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的院子里被霞光染得透亮。
唐琳和冷卉并肩而立,抬手间带着清晨独有的清劲。
起初的招式像溪流漫过石滩,舒缓里藏着利落,一招一式带着沉稳的韵律。
渐渐的,拳风里多了几分凌厉。
手臂挥出带起一阵阵风,卷起脚边的落叶打了个旋,又被下一抬的力道推得更远。
霞光落在她们专注的脸上,连额角渗出的汗珠都闪着光。
收势时,两人同时呼气。
“今早想吃什么?”唐琳甩了甩双臂,问道。
冷卉神识进入空间查看了一下,以前储存在里面的食物,“水饺吧。”
“行,那就水饺吧。”
吃完早饭,唐琳看了眼手腕上的表盘,还不到上班的时间,便提了一个篮子,和冷卉一起去菜地,把前两天用异能催生出来的青红椒摘了。
天气逐渐变冷,唐琳又用异能催生了一遍,再次把辣椒摘了,今早收获了差不多两篮子辣椒。
换作平时做菜,可用很长一段时间了,再加上以前储存的辣椒以及其他蔬菜,可以说辣椒吃到明年夏天不成问题。
只是吧,现在家里多了个宋高朗,在部队家属区做饭菜倒是不能随心所欲了。
“咚咚咚!”
院门外传来很有礼貌的敲门声。
冷卉弯腰把一筐青红辣椒往空间里一收,空筐往墙根一放,拍了拍手,对唐琳道:“我去看看是谁?”
木栓“咔嗒”一声被拉开,院门缓缓打开。
冷卉看到门外身姿笔挺的制服青年,她微愣了下,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意外,“你怎么找到我家来了?”
周立军闻言,微微勾起唇角,“昨天在做笔录时,登记册上是留了详细地址的,想着昨天审问有了结果就过来告知你一声。”
冷卉垂目瞥了眼他手上的网兜,那里面装着两包点心以及几瓶罐头。
她眉梢一挑,语气里带了几分调侃:“我倒不知道,你们公安去告知受害人情况,还兴带礼品慰问的?这规矩,我以前可没听过。”
周立军好脾气地笑道:“礼品是作为朋友上门的伴手礼,告知你案情的审问结果,是工作职责所在,其实这两样并不冲突。”
冷卉听了这话,目光在周立军的脸上打了个转,那眼神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朋友?
他们俩现在的交集,恐怕还够不上这两个字。
但她是他的救命恩人,这点倒是实打实,半分掺不得假。
冷卉正想说什么,注意到从冷家院子出来一男一女两个身影,想了想,她侧身往旁边让了让:“进来吧,有什么事进来再说。”
周立军点点头,提着网兜进了院子。
冷卉“哐”地一声,将院门关得严严实实隔绝了外界的窥探。
庄永泽被这“哐”的关门声吸引了注意力,回想起刚才那惊鸿一瞥,转头装作随口问道:“你们这隔壁住的是谁呀?动作这么粗鲁,关门动静弄这么大,真是难为你们这些隔壁邻居的了。”
“谁说不是!”冷梅附和地点了点头:“她那人跟她那个离婚的妈一个德性,脾气不太好,平时与人交往阴阳怪气的,很不合群,特立独行,简直就是个怪胎。”
“哦?”庄永泽眉峰微挑,目光扫过那扇紧闭的院门,陈旧的木门看起来斑驳暗沉。
他慢悠悠地开口,语气里带着几分探究:“你跟她们很熟?”
“以前很熟,现在两家不怎么来往了。”
“哦?”
庄永泽眉梢又扬了扬,目光在她的脸上多停留了片刻,他眼神里的探究比刚才更浓了几分。
“哎呀,你别用这眼神看我。”冷梅嗔怪着,指尖带着轻微的力道,轻轻把他的脸往前方扳了扳。
“看路啊,别等会儿栽进沟里去了。其实这家院子是我大伯的前妻的,现在里面住着的就是我前大伯娘和堂姐。”
“你说这里住的是冷叔的前妻和闺女?”庄永泽有些明白刚才那漂亮的姑娘是谁了。
想到刚才看她拖了个男人进了院子,庄永泽心里极度不舒服,有个离婚的妈,闺女的人品和作风值得深思啊。
世人不都说女肖似母吗?
冷梅捕捉到庄永泽眼中一闪而过的厌恶,心下大定,耐心解释道:“对,当初我大伯就是想把他这个闺女介绍给你,或许是你们缘分还没到,竟然让我先认识了你。”
庄永泽摇了摇头:“那说明我和她没缘分。刚才看她拽了个公安进了院子,那公安是亲戚还是她对象?”
“这我还真不清楚,不过,从小我们一起长大,还真没见过家里有亲戚是当公安的。”
冷梅这模棱两可的话,听在庄永泽耳里,就相当于直接否认了是亲戚的说法。
不是亲戚那么就有可能是对象。
如此说来,在对方有对象的情况下,冷永康还把他闺女介绍给他,这就有点膈应人了。
“哼,水性扬花!”
冷梅听了这话,赶忙咬住嘴唇,才没让自己的嘴唇往上扬。
好在冷卉不知道被骂,不然,怎么着也得冲上去抽他几个耳瓜子。
这时,她将周立军领进屋里,转身给他倒了杯温水,语气自然地向唐琳介绍道:“这是周立军,公安局的。”
“周公安?”唐琳打量起周立军,她不知道冷卉什么时候认识他的。
周立军浑身有点紧绷:“阿姨好,您就叫名字就行。”
“好好好,你赶紧坐下喝口水,我去给你们拿点瓜子花生出来。”唐琳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转身就进了厨房。
冷卉给自己也倒了杯水,“说吧,昨天审问的结果是什么?”
周立军瞥了她一眼,“你不都已经猜到了。”
“拿钱办事?这么说来,还真有人见不得我好,非得出来整点事情来。”
再开口,冷卉的语气里已淬着点冷意,“可有审问出来,谁是幕后之人?”
周立军不紧不慢地喝了口水,目光往厨房的方向瞥了一眼,唐琳还在忙碌。
他这才放心地开口:“他们说当时就是拿钱办事,交易的时候对方裹得严实,压根没看清正脸。不过,他们交代,给他们钱的人是个男人,个头不高,中等身材,不胖不瘦。”
冷卉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这说了跟没说没啥两样。在我们这地方,大多男人都是中等身材。至于不胖不瘦,这个年代,你去大街看看,十个男人是不是九个半都不胖不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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