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纷纷潜入皇宫。皇宫内守卫森严,巡逻的士兵如黑色的浪潮般不断涌动。暗影中的众人如壁虎般紧贴宫墙。
众人凭借着巧妙的身法和对暗道的悄行,避开了一波又一波的巡查。就在他们即将靠近目标宫殿时,林天启脚下的一块石砖快速低落三寸。
下方玄甲侍卫的铁靴踏过青石路面,甲叶碰撞声在死寂中格外刺耳。林天启的脚尖刚点过飞檐,忽觉脚下一沉——
\"咔哒!\"
机括咬合的脆响如同丧钟!两侧宫墙瞬间翻出数百个孔洞,淬着幽蓝寒光的箭簇暴雨般倾泻!田芷梦的红枪舞成赤轮,雷延清的重盾砸入地面激起碎石屏障。一支毒箭擦着张恒耳际飞过,钉进梁柱时竟腐蚀出碗口大的窟窿!
\"铛——铛——铛——\"
示警铜钟震碎夜幕,整座皇城骤然苏醒。火把如嗜血的长蛇从四面八方游来,弓弩手上弦的咯吱声令人牙酸。
\"按第二计!\"叶绾秋的传音钻入耳中。
张恒深吸一口气,突然从藏身的斗拱跃下,堂而皇之地走向宫门。染血的蟒袍在火光中翻飞,腰间龙纹玉带折射出凄冷的光。
\"站住!\"守门将领长戟交错,\"皇城宵禁——\"
话音未落,一方玄铁令牌已拍在他眼前。令牌中央镶嵌的龙睛在火光下淌出血泪,背面赫然刻着\"如朕亲临\"的强大符文!将领如遭雷击,扑通跪地时盔甲砸出火星:\"开...开门!\"
沉重的宫门刚启一线,暗处的身影已如鬼魅掠入。张恒目不斜视穿过刀戟丛林,所过之处侍卫尽皆垂首,唯有握紧兵刃的手暴露了杀机。行至摘星楼拐角,一道绛紫身影拦在白玉阶前。
暗处的众人见状,趁着混乱迅速跟上张恒。张恒一路走向目标宫殿,沿途的守卫虽有疑虑,但看到令牌也不敢阻拦。就在他们快要到达宫殿时,一位身着华丽服饰的老者突然出现,他目光犀利地盯着张恒,冷笑道:“张恒殿下,还不快点,张茜大人已经等候你多时了!”
张恒独自踏入皇宫幽深的门廊,月光被高耸的宫墙切割成破碎的银斑,落在他紧绷的侧脸上。林天启、田芷梦和另外两名学员如同暗影般缀在后方十丈处,屏息凝神,每一步都踏在巡逻侍卫视线的死角。
行至内殿前,一名枯瘦如柴的老者无声无息地从廊柱阴影中踱出,浑浊的眼珠如同两盏飘忽的鬼火,直勾勾盯住张恒。
张恒心头一跳,面上却波澜不惊,拱手行礼,声音平稳:“有劳了。”
老者布满褶皱的脸皮动了动,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嗬嗬声,像破旧的风箱。他枯爪般的手指在袖中掐算片刻,侧身让开一条缝隙:“殿下,请。”
就在老者视线锁住张恒的刹那,林天启几人如狸猫般贴地窜出!田芷梦指尖弹出一缕几乎看不见的灵力丝线,精准缠绕住殿门铜环,无声推开一道窄缝。几人闪电般掠入,随即隐入殿内巨大的蟠龙柱后、垂落的锦缎帷幕之间,指尖早已扣好阵石,灵力悄然注入地面,一道无形的“匿影绝息阵”在阴影中急速铺展!
殿内烛火通明,将金漆梁柱映照得如同燃烧。张茜斜倚在主位那张铺着玄黑兽皮的宽大座椅上,指尖把玩着一枚血玉扳指。看到张恒踏入,她红唇勾起,眼底却没有半分笑意:
“张恒殿下,”她拖长的尾音里淬着冰碴,“你回来得正是时候。”
张恒强迫自己直视那双毒蛇般的眼睛,指甲深深掐入掌心,用疼痛压下翻涌的恨意:“张茜大人,许久不见。”
藏身蟠龙柱后的林天启屏住呼吸,将一枚刻画着繁复符文的阵石轻轻按入柱基的凹槽。阵法最后的节点完成,微光一闪即逝。
张茜身体微微前倾,脸上忽然堆起一种近乎慈蔼的虚假关切,声音也柔和下来:
“张恒啊,”她叹息一声,仿佛忧国忧民的忠臣,“你也知道,我们大力神国,祖上也曾登上过南域之巅!万国来朝,何等荣光!可如今呢?”她语气陡然转厉,带着痛心疾首的愤懑,“国力衰退,疆土日蹙!南域那些豺狼虎豹,哪一个不在暗中磨着獠牙,等着分食我大力神国这块肉?!”
她的目光如同实质的钩子,死死锁住张恒:“此等危亡之秋,大力神国,比任何时候都更需要一位…真正强大的领导者!一位能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的…新皇!”
张恒的心脏在胸腔里狂跳,血液撞击着耳膜。他强迫自己迎上张茜咄咄逼人的视线,脸上露出一丝恰到好处的困惑与茫然,喉结滚动,只吐出两个清晰而简单的字:
“所以?!”
这两个字,像一颗石子投入深潭。张茜脸上的“慈蔼”瞬间凝固,眼底掠过一丝被愚弄的暴怒,却又被她强行压下,化作更深沉的冰冷。而蟠龙柱后,林天启的掌心已全是冷汗——张恒的反问,既是伪装,更是在刀尖上跳舞!
殿内烛火摇曳,将张恒孤身伫立的身影拉长,投在冰冷光滑的金砖地面上,如同一个沉默而巨大的问号。
张茜缓缓靠回椅背,血玉扳指在她指间幽幽转动,折射出妖异的光。她忽然低低笑了起来,笑声在空旷的大殿里回荡,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满意:
“所以?所以殿下你…比那个不识抬举的张真,可要‘识相’多了。”
张恒听到“张真”二字,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声音里强压的担忧终于冲破伪装:“你们把我二哥怎么了?!”
张茜眼中毒辣之色更浓,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仿佛欣赏着猎物徒劳的挣扎:“没怎么,”她慢条斯理地摩挲着血玉扳指,“只是那孩子骨头太硬,死活不肯开口说出陛下的传承之地…只好给他一点‘小小’的刺激。”她刻意加重了“刺激”二字,阴冷的笑意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舐着空气。
“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