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见状，倒也没再问，毕竟她对曦姐儿本就极有信心。
不过是上朝议政罢了，若非首次多少得重视些，她甚至都不会多此一举问出这话。
况且，皇帝已经打定主意在两天后的大朝会上正式给五皇子降罪，本就没打算轻拿轻放，又因着昨日出现的突发之事，就更加只会重判了。
到那时朝堂上所有的焦点与风头都会快速转移至五皇子身上，还有谁记得去挑头回上朝的林曦身上小刺。
“昨个四皇子出事了。”
皇后娘娘挥退宫人，很快与林曦分享起这个消息：“皇上大概觉得太丢脸，所以直接命人封了所有知情者的口，这事才没有传出去半点风声。”
“四皇子？他出什么事了？”
林曦对四皇子最大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初德王府的赏梅宴。
一个脑子不太好使用，冲动易被人利用，再加上小郡主说他极为好色，甚至男女不忌，总之就是这么一个成日无所事事，几乎挑不出什么优点，但也没坏到彻底的人。
自打那回赏梅宴被她怼得丢足了脸后，四皇子倒是没怎么再蹦哒到她面前，所以林曦自然也不会过多关注。
但本质上而言，从四皇子能在她这里碰壁后，便不再招惹来看，甭管出于什么原由，至少说明这人勉强还算识趣。
“咳咳……四皇子那个地方被砸烂了。”
皇后娘娘稍微有那么一点不自在，毕竟曦姐儿到底还是个没成亲的小姑娘。
不过这种不自在在碰到林曦一点便通的晶亮眼神后，反倒是瞬间什么都没了。
“真的？谁干的？这么狠，这是有多大的仇呀？”
林曦瞬间便明白了“那个地方”是哪个地方，不知为何嘴角就是忍不住扬了起来，怎么压都压不下去。
她也不想幸灾乐祸，毕竟自己与四皇子之间顶多也就是一点口角，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恩怨仇恨。
可是，一想到那个好色无比，男女不忌的人，竟然被人砸烂了子孙根，成了另类太监，林曦这心情实在是雀跃无比。
“还能有谁，自然是五皇子。”
皇后娘娘难得见曦姐儿对一个事这般好奇，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详细说了一通。
其实事情很简单，就是四皇子昨个打着关怀手足的名头，非得要跑去天牢探望五皇子。
事实上，五皇子被关入天牢后，皇帝也并未禁止任何人探视，只不过因为趋利避害基本上是所有人的天性，是以这么久以来压根就没谁会主动去天牢探望。
四皇子兴许是打听到五皇子的案子基本已经落定，只差最后正式对外宣判，根本再无翻身之机，所以才会大摇大摆跑去天牢落井下石。
毕竟平日里，这两人的关系也就那个样。
四皇子没少被五皇子算计吃亏，再加上五皇子差点弄死了他一母同胞的大皇兄，如今总算逮到报复的机会，当然不会白白错过。
可惜四皇子脑子当真不太好使，为了能够更好的奚落侮辱五皇子，他不仅将随侍的宫人赶了出去，甚至还让人打开了那道牢门。
结果可想而知，五皇子的精神本就一天比一天暴躁恍惚，被四皇子那般当面羞辱，可不就发了疯暴起伤人。
到底是关押皇亲国戚的地方，牢房里头还是有最基本的木桌木凳，四皇子正是被五皇子抄起的木凳砸成了重伤。
等外头的人听到惨叫呼救声，意识到不对连忙进来阻止，却已经晚了。
五皇子发疯归发疯，但攻击目标却是极为精准，硬是将四皇子的子孙根砸了个稀烂，就好似专挑这地方练过好多回一般，愣是没给四皇子半点挣扎的余地。
“救治到大半夜呢，人暂时还没醒，不过太医说基本上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只不过那地方是彻底废了。”
皇后娘娘摇了摇头，继续道：“真不知道那孩子是怎么想的，非得没事找事把自己送到五皇子面前，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觉得五皇子不会对他动手。”
昨个贵妃听到消息当场就晕了过去，醒来后更是疯了似的想要冲出宫去将五皇子亲手砍了。
可惜皇上根本不会让贵妃再有机会把事情进一步闹大。
毕竟这等兄弟相残还成了太监的皇家丑闻，他恨不得遮掩得越严实越好，免得传出去整个皇室都要沦为笑柄，而他这个皇帝更只会颜面无光。
“啧啧，看来四皇子这哑巴是吃定了。”
林曦用脚趾头都能想到，皇帝肯定只会让所有人直接闭嘴，绝不会让这事再外传出去。
人都已经这般了，闹大了也改变不了四皇子成了太监的事实，反而只会让整个皇室颜面扫尽。
而五皇子原本就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也不在意多添这一桩。
是以这事除了压下去外，还真没法大张旗鼓的做什么。
难怪贵妃会直接被气晕过去，毕竟四皇子再不争气好也是她的亲生儿子，做母亲的又怎么可能受得住自己的儿子生生被人砸成了太监。
“那是自然，皇上最开始还发了一通火来着，后来我瞧着也并未真受什么影响。今儿那边传来消息，说皇上心情还挺好的，甚至开始为几个年纪尚小的皇子重新挑起了太傅。”
皇后娘娘最是了解皇帝，自是瞬间明白了皇帝在想什么。
无非是觉得如今这些成年的皇子一个个都成不了气氛，剩下几个未成年的皇子年岁都不大，立储一事自然而然可以推迟数年。
以后很久都不用再听朝中那些爱管闲事的臣子成日叨叨什么东宫无主，不利国本之类的烦心难听话了。
给那些未成年的皇子重新挑太傅，也不过做做样子，好叫朝臣以为皇上是想从那些未成年皇子中精心培养优中选优。
“……”
林曦也颇有些无语。
难怪帝王要广纳后宫、开枝散叶了。
这不多生点的话，还真不够皇帝随意霍霍的。
寻常人家养条狗出了事，恐怕都会比皇帝接连废儿子要伤心难过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