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北京还亮着灯火,秦峰知道,明天又会有新的麻烦找上门 —— 可能是其他影片的竞争,可能是嘉禾的新问题,可能是资本的新动作。但这一次,他不再是一个人了。
他拿起桌上的《误杀》剧本,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有茵茵写的一行小字:“最好的电影,是和喜欢的人一起看的。”
秦峰笑着在下面加了一句:“最好的人生,也是和喜欢的人一起过的。”
然后他把剧本放进抽屉,心里已经开始期待明天的包子,还有明天能见到的那个人。
秦峰定了五点的闹钟,睁眼时天还没亮,窗外的路灯像颗颗昏黄的星星。他摸黑套上衣服,洗漱时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 眼底有点血丝,但嘴角忍不住往上翘,想起茵茵说想吃猪肉大葱包,连困意都散了大半。
包子铺在胡同深处,是家开了二十年的老店,每天只卖两百笼,去晚了准没。秦峰到的时候,队伍已经排了十多个人,老头老太太居多,手里都攥着搪瓷盆。
“小伙子,这么早来买包子啊?” 排在前面的大妈回头看他,“给对象买的吧?看你这乐呵劲儿。”
秦峰没否认,挠挠头笑:“阿姨您怎么知道?”
“我家小子谈恋爱时也这样,天不亮就来排队买豆浆油条。” 大妈笑得眼角起了皱纹,“这家包子馅足,葱是本地小香葱,不辣,姑娘准爱吃。”
等了四十分钟,终于轮到秦峰,他要了两笼猪肉大葱的,还额外加了份小米粥 —— 茵茵胃不好,早上喝凉的容易不舒服。拎着热乎的包子往回走,塑料袋都被热气熏得软塌塌的,香味从缝隙里钻出来,勾得秦峰咽了好几次口水。
到茵茵楼下时,她正好开门下来,穿着件米白色的卫衣,头发扎成丸子头,碎发贴在脸颊上,像只刚睡醒的小猫。
“你怎么这么快?我还以为得等会儿。” 茵茵迎上来,伸手想接包子,指尖碰到秦峰的手背,热得像揣了个小暖炉。
“得亏我起得早,不然这最后一笼还轮不到咱。” 秦峰把小米粥递过去,“刚热的,你先喝两口垫垫,包子还烫。”
两人坐在小区的长椅上,茵茵捧着粥碗,热气熏得她眼睛眯成了月牙。秦峰掰了个包子递过去,皮捏得褶子整齐,咬一口,肉汁顺着指缝往下淌。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 秦峰笑着递纸巾,看见她嘴角沾了点肉馅,伸手就用指腹蹭了蹭。指尖碰到她软乎乎的脸颊时,两人都顿了 —— 茵茵的脸瞬间红到耳朵根,秦峰的指腹也麻酥酥的,像碰了团。
“你这丫头,吃个包子都能沾到脸上。” 秦峰赶紧收回手,假装看远处的树,心跳却跟擂鼓似的。
茵茵低头喝粥,声音细若蚊呐:“还不是你买的包子太好吃了。”
刚把最后一个包子吃完,秦峰的手机就炸了,屏幕上 “邹老助理” 四个字跳得刺眼。他接起电话,对方的声音带着哭腔:“秦总!不好了!嘉禾片库的修复设备被人动了手脚!刚修复好的《猛龙过江》原片数据全没了,硬盘还被格式化了!”
秦峰手里的塑料袋 “啪” 地掉在地上,小米粥的碗差点摔了:“怎么回事?不是让保安 24 小时守着吗?”
“保安被人下了安眠药!” 助理的声音抖得厉害,“现场还留了张纸条,说是... 说是邹小姐的人干的!”
茵茵也慌了,攥住秦峰的手:“那怎么办?我们好不容易才修复好一部分,要是数据找不回来...”
她的手有点凉,秦峰攥紧了些,掌心的温度传过去:“别慌,先去嘉禾,我让王明带技术团队过去,数据说不定能恢复。”
两人往嘉禾赶,车开得飞快,秦峰时不时看茵茵 —— 她皱着眉盯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滑动,应该是在查数据恢复的资料。阳光透过车窗照在她脸上,睫毛的影子落在眼下,秦峰突然觉得,不管遇到什么事,只要身边有她,就不怕。
到嘉禾时,技术人员已经在忙了,电脑屏幕上满是代码,硬盘被拆下来放在操作台上,闪着红灯。邹老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手里攥着那张纸条,指节都泛了白。
“小秦,小茵,你们可来了。” 邹老看见他们,激动得想站起来,被秦峰按住。
“邹老您坐着,我们来处理。” 秦峰蹲在操作台边,王明递过来个 U 盘,“峰哥,这是刚从监控里截的图,凌晨三点有两个蒙面人进来,撬了设备间的锁。”
茵茵凑过去看,突然指着屏幕角落:“这个影子!他们穿的鞋子是限量款的工装靴,我上次在邹重珩的车库里见过,她司机就穿这个!”
秦峰眼睛一亮,让王明查邹重珩司机的行踪。没过十分钟,消息就来了:“峰哥,查到了!司机昨天租了辆面包车,现在人在河北涿州,准备把硬盘卖到黑市去!”
“追!” 秦峰拍了下桌子,“让保镖队去,务必把硬盘拿回来,人也别放跑了!”
茵茵突然拉了拉他的胳膊:“我跟技术团队聊了,只要硬盘没被物理损坏,数据就能恢复。我之前学过数据恢复算法,或许能帮上忙。”
“好!” 秦峰没犹豫,让技术团队给茵茵腾了台电脑,“需要什么尽管说,别累着。”
茵茵坐在电脑前,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屏幕上的代码一行行滚动。秦峰站在她身后,看着她专注的侧脸,阳光从窗户照进来,把她的头发染成金的,连眉头皱着的样子都觉得好看。
“有进展了!” 茵茵突然抬头,眼睛亮得像星星,“硬盘的备份分区还在,虽然被删了,但能通过碎片重组恢复!”
秦峰松了口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软乎乎的:“你这丫头,真是我的救星。”
中午的时候,保镖队传来消息,人抓到了,硬盘也拿了回来,没损坏。秦峰让法务部准备材料,直接把邹重珩的司机和同伙送进了警局,还把监控录像和纸条交给了媒体 —— 这下,邹重珩就算从监狱里出来,也别想在影视圈立足了。
邹老拉着秦峰和茵茵的手,激动得眼眶都红了:“谢谢你们,谢谢你们!要是这数据没了,我这辈子都不安心。”
“邹爷爷您别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茵茵递过杯温水,“您放心,我已经让技术团队加了三重加密,以后不会再出这种事了。”
正说着,门口传来一阵喧闹,宁浩和黄博拎着大包小包闯进来,黄博手里还举着个西瓜:“峰哥!茵茵妹子!听说你们解决了大麻烦,我们来慰问慰问!”
“你们怎么来了?” 秦峰笑着让他们进来,“不是说在拍《疯狂的赛车》吗?”
“拍着呢,我跟老黄请假来的,” 宁浩把西瓜放在桌上,“听说《误杀》票房破亿了?咱得好好庆祝庆祝,顺便聊聊《误杀 2》的剧本!”
黄博凑到茵茵身边,神秘兮兮地说:“茵茵妹子,我跟你说,我琢磨了个新角色,是个法医,特带劲!你帮我跟峰哥说说,让我演呗?”
茵茵被逗笑了,点头:“黄博哥演肯定行,我待会儿跟秦峰说。”
秦峰看着他们闹,心里暖暖的。中午在嘉禾食堂吃饭,邹老让人做了红烧肉、清蒸鱼,都是茵茵爱吃的。茵茵夹了块红烧肉给秦峰,小声说:“你早上没吃多少,多吃点。”
秦峰咬了口肉,软烂入味,甜得正好:“还是你疼我。”
黄博在旁边故意咳嗽:“哎哟,我这单身狗的眼睛要瞎了!你们俩能不能别在我面前秀恩爱?”
宁浩也跟着起哄:“就是就是,有本事你们俩赶紧定下来,到时候我给你们当伴郎!”
茵茵的脸瞬间红到耳根,埋着头扒米饭,秦峰却笑:“放心,到时候肯定请你们喝喜酒。”
下午,数据终于恢复好了,《猛龙过江》的画面清晰流畅,李小龙的动作带着股劲,看得人热血沸腾。邹老坐在中间,一边看一边抹眼泪:“多少年没看过这么清楚的版本了,龙哥要是还在,肯定高兴。”
秦峰和茵茵坐在旁边,肩膀时不时碰到一起,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茵茵突然小声说:“以后我们老了,会不会也像邹爷爷这样,看老电影回忆以前的事?”
秦峰转头看她,灯光在她眼睛里晃:“会啊,到时候我还陪你去买包子,去看老电影,不管多少年都陪你。”
茵茵的眼泪突然掉了下来,砸在秦峰的手背上,烫得他心尖发颤。他没说话,只是悄悄攥住她的手,她的手有点凉,却紧紧回握住他。
晚上送茵茵回家时,胡同里的路灯亮了,树影晃在地上,像幅温柔的画。走到单元门口,茵茵突然踮起脚尖,飞快地在秦峰脸颊上啄了一下,软乎乎的触感像,还没等秦峰反应过来,就红着脸跑上楼了。
秦峰摸了摸脸颊,傻站在原地笑,连风都觉得甜。他掏出手机,给茵茵发了条消息:“明天早上还去买包子,这次给你买豆沙馅的。”
没过几秒,茵茵回复了个害羞的表情,后面跟着一行字:“好,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