁的张黄,捏了捏白泽的尾巴,小声询问道:“老白,那阴沟蛇使得盾是什么来头,看着挺值钱啊!”

“值钱?就是把你祖宗十八代绑一起卖了,都不一定买得起那盾牌上的一块符咒!玄龟负天盾算是凡人能用灵器里头最强的一批宝物了,就算金丹修士过来,要破这块盾都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张黄摸索着下巴,暗自感叹:看来于辰在督武司里还挺受重视的吗,居然舍得给他这么好的东西!

不过张黄也没多作惊讶,而是趁着于辰吸引对方注意力的同时,顺着草丛悄悄绕道嫪海背后。

瞄准不远处的目标准备放箭的瞬间,草丛中袭来的紫电银环蛇差点将张黄的手指咬串。

耳边传来嫪海那沙哑的笑声:“呵呵呵!如此拙劣的声东击西也想骗过我!督武司何时变得那么天真的?”

随即他目光盯向站在对面持盾防御的于辰:“玄龟负天盾此等宝物岂是你这等凡人蝼蚁可以染指的,乖乖呈上来,本小仙可留你全尸!”

话音刚落,张黄和于辰鞋底突然陷入某种黏腻的液体。低头时呼吸瞬间冻结——青砖缝隙正渗出沥青般的黑色黏液,裹着半融化的蜗牛壳在砖面上拖出晶亮的轨迹。

窸窸窣窣的声浪从四面八方涌来。

墙根处的枯叶堆突然炸开,上百条赤红蜈蚣如同被扯断的玛瑙项链般四散游走;假山内传来指甲抓挠石头的刺响,拇指粗的蝎尾正从石头缝之间强行挤出;最令人作呕的是廊檐下的蛛网,原本静止的银丝突然剧烈震颤,无数腹部鼓胀的狼蛛从瓦片阴影里坠落,在半空爆开成蓬松的虫团。

于辰的脚踝传来冰凉的环状触感,一条金环蛇不知何时已缠上小腿,鳞片在月光下泛着淬毒的青光。若不是他反应极快,瞬间拔刀斩了蛇头,此时已成一具尸体。

饶是如此,四散飞溅的毒血,依旧将他脚上的皮甲融穿了好几个小洞。

石板路正在融化,确切地说,是数以万计的毒虫太过密集,让整个地面都变成了翻滚的黑潮。蟾蜍鼓起的气囊渗出黄浊毒液,马陆的千足划过地面留下灼烧的痕迹,而当那些长着人面斑纹的蜘蛛突然齐刷刷转向于辰时,上百对幽绿复眼里同时亮起了饥饿的荧光。

面对此番场景,于辰倒是冷静,立即从腰间取出盛着火油的容器,在周身撒了一圈。同时打开火折子,瞬间一个火圈形成屏障,将他和外围的虫群隔开。

远处的嫪海脸上依旧挂着冰寒的笑容:“你这蝼蚁倒是有几分聪明劲,就是不知道你这火圈能撑多久?最后再给你一个机会,将玄龟负天盾、控神铃以及玄冥二老通通交出来,本小仙可免你万虫分食之苦!”

于辰举盾架起长刀,同样一脸冷笑:“可以,什么时候等你自断双手双脚,爬到我面前,老子就满足你的要求!”

嫪海眼角抽搐,被凡俗间一只蝼蚁如此言语侮辱,是他所不能容忍的!

“呵呵,希望待会被万虫噬心的时候,你也能保持如此口无遮拦。”

地上的密密麻麻的虫群似是接收到命令一般,也不管眼前的火圈,便前赴后继地往前冲,大量的虫子冲进火焰,用自身的尸体来灭火。不到半盏茶的功夫,火圈已有要熄灭的趋势。

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

“阴沟蛇!要活命的话,想办法到我这来!”

看到许久没有动静的张黄在靠近院墙的方向招呼,诡异的是在他周身一丈距离之内,蛇虫鼠蚁皆不敢接近,仿佛有道隐形的屏障一般。

腐叶的腥气混着虫群身上那股酸腐的腥臭灌入鼻腔,几乎令人窒息。于辰手指摸向口袋却如何也找不出能应对当下危机的道具。

“接着!”突然张黄的声音响起,同时一个小瓷瓶冲他这人过来,“相信我的话就将此花露水淋满全身!可暂时逼退虫群!”

“赌一把了!”于辰接住瓷瓶没有犹豫直接。拧开瓶盖的瞬间,刺鼻的薄荷与草药味炸开。

首先反应的反倒不是周围的虫群,而是不远处的白泽。

“这味道是......还是一如既往的刺激,本尊就搞不明白了,你小子怎么会觉得好闻?”白泽捂着鼻子,显得很嫌弃地说,“还取名叫什么花露水,草露水的,味道熏得简直和那发酵失败的老酒一样!”

于辰没有时间管这些,直接闭眼将那瓶花露水从头浇下,黏腻的凉意顺着脖颈淌进衣领。虫群的嗡鸣骤然拔高,仿佛被灼痛般向后退散,原本几乎快贴上皮肤的虫群硬生生撕开一道空隙。

可那气味在潮湿的空气中消散得太快,黑雾般的虫群再次翻涌着试探逼近,翅膀扇动的气流裹挟着腐烂的甜腥气,像是嘲弄。

“撑住……再撑十息!”

于辰攥紧空瓶,朝着虫群稀薄的缺口狂奔,脚下泥泞飞溅。

花露水的残香在身后拖出一道脆弱的屏障,虫群撕扯着那道气味,却终究慢了一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