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用烈焰枪!” 吴小凡突然喊道,“烧了他的蛊虫!”
穆枫这才想起,昨夜与拦山盗激战时,枪头曾沾染过倌儿的灰雾,此刻正隐隐发烫。咬牙下压长枪,三棱刃没入对方胸口的瞬间,红色火焰骤起 —— 那是自身火属性强化后使出的烈焰枪!
“啊!” 少当家的躯体在火中蜷曲,灰雾化作无数尖叫的人脸四散。当火焰熄灭时,地上只剩一堆焦黑的残骸,以及半枚刻着 “云岭” 的玉佩。
光头大汉跪在残骸旁,颤抖着拾起玉佩:“这是…… 我送给他的成年礼……”
慧空合十闭眼:“施主节哀。真正的少当家,恐怕在昨夜就已遭了毒手。”
山风掀起经幡,穆枫望着玉佩叹息道:“因果循环,方证菩提……”
“接下来去哪?” 吴小凡擦着汗问。
慧空望向雾气未散的峡谷深处,那里隐约传来驼铃与金铃的交叠声响:“去该去的地方。” 他摸向腰间突然发烫的莲花坠,“有些真相,藏在最危险的地方。”
穆枫握紧仍在震颤的长枪,枪杆上的缠枝纹路竟渗出淡淡金光。
当第一缕朝阳跃出山顶时,穆枫望见远方山谷中掠过一道红影 —— 正是此前交手过的倌儿。
她斜倚峭壁,赤足悬空轻晃,腕间金铃随动作发出细碎声响,眼尾朱砂痣在晨光中宛如滴血。
“老吴,” 穆枫握紧长枪,低声问道,“正常剧情进展到哪一步了?”
小队频道沉默十秒后,吴小凡的声音传来:“按剧情攻略,少镖头回归后会煽动镖局攻击我们,预计我方死伤三人。”
话音未落,身后突然传来兵器出鞘声。穆枫转身,见长风镖局众人眼神呆滞地逼来,络腮胡镖师的刀刃已染上灰雾:“秃驴杀了少当家!给我上!”
“他们被‘梵天咒音’控制了!” 慧空急呼,佛珠在指间绷成直线,“注意防守,别伤性命!”
穆枫旋枪格挡迎面劈来的刀,枪杆砸中对方手腕,却惊觉对方毫无痛觉,反手又挥刀砍来。
这些镖师动作僵硬如傀儡,即便被击倒也会立刻爬起,喉间发出非人的嘶吼。
“按剧情走!” 穆枫肩头挨了一刀,僧袍渗出血迹,“让弟子假装重伤,触发佛音结界!”
吴小凡咬牙挥出一掌,看似击中镖师胸口,实则用巧劲将其推退:“你确定要牺牲任务评价?”
“必须触发隐藏条件!” 穆枫扫倒第三名镖师,余光瞥见慧空故意露出破绽,被刀刃划破手臂。鲜血滴落的瞬间,远处倌儿的金铃声突然变调,灰雾翻涌的速度明显减缓。
当第三名俗家弟子捂着 “伤口” 倒地时,倌儿的尖啸声裹挟着金铃震响铺天盖地压来:“小和尚们,受死吧!”
穆枫单膝跪地,长枪撑地,目光紧盯着慧空 —— 只见小沙弥指尖按在 “重伤” 弟子眉心,佛珠突然散发出柔和金光,在众人周身结成透明光罩,将席卷而来的灰雾挡在三尺之外。
“就是现在!” 吴小凡大喊,“她的咒天梵音被削弱了!”
四周长风镖局的人被打得人仰马翻,却无一人重伤。
穆枫用枪杆扫倒最后一名镖师时,听见对方喉间还在含糊念叨 “少当家饶命”—— 他们瞳孔涣散,分明还困在 “梵天咒音” 编织的幻梦中。
“老吴!咒音不破,他们醒不过来!” 穆枫踢开逼近的刀刃,靴底碾碎沾着灰雾的落叶,“你的‘天雷八音’还能用吗?”
“内息紊乱…… 根本聚不起音浪。” 吴小凡按住剧痛的胸口,佛珠断成两截散落在地,“除非……”
话音未落,慧空突然盘膝坐下,双手结出与吴小凡相同的法印。小沙弥僧袍下渗出淡淡金光,唇齿间溢出细碎梵唱,起初轻如蚊呐,却在第三息时骤然拔高 —— 正是完整的 “天雷八音”!
“慧空?!” 吴小凡震惊地望向少年,只见他指尖渗出鲜血,在掌心绘出微型佛印,“你怎么会……”
梵唱如雷霆滚过山谷,金色波纹席卷满地镖师。最先中招的络腮胡猛然抽搐,吐出一口混着金粉的黑涎,眼神瞬间清明:“我的头…… 像是被人劈开了!”
“是咒音锚点!” 穆枫眼尖地看见金粉在晨光中消散,“他在用佛音震碎你们耳中的共鸣介质!”
第二波梵音扫过刀疤镖师时,对方颈后浮现的灰雾咒文被灼成飞灰。他猛然抱住头大喊:“我听见了!是个女人的笑声!她说要我们杀了所有活人!”
“捂住耳朵!跟着小师父的梵唱呼吸!” 穆枫甩枪砸断一名镖师的刀刃,却见对方眼神逐渐聚焦,握着刀的手开始发抖。
当第三声梵音撞上峭壁时,倌儿的身影被迫显形。
她赤足踏在雾尖,腕间金铃震出的灰雾里浮动着无数人脸,却在慧空的金光中纷纷崩解。“不可能!” 她尖啸着甩出灰雾,“你一个小沙弥怎会正宗‘天雷八音’?!”
慧空的梵唱陡然拔高,十二道金光从他周身迸发,如锁链般缠住镖师们的身形。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所有灰雾轰然溃散,露出满地镖师们汗湿却清醒的脸庞。
“我…… 这是怎么了?” 络腮胡摸着自己青肿的手腕,困惑地望向四周,“我记得有人让我杀少当家…… 不,是少当家让我杀你们……”
“是‘梵天咒音’篡改了你们的听觉。” 穆枫扶起刀疤镖师,转头望向慧空 —— 少年已瘫坐在地,莲花坠上的金线纹路与吴小凡断裂的佛珠残片遥相呼应。
刀疤镖师踉跄着走向马车,掀开帘子后脸色煞白:车内空无一人,只有半块咬过的点心沾着腥甜香气 —— 而少当家常说,这味道像极了鲜血。
“少当家他……” 络腮胡喉结滚动。
“已经死了。” 慧空擦去嘴角血迹,指尖抚过腕间若隐若现的金色纹路,“你们刚才看见的‘少当家’,不过是操控者用咒音捏出来的傀儡。”
山风骤起,倌儿的冷笑从峡谷深处飘来:“就算醒了又如何?你们以为能逃出本座的‘音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