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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向南离开后,夏小北脸上的红晕迅速褪去,取而代之的是绝对的冷静。

她回到办公室,立刻开始部署。

对付钱卫国这种赌徒,太容易了。

只需在他输得眼红时,递上一个看似能一把翻盘但实则为陷阱的“机会”,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一小时后,省国土资源厅,副厅长张建明的办公室。

他刚结束一个会议,秘书提醒他有一份加密信件待处理。

张建明打开信件内容匿名,但列举的问题却直指隆盛矿业续期审批中的几处程序瑕疵,证据引用清晰,法规条款明确。

他皱了皱眉。

隆盛矿业他是知道的,老板钱卫国风评一般,但这些程序问题以往大多被某种“默契”忽略了。

此刻这封匿名信件,像是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

他沉吟片刻,按了下内部通话键。

“关于隆盛矿业开采权续期的申请,特别是三号和七号矿区,环保和安监部分的材料,让下面再仔细复核一遍,所有程序必须完全合规,以前遗漏的补充材料,限期让他们补交,逾期或不符合要求,按规矩办。”

他不需要知道是谁寄的信,只需要按照规则办事。

而这,恰好掐住了钱卫国的咽喉。

另一边,王敬桓在西边邻市终于见到了隆盛矿业的老板钱卫国。

钱卫国身材粗壮,面色带着惯常熬夜的灰败,但眼神里透着矿老板特有的精明和狠厉。

“敬桓老弟,什么风把你吹来了?你大哥可好久没联系我了。”

钱卫国喝着浓茶,大大咧咧地说。

王敬桓挤出笑容,“钱哥,家里最近遇到点小麻烦,资金周转有点紧。您也知道,我们在南边那块地,价值绝对没问题,就是想从您这暂时拆借一点,利息好说。”

钱卫国眯了眯眼,王家的事他隐约听到些风声,但他更关心自己的利益。

“多少?抵押什么?”

两人正初步接触,钱卫国的电话响了。

他接起来听了几句,脸色微微变了变,“……什么?复核?材料不全?……以前不都没事吗?……尽快补?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钱卫国的脸色明显难看了几分,刚才的热情消退不少。

开采权续期是他眼下最大的心事,这要是卡住了,银行信贷都得跟着出问题。

“钱哥,怎么了?”

王敬桓察觉到不对。

“妈的,有点小麻烦。”钱卫国烦躁地摆摆手,“开采权续期的事儿,厅里不知道抽什么风,突然要严格复核以前的材料。”

他看了一眼王敬桓,“敬桓啊,不是我不帮你,你看我这也突然有点紧张了。拆借的事儿,容我几天,等我处理完这摊子事再说?”

王敬桓心里一沉,知道这事八成要黄。

他强笑着又周旋了几句,但钱卫国明显已经心不在焉。

最终,王敬桓一无所获地离开了隆盛矿业,心情恶劣到了极点。

他隐约觉得,这突如其来的“复核”太过巧合。

而在澳岛,“银河至尊”赌场的贵宾厅内,一场针对钱卫国的局,已经悄然布下了网,只等他再次踏足。

王家的又一条退路,正在被迅速堵死。

澳岛,“银河至尊”赌场VIp厅。

空气中弥漫着雪茄、高级香水和金钱混合的独特气味。

水晶灯下,绿色的赌桌如同一个个微缩的战场,有人狂喜,有人面如死灰。

钱卫国就在其中一张赌桌前。

他眼白布满血丝,领带松垮地扯开,面前的筹码已所剩无几。

就在半小时前,他几乎赢回了今晚的所有亏损,但运气急转直下,又迅速吐了回去。

这种大起大落最能撩拨赌徒的心弦,不甘和翻盘的欲望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

“钱老板,手风似乎不太顺啊。”

一个穿着考究,气质儒雅的中年男子在他身边坐下,并未下注,只要了杯威士忌。

他自称姓陈,是赌场介绍的“资金经理人”,之前和钱卫国有过几面之缘,为人“仗义疏财”。

钱卫国啐了一口,没好气地说:“妈的,邪门了!最后那把牌明明该我赢!”

陈先生晃着酒杯,微微一笑,压低声音,“时运这东西,玄得很。不过,有时候缺的不是运气,而是一点点底气。”

他的目光意有所指地扫过钱卫国所剩无几的筹码。

“底气?老子矿在那儿摆着,会没底气?”

钱卫国像是被踩了尾巴,但声音明显有些虚。

厅里要求补充材料的电话像一把达摩克利斯之剑悬在头顶,矿山的续期问题确实影响了他的“底气”。

“当然,钱老板的实力谁不知道。”陈先生凑近些,声音更低了,“只是远水解不了近渴。赌桌上,要的是立刻能推出去的筹码。我这边呢,刚好有个朋友,手头有笔闲钱,利息好商量,就是需要点快抵快押的手续,图个方便。”

钱卫国心动了。

他太需要一笔“冲锋子弹”杀回战场了。

矿山续期虽然有点麻烦,但他自信能摆平,只要赢了眼前这一把大的,银行和厅里那些人还不是看他脸色?

“怎么个快法?利息多少?”

“爽快!就用您隆盛矿业的部分股权做个极速质押,半小时内资金到账。利息嘛,看在朋友面子上,比行规低半分。”

陈先生说得轻描淡写,仿佛在谈论今天的天气。

股权质押?钱卫国迟疑了一瞬。

但桌上新一轮牌局已经开始,庄家亮出的牌面让他心跳加速,感觉机会就在眼前。

那点迟疑瞬间被贪婪压过。

“好!就按你说的办!赶紧的!”

半小时后,一笔巨额资金注入钱卫国的账户。

一小时后,这笔资金再次输得干干净净。

钱卫国脸色惨白,汗如雨下,还想要求陈先生再“帮”一次。

陈先生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程式化的冷漠。

“钱老板,很抱歉,根据协议,您刚才质押的股权份额已经触发了我们风控的底线。按照约定,我们需要立即执行相关程序。请您之后联系我的律师处理后续事宜。”

说完,他微微点头,转身离开,留下目瞪口呆、如遭雷击的钱卫国。

直到此刻,钱卫国的酒意和赌瘾才彻底被惊醒,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

他意识到,自己可能掉进了一个精心设计的陷阱。

不仅开采权续期麻烦缠身,现在连公司的股权,都莫名其妙地输掉了大半!

几乎在同一时间,王敬桓垂头丧气地回到了家。

王家的气氛更加压抑。

大哥王敬文的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

钱卫国这条路被堵死,意味着他们短时间内无法获得大笔现金来填补窟窿和打点关系。

“哥,钱卫国那边突然说厅里在严查他的续期程序,自身难保,不肯借钱了。”王敬桓声音沙哑,“太巧了,我总觉得不对劲。”

王敬文猛地一拍桌子,“不对劲?当然不对劲!这是有人要往死里整我们王家!从楚向南开始,一环扣一环!钱卫国自身难保?恐怕他自身难保,也是拜我们所赐!”

他喘着粗气,眼神惊疑不定地在书房里扫视,仿佛黑暗中有无形的敌人。

那种被一张无形大网牢牢罩住、步步紧逼的窒息感,让他感到了彻骨的恐惧。

电话铃声骤然响起,听筒里传出夏小北甜美的声音。

“你没有退路了,投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