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肚子怒气的林澜,听到她的提议,忽然愣了一下。
“你说的拉下来?是什么意思?”
商静见她没有反驳,意味深长地说道:“她不是盯着你的错吗?那如果,是她错了呢……
到时,你觉得她还有什么话说?”
商静这话已经暗示很明显了。
她还担心林澜,太胆小,不敢真的这么干。
于是,就接着说道:“林澜,你追在易深身后,也很多年了吧?
女人的青春,能有多少年?
别的女人,在你这个年纪,都是几个孩子的母亲了。
可你呢?跟他有结果了吗?
你难道甘心,继续这样耗着吗?
再这么拖下去,就没想过,最后都嫁不了吗?”
她在电话里循循善诱,道:“只要你诚心为我做事,我可以扶持易家,顺便帮你跟易家的长辈,谈谈你们俩的婚事。
易家想恢复世家名声的执念,有多深,你是知道的。
能不能进易家的门,接下来,就看你的了。”
她的话,就像是一颗诱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很难让人放弃那个念头。
至少,林澜是心动了。
因为商静的话,没有说错。
她现在已经过了三十岁,人生都完了三分之一了。
从她大一的时候,见到易深的第一面,就喜欢上他了。
苦苦追在他后头这么多年。
眼见着年纪一直在往上走,难道要熬成老姑娘吗?
她不愿意!
也不甘心!
商静的提议就很好。
易深那边,她努力过了,没有用。
那就争取易家那边,她一定要为两人,博一条出路!
林澜当机立断,做好了决定,毫不犹豫地和商静说道:“商静小姐,我愿意帮你。”
商静听见想要的回答,心情很满意,嘴角的笑都加深了几分,道:“那我静候你的佳音。”
挂断电话后,商静脸上掠过一抹得意。
贺桑宁,你给我等着!
我的报复,才刚刚开始而已!
贺桑宁哪里知道,自己已经被两人记恨上了?
重新回归研究院,工作忙得无暇他顾。
好在,这次不再是封闭式研究。
但即便如此,因为跟林澜这些天不对付的缘故,也没好到哪儿去。
她生怕这女人,又在工作上出错,牵连其他人。
所以,每天都得额外检查一遍她提交的资料。
确认无误后,才敢上交。
这也就导致,她每天下班的时间,都往后挪。
踏出研究院的门时,外面的天,都黑得不见五指。
原本傅京宴,几次约好来接她回家,都因为她加班耽搁了……
林澜见此,下班前还对她冷嘲热讽,“组长还是自己管好自己吧,我那天,不过是一点小失误,调整过来了,自然不会再犯。
你每天这么做,是在瞧不起谁呢?”
贺桑宁冷着脸看她,道:“你最好是如此,如果后续再出现问题,到时候,你就自己去担责。”
林澜嗤笑道:“那就走着瞧!”
贺桑宁深深觉得,这人大概有病。
晚上,傅京宴来接她,她总算是比前一天早半小时出来。
上了车,脸上是掩不住的疲倦……
傅京宴看了后,都忍不住心疼她。
“怎么累成这样?之前研究院封闭式工作,都没见你这么疲惫。”
贺桑宁想起研究院的事情,就觉得糟心。
可闻到身侧男人身上好闻的松香,紧绷的心情,又逐渐松懈下来。
好像在关心自己的人面前,一些不好的情绪,就会很容易被放大。
之前贺桑宁还觉得,自己是可以的。
可听见他的关心,又觉得那阵委屈劲儿上来了。
“发生什么事了,和我说说,嗯?”
傅京宴抬手,戳了下她鼓起的脸颊。
贺桑宁就跟他说,林澜这些天找茬的事儿。
这要是从前,她都不会找人抱怨,只会自己默默消化掉负面情绪。
但和傅京宴在一起之后,她知道,自己瞒着不说的话,傅京宴会担心。
所以就顺势抱怨了几句,“你说,怎么会有这样不讲理的人?
明明错的是别人,她不谴责始作俑者就算了,还充当正义使者,逼着我去认错。
连最基本的三观都没有了,对错不分!
我秉着对工作认真、负责的态度,要求她不要继续出错,不要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上,有什么问题吗?
她又不是不知道,但凡一个环节出错,可能会导致其他步骤,全部功亏一篑。
我们自己小组,费时间也就罢了,要是拖累上头,到时候,领导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国家研究院这种地方,烧的研究经费,速度非常可怕。
一旦出错,损失将是巨大的,他们未必能担得起责任!
林澜这人,简直是不知所谓!
贺桑宁越想越觉得生气。
“没必要为这种人,气坏自己的身子。”
傅京宴抱着人安抚,“有些人自己想要找死,拦都拦不住。
如果对方下次,再意气用事,那你也不用给她留情,直接上报领导,让他们换一个组员,领导想必也会理解的。”
“嗯。”
贺桑宁点点头,觉得他说的对。
自己干嘛,要受那女人的窝囊气?
林澜屡次找事,不将事业前途当一回事,自己何必去替别人,操这个心?
傅京宴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道:“好不容易才见一面,不提别人了,我给你个东西。”
“什么?”
贺桑宁好奇地看着他。
傅京宴从口袋里,拿出一个黑色的丝绒盒子。
打开后,贺桑宁看到,那是一条很漂亮的手链。
傅京宴把链子拿出来,戴在贺桑宁素白的手腕上。
冰凉的触感传来,贺桑宁看着他把手链的扣子扣上。
手链的设计很独特,是木珠和墨玉结合。
质感自是不用说,全是用的最上好的料子。
“好漂亮,怎么突然给我送这个?”
贺桑宁说出自己的疑惑。
傅京宴摩挲着贺桑宁的手腕,回答,“自然是因为,它有用处。”
原来,这手链从表面上看,是一条装饰品。
但其实内里,暗藏玄机……
“这个位置,宁宁只要轻按下开关,珠子就会轻轻弹开,露出藏在里面的药粉。”
贺桑宁很是惊讶。
也很快反应过来。
她惊喜地看着傅京宴,问:“这个是专门为我打造,让我防身用的吗?”
她还记得,上次他跟自己说,交给他处理。
这么快,就给她做出来了?
傅京宴颔首,含笑看着她,道:“特地给你画的设计图,又让人赶工,制作出来的。
手链小巧精致,平时戴着,也不会影响你工作。
以后,若我不在你身边,而你又恰巧遇见危险,希望它能护我的宁宁周全。”
贺桑宁很感兴趣,当即就按照他说的方法,自己尝试了一下。
很容易就能找到开关,轻轻摁了一下,珠子就轻易打开了。
傅京宴看到她迫不及待的样子,无奈笑道:“怎么也不确定一下,里面有没有东西?
万一有的话,咱俩现在可就着道了。”
贺桑宁把珠子恢复原样后,笑眯眯地看着他回道:“肯定没放啊,要放什么药粉防身,自然还是我自己来制作!”
想了想,贺桑宁觉得这事儿,可以交给叶无冥去办。
因为这家伙,对医门的一切,都太过热切。
她回来上班的这些天,他每天,都坚持给她发消息留言。
她有空回消息的时候,他就明示、暗示表示,想要为她效力。
贺桑宁被这人缠得有些没辙,只好把人丢给陆津骁。
不知道陆津骁是怎么应付他的,总之,得了几天清闲。
昨晚收到叶无冥的消息,还是他来跟自己汇报,说他这些天,都泡在陆津骁的家里。
还大肆夸赞陆津骁的家有多好,一屋子都是医书。
他在那边,看得不亦乐乎。
贺桑宁想着,对方闲着也是闲着。
于是,就给叶无冥发消息。
叶无冥听说要给她的首饰装东西,二话不说,就同意了。
处理掉一桩琐事,贺桑宁总算能安心,窝在傅京宴的怀中,欣赏那条手链。
越看越喜欢,简直爱不释手,和他送给自己的佛珠,也特别搭。
她眉开眼笑,身上的疲倦,好像都清掉了不少。
十几分钟后,两人回到了家里。
贺桑宁竟然意外地看到,昭昭还没去睡。
小幼崽抱着粉色狐狸,窝在沙发上,眼眶红红。
软萌的小脸,看着有些委屈。
“怎么了这是?”
往常这个点,小丫头都已经在房间里,呼呼大睡了。
小幼崽一听到妈咪的声音,立马就从沙发上下来,小跑着过来要抱。
贺桑宁把人抱起来。
看着她瘪着小嘴,心疼得不行。
傅京宴看见小幼崽这样子,也诧异地问道:“昭昭怎么了?”
小幼崽趴在妈咪身上,不是很想说话。
这时,王妈也过来,和两人说:“应该是做噩梦,半夜哭醒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在学校发生了什么。
她从回来的时候,心情就有点闷闷的。”
贺桑宁听完王妈的话,心里也担心起来。
怕女儿在学校,被人欺负,就抱着人到沙发上坐下。
接着,耐心地问她:“昭昭在学校,发生什么不开心的事情了吗?和妈咪说说好不好?”
小丫头把脸埋在她怀里,闷不吭声。
傅京宴见状,就没再问她,而是喊来暗中保护昭昭的保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