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灵百无聊赖地等待着检测结果,眼皮已经开始打架。周围几个人早就东倒西歪地睡着了。
突然,仪器发出“滴”的一声轻响。灵灵揉了揉眼睛看向屏幕,瞬间睡意全无——小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血液样本的检测数据,竟然与她数据库中贺鸿煊的基因比对...几乎接近百分百。
宋雨凌这时悠悠转醒,一睁眼,瞧见眼前的状况,顿时惊讶得张大了嘴巴。
“呀!灵灵姐!你到底从哪儿弄到男神他孩子的血呀?”她满脸的不可思议,目光紧紧盯着灵灵面前的屏幕,迫不及待地问道。
灵灵:“……”
阿里卡
清晨,贺鸿煊像往常一样早早推开房门,眼前的景象却让他瞬间愣在原地,下意识揉了揉眼睛。
随后,他狐疑地关上门,又再次打开。
“嗯?”他满是疑惑,不敢置信自己所见。或许是打开的方式不对?
“嗯!?”贺鸿煊用力揉了揉眼睛,又一次打开门,眼前景象依旧未变。
“你能不能别抽风!快把门关上!好冷…啊…”乌瑟曼被贺鸿煊的反复动作搞得烦躁不已,大声抱怨着。
可当他顺着贺鸿煊的目光看向门外时,脸上瞬间浮现出惊骇之色。
明明都快到11月,按常理在南美,这个时候都快步入夏天了,天气应该越来越热才对,怎么竟然下起雪来了?
大片雪花纷纷扬扬从铅灰色天空飘落,地面已铺上薄薄一层,远处山峦与树木也逐渐被白色侵占,整个南美这片区域,仿佛在一夜间偏离了季节轨道,进入了一个不该出现的银白世界。
没过多久,贺鸿煊在纷纷扬扬的皑皑白雪中,艰难地朝着他与海蒂约定的联络点赶去。
他站在一条冷冷清清、空无一人的巷子里,凛冽的寒风如刀割般刮过,冻得他止不住地瑟瑟发抖。
贺鸿煊并非火系法师,虽说自身具备一定抵御严寒的能力,可这并不意味着他能在接近零下四十度的极寒天气里,仅穿着短袖就若无其事地扛过去。
这倒不是他一时犯傻,实在是情况太过诡异。
就在刚才,他惊愕地发现,自己开辟的空间,竟然怎么都打不开了,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封印住了。这让他御寒的衣服一件都拿不出来…
终于,贺鸿煊实在忍受不住这刺骨的寒冷。趁着四周无人,他体表骤然亮起金色星光,光芒闪烁间,一套由光之鳞甲组成的光鳞圣衣,如灵动的水流般迅速附着在他的体表。
圣衣散发着柔和而温暖的光,将那冰冷的寒意隔绝在外。
恰在此时,一只拖着绚丽七彩长尾的七彩雀,扑扇着翅膀从贺鸿煊头顶轻快飞过。贺鸿煊见状,急忙大喊:
“海蒂!我在这儿!”
七彩雀拖着七彩尾巴盘旋一圈后落在贺鸿煊的胳膊上。
“这场雪怎么回事?”七彩雀清脆的鸣叫声中传来海蒂的询问。海蒂的音系魔法可以透过契约兽传递出自己的声音。
贺鸿煊望着漫天飞雪:“一觉醒来就下雪了,该不会是...”
他心头突然一紧——莫非是穆晚棠来了?
海蒂并没有看出贺鸿煊难看的脸色,而是继续问道:
“昨晚到底发生了什么?和你交手的那头怪物是什么?”
“城里突然出现一座祭坛!我隐隐约约看到很多人在往祭坛上走。我和乌瑟曼去查探时被拦截了。阻拦我们俩的家伙长得像条带翅膀的眼睛蛇,实力很强,我和它交手吃了很大的亏。后来等我再去看的时候,人没了,祭坛也消失了。”贺鸿煊快速说道。
“不对劲...恩佐那家伙今早突然像是发了疯,他肯定知道些什么,可无论怎么问他,他都不说。”
“等等!”贺鸿煊突然想到什么,“你的空间行囊还能打开吗?”
“正要告诉你,”海蒂的声音透着困惑,“怎么试都打不开!”
贺鸿煊深吸一口气:“我有个猜测...”
“什么猜测?”
“我们所在的这片空间...”他缓缓抬头望向飘雪的天空,“恐怕已经被整个切割出来了。”
“恐怕真是这样了。你们那边进展如何,查得怎么样啦?”
“算是有点眉目。那些孩子已经不在这座城市了。最近我挨家挨户上门打听,还真找到了目击者。大概四个月前,那些孩子们被集中带走,从那以后就再没人见过他们。”贺鸿煊详细说道。
“辛苦你们了。要是实在查不出结果,就算了吧…也许这一切都是命运的安排。”
与海蒂交换完情报,贺鸿煊便离开了。
此次出行,他还有另一个目的,就是调查昨晚那些人的去向。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在寂静中响起。
“老劳尔,你还在不?”
贺鸿煊一直怀疑这个六十岁的老人实际上是尚未觉醒的殙兽,所以暗中盯了他好久,隔三岔五就找借口来他家坐坐,试图观察未觉醒殙兽可能具备的特征。
当然,像劳尔这样被他列入观察名单的人还有不少。
“咚咚咚咚…”他又加大力度敲了敲门。
“劳尔…”
约莫等了五分钟,就在贺鸿煊准备转身离开的时候,只听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莱特?你怎么还在这儿?城里的年轻人不是都走了吗?”劳尔满脸惊讶地看着贺鸿煊。
莱特是贺鸿煊给自己起的外国名字。毕竟他现在顶着一张巴西人的面孔,不然在这座城市里就太扎眼了。
虽说这座城市也有不少亚裔,但亚裔和真正从亚洲来的人,仔细看还是能一眼分辨出来的。
“走了?”听到这个消息,贺鸿煊并未显得太过意外。
“是啊,昨晚有人通知他们,说魔法协会为大家开辟了离开的通道,好多年轻人都走了,就剩下我们这些老家伙还留在这儿。”
“也许是魔法协会把我给遗忘了吧…”贺鸿煊佯装自嘲地笑了笑。
“真是个可怜的孩子…”
他心里清楚,这座城市哪还有什么魔法协会的影子啊。
要知道,魔法协会那最大的头目恩佐,三天两头被那些亡灵像追着个小偷似的,狼狈逃窜。
贺鸿煊实在冻得难受,便拿出一些食物,和劳尔商量着换了几件御寒的衣服。
穿上衣服后,身上总算有了些热气,没那么遭罪了。
默默将劳尔从自己的监视名单里划掉。随后,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到下一户人家。
一路下来,他接连敲了十几户人家的门,可回应他的只有空荡荡的寂静,没有一个人应答。
或许真像劳尔说的那样,这座城市里的年轻人,在他浑然不觉的时候,都已顺着魔法协会开辟的通道离开了。
毕竟夜晚的亡灵罡风极大削弱了法师的感知力,真要是神不知鬼不觉的走,他压根无法察觉到。
如今,城里大概率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守着这座渐渐空荡的城市。
半天,贺鸿煊与乌瑟曼接上了头,一番交流后发现,两人所获取的情报大致相同。
“你对目前这情况怎么看?”乌瑟曼一脸凝重地问道。
“我怎么看?依我看,真相估计很快就要浮出水面了。但不得不说,咱俩当初决定进来,可真是一步臭棋。”贺鸿煊满脸无奈,忍不住狠狠吐槽道。
本以为进来就能更靠近真相,结果倒好,进来后成了人家实验体的陪练,给人当陀螺抽。
最抽象的是,一天打好几场,一个月下来,贺鸿煊的光系现在就算不依靠明魄晶也能释放超阶魔法了,就连混沌系也有了突破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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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宋雨凌突然发出一声惊叫,把正在熟睡的祖星宇几人吓得直接从床上弹了起来。
“你发什么神经?”祖星宇揉着惺忪睡眼抱怨道。
“那个柜子...它、它自己打开了!”宋雨凌指着墙角的老式柜子,声音发颤,“我刚才明明看见它是关着的!”
“你睡迷糊了吧?”祖星宇嗤之以鼻,“柜子还能自己长手不成?”
灵灵却猛地合上电脑:“雨凌没看错。”她快步走向那个半开的柜门,手指轻轻抚过边缘,“我们该走了,立刻。”
“开什么玩笑?”祖星宇还想争辩,却被灵灵一个眼神钉在原地。
“臭小子,我见过的怪事比你见过的女人还要多。”灵灵已经利落地收拾好装备,“门口集合。”
祖星宇听了,忍不住嘟了嘟嘴,小声嘀咕道:
“不就是个猎王嘛,有啥值得显摆的。我也就是不想当猎人,要是我乐意,混个七星猎人大师还不是轻轻松松的事儿。”
虽说嘴上不服气,但还是很识趣地赶紧跟上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