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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九耀的尾巴唰地僵直,鎏金兽瞳猛地瞪大:“幼崽?”

苏安安腰间的神纹适时亮起。

粉光流转间凝成一只蜷缩的小白虎虚影,正抱着尾巴打呼噜。

银九耀看着虎崽虚影呼吸停了。

三秒后。

“让开!全给老子让开!”

虎族人目瞪口呆地看着银九耀抱着苏安安狂奔而过。

他尾巴炸成鸡毛掸子,嘴里还魔怔似的念叨:

“灵泉要温的!软垫要三层!安胎药放哪了,安胎药!”

圣地,长老殿内。

银九耀的爪子咔地抓裂了石桌:“安安到底是不是怀上?!”

长老的胡子抖了抖:“脉象沉稳,确是喜脉。”

“轰!”

银九耀突然把脸埋进苏安安颈窝,呼噜声震得她锁骨发麻:“我的崽崽。”

他的虎耳紧紧贴在她颈侧,尾尖却在身后兴奋地乱晃,扫得地面石子沙沙作响。

苏安安被他勒得喘不过气,伸手拍他后背:“松开点,要把你崽勒没了。”

银九耀猛地松开半寸,金瞳死死盯着她小腹,像要透过皮肉看出个究竟:

“它动了吗?”

“才刚怀上,怎么可能……”

话没说完,就被他突然打横抱起。

路过药架时,他长臂一伸扫落半架药草。

哗啦啦的声响里,听见他低声威胁:

“谁敢让我崽受委屈,拆了他的骨头。”

苏安安笑着揪他耳朵:“现在最可能让他受委屈的是你。”

他立刻放慢脚步,连呼吸都放轻了。

只是抱着她的手臂依旧紧绷,仿佛怀里揣着整个世界。

回到树屋,苏安安惊讶地发现,窗外那棵并蒂果树枝头又结出七颗新果。

莹白的果皮在晨光里泛着甜润的光。

“安安!”

银九耀的掌心突然贴上她小腹,幼崽发出的金光仿佛音符般跳动。

“它在说话。”

大猫声音哑得不成调,尾尖焦躁地拍打榻面,“我能感觉到。”

苏安安怔住,指尖抚上那抹肚皮浮现的微光:“它说什么?”

“我们的崽。”

银九耀突然埋首在她颈窝,虎耳紧贴她锁骨,呼噜声震得她心口发麻:“它说要保护你。”

她眼眶一热,揪住他耳尖:“傻子,是我们保护它才对。”

树顶的风裹着甜香涌入,将两人的发丝缠在一处。

银九耀这份喜悦没持续三天。

就被苏安安变本加厉的孕吐打破了。

早餐时刚端起灵米粥,她就捂着嘴冲向净室。

吐完回来脸色苍白地趴在床边,发丝被冷汗黏在脸颊上。

“你的孕吐怎么这么严重?”

银九耀的尾巴瞬间炸成鸡毛掸子。

“没事。”苏安安虚弱地摆摆手,下一秒又呕地推开他,冲向净室。

银九耀僵在原地,金瞳地震。

白虎族史上最强幼崽,还没出生就先给雌母雄父下马威了。

“书上说,白虎灵力越纯,母体负担就越重。”

银九耀满面愁容:“尤其是金纹白虎的崽是最难稳住的。”

都怪他的种子太强大了。

“没事,我做了这个。”

苏安安拿出一个盛着琥珀色药丸的玻璃瓶:

“用星露果、安神草、还有虎尾花提炼的安胎丸,能安抚幼崽过于霸道的灵力。”

银九耀拿起药丸凑近鼻尖,闻到一股淡淡的清苦,混着她指尖残留的药香:

“真的有用吗?”

“试试就知道了。”

苏安安倒了两颗放进嘴里。

药丸化为暖流进入腹中,原本翻腾的灵力突然乖顺如猫。

银九耀盯着她微微隆起的小腹,尾巴尖紧张地卷成问号:“真的不吐了?”

“嗯!”苏安安得意挑眉,“我的炼药技术,专治各种不服……”

话音未落,胎儿突然爆出一道金光,直接把房顶轰出个窟窿。

银九耀:“……”

苏安安:“看来剂量不够。”

她又倒了两颗放进嘴里,转身就跑进净室呕吐了。

五天后。

银九耀悄咪咪到苏安安身边,毛茸茸的尾巴圈着她的腰当靠垫,手里捧着三个大陶罐。

“长老说含着话梅能压吐,我去后山摘了野山梅,用蜂蜜腌了三罐。”

他献宝似的捧过陶罐,琥珀色的话梅浸在蜜里,泛着诱人的光。

苏安安捏起一颗含在嘴里,酸甜味顺着舌尖漫开,胃里的翻腾果然轻了些。

“还是难受?”银九耀的金瞳暗了暗,突然想起邻村雌性说的土方:

“他们说闻着烤橘子皮的烟能好,我这就去烧。”

不等苏安安应声,他已拎着竹篮冲进厨房。

没多久,厨房飘来焦香的烟火气,混着淡淡的橘味。

银九耀举着烤焦的橘子皮跑进来,虎爪被烫得通红:“你闻闻,是不是舒服点?”

苏安安被他逗笑,刚想说管用,丹田突然一阵翻涌。

灿烂金光自腹中炸开,这崽子的胎动简直就跟打铁花一样。

“这小子灵力太烈了。”

苏安安无奈地轻揉腹部。

搞得她只敢穿露脐装,不然衣服都被臭崽灵力烧坏了。

“不能光肚皮,见风着凉就麻烦了。”

银九耀第二天就搬来一堆晒干的艾草和刚藤,亲自坐在院里编护腹兜。

虎爪捏着细藤笨手笨脚地打结,编错了就拆,拆了又编,尾尖沾着的草屑掉了一地。

“用这个。”

他把编好的刚藤兜递过来,里层缝着天鹅绒,“长老说艾草能安神,软和。”

苏安安摸了摸兜子上歪歪扭扭的绳结,突然觉得这比任何宝物都暖心。

离预产期还有半月,银九耀已把产房折腾得像模像样。

他砍了最粗的梧桐木做床架,怕苏安安磕着,特意让木匠把边角磨得圆滚滚。

床底垫着晒过的棉被,铺了三层厚褥子,摸上去软乎乎的。

“医官说要备着红糖和姜片。”

银九耀蹲在墙角整理布包,里面塞满了晒干的山楂片、腌好的酸黄瓜。

全是苏安安孕吐时爱吃的。

墙上挂满晒干的柠檬片,风一吹,淡淡的酸香满屋子飘。

苏安安靠在门边笑:“你这是把产房改成杂货铺了?”

“以防万一。”

银九耀起身时撞翻了竹筐,里面的棉花滚了一地:“我还让卫兵在院外守着,万一灵力暴走,他们能及时烧艾草。”

“医书说艾草烟能镇邪。”

他说得认真,耳后软毛却微微发颤。

苏安安走过去,指尖划过他手背上的细小伤口,是编刚藤兜时被藤条划破的。

“别紧张。”她踮脚吻了吻他的唇角,“有你在呢。”

转眼,就到了生产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