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陈子文明白了这伙人的真正意图,他们根本不想让他和肉联厂的人再产生任何联系,避免他们的肮脏事败露。
胡平喜得罪陈子文的事情知道的人很少,既然不是黑道上的人下的黑手,会不会是涂玉秋教唆陈子文的下的手。以他对陈子文的了解,这些脏事打死他也不会做的,会不会是涂玉秋找别人的下的手。
为了避免儿子再遭到不测,他面前放着两条路,一条是以黑制黑,以其人之道还其人之身,你弄我儿子,我就弄你儿子,。
另一条就是摇着白毛巾投降,让王全有找个合适的女子,赶快解决了陈子文的单身生活。陈子文有了女人陪伴,内心就不会那么狂躁了。
在这两条道路上,他难以取舍,第一个办法因为他胆子太小,万一失手了,自己等于是穿着新鞋踩着臭狗屎,因为这事不划算。要是为了安抚陈子文给他介绍一个对象,本质上对自己没有任何好处,但是也没有坏处。
最近工作上的事情很不顺利,向俊奇从延州回来对他不冷不热,莫非又受了高加林蛊惑?
现在的胡平喜就像钻在风箱里的老鼠,战战兢兢惶惶不可终日。他自以为很聪明,实在没有见过大场面,在涂玉秋和向海兰两人的高压下,他自忖不是任何一个人的对手。
万一两人生了歹意,对自己下手可怎么办呢?他急需找到一个靠山,有了靠山他就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胡平喜故意挑起话题,试图打听到渭河老鳖的更多消息。
“全有,你是通过谁认识鳖哥的?”
“胡厂长,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就是随口问问。”
“鳖哥现在神龙见首不见尾,自从严打后,不是十分铁的关系,他不见外人。”
王海东说道:“听说鳖哥手下有四大金刚?”
王全有得意的说:“海东,你这都是十年前的事儿了,那四个人一死一残两坐牢,现在他手下有两员大将,一个外号叫大学生,一个叫司机,大学生属于参谋长,司机专门干脏活儿,许元培拿他们没有一点儿办法,光一直出事儿,就是逮不住人。”
王全有知道两人对黑道知之甚少,于是敞开了吹,这些人的“光辉事迹”勾起了胡平喜的兴趣,幻想如果有这些人在外围撑腰,就是向海洋也要让他三分。
三人喝了两瓶酒,吃了饺子摇晃着出了门,胡平喜现在上班很自由,只要喝了酒就不去上班,向俊奇懒得搭理他,没有他在杨彦军管的还井井有条,现在有他没他都可以。
孩子们吃过饭开始去上学了,他看到了小强,两人并排走在一起,“小强,今天还是在郑好面馆吃的臊子面?”
过春节的时候妈妈叮嘱他,姨夫也是亲人,见面要有礼貌,可是小强对他怎么也产生不了一点儿好感。
“姨夫,今天你又喝酒了,你怎么天天和我爸一样,也成酒迷瞪了。”
胡平喜脚步踉跄,“胡说,我怎么会和你爸一样?我现在是厂长,他是什么东西,他一个天天吃软饭的,你把我俩放到一块儿?”
在小强心里陈子文再邋遢再萎靡,对他的照顾尽心尽力,算不上一个好父亲,也算一个合格的父亲。他不允许任何人侮辱自己的爸爸,包括离了婚的涂玉秋,更好不用说这个胡平喜。
“胡平喜,我允许你这样说我爸爸,你才是吃软饭的娘娘腔。”
“咦,你还敢跟长辈顶嘴,我今天非教训教训你不可。”
说着他拉住小强的耳朵拉到路边,对着他的屁股喘了几脚,小强挣扎着还手,他打不过郑平喜,郑平喜掐住他的脖子让他快翻了白眼,才被看热闹的人拉开。
小强没有哭,他咳嗽了几声,拍拍身上的泥土,对着胡平喜说:“胡平喜,你这个王八蛋,我不会饶了你。”
“好,老子等着你,小兔崽子,没大没小,我看打你打的还是太轻了。”
旁边过来一个小孩儿也对着胡平喜骂道:“你就是胡平喜,好,我记住你了,你等着瞧吧。”
“咦,怎么又冒出来一个小兔崽子,年岁不大都他妈的成精了。”
胡平喜追上去想给这个小孩儿两脚,小孩儿拉着小强跑开了。
妈的,真晦气,现在连小孩儿都不把我放在眼里。胡平喜愤愤不平,回到家里,涂玉波是下午第二节课,现在还没去学校。
“老胡,大中午头儿跟谁喝这么多酒,天天这样喝,迟早喝死。”
胡平喜心情本就不爽,一听婆姨说这个死字,随口怼了过去,“动不动就说死,是不是我死了你盼着改嫁。”
今天胡平喜一反常态,涂玉波生气的把茶缸摔到地上,“随口说你一句,你这是想造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