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平远王脸色豁然一凛,厉喝呵斥:“放肆!”
一时之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奴才们都吓得跪了下来。
而始作俑者苏琳琅根本不畏惧这平远王的怒火,反而淡定地喝了一口茶,“罢了,既然是平远王舍不得儿子了,那本公主也不强人所难,左右也是来和亲的,嫁谁不是嫁呢。”
“如此一来,还请平远王重新赐婚吧。”
苏琳琅眼眸微眯,她笃定了平远王不敢杀她,所以才会这般肆无忌惮地试探着这位北方王侯的底线。
这让平远侯重新打量起了这位荣盛公主,半晌,他突然笑出了声,看来从前是他小看了。
“公主说笑了,谁说本王舍不得儿子的,既然公主已与小儿拜堂成亲,哪还有另外赐婚一说。”
“萧战北,还不快把荣盛公主迎回府!”
萧战北也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时候并没有反驳,只是臭着脸把人领了出去。
刚到外面,这人便把人壁咚在了墙角,“苏琳琅,你简直是胆大包天。”
这几个字,几乎是从他嘴里咬出来,冷的冰人,可苏琳琅反倒是轻笑出声,她娇滴滴的笑容与刚才在殿上的模样简直像是换了一个人,身上更是软得跟团棉花似的,勾住在了萧战北身上。
“多谢夫君夸奖了,奴家的胆子一向很大,可不知夫君夸的是哪件事呀?”
还哪件事?!萧战北气的一口血差点喷出来,他将苏琳琅搭在自己身上的手拿了下来,用尽力气将这小手握在了手里,“你都是我的女人了!还想嫁给别人?!”
这小声音莫名的听着还挺委屈的,苏琳琅咯咯咯地笑出了声,“原来夫君说的是这件事呀,方才在大殿之上可是平远王亲自答应的,往后我不会嫁给别人了,我只会是你萧战北的妻。”
天知道萧战北快溺死在苏琳琅的这对眼睛里了,甚至在听到她说这话时,心脏又在砰砰乱跳,可他在关键时刻,还是一把推开了面前的女人。
“你想得美!”
“我告诉你,即便是我爹让我娶你,我也不会碰你一下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
苏琳琅倒是一点也不气恼,依旧是笑盈盈地看他,“那夫君倒是说说,我想什么了?”
“你不就想借此机会怀上我的孩子,好来个母凭子贵吗?你休想!”萧战北无比笃定道。
这个女人狡猾又聪明,萧战北不认为她会猜不到自己来北地的下场,因而他很自然的认为苏琳琅这个大御的公主费尽心思嫁给自己,便是想要用孩子拿捏他。
她觉得这样便会保住自己,保住大御了吗?!这简直是异想天开!
“孩子吗?”苏琳琅眼里瞬间闪过一丝暗芒,看向萧战北时,眼里虽然还是笑着的,但里头已然没有多少真心在了。
“那将军可要说到做到了。”
轻飘飘地留下这句话后,苏琳琅一个转身就这么走了。
从将军到夫君,这女人转变的态度很快。
就这么走了?难道不应该巴结自己,好让自己跟她生孩子吗?
萧战北在身后凌乱。
两人在这之后似乎陷入了冷战之中,苏琳琅虽然顺利住进了萧战北的将军府,但一直住在后院,关上门过自己的日子。
只不过萧战北虽然见不到她的人,但根据家中管家时不时的投诉来看,这位公主可是相当的难伺候的。
吃穿用度要么不用,要用都要用最好的。
对于这个,萧战北虽然嘴上骂骂咧咧的嫌弃麻烦,但还是尽自己所能满足了她。
用他的话说便是怕她在年前熬不住死球了,他还想在家过个安生年呢。
毕竟苏琳琅来这北地隔三差五就受寒生病,一个月没个五次就有三次,这南边女子他也见过不少了,这身体也没这么差啊,更何况这人还是金枝玉叶的公主,按理说从小就应该精心呵护的,体质应该比旁人女子好才是。
这小小公主就是矫情又麻烦!
平远王并没有食言,在苏琳琅住进将军府的一个半月后,两人便成了婚。
这天整个城里都是吹吹打打的,公主出嫁,嫁的还是平远王的小儿子,那排场自然是大的,丝毫不逊色于大御。
就是苦了苏琳琅了,生着个病没休息好,如今婚礼更是从早忙到晚,病情更是雪上加霜,今天一整天整个人都昏昏沉沉的。
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了,小太监又慌慌张张地从外头跑了进来。
“公主,驸马他……”
话还没说完呢,就接收到了自家公主的一记眼刀,小太监连忙改口,“萧战北他去花楼了!”
“什么?!”苏琳琅猛地一拍桌子,小太监还以为她要发火呢,谁知公主居然兴奋不已,“这地方还有花楼?还不快带我去看看!”
小太监:“……”
这来北地这么久,他差点就忘了这公主是个什么性子了。
另一头,花楼里的包房内,依旧是萧战北和鹤家兄弟两,彼时萧战北一人坐着喝闷酒,看样子这段时日过得挺憋屈的。
鹤风小心翼翼又带着点八卦地问:“北哥,那寡妇真是荣盛公主啊?没想到你还真娶公主了啊!”
还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萧战北白了他一眼。
见他神色不好,鹤霜连忙按住自家弟弟,试探地问:“你这新婚之夜真不打算回去了?”
别的不说萧战北这段时日过得有多素,鹤霜可是看在眼里的,就连之前关系稳定的寡妇好几次寻他,这货都没带搭理的。
还有现在,他们兄弟两各个左拥右抱的,而他们将军放着身边的女人不要,反而只盯着酒杯一杯接着一杯,他隐约有点猜到什么了,但又不敢确定。
鹤家两兄弟虽然是双胞胎,但一点感应都没有,萧战北还没说话呢,鹤风便酒精上头猛拍桌子,“回去干嘛?当伺候公主的面首不成?”
鹤霜:……
萧战北脸色又沉了几分,看上去更郁闷了,鹤霜没忍住又给了他弟一巴掌,“你可闭嘴吧!咱将军怎么可能是面首,咱将军这可是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