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鲸鱼缓缓游曳在空气中,灵动而优雅,一点点往黎愿的方向靠近。
黎愿惊喜地冲它张开双手。
结果下一刻,就见里维纶眼睛一闭,无力地倒向她,她赶忙接住,轻轻将他扶正躺在了床上。
小鲸鱼这才顺利挤进了她的怀中。
成功激活了里维纶的精神体,黎愿成就感满满,但也有一丝疲惫。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十点了。
原来她真的高强度治愈了将近一小时。
她起身快速冲了个澡,随即抱着小鲸鱼钻进了被窝,躺在了里维纶身旁。
疲倦上涌,她一手抱着小鲸鱼,一手抱着里维纶的胳膊,闭上了眼。
第二天清晨,她是被亲醒的。
怀中的小鲸鱼不翼而飞,取而代之的是里维纶的手。
黎愿睁着一双困倦的眼睛,看着趴在她身上小鸡啄米一般亲吻她脸颊的里维纶,陷入了沉思。
没记错的话,这貌似是吸猫的动作吧……
被里维纶吸了好一会儿,黎愿终于忍无可忍,揪着他的发丝将他拽开。
“……脸都被你吸红了。”她站在镜子前,一边刷牙,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着。
已经洗漱完毕的里维纶站在她身后,看着她白嫩微微泛红的脸颊,只觉得怎么也看不够。
他忍不住环抱她纤细的腰身,俯下身,鼻尖蹭着黎愿的颈窝。
他的语气认真又困惑:“……我也想在你身上留下我的气息,可是怎么也留不住。”
黎愿脸一红,万万没想到他是被萧祁刺激生出了这个想法。
可是……萧祁都上高速了,他还在这儿童车……
看着纯情的里维纶,黎愿深深叹了口气。
罢了,等忙碌的期末结束,再给他做启蒙吧。
*
周一,一行人匆匆忙忙赶回学校,继续之前的高强度复习。
这期间,黎愿努力抽出了一晚,如法炮制地激活了查希尔的精神体。
查希尔也被黎愿折腾得够呛,一整个流程下来,直接昏迷了一整晚。
他的精神体是一只小小的金雕幼崽,众所周知,大多鸟类幼崽时期都比较秃,且不会飞。
即便是高岭之花般的查希尔的精神体也是如此。
看着仅有一层细小绒毛,大多时候只能笨拙地靠双脚挪动的小金雕,查希尔陷入了深深的自闭。
大家都很想笑,但是看着查希尔生无可恋的表情,又不得不使劲压住嘴角。
小金雕很显然感受到了主人的嫌弃,大受打击,一有空就努力拍打翅膀,试图早日升空。
只可惜效果有限,最好的状态下,小金雕也只能进行一些歪歪扭扭的短距离跳跃滑翔。
再强大的金雕,幼年时期都不得不经历这样一段无力的过程。
好在里维纶的小鲸鱼是个天使宝宝,大约是出于同情,小鲸鱼常常将小金雕放在自己后背上,载着它在空气中缓缓游曳。
一鲸一雕很快成了不错的好朋友,相处得很是融洽。
只是小鲸鱼也偶尔有抽风的时候。
朋友归朋友,但争宠这件事情上没得商量。
只要黎愿开放怀抱,它会瞬间像离弦的箭一样窜过去,浑然不顾背上小金雕的死活。
为此,小金雕摔下来好几次,摔得七荤八素,走路都变得摇摇晃晃。
黎愿只好多分出一些关照给小金雕,常常将它捧在手心亲亲ruarua,每当这种时候,查希尔的耳朵都会迅速变红。
至于小蛇和小雪豹,依旧是互相看不顺眼的冤家,只不过有了小玫瑰的虎视眈眈,两个小家伙不敢再像之前那样一见面就掐架。
四个精神体在小玫瑰的看守下还算和谐,不会在主人们复习时闹出太多乌龙。
黎愿之所以急着将几人的精神体都激活,其实是考虑到接下来的战区志愿者行程。
一想到这一次战区的危险程度,她就心有不安。
在任务中,她不能确保自己时时刻刻都和自己的婚约者们在一起,虽然她相信几人的天赋和能力,但战场上最不缺的就是意外,一旦脑域失控就会十分危险。
将精神体激活,再由小玫瑰抓紧时间对几个精神体进行安抚,终归是一重保障。
只是,到了伊莱这里时,黎愿犯了难。
伊莱并不是她的婚约者,虽然她有心激活他的精神体,但这种简单粗暴的激活方式显然过于暧昧,用在伊莱身上会十分尴尬。
她纠结了许久,也观察了伊莱许久,见他并没有向自己求助的意思,最终还是决定不贸然干涉。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就到了出发前往辅q星的日子。
克劳军校参加这一活动的大一新生并不少,共计48人。
军校生们被校方和军方的军舰严密护卫着,历经两天抵达了辅q星。
到达时已是傍晚,军校生们被分配到了驻守在不同战区的维和战舰上,接下来一周的休息时间,他们都会在各自所在战区的维和战舰上度过。
说来也巧,黎愿和伊莱被分到了同一艘战舰上,住进了同一间休息舱。
休息舱内部是上下铺的构造,两张单人床,但两人依旧有一丝尴尬。
虽然之前就和伊莱做了许久的室友,但现在性别明晰后,再共处一室就难免显得有些诡异。
不过尴尬归尴尬,黎愿并没有提出任何异议。
战区和学校不同。
在军校时,校方可以因为她的身份尽可能给她提供便利,甚至辟出一间单独寝室,但在资源有限的战区,她绝对不会主动要求特殊待遇,给军方徒增麻烦。
晚上,黎愿洗完澡,穿着严严实实的睡衣走出浴室,一抬眼就见伊莱穿得比她还要严实。
她有些想笑,却猝不及防对上了伊莱的视线。
四目相对,两人莫名都有些紧张。
沉默半晌,伊莱别别扭扭地开口了:“我……还是去隔壁睡吧,隔壁刚好有我认识的……”
黎愿眉头一皱,打断了他:“不行,就在这睡。”
伊莱的态度令她莫名想起了从前,她身份还没暴露时,他也曾这样莫名其妙地疏远过她,害她伤心了很久。
想起这个,她愈发没好气:“你总是这样,莫名其妙推开我。”
话音落下,伊莱的耳朵却慢慢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