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旌毫不客气,将最后的缸底打扫干净,满意的笑了笑,:“财老板真是大方,一次就送来这么多,哈哈。”
柳枫看他那嘴脸,心感厌恶,这两个老杂毛,就会算计一个后辈。
一想到以后的日子长着那,呆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看来是没什么出路了。
还好每天只要半个上午的时间,剩下的时间可以自由分配,该出去转转了,这山这么大,源气葱郁,可以找一些灵草,鲜果,或者妖兽残骸之类的,多收集一些,在这十年里,不能白白荒废。
学学其他的本领,他在书中了解到,这个世界,还有许多别类的修行方法,如果能达到登峰造极,也可修成绝世,未来对自己助力无穷。
分别是:炼器,炼丹,炼符,炼尸,炼鬼,炼妖,炼蛊。
这些相当于副业,至于方法,需要自己一步一步摸索,还需要强大的魂力作为支撑,柳枫自认为魂力不弱他人,魂力分为四个层级,柳枫虽还处于一层,但本源书的奇特,勉强能爆发出二层的力量,只是时间略短了一些。
柳枫还没想好先修习哪一样,但储物戒中,有云胖子留下的炼丹心得,还有几个丹方和对应的草药,待会去好好研究研究。
财掌柜又拿出一小壶酒与六个小菜,柳枫一见桌上的大鱼大肉,立马走不动路,将今天所受的遭遇忘个干净。
大雪封山,这附近的动物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了,柳枫一个冬天没吃到像样的肉了。每天就吃这干巴巴的果子和长时间储存到没味的干肉。
如今看到这一桌丰盛佳肴,不免舌尖生津,眼冒金光。
柳枫不在顾虑他们,一把拿起一块不知什么禽类的大腿,虎口一般,全部塞进嘴里咀嚼,骨头不一会被他吐了出来。
“来来来,咱三个好好喝一杯。”财掌柜嬉笑连连,举起酒杯,见白旌不理他,脸红的吓人,醉醺醺的往嘴里灌酒,又见柳枫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
财掌柜自讨没趣,眯着眼独饮了一杯。
柳枫对他们不再客气,潇洒一坐,自顾自的吃着,想用酒压压食物,一口入喉,柳枫感觉到不同。这酒比之前的更加火烈,以前的如果是火,这就是阳,中午的赤阳。
柳枫咳咳的将食物咳吐一地,这是酒吗,怎么如吞岩浆一般,仅仅喝下一小口,脑袋马上有些晕眩,嗓子火辣辣的。
“哈哈哈,我这酒,古今世界,只有我才能酿制,你小子不要暴殄天物,喝不了,一边跟女子同席去。”
财掌柜怪罪的语气,皮笑肉不笑的说道。
柳枫顿时火起,胸口起伏剧烈,看着他,眼睛里仿佛再说:你看不起谁。
一把拿过酒壶,没做犹豫,对了壶口灌入嘴中,死要面子活受罪,还剩大半壶的酒第一口,额头就泛了汗,刚开始是火辣辣的疼,后期,就跟吞刀子一样,柳枫感觉喉咙被割的稀巴烂,吞咽的直觉都体会不到,全凭气火毅力支撑着。
白旌在一旁,晃晃悠悠的指指点点,嘴里的话已经听不清了,不一会儿,扑通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打鼾声随之响起。
财掌柜见柳枫仰头将壶里的酒全部喝下,意味深长的点了点头,满意的神情溢于言表。
柳枫头沉沉的像石头,就感觉有一双大手,死命扣在头上,大力的往地上扣压,柳枫反抗剧烈,一把将酒壶甩在地上摔得稀碎,口齿不清的胡言乱语,“说……all…”
就算是个语言大师,也听不懂他在说什么。
此时的三人,只有财掌柜保持清醒,哈哈一笑:“看来今天大家都很尽兴。”说着起身拍了拍神志不清的柳枫,低声说道:“小子,你可别小看这里,就算是内门中人,他想来,这里还未必要他。”
说完,风轻云淡的破空而去,没留下一丝源力波动,显然实力已经达到一种掌控与天地共存的境界。
太阳西垂,挂天边一色。
虽快入春,但寒流还未褪去。
干潮刺骨,冷冽的寒风呼啸,
但桌子上趴下的二人,体表如火,对外界的寒冷恍若没有。
随着时间的推移,进入深夜,白旌率先醒来,吧唧吧唧嘴,没说话,应该还未完全醒酒,晃晃悠悠的离开,宛若没看见柳枫似的。
独自酣睡的柳枫做了一个梦,梦到冰凤不断的骂他:“木头,蠢猪,烂泥扶不上墙。”
柳枫嘿嘿一笑,他对这些话不仅已经免疫,潜意识里,莫名还有一种亲切感,他希望能听到这些话,证明冰凤还活着,时刻提醒着自己脱离困境。
怀里的小家伙紧紧贴在柳枫胸口,它仿佛被冻醒,这是它头一次醒来,经过上一次的饮血,整整睡了大半年,只见它此时皮毛红亮,即使没有阳光,依然能够清楚看见,这是从它体表发出的光源。
只见它表情无比的痛苦,哼哼唧唧不停,尾根疯狂扭动,低垂的一条红彤彤的尾巴逐渐翘起,被柳枫的衣服挡住绽放。
突然,它再也忍受不住,窜了出来,站在桌面上扭捏,盯着柳枫的眼神楚楚可怜,急迫的想寻求柳枫的帮助,因为这是它对未知而感受到害怕的举动。
可惜,柳枫现在跟死狗一样,兀自的做着美梦,对外界的一切无从可知,他现在五光十色的空间里,奔着冰凤咒骂的声音方向狂奔,嘴角微微上扬,幻想能找她的踪迹。
小狐狸痛苦的哀嚎一声,随即浑身惊颤,持续不断的长鸣,稚嫩的娇吟响彻云霄,最后被猛烈凄凉的寒风所淹没。
忽然,小狐狸抖动强烈且无比痛苦的尾部位置,一条毛尖弹出头来,经过不断的凄厉咛叫,越来越长,整条新生的尾巴如血一样红,远处看,分明就是一蓬长了毛的血蛇在驱动。
小狐狸最后大力哀嚎一声,那条新生的尾巴突然爆出一片红色迷雾,将身体全部吞盖,最后慢慢的被身体吸食干净,消失无踪。
小狐狸全身已经湿透,如果有妇女在场,这段景象,她必会联想到自己生孩子时的画面,竟然无比的相似,那种非人的痛苦,只有亲身经历才会体会的到。
然柳枫就这般没心没肺,哪怕是些许的安慰都不曾有。
小狐狸两条血尾亭亭玉立,摇曳生姿,如果细瞧,竟透发出一丝丝血腥的诡异。
它娇弱的身体已经虚脱,体型也长了不少,从原来的巴掌大小,如今已经有半个婴儿大小,如果再过些日子,柳枫的怀里真就装不下它了。
它趴扶在桌面上,眼神涣散,一点点的爬向柳枫,想寻求一丝温暖,也许是二人心灵的共鸣,还是柳枫无意识的动作。
柳枫伸出手臂,向上一扫勾,将小狐狸蹭到怀里,二者面对面,贴倚在一起,好像抱团取暖,共同顶遇着外界的寒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