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迩比星的清晨是在一阵类似鸟鸣却更显空灵的啼叫声中到来的。
阳光穿透晨雾,将温暖洒向树林,也照亮了那个简陋得几乎一阵风就能吹散架的A字形简陋窝棚。
武晚晚睁开眼睛,脖颈和肩膀因为睡在地面而酸痛不已,好像有点落枕了。
她轻轻挪开身边还在熟睡的小曼曼,钻出了窝棚。
环顾四周,昨日的慌乱,在晨光中沉淀为一种更为坚实的决心。
他们不能一直这样下去,需要赶紧行动起来,改变一下这简陋的生存环境才行。
维尔给的基础生存箱里的营养液只剩下五瓶,必须尽快找到稳定的食物和干净的水源。
“爸,妈,你们干嘛呢?”
武晚晚轻声喊着来人。
张福生倍儿精神的声音传来:“闺女醒啦?!我给你说,咱今天可有得忙了,必须把房子支棱起来!”
张福生拿着那把多功能生存能量刀,对着眼前的窝棚一通比划:
“这玩意儿太不顶事儿,四处漏风,也不防雨水虫兽,我担心的一夜没合眼,就怕它突然塌喽砸着你们!”
张福生的目光又投向远处一片茂密的树林,“晚晚,我刚刚过去看了,那边有好大一片的紫竹林!咱可以用竹子搭一个住处啊!”
武晚晚听完嘴角立刻咧开来,眼睛亮晶晶的盯着自己的老爸。
“爸,你会盖房子吗?”
“嗨!那有啥难的!以前我最爱刷那一类自给自足改造房屋,做炉子做渔网的视频了!包在我身上!”
张福生自信满满的说道。
“行了!老张!你可别吹了!手底下见真章!我瞧着你就是眼睛看会了吧!你以为用竹排搭房子是过家家呀?”
武丹花苦笑着摇摇头,对于老公的异想天开,她表示很无语。
张福生立刻睁大眼睛,“丹花,你咋还不信我啊?”
“我也想信啊,可你看看你昨儿这窝棚搭的,乱掉杈子……”
“那不是刚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嘛!!你今儿就瞧好吧!”
说完,张福生兴奋地带着武晚晚朝竹林走去……
多功能刀异常锋利,砍伐这些碗口粗的竹子并不太费力。
武晚晚两刀一根,干得非常起劲。
不管老爸到底会不会盖竹屋,他们总得试试啊,说不定捣鼓捣鼓,就从无到有了。
活人总不能让尿给憋死。
张福生和武晚晚,还有小七一起,将砍下的竹子都拖回窝棚那一片草地,又用生存刀上的锯条将它们锯成合适的长度。
接着,他们规划了一个方形的基座,准备将粗大的竹子深深砸入地面作为桩基,然后用纵横交错的竹竿搭建起离地三十公分高的平台,既能防潮防水,也能避开一些小型的夜间生物。
武丹花带着小七和曼曼,负责收集宽大厚实、类似芭蕉叶的植物叶片,后期可以铺盖屋顶,也能当雨伞,托盘。
张福生并没有夸嘴,劈竹条,打桩子、搭框架,他积极带头劳作,展现了惊人的动手能力。
没有钉子,他就用生存刀将竹子表面劈成篾条,当作绳索捆绑固定竹排。
他粗糙的手指很快就被竹篾划得都是细小的口子,疼得龇牙咧嘴的嗷嗷叫,却干得更起劲。
武丹花看着丈夫用竹篾捆绑竹排有些吃力,动不动竹篾就断裂扎手。
她灵机一动:“老张,你停一停,我先帮你冲冲这竹条,应该能柔韧好捆一些!”
说干就干,武丹花是个急性子,她立刻集中精神,想象着涓涓细流从手中冒出……
然而,或许是想得太好,她操控的水量那叫一个惊人。
“哗——!!!”
不是细流,而是一股强劲的水柱从她掌心猛烈喷出,如同高压水枪,猛地冲向刚刚绑好的一面竹排墙!
“哎呦喂!”
张福生猝不及防,瞬间被从头到尾浇了个透心凉,连人带手里正在捆绑的竹条都被冲得一屁股倒在地上。
那面辛苦扎好的竹排更是发出“嘎吱”一声呻吟,几根竹子再次散架了!七零八落的滚在草地上。
“丹花!你这是来给我帮倒忙呢?!”
张福生抹着脸上的水渍,哭笑不得地说道。
武丹花自己也懵了,看着一片狼藉的散架竹排和落汤鸡似的往下滴水的丈夫,她手足无措的看着自己的双手:“我……我没想到……我现在这么强……”
话音刚落,只听扑腾扑腾,有一些突兀的响声从草地发出来。
被武丹花这么一冲,只见旁边泥花四溅,几条受惊的指长小银鱼和两只裙边厚实的类甲鱼生物被冲得翻了肚皮,晕头转向在竹竿之间跳跃挣扎!
“有鱼!还有王八!”眼尖的武晚晚立刻叫起来。
全家的注意力瞬间被吸引!
刚才的大水立刻被抛到脑后。
武晚晚眼疾手快,用多功能刀削尖的树枝精准地叉住了一串小鱼。
张福生也顾不得自己衣服湿透了,他直接下手捞起了那只懵圈的“厄迩比大鳖”,足足有脸盆大!二十斤起!上手特别沉。
武丹花看着这意外收获,从闯祸的尴尬变成了立功的欣喜,她得意地笑道:“哎呀!看看,多亏了我这一下!这下好了!咱有吃的了!”
“哇!哇!姑妈真厉害!”
曼曼欢快的蹲在那里看大鳖和小鱼,眼睛里充满好奇。
张福生浑身都湿透了,小风一刮,他猛然打了个哆嗦,一个喷嚏震天响起。
他嘟囔着:“这湿衣服贴着身子可真难受,丹花,晚晚,你们躲远点,我得把它烤干了!”
他走到一边,集中精神催动着自己的火系异能,想弄点小火苗烘烤衣服。
“呼啦!”一声!
一团过于旺盛的火舌猛地从他掌心窜出,瞬间包裹了他湿透的上衣!
“哎呀我的妈!”
张福生手忙脚乱地拍打,但为时已晚。
那件本就普通的布料上衣,在异火的加持下,几乎瞬间就化了,最后只剩下一个焦黑的袖子,顽强地没有被烧毁。
张福生光着膀子,呆立在原地,手中孤零零地提着一个焦黑的袖筒,样子滑稽极了。
“噗——”武晚晚第一个没忍住笑出声。
紧接着,武丹花也指着张福生,笑得直不起腰:“哈哈哈……老张……你这……你这是要引火自焚呢??我差点忍不住又放水冲你。”
曼曼更是笑得捂住小肚皮。
小七则捂住了她的眼睛。
张福生老脸一红,抱着胳臂,尴尬地扯下那个唯一的袖筒挡着自己,嘟囔着:“失手……纯属失手啊……闺女啊,快救命啊!”
最后,还是武晚晚和武丹花忍着笑,用宽大柔韧的树叶和野草的长茎,给他紧急“搞”了一件颇具原始风情的露膀子树叶裙,贴着前胸后背,这才避免了张福生光膀子的窘境。
他穿着树叶裙,别扭地继续干活,树叶摆动间,腰间五层赘肉清晰可见,那画面让全家的笑声不断回荡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