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来我看看。”
秦峰说。
茵茵转过身，脸上带着期待的表情。
秦峰点点头。
“会打扮了，比以前强多了。”
“我以前有那么丑吗？”
茵茵撅起嘴。
“真不知道你当初怎么看上我的。”
秦峰走过去，捏了捏她的鼻子。
“那你看上我什么？我又不是什么大导演。”
“谁冲着名声去了？”
茵茵白了他一眼。
“这叫双向奔赴，懂不懂？”
秦峰笑着摇头，翻看沙发上的购物袋。
茵茵不仅给自己买了衣服，还给他带了一套——深灰色的羊毛大衣，质地精良，比他平时穿的那些廉价货强多了。
“试试？”
茵茵期待地问。
秦峰换上大衣，站在镜子前。
人靠衣装，这话一点不假。
合身的剪裁让他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不少。
“不错吧？”
茵茵帮他整理领子。
“花了我半个月工资呢。”
“这么贵？”
秦峰吃了一惊。
“退了吧，我又不需要.…”
“需要！”
茵茵打断他。
“你现在是导演了，得有点派头。再说了，马上《无极》首映式，你总不能穿那件旧夹克去吧？”
秦峰一愣。
“什么首映式？”
“陈凯哥的《无极》啊，下周三。”
茵茵眼睛亮晶晶的。
“我搞到两张票，咱们一起去呗？”
秦峰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行，去吧。”
虽然他内心对《无极》的评价一样不乐观，但作为电影人，他也有自己的职业操守。
不管怎样，能亲眼看看这位大导演的新作，总是有益的。
茵茵高兴地亲了他一口，然后哼着歌去挂新衣服了。。
《无极》的宣传攻势如同暴风骤雨般席卷了整个娱乐圈。
中影集团的会议室里，巨大的LEd屏幕上滚动播放着各项宣传数据。
营销总监王磊敲了敲桌子，声音在宽敞的会议室里回荡。
“各位，我们这次投入是《英雄》的两倍，必须把《无极》打造成现象级电影！”
“戛纳那边的古堡推介会已经安排好了。”
国际发行部的李雯说道。
“全球三百家片商确认出席，包括好莱坞六大公司的代表。”
“不够！”
王磊猛地拍桌。
“再加一场私人放映，只邀请顶级买家。记住，我们要让全世界知道，中国大片时代来了！”
与此同时，99娱乐公司的办公室里，一群男员工正挤在茶水间兴奋地窃窃私语。
“听说了吗？今天陈虹要来～！”
技术部的小张眼睛发亮。
“我小时候的梦中情人啊！”
“得了吧你。”
内容编辑老刘嗤笑一声。
“人家都多大岁数了，早不是当年那个太平公主了。”
“你懂什么！”
小张不服气地反驳。
“美人就是美人，岁月只会增添韵味。”
前台小妹匆匆跑进来。
“来了来了！陈虹的车到楼下了！”
整个办公室瞬间骚动起来，男同事们纷纷假装忙碌，实则眼睛不断瞟向电梯方向。
电梯门打开，陈虹迈步走出。
她身着一件米色皮草外套，妆容精致却不浓艳，嘴角挂着职业性的微笑。
然而细看之下，眼角的细纹和略显疲惫的眼神还是暴露了岁月的痕迹。
“欢迎陈老师！”
于佳佳快步迎上前，笑灿烂得能融化冰雪。
“您能来我们这小庙，真是蓬荜生辉啊！”
陈虹轻轻点头。
“于总客气了，99娱乐现在可是行业标杆，能来是我的荣幸。”
两人寒暄着走向会议室，身后留下一片失望的叹息。
“就这？”
小张一脸难以置信。
“跟我想象的差太远了吧？”
老刘得意地挑眉。
“早跟你说过了，美人迟暮啊。”
会议室内，于佳佳亲自为陈虹倒茶。
“陈老师，《无极》的宣传真是铺天盖地啊，我看连央视《新闻联播》都上了。”
陈虹优雅地抿了一口茶。
“中影这次确实下了血本。张导的《英雄》开了个好头，我们得把这个势头保持下去。”
“那是自然。”
于佳佳眼睛一转。
“不过我听说同期上映的《如果爱》也在加大宣传力度….”
陈虹嘴角微不可察地抽动了一下。
“陈可辛导演的作品向来有品质保证，不过…”
“类型不同，受众也不同，应该不会形成直接竞争。”
于佳佳心领神会，立刻转移话题。
“对了，我们明星会客室三点准时开始，这是准备好的问题清单，您看看有没有需要调整的？”
陈虹接过ipad，快速浏览着内容，眉头渐渐舒展。
“很好，就按这个来。”
三点整，明星会客室准时开播。直播间瞬间涌入数万观众，弹幕如雪花般飘过。
“天呐！真的是陈虹！”
“太平公主我永远的女神！”
“《无极》必看！”
于佳佳笑甜美。
“欢迎陈虹老师做客99娱乐明星会客室！首先恭喜《无极》预售突破2000万，这个成绩太惊人了字！”
陈虹对着镜头微笑。
“谢谢大家支持。这部电影凝聚了整个团队三年的心血，我们有信心给观众带来一场视觉盛宴。”
“听说中影为《无极》投入了前所未有的宣传资源？”
于佳佳抛出第一个问题。
“是的。
“陈虹点头。
“从戛纳的古堡推介会到与空中网合作的手机游戏，我们尝试了各种创新营销方式。特别是郭敬明老师改编的同名小说，让更多年轻观众了解这个故事。”
弹幕立刻炸开了锅。
“郭明？呵呵”
“商业互吹开始了”
“别管那些，我就想看特效”
访谈持续了一个半小时，陈虹侃侃而谈，从电影特效讲到演员表演，从幕后花絮讲到市场预期。
每当于佳佳有意无意提到同期竞争的《如果爱》时，她总能巧妙地转移话题，将焦点拉回《无极》。
访谈结束后，于佳佳亲自送陈虹离开。
电梯前，陈虹突然从包里拿出一个精致的信封。
“这是12号首映礼的邀请函。”
她微笑着递给于佳佳。
“希望99娱乐的朋友们都能来捧场。”
于佳佳接过信封，故作惊讶。
“这怎么好意思…”
陈虹意味深长地看着她。
“你们的电影评分系统现在可是行业风向标。《无极》上映后，还请…手下留情。”
于佳佳立刻会意，笑更加灿烂。
“陈老师放心，我们一向客观公正。预祝《无极》票房大卖！”
送走陈虹后，于佳佳回到办公室，将邀请函扔在桌上，长舒一口气。
“怎么样？”
秦峰从里间探出头，手里拿着一个削了一半的梨。
于佳佳瘫在沙发上。
“累死我了，跟这些老狐狸打交道真费劲。”
茵茵好奇地凑过来。
“陈虹本人漂亮吗？”
“漂亮是漂亮…”
于佳佳撇撇嘴。
“但明显老了。按理说以她的条件，保养得好完全可以维持得更好。可你看她现在，浑身透着股疲惫感，像是被生活榨干了似的。”
秦峰咬了一口梨，含糊不清地说。
“听说陈导控制欲特别强，连穿穿什么衣服都要管。”
“真的假的？”
茵茵瞪大眼睛。
“千真万确。”
于佳佳来了精神，坐直身子八卦道。
“有一次他们去澳大利亚度假，陈导给她买了三十多套衣服，非要她当着自己面一件件试穿，说是最享受的时刻。”
茵茵倒吸一口冷气。
“这也太变态了吧？”
“娱乐圈这种事多了去了。”
于佳佳不以为然地摆摆手。
“表面光鲜亮丽，背地里谁知道什么样。”
她突然想起什么，转向秦峰。
“对了，影视公司那边股份谈得怎么样了？”
秦峰擦擦手。
“给那两位45%就行，反正干活的是咱们，他们主要负责拉资源。”
“周公子这次主动提出让《石头》给中影发行。”
于佳佳竖起大拇指。
“这操作，一个字——牛逼！”
茵茵听得云里雾里。
“中影发行很厉害吗？”
“《无极》就是中影发行的。”
秦峰解释道。
“从宣传到排片，一条龙服务，普通公司根本比不了。”
茵茵恍然大悟，拿起一张邀请函仔细看。
“那首映礼咱们去吗？”
“当然去。”
于佳佳眼中带着精光。
“我倒要看看这部号称国产奇幻史诗的片子，到底值不值得那么多宣传费。”
寒风呼啸，十二月的京城冷得刺骨。
秦峰裹紧了身上的羊绒大衣，呼出的白气在空气中凝结成霜。
他身旁的茵茵跺了跺脚，抱怨道。
“这鬼天气，零下十几度来看首映礼，我一定是疯了。”
“谁让你非要跟来？”
秦峰笑着搓了搓手。
“这可是《无极》的首映礼，陈凯哥三年磨一剑的大作，错过可惜。”
茵茵撇撇嘴。
“我就是好奇，毕竟《霸王别姬》是我最喜欢的电影之一。”
她抬头望向政协礼堂前那条铺满红毯的道路，眼睛突然睁大。
“哇，这排场。”
秦峰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也不由得挑了挑眉。
一条足有百米长的红毯从街道尽头一直延伸到礼堂门口，尽头处矗立着一座三米高、十米宽的无极之门，两侧树立着主演们的巨幅海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