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云宵只是微笑,并没有直接回答。
但是这个微笑,暮云峰觉得很刺眼。看来暮云宵确实被苏晚晚给吸引住了。
这可不行,那苏晚晚可是自己认定的儿媳妇。
也是暮玄戈登上皇位后的保障,凤佩所有者必然会成为龙啸国的皇后,这一点在龙啸国的历史上从未变过。
当初也是这个原因,他才特意找自己的母亲将凤佩要来。
“云霄啊,你是玄戈的亲叔叔,算着日子,那孩子赈灾也该回京了。待他归来,朕便为他与苏源家的嫡女赐婚。你这做叔叔的,可莫要忘了备份厚礼。\"
暮云宵广袖微垂,唇边噙着三分浅笑:
\"臣弟定当为玄戈备上双份贺仪。只是,待玄戈成婚后,皇兄可否也为臣弟指门亲事?不然,臣弟在京城里可就不安生了!”
皇帝闻言眉梢舒展,看来是自己想多了,他朗声笑道:
\"朕还当你要推脱,顾家那位小郡主今日又寻你了吧?那丫头虽有些娇气,却是将门嫡女,品貌俱佳。更难得对你一片痴心,你当真半分不曾动念?\"
暮云宵低头轻咳:
“皇兄,你也看到臣弟如今的样子了,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废人,这副残躯,何苦耽误金枝玉叶的韶华?臣弟已有心中之人,那女子刚从乡野回到京城,淳朴得如同山间清泉,甚得心意。”
暮云峰手中茶盏一顿,眼底掠过诧异。堂堂王爷竟对村野女子青眼有加?
这究竟是自轻身份,还是刻意为之的疏离?他不动声色地摩挲着翡翠扳指,笑意未达眼底:
\"哦?不知是怎样的璞玉,能入皇弟法眼?\"
暮云宵脑海中瞬间出现苏卿那张清纯又明艳的小脸,他的眼神也随之变得柔和:
“以后再介绍给皇兄吧,时间不早了,臣弟身子困乏的厉害,就先退下了!”
暮云峰笑着点头,目送暮云宵离开。
等暮云宵走出御书房后,暮云峰扭头看向身边的大太监:
“你听说过云宵和谁家姑娘走的近了么?”
大太监摇头:
“皇上恕罪。这个,老奴一直都在宫中,这宫外的事情,老奴也无法知晓啊!”
暮云峰叹了口气:
“那就去查查!我这个皇弟啊,那么多年没碰过女子,忽然有一天对一个女人感兴趣了,怎么想都觉得有问题!”
他可是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这个皇位有多不稳定。如果暮云宵的腿当年没出事,这个皇位他绝对不会坐到现在。
有时候他是真的想暮云宵永远残废才好。
只有这样,暮云宵才不会和自己争抢皇位,自己才能更加安心。
当然他也不敢轻易动暮云宵,毕竟整个龙啸国的兵权都在暮云宵的手里。但凡他对暮云宵起了什么坏心思,他都会被轻易拉下皇位。
想到这里,他捏了捏眉心。既然自己坐不稳这个位置,就让自己的儿子坐稳吧。
只要那个苏晚晚拿出凤佩,再和暮玄戈成亲,到时候他就有借口将龙佩从暮云宵那边要过来。
望江楼这边,顾悦梨在酒楼的楼梯口等了许久才能站起身来,感觉到身体恢复,她捂着手愤怒地走出酒楼,与她一起来吃酒的大理寺少卿嫡女沈曦文追了出来。
“郡主,是谁伤的你!”
顾悦梨咬牙切齿地说:
“都是云宵哥哥包间里的那个贱人干的,那个叫苏什么的,我要和她没完!等着吧,我回去就告诉父亲。”
顾悦梨说着眼泪顺着脸颊滑落,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吃这么大的亏。而且还伤的这么重。
沈曦文安抚地拍了拍顾悦梨的手臂说:
“你说的是苏卿吗?那可是相府的小姐,听说还是苏晚晚的姐姐,据说苏相成亲之前,在老家有一妻子为苏家诞下一女,后来病逝,那孩子就被留在了庄子上。”
“想必就是这个女子了!如此说来,这个叫苏卿的,应该也算是嫡女吧!”
顾悦梨一听,立即来了脾气:
“一个乡下来的竟然还敢对本郡主动手,苏相从未承认过那乡下女人的身份,那就不算正妻。这苏卿算什么嫡女。”
“没想到云宵哥哥竟然让一个这样卑贱的女子使用他的包间,真是可恶!”
那个包间自己可是找暮云宵要了好几次他都不肯给自己使用。
沈曦文安抚地说:
“郡主不必动怒,郡主息怒,您这伤处需得仔细瞧瞧。若真有个闪失,安定王怕是要心疼坏了。郡主如果很喜欢暮王爷的话,不如让安定王出面?毕竟安定王可是咱们龙啸国唯一的异性王。”
“暮王肯定会给王爷几分薄面!”
顾悦梨一听,当即点头:
“曦文,还是你对我好!我现在就回去告诉爹爹去!只是,爹爹就算为我出气,也不会对一个女子动手的吧!”
沈曦文笑着说:
“既然王爷无法出手,那咱们自己出手如何,不是说,那个苏卿是苏晚晚的姐姐么?过几天咱们游湖的时候让苏晚晚叫上苏卿,到时候......”
夜色已深,苏卿百无聊赖地在院子里发呆。
从今天吃酒回来,她心里就莫名的烦躁,至于烦躁什么,她自己也说不上来,就是很不爽,很想骂人。
青竹端着一盘点心走到苏卿的面前:
“小姐,这是奴婢在下川那边学的点心,小姐尝尝!”
苏卿拿起一块点心放进嘴里咬了一口。
“味道不错!稍后你拿一盘给柳铭城送去!那也是个吃货。”
青竹一听就笑着说:
“小姐放心,刚才青禾已经送去了!”
“嗯!”
苏卿说着又咬了一口点心。
“好吃么?”清润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苏卿抬头,就看到暮云宵此时正站在自己的面前。
“你什么时候来的?我怎么没发现?”苏卿心中暗暗惊讶,这货现在的武功这么厉害了么?自己竟然没发觉?
暮云宵不会告诉苏卿,从下川回来后,他的脑海里多了很多自己以前没有练过的功夫,凌厉的剑势、诡谲的身法,仿佛早已演练过千百遍。
如今的他,早已不是从前那个暮云宵了。
他坐到苏卿的对面,从苏卿的手里将苏卿吃过的那块点心拿过去,轻轻地咬了一口。
“嗯,味道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