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言简直想呵呵。
不能保证效果,还想骗她喝药?
于是伸出手来让它把脉。
“我中的毒,你看看,能不能发现?”
她都要笑了。
自己中的毒,自己不知道,身边人不知道,却让外人一眼瞧出。
如果不是事情真真发生在她自己身上。
她都要怀疑毒药的真实性。
千醉把药碗放在一边,弯下腰来,靠近她。
沈初言见她绷紧的神色往后躲了躲,好怕她生气来锤自己一拳头。
却见千醉利索地从头上拔下发簪,在她手指头上快速扎了一下采上一滴血,用她自己的胳膊接住滴落的血液,随后又掏出药瓶,在血液上撒上粉末。
瞬间鲜红的血液变成了黑色。
千醉微微摇头。
“小姐,你身上的毒还在。”
啊不是?
“千醉,这么新奇的验毒方式你是怎么想出来的?”
她神秘一笑。
“你猜?”
沈初言撸起袖子。
“你皮痒了可是?”
千醉赶紧讨饶。
“小姐,我这是经师父提醒,自创的,也是第一次弄,没想到效果出奇的好。”
沈初言知道她厉害。
却不知她能厉害到此种程度。
“那怎么知道我的毒解了呢?”
千醉毫不犹豫回答。
“等我的药粉倒在血液上面,不变颜色,这样身体的毒就解了。”
可真是个妙主意。
只不过要可怜她的手指了。
“我有七年时间等着你,你完全不必着急,再说,每喝一次药我就得扎一次手指,我也嫌麻烦。”
她是怕麻烦吗?
她是怕疼!
千醉却不惯她娇脾气。
“小姐,既然这样,你是喝也得喝,不喝也得喝,不配合,奴婢就亲自给你灌下去。”
眼瞧着她要朝自己伸手,想点她穴道定住她。
赶紧出声。
“别,别,我喝。”
看出来了,她是被千醉拿捏死死的了。
沈初言抱着黑乎乎的药碗,皱着眉头将药喝了个干净。
还把空空的碗底拿给她看。
“呐!满意了吗?”
千醉点点头,看了看她的手指,轻轻叹了口气。
“再喝三天,奴婢取血验验看有没有效果。”
意思是她从此踏上了喝药之路呗!
她放低姿态,接近恳求。
“千醉,我想提一个小小要求。”
千醉小脸一垮。
“小姐,这可不是任性的时候,命更要紧。”
她赶紧拿出手比量。
“下次熬药的时候能不能减轻那么一丢丢苦味?一丢丢就好,太苦了,我怕忍不住吐出来。”
‘嗝~’她使劲压着喉咙,因为只要一放松,一定会将刚才喝进去的药全吐出来。
实在味道太重,感觉接受不了。
千醉知道今天的药非常难喝。
“小姐,良药哪有不苦口的?奴婢尽量把药配的清淡些。”
说是这么说,她心里已经打量起了要在药里参上麻沸散,让她毫无知觉喝下去。
沈初言若知道她想法,恐怕得气吐血。
“好了,咱们先不聊这事了,我们去找爹问问,昨日在宫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心里多少有点准备。
也明白昨日在宫中的凶险。
还是忍不住想了解一下情况。
她还没去。
娘亲却来了。
还给她带来一个让人十分吃惊的消息。
“言崽儿,听说宫里最近可乱,李湘雅为了勾搭太子,几次进宫与太子缠绵,据说腹中已经怀上太子子嗣了。”
沈初言听得满脸懵逼,皱眉皱眼沉思。
李湘雅不是傻的,她敢攀太子,丞相府不会不知道。
“现在太子已经被打入了天牢,李湘雅呢?她总不能也陪着进去了吧?”
如果是,她当真要高看李湘雅有情有义。
谁料沈夫人不屑的啧了一声。
“你太高看她了,太子已经要纳她为侧妃,谁知出了这档子事,李湘雅不愿陪太子受苦,找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庶女顶着她的身份陪太子身边了。”
沈初言真想拍手。
果然是李湘雅。
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
“娘,现在太子不仅被打入了天牢,还受到李湘雅的羞辱,想来他这几天日子十分不好过吧?”
沈夫人抬手点了点她的脑门。
“你个傻瓜,长的那点脑子全用来听八卦了,也不想想李湘雅能把人送到太子身边,肯定是丞相府点头的,你猜此事,最后会是怎么走向?”
她才不管怎么发展,又影响不了她吃喝,与她无关。
“娘,每个人都要为自己做的事情而买单,不管好坏,当结果来了的时候,笑着也罢,哭着也好,都得咽下。”
沈夫人才说过她没脑子,这又给自己拽起哲学来了?
“死丫头,别乱扯,马上到你婚期了,你得小心些,没事别去招惹丞相府。”
娘亲虽然说得很对,但是她像那么很闲的人吗?
“好!娘,最近天气越发冷了,你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别着凉,吃药苦。”
沈夫人吃药与她一个德行,面上不显,心里已经哭八回了。
“好了好了,我近日正好要出去采买冬日用品,回头给老太太也送去一份,虽然不对付,好歹是你爹的娘,该照应的还是要照应。”
沈夫人也有许多无奈,婆媳不和真是让人脑袋疼。
沈初言只能无声宽慰娘亲,紧紧地抱着她。
“娘,日子越来越好了,咱们要好好享受古代生活。”
沈夫人听她提到古代二字,恍如隔世。
她已经很久没有想起自己是穿越者身份了。
“乖女,记住有些话永远不要提,我们就是我们。”
她明白娘亲的关照,害怕自己失言,被人抓住把柄。
“娘,关于袁朗的事,爹查的怎样了?”
沈夫人闻言蹙眉。
“张姨娘把他保护得很好,他确实什么都不知道,可是越是这样越值得怀疑,你爹现在等袁朗背后的人出手。”
沈初言知道,张姨娘死了,许多事情想要重新理出头绪得费些功夫。
“嗯,你和爹要小心些。”
沈夫人陪她聊了会天才离去。
一边的千醉拿帕子擦了擦手中的银针。
沈初言疑惑地问她?
“你这是在做什么?”
千醉扬了扬帕子上的绿色,小脸上扬起抹微笑。
“小姐,夫人的毒已然不深了,你看都是绿色的了,相信吃点药,或许就能好了,虽然药,奴婢还没有!”
见她说得自信满满,结果却是手上没药。
沈初言真的有种想把她摁水缸里的冲动。
“没药,你还敢说?还敢偷扎我娘,我要揍得你满地找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