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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巷内,四象阵疯狂运转,真气如沸腾的岩浆肆意阵眼处,太极图迸发出刺目的青光,每一次流转都伴随着刺耳的尖啸,仿佛无数利刃在割裂空气。

韩暮雪的软剑虚影在这恐怖的威压下,如同脆弱的萤火,被糊涂鬼轻易侧身避开。那漆黑如蟒的锁链再次呼啸着缠来,在空中划出阴冷的弧线,带起阵阵腥风。

巷口早已面目全非,残砖断瓦在真气的肆虐下漫天飞舞,有的被绞成齑粉,有的如子弹般射向墙面,在青砖上撞出一个个深坑。

这场以二敌四的苦战,随着阵法的轰鸣与震颤,彻底陷入了胶着的泥沼,每一次攻防都像是在生死边缘徘徊。

硝烟弥漫的巷战中,穆枫运转先天功,体内真气如汹涌的江河奔涌不息,金芒在周身若隐若现。

然而,身旁的韩暮雪却渐渐显出疲态。她挥出的软剑带起的寒芒愈发黯淡,不再似先前那般凌厉耀眼,招式间的衔接也出现了明显的迟滞与破绽,就像一台老旧的机器,运转得愈发艰难。

糊涂鬼的锁链如毒蛇吐信,癫痫鬼的火斧裹挟着幽绿鬼火,好几次都几乎要触及韩暮雪的要害。

千钧一发之际,穆枫如同一头矫健的猎豹,身形急闪,龙爪手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锐啸,硬生生将那些致命杀招逼退。每一次救援,他的虎口都震得发麻,手臂也传来阵阵酸痛,但目光依旧坚定如铁。

崂山四鬼很快捕捉到了这一变化。赤发鬼眼中闪过阴鸷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狞笑,声音里充满了恶意:“先解决这个女娃!没了累赘,看他还能撑多久!” 随着他一声令下,四人攻势陡然一变,原本分散的攻击如同汹涌的潮水,铺天盖地地涌向韩暮雪。

韩暮雪被逼得节节败退,左支右绌,最终退到了墙角。她的软剑上凝结的冰晶在强大的攻势下接连碎裂,发出清脆的声响。

大头鬼的狼牙棒擦着她的肩头横扫而过,瞬间在白皙的皮肤上划出一道血痕,殷红的血迹渗出,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刺目。

“穆枫,你快走!” 韩暮雪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绝望与自责,“我拖累你了!日后我一定……” 话未说完,癫痫鬼的火斧已带着呼啸风声劈面而来,那幽绿的火焰仿佛要将她吞噬。

千钧一发之际,穆枫虎目圆睁,眼中燃烧着炽热的战意。

他猛地张口,一声震天动地的猛虎吼从胸腔迸发而出。

声波如实质般扩散开来,形成一圈圈肉眼可见的涟漪。四鬼被这声波震得身形一顿,手中的兵器都差点脱手,地面的碎砖也纷纷跳起,在半空中盘旋。

猛虎吼震得四鬼身形趔趄的刹那,穆枫毫不犹豫地一个旋身,长臂如铁钳般环住韩暮雪纤细的腰肢,将她稳稳抱起。少女发间的冰晶簌簌落在他肩头,带着水月门功法特有的凉意。

他足尖轻点布满裂痕的墙面,逍遥步施展到极致,衣袂鼓荡间宛如大鹏展翅,携着怀中之人高高跃起,轻巧地落在覆满青苔的屋檐之上。

瓦片在他脚下发出细微而清脆的 “咔嚓” 声,仿佛在为这场惊险的逃亡伴奏。

穆枫抱着韩暮雪在高低错落的屋顶上疾奔,夜风呼啸着掠过耳畔,将他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宛如一面战旗。

身后传来崂山四鬼恼羞成怒的怒吼:“别让他们跑了!” 尖锐的嗓音刺破夜空,却无法阻拦两人渐行渐远的身影。

四鬼紧追不舍,可他们的身法与穆枫的逍遥步相比,宛如笨拙的黑熊追赶灵巧的猎豹。

在错综复杂的屋顶迷宫中,穆枫凭借精妙的步法,时而侧身闪过横斜的飞檐,时而凌空跨越丈许宽的巷道,将追兵远远甩在身后。

汗水顺着他的额角滑落,在月光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却丝毫不影响他如履平地般的矫健身姿。

穆枫不敢有丝毫懈怠,咬紧牙关全力奔逃。终于,前方传来了喧闹的人声,五彩斑斓的霓虹灯光刺破黑暗,如同希望的灯塔。

当他们的身影融入人潮熙攘的大街时,韩暮雪紧绷的神经才终于放松下来,长长地舒了口气。

这时,她才惊觉自己的双手正死死抓着穆枫的后背,掌心传来黏腻而温热的触感。借着街边店铺明亮的灯光低头看去,指尖竟已被鲜血染红。

“你受伤了!” 韩暮雪的声音骤然拔高,眼中满是焦急与慌乱,宛如受惊的小鹿。

穆枫低头看向自己裂开的衣衫,伤口处皮肉微微翻卷,渗出的鲜血早已浸透了里衣。所幸修炼的火莲混元身发挥奇效,卸去了大部分劲力,伤势并不危及根本。

他强撑着苍白的脸色,挤出一抹安抚的笑容,语气轻松道:“小伤而已,不碍事。” 可话音未落,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让他险些站立不稳。

韩暮雪看着他故作坚强的模样,泪水再次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滚滚而落。

感动与自责交织在心头,她轻轻抬手,想要触碰那道伤口,却又怕加重他的疼痛,最终只是紧紧攥住他的衣袖,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天海市的夜色被晨雾悄然浸染时,湿冷的空气里浮动着江面潮气。

穆枫与韩暮雪并肩站在单元门前,他肩头的血迹在路灯下凝成暗紫色斑块,韩暮雪发间还沾着昨夜激战的碎砖屑。

楼道感应灯在脚步踏响台阶时忽明忽暗,墙面上贴满的开锁广告边角卷起,露出底下泛黄的旧海报,积灰的信箱口插着半张水电费催缴单,在穿堂风里轻轻震颤。

推开门的瞬间,玄关柜上的石英钟恰好敲响十一点。

一股混合着樟木衣柜与旧书的陈香扑面而来,鞋柜里整齐摆放的黑白运动鞋落着薄灰,最上层穆枫的篮球鞋鞋带还保持着临走前的蝴蝶结。

墙上钥匙串挂着三枚铜钥匙,其中一枚刻着 “天海武大” 的校徽钥匙圈已氧化发黑,唯有窗台上那盆绿萝彻底枯萎,蜷曲的藤蔓像被抽干水分的蛛网,垂落在开裂的陶土盆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