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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历史军事 > 哈哈哈,大明 > 第1章 孕事,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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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辚辚,马萧萧,黑狗汪汪叫……

“嘬,嘬,嘬,小黑快来,要出发了~~~~”

随着呼唤声,雪窝子里猛地窜出一条黑狗,嘴巴冒着热气,猛地扑到一个少年人的怀里,欢快的摇着尾巴。

它夜里就是睡在雪窝子里。

刘玖兴奋的望着那连绵起伏的山脉。

对从未出过远门的他而言,眼前的一切都是新奇的,都是让人兴奋的。

刘玖的出现让余令很无奈。

这孩子聪明,能对余令讲的那些浅薄的销售知识举一反三,他这样吃过苦的人很适合干销售。

这样的人再磨炼几年,并不比那些老掌柜弱。

这也是余令留给小老虎的人。

这都是余令计划好的,也说好的。

可这孩子在余令离开的那一日就拉着刘柚跑了。

不知道他们怎么出的城,两个人在官道上等着余令,拍着胸脯说要跟余令回西安府种地。

西安府的地不好种,那是军屯,这是太祖在吸取了宋代的教训和大唐的府兵制创立的一种制度。

那日子可比在京城苦多了,余令不想害人。

可刘玖说他不在乎,他就是想跟着余令。

他甚至拍着胸脯子说把他编成军户也可以,最起码有地。

在刘玖的认知里,有地,有手就不会饿肚子。

其实刘玖是有小心思的。

在京城混了这些年,余令是唯一一个不欺负他和柚子的人,而且他认为……

余令就是有钱人。

四合院的豪宅,有毛驴代步,身后还有两个壮实的书童,家里人把一个铺子交给年幼的他闹着玩。

这不是有钱人是什么?

有钱,还不欺负人,那自己的脸皮厚一点,这样的人得抓的紧紧的。

哪怕今后的日子苦一点也无妨,最起码心里舒坦。

其实刘玖还有一个不为人知的小心思。

利玛窦那些藏书是他告诉余令的,利玛窦做的那些事也是他告诉余令的,他就像是一个小内应。

偷偷的把利玛窦和他的神仆给卖了。

他怕余令走了,这些番僧会找他算账,会让他的那些信徒悄无声息的把自己弄死。

这才是他要离开的根本原因。

趋利避害是他在京城混的本能,谁对他们好,他们就愿意跟着谁。

这样的人在京城很多,竞争很大,高门大院挑也是挑那些力气大的,要么是长得好看的。

半大小子的刘玖处于人生的尴尬期,力气不大,长期营养不良下人也不好看。

还带着一个拖油瓶......

他的到来让余令有些头大,半大小子的思想不成熟,有血气,想到什么立刻就做什么.

见两人跟了三十多里路还不离开……

余令只能求老爹把这两人也加到队伍里。

如今嘴甜的刘玖已经记住了镖局的每个人。

大人都喜欢嘴甜的孩子,余员外不止一次地对余令偷偷地说这孩子适合当管家。

余令觉得老爹的话很对。

千里归家路根本就不是一个好的享受,可以说是煎熬。

出了京城,过了保定府后,天地间慢慢地就荒凉了起来。

余令以为大明的环境一定比后世要好。

可事实告诉余令他的“以为”是错误的。

放眼望去,官道两侧的山光秃秃的连棵树都没有,就像被剃头了一样。

柴米油盐,柴排第一果然是有道理的。

这一次护送的镖行走的保定,太原,平阳,最后到达西安府的路线。

余员外这一大家子人家收了五十两。

这个价格并不高,所以镖行的要求也多。

吃食必须跟着镖行吃大锅饭,牲畜的草料必须从镖行购买。

除此之外余员外和门房老叶这两个壮汉还必须参与守夜警戒。

像余令陈婶这样的妇幼则不用干活。

如果想帮,那就是烧火做饭,如果不想帮,他们也不管你。

因为在他们的眼里,余令等人就是货物,只要不死人,那就无事。

镖行的信誉很好。

他们走这一路的货物大部分是给人送货。

有钱财,有古物文玩,有信件,队伍里还有一头不到一岁的牛,这个也是货物。

这都是他们的生意。

信件是他们货物里面最便宜的,路过有货物送达的地方,他们就会找人去签收,按手印。

最厉害的是他们在衙门里还有保人。

在没有任何人的监督下,京城捎带的货物人家是一分不少的送到货主的手里。

用冯老大的话来说信誉就是他的命。

他是第三代人,前面扛旗的那个汉子是他的儿子,今后要接他的班,继续走这条路。

这是人家的祖业。

掌柜的说,人可以死,信誉不能出问题。

因为年龄小的缘故余令和闷闷能够坐在堆积的高高的草料车上,也算是软卧了。

随着镖行走走停停,只要有县城必停,就跟后世的长途火车一样,逢站必停。

火车是停一小会儿,这镖行一停最少也是一个时辰。

而且夜里绝不赶路。

冬日的白日本来就短,黑得早,亮得晚,能赶路的时间并不多。

所以回家的路也并不是余令想象中的那么快。

在余令九岁生日的这一天,镖行过了平阳,来到了黄河边,正在等候着船家把货物运上船准备过黄河。

此时此刻余令已经懵了。

脑子里那点不多的地理知识已经完全不够用了。

陌生的地名对不上了,根本就不知道还有多久到,也不知道自己到了哪里。

余员外也瘦了,肥肉没了,胡子拉碴,油头垢面,浑身散发着一股子从荒野里走出来的彪悍气息。

余令现在全靠带来的书来消磨时间。

这次离开,老爹几乎把书铺子的书给搬空了。

在他看来,别的东西都可以少带一点,缺什么在路上买,或者回去买。

但书不行!

为此,他用大明宝钞兑换的钱买了一匹马,三个骡子,还有两头驴。

这六头牲畜什么都不拉,专门拉书。

余令的离开最难受的是利玛窦。

因为这些年他翻译的那些书全部被余令给搬走了,就算教会派来的人来了。

也晚了!

要想把这些翻译了二十多年才翻译出来的典籍带回去,来的人必须来西安府找余令,不然就得重新弄。

利玛窦这人不简单,李时珍的《奇经八脉考》《濒湖脉学》《五脏图论》《本草纲目》人家都翻译完了。

尤其是《五脏图论》上面的图他都临摹了。

人家李时珍活着的时候是皇家太医院判,余令想不明白这些书是怎么从宫里出来,然后到他的手上的。

余令望着天,满是不解。

“厨娘怀孕了!”

“啊?”

余令猛然坐起,不可置信的望着小肥:

“肥啊,这玩笑可开不得,要是有什么谣言,婶婶知道了还活不活啊!”

小肥把头伸到余令的耳边低声道:

“这可是婶婶自己说的,我娘问厨娘婶婶为什么最近没洗月事布,厨娘婶婶自己说她肚子里有娃!”

“啊?”

余令呆住了,抬起头,不自觉的就把眼睛望向了牵马赶路的老爹。

可能觉得自己想的有些龌龊,余令给了自己一巴掌!

“令哥!”

“啥!”

“问你个事行不,你是读书人,你懂得多!”

“啥?”

“月事布是啥?”

余令闻言立马就呆住了,这个问题怎么说,怎么解释?

解释了万一传出去,别人若问自己怎么知道的,该如何作答?

“我不知道!”

听着令哥那果断的回答,小肥点了点头:

“哦,那我去问我娘!”

小肥走了,余令把怀疑的眼神望向了闷葫芦门房老叶。

他在家看大门保护闷闷,在余令看来他应该是最有可能的。

闷骚型的选手?

可望着望着又觉得不可能,老爹说老叶有喜欢的女子,好像姓熊.....

见余令的目光看向了自己,如意打了个寒颤。

小肥可能不懂,如意可是什么都懂。

“令哥,莫要看我,不是我干的,我去干活了,我去干活了~~~”

小肥哭了,被他娘按在地上打,模样凄惨极了。

厨娘怀孕了。

在过了黄河之后这件事就彻底瞒不住了。

余令可以对天发誓,自己可没乱嚼舌根子。

镖行的队伍里配备有大夫,知道这件事后他亲自来把的脉,确认了这件事。

厨娘被小心的呵护了起来。

前三月和后三月是怀胎最危险的时候。

厨娘满脸羞涩之意的爬上了草料车和余令、闷闷坐在了一起。

余令望向了老爹,见他那张平淡无波的脸,余令觉得他一定知道厨娘肚子里孩子的父亲是谁。

“爹,婶婶肚里的娃是谁的?”

“你一个小屁孩好奇这些做什么,滚一边看书去……”

厨娘的喜事让枯燥的队伍多了些喜意。

无论在任何时候,怀孕生子都是一件值得庆贺的大喜事。

“太子爷,淑女刘氏有喜了!”

朱常洛合上手里的书,想了一会儿脑子里才浮起淑女刘氏的样貌来。

想到了那个在榻上像是木疙瘩一样的刘氏……

朱常洛又打开了手里的书,低声道:“大伴,你把脉了没?”

“嗯,老奴亲自把的脉!”

“公主还是皇子?”

王安闻言赶紧道:

“根据脉象,根据太子爷宠幸淑女的时日来看,老奴觉得十有八九是一个皇子。”

“刘氏有喜,不得不赐,不得不赏,让她搬去慈庆宫,如诞下皇子就在祖宗定下的名字里挑一个。”

“是!”

王安悄然退去,心里颇有些不是滋味。

他觉得刘氏女很好。

她的先祖刘山子在靖难之役有功勋,这女子他也见过,是一个好女子。

就是胆子小了些。

但不知道为什么不讨太子爷的欢喜。

很早之前就以淑女身份被选入太子东宫,她算是最早的那一批了。

今年才有喜讯传来,这算晚的了。

回到住处,王安立刻就召集了众人。

刘氏去慈庆宫不光是她人去,吃穿用度,宫女内侍都得准备好。

宫里无小事,刘氏再不讨喜,那也是主子。

宫里的事情不好说,今日某个妃子不讨喜,说不定明日就讨喜了。

若是在人落魄时亏欠了,等到人爬起来了……

那时候讨个好死说不定都是奢求。

再说了,宫里的一切物事又不是自己的,那是万岁爷的。

自己按照流程走就行了,没有必要故意去踩一脚。

“化淳,淑女刘氏有喜,太子爷的意思让安排去慈庆宫,服侍的人你安排一下,找几个敦厚些的!”

“是!”

“对了,名字你也注意一下,记得别犯了忌讳!”

“记住了,老祖,如是皇子,那就是第七子,只能从,由检、由橏两个名字里出了。

如果是公主,名字当另选,到时候再说如何?”

王安笑了笑:“你办事我放心,提前准备吧,今年十二月就知道结果了!”

“是,儿子记住了!”

一直候在曹化淳身边的小老虎闻言如同五雷轰顶。

朱由检这三个字让他觉得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

小余令是怎么知道的?

自己在宫里都接触不到皇家宗祠,更不要提看宗谱了,他一个外人是如何知道的?

小老虎深深吸了口气。

他知道他要做些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