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64年的十月,松山岛的天气依然很热。
也对,这里一年四季都热,安瑾带来的厚衣服,自从来了这里,就没上过身。
顾北从外面回来,脱下军帽,问正在戴帽子的安瑾。
“戴这么大帽子,你要去哪里儿?”
安瑾整理了一下大帽子的帽檐,理了理头发。
“打算去赶海,我们马上要离开松山岛了,想起自己还没赶过海,便想去试试。”
研究院要搬离去安保更加严密的军区附近。
顾北也不再拒绝升职,调任为军区副政委,副军级。
顾北脱下外套,挂在衣架上:“你换套衣服,陪你一起去。“
“我也没有赶过海,正好试试。”
安瑾坐下,单手撑着下巴,眉眼弯弯。
“好,我等你,我就知道你会一起去。”
只要顾北有时间,都会尽量陪着安瑾。
岛上的人都说,找顾政委,要先找到他媳妇,他媳妇在,他肯定也在。
顾北闻言冲安瑾眨眨眼,便进卧室换衣服去了。
他知道安瑾在自己回来的时间段,换衣服准备去赶海。
就是隐晦的邀请自己一起去的意思。
顾北一只手提着篮子,一只手和安瑾十指相扣,在海边悠闲的漫步。
两人打算逛一会,在赶海,他们来海边,又不追求收获多少。
安瑾指着远处一个戴着头巾 ,穿着灰色棉衣的人。
“那应该是张桂英嫂子,看她提篮子的动作,就知道她收获不少。“
“是她。”顾北也看见了,想起王振彪,他有些好笑,歪头问安瑾。
“知道我们两个离开海岛,谁最开心吗?”
安瑾晃了晃两人都手,睨了顾北一眼。
“还能有谁,咱们儿子呗!”
自从确定要离岛,顾之南整个人就像打了鸡血一样。
十分高兴不说,还给自己的每一个朋友都写了一封离别信。
为了显示珍重,把顾北收藏的邮票偷偷取了一些,贴在了信封上。
顾北的发现后,也是无奈了,虽然有些不舍这些邮票,可他又不能把儿子怎么样。
要是他动手重了,人精一样的顾之南还会跑到电报室,指挥工作人员,给顾父顾母发电报告状。
顾之南可真是个小机灵鬼儿。
不过经过他和安瑾的教导,儿子除了话多调皮外,没有别的缺点,还是非常可爱的。
海风吹过顾北俊朗的眉眼,他慢悠悠的道。
“最高兴的王振彪,我赖在政委这个职位上不走,他就升不了职。”
“这让很有野心的王振彪怎么受的了。”
就像江德福一样,司令员不调走或往上升,他也很难升职。
安瑾被逗笑,她捏捏顾北的脸:“怪不得王振彪有时候看你特别幽怨。”
顾北想起王振彪的幽怨看着自己的样子,下意识的抖了抖身子
急忙看向身侧漂亮有气质的媳妇,嗯,不辣眼睛了。
就像顾北说的那样,王振彪对于顾北离岛,是最高兴的。
罕见的买了一瓶好酒,和妻子张桂英对饮。
这样的场面,对于夫妻关系平淡的两人来说,可谓是十分罕见。
顾北和安瑾逛了一会,才开始慢慢悠悠的找海鲜。
两人都没干过这活,除了找到一些在石头上的生蚝和贝类,其他的海鲜是一点也没找到。
顾北不甘心,挽起袖子,脱掉鞋子,略有些不服气道。
“不行,我今天必须抓条鱼回去,给你炖汤。”
安瑾提着篮子,站在一边,用空着的手挡住阳光,眼里闪着笑意。
“行,那我等着你的鱼汤!”
顾北一听,浑身顿时充满了干劲儿,在水比较深的地方,搜寻一圈。
凭借惊人的速度和手部控制力,很快抓住一条鱼。
不大,只有两斤的样子,可足够他们一家三口吃了。
饭桌上,顾之南听这鱼是他爸亲自抓的,嘴里夸奖的话不断。
在媳妇面前炫耀完身手的顾北心情很好。
听儿子小嘴叭叭个不停,大方的给儿子十块钱。
顾之南把钱放进口袋里面,就专心的吃饭了。
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仿佛刚才的夸赞就是为了要钱。
他这副用完就丢的姿态,逗的顾北和安瑾乐的不行。
儿子还是很孝顺的,两人生日的时候。
他用自己的小金库买礼物向来十分大方,从不吝啬。
虽然羊毛出在羊身上,可他有这份心,当父母的也很欣慰。
儿子只是平时喜欢攒钱一点,岛上盛传,顾之南是松山岛上最有钱的小朋友。
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顾北感叹道。
“咱儿子那张小嘴就跟摸了蜜似的,太会哄人了。”
安瑾合上书,靠在顾北肩头,讲起昨天她无意间看到的一幕。
“我看见之南给一个漂亮小姑娘送信,几句话就让那姑娘忘了离别的悲伤,咯咯的笑起来。”
她说完,发现身侧的人不说话,抬头一看,这人眼睛正死死盯着自己,眼神灼热如火。
安瑾刻意的揉了揉腰:“例假来的时候,我的腰总疼。”
顾北眼里略过一抹笑意,大手摸上安瑾放在她腰上的小手,声音低沉暗哑,分外性感。
“我捉着你的手揉,我力气大。”
他媳妇例假时间,他比她自己还了解,已经走了一天了,今晚肯定可以。
昨晚上是心疼她来例假伤身体,才强忍着什么也没有做。
话落,顾北的大手抓着安瑾的手,暧昧的在她的腰部揉搓。
渐渐的那大手就不规矩起来,撩起衣襟,探人衣襟中探寻。
安瑾在被顾北拉入yu望的漩涡之前还在想。
是不是所有男人都像顾北这样xu求旺盛。
只要没有特殊情况,几乎每晚都要,要是她第二天不上班,他还得加餐,常常让她感觉肾虚。
不过这事她也不好意思问别人,连安杰也不好意思问。
*
安瑾走到那天,安杰死死的抱着安瑾,哭的稀里哗啦,众人根本安慰不住。
“安瑾,你走了,我就一个人在岛上了,也没人陪我说话了。”
江德福,江家的孩子心说,难道他们就不是人嘛!
安瑾倒是理解安杰,安杰有些习惯和思想,别人无法理解。
只有她这个一起长大的妹妹,才能懂这些。
自己的离开,确实会让安杰有一种彷徨之感。
安瑾温柔的抚着她的头发,轻声哄道。
“好了,军区离的不远,你还可以给我写信,给我发电报。”
“有时间了,我们还可以互相探望,别搞的要生离死别一样。”
安杰一想也是,这才勉强止住眼泪,勾住安瑾的小拇指,有些别扭的道。
“我记住了,你可不能忘记。”
安瑾揉脸安杰头发,有些好笑:“你忘了,我都不会忘记。”
“我才不会忘记,就怕你忘了。”安杰撇撇嘴,不高兴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