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延冬,冀省邯郸市肥乡县旧店乡北高村村民。
1955年7月27日,黄延冬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身处金陵。
同年9月初,黄延冬再次神秘失踪,这次到了魔都,当天下午又十分离奇的去到四九城,而后傍晚时分返回家中。
同年12月20日,黄延冬第三次失踪,且一连消失七天。
这次更夸张,据传在这七天里,黄延冬游遍了祖国的大好河山。
东至日出之城抚远,看了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南至天涯海角,吹拂暖暖海风。
北至素有国内极北之地之称的漠河,在风雪中欣赏神秘的北国风光。
西至克州,在最后一缕晚霞中,站在阿图什天门顶端,遥望绵绵不绝的昆仑仙境。
不只是这些,还有许许多多其它的风景秀丽之地。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黄延冬本人自己的描述,真假还有待考量。
但是发生在黄延冬身上的种种离奇事件,却是在附近十里八村传播开来,越传越神,越传越邪乎。
何雨弦两人此行便是来探寻黄延冬事件的真假,尽可能用相对科学的方式减小此事对社会的影响力。
大事化小,小事化无。
老汉走走停停,领着两人来到一座用木栅栏围起来的农家小院。
“就是这咧,我帮你们喊人。”
“小冬~有人找你噻!”
热心肠,是几乎每一个国人都已经刻进骨子里的基因。
老汉原本在村口晒暖暖,赶上何雨弦打听道儿,当下拄上拐棍,直接行步姗姗的走在前头,给何雨柱他们充当起临时导游。
不仅如此,把人带到后,老汉又发挥出国人另一大特色——看热闹,
哎,我不走了,我就站在这里听你们说。
这怎么行,接下来要谈的话,说起来也算是不为人知的隐私话题,老汉在这凑热闹算怎么回事。
知道的太多,对谁也不好。
“大爷,我这有半包抽剩下的华子,您别嫌弃,拿回家去抽吧。”
咦~洋烟咧,还带过滤嘴呢,这可是稀罕物。
“这怎么好意思咧。”嘴上这么说着,老汉那满是干裂与老茧的大手已经抓了过来。
随后宝贝似的装进胸口的口袋里,颇为满意地拍了拍口袋,笑呵呵的拄着拐杖走了。
看热闹哪有给老伙计们显摆重要,不看了,撤!
……
黄延冬是家中老二,上边还有个已经成家的大哥。
父母二人加上哥哥嫂子一家,连上侄子侄女,一共七口人,挤在不大的三间半的土坯房里。
多出来的那半间就是黄延冬住的东屋,一间用土坯垒出来的矮小房间。
与其说是房子,更像是早年间给牲口住的窝棚。
事实上,何雨弦的这个猜测是正确的。
家里总共三间房,两间卧室,一间厨房加杂物室。
原本黄延冬是跟大哥住一个屋,但自从大哥黄延春娶了媳妇以后,他便只能搬了出来。
没办法,嫂子嫌他睡觉磨牙打呼噜。
东屋就是用以前的牲口房改造的,空间不大,四处漏风,但说起来也是个避风港不是。
此时正值深冬,又赶上过年,地里也没活,几乎所有的村民都躲在各自家里猫冬。
何雨弦二人的到来,打破了小山村里久违的平静。
两人干净整洁的穿着,姣好的面容,就仿佛王母娘娘身边的童男童女似的,与周围的一切,是那么的格格不入。
黄延冬家附近的邻居,不管是孩子大人,像是闻到腥儿的小馋猫,不约而同的凑了过来。
而且,一传十,十传百,人越来越多。
人多好啊,何雨弦他们此行就是为了用科学的方法来解释黄延冬离奇失踪的真相。
打破大家心底的迷信思想,还社会一个安定的生活。
人多,一会儿解释起来,都不用他们特意去宣传,这样看热闹的村民,自己就帮着宣传了。
小院里,此时黄延冬的父母,正在用些许复杂的眼神看着突然到访的两人。
老两口,约莫四五十岁,脸上的沟壑却比同龄人深得多。
老汉裹着件洗得发灰、肘部打着厚布补丁的藏青对襟棉袄,宽大的黑缅裆裤裤脚用布条紧扎着,露出黧黑皴裂的脚踝蹬一双硬底旧布鞋。
老婆子围着深色土布头巾,脸冻得发红,穿了件拆洗过的灰蓝色大襟罩袄,外系破旧但干净的布围裙。
同样挽着裤腿,脚上棉鞋也旧了,只那一丝被刻意抹平的花白发髻,透出几分过年的郑重。
“你们是?”
“同志你们好,我们是四九城专门研究飞行的专家,特地过来做一段采访,这是我们的证件,您可以看一下。”
资料显示,老汉一家没一个认字的,所以何雨弦大大方方的拿出一个红本本递了过去。
老汉吧嗒了一口手里的旱烟,对着证件翻来覆去的看了看,而后皱了皱眉,把证件还了回去。
沉思片刻说道:“是这样啊,那屋里坐吧。”
对于何雨弦二人的到来,老汉也是心有犯怵,他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连远在四九城都有人听到信儿了。
但不管怎么说,来者是客,请进来吧,“老婆子,你快去烧水,给专家弄两杯热水暖和暖和。”
“老人家,不忙,这位就是黄延冬同志吧。”何雨弦把目光瞄向老两口身边杵着他们的年轻人,
约莫二十啷当岁,身板儿比老汉高出半头,肩膀宽阔,像棵还没长利落的年轻槐树。
脸上带着这个年纪特有的韧劲儿,皮肤是风吹日晒的古铜色,下巴隐约冒出点青胡茬儿。
头发硬邦邦地立着,耳朵冻得发红。上身套着件半旧的藏青对襟棉袄,袖口磨得油亮。
腰里紧紧扎根草绳勒住过于宽大的黑布裤,裤腿也学他爹高高挽起,露出青筋微凸、同样粗糙的小腿,脚下一双打着厚实布包头的大号家做棉鞋沾满了泥雪。
他眼神里有股子年轻的倔强闪动,但却不敢与何雨弦二人正面对视,只敢用余光瞥向两人。
每每发现何雨弦在看他,便会立马把头转到一旁,而后又不由自主的转了回来。
小伙子不敢拿正眼瞧人,怕是心里有鬼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