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山大比在陆安越级斩杀返虚二重武者的背景下落幕。
雷霆山弟子扛着张平的尸体和被废掉的雷昊仓皇向宗门逃去。
这次凤鸣山大比，雷霆山的损失不可谓不惨重。
不知雷霆山的宗主知道之后，将会如何雷霆震怒。
而这次大比也注定会被参与的武者们记忆许久。
云凤百鸣，半步返虚逆斩返虚二重。
恐怕是许多天才一辈子也遇不到的。
只是，造成这一切的陆安。
现在却并不轻松。
刚斩杀完张平。
还没休息多久。
便被监正顾沉舟带着离开凤鸣山。
向京都赶去。
“陆安，有件事恐怕需要你帮忙。”
在去京都的路上，顾沉舟开口道。
陆安表情有些无奈。
“监正大人，我刚刚结束凤鸣山大比，要不要这么急。
牛马干完活都要休息会吧。”
顾沉舟虽然没听说过“牛马”这个词。
但还是理解了陆安的意思。
“我知道你很累，我倒是不急，只是有些人却等不了了。”
“嗯？”
“回去说。”
......
京都，司妖监总衙深处小院中。
平时基本从不开门的后院难得迎来了两个客人。
经过几天赶路，陆安和顾沉舟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这里。
一路上，顾沉舟一直表情严肃。
按理说，凤鸣山大比向天下所有顶级势力展示了肌肉。
上一届他的两个弟子分别夺得第一第二。
这次又出了个更加厉害的陆安。
未来几十年，其他宗门世家都会老实许多。
在一些事情的博弈上，司妖监也可以主动占据更大利益。
这是好事。
本该高兴才是。
但顾沉舟的表情，说明他接下来要麻烦陆安办的事情并不简单。
这也让陆安升起了好奇。
在二人对面。
一个须发皆白，气血衰败，几乎油尽灯枯的老者颤抖着站在那里。
激动的看着顾沉舟。
满是皱褶的脸上散发着一种难言的光彩。
这是个淬体武夫。
以陆安现在的实力，可以清晰感知到他体内的气血已经衰败到了一个夸张的程度。
能活到现在，不知要用多少宝药吊着。
感受到这一点。
陆安微微皱眉。
如此风烛残年的老人，还是淬体武夫。
陆安第一个想到的就是他那个有些超纲的，来自于老乌龟的呼吸法。
他觉得韩破虏应该不会把自己的呼吸法泄露给别人。
顾沉舟是如何知道的？
还是有别的事情？
如果顾沉舟开口，陆安不会拒绝。
毕竟此人帮了他不知多少次。
一个呼吸法而已，哪怕让他公布出去也无妨。
算是，投桃报李。
只是看此人生命本源不知为何早就已经透支。
就连灵魂都不完整。
想要夺舍他都不可能。
哪怕是呼吸法，恐怕也没什么用了。
倒不是陆安想得多。
这么久一直挣扎在危险线上。
他多少有些敏感。
陆安望向身边的监正，还没等说话。
只听那老者颤抖着开口道。
“顾大人，时间到了么？老朽终于可以......”
顾沉舟点了点头。
“好，好，好！”
老者连说了三个好字。
蓦地大笑起来。
笑着笑着，眼泪顺着瞒着皱褶的皮肤落下。
似乎是终于可以完成什么心愿。
眼神难得清澈起来。
整个人压在右手的拐杖上，一瘸一拐的向院外走去。
“回家，各位前辈，小子终于要去接你们回家了！”
沙哑的声音远远传来。
顾沉舟眼中闪过一抹悲悯。
轻声道。
“陆安，你可曾听说太宗西征？”
“太宗与二代监正远征西北，扩疆万里？”
“不错。”
顾沉舟点点头。
“不错，那是我大梁武德最盛之时。
大梁立国之后，西北地区还有大量零碎的妖国和人类建立的小国。
这些国家夹在北方草原妖族，青丘和大梁之间。
后来北方草原妖族连续出了数位天资绝世的顶级大妖。
渐渐控制了这一片区域。
由于大梁立国不久。
太祖和初代监正为了稳固国内，虽然多次出征。
但每次都颇为保守。
使得北方妖族在西域地区渐渐做大。
直到太宗文皇帝即位。
那时上一代监正大人也刚刚继任。
国内趋于稳定，于是，二人便于建元十二年集结国内大半精锐。
发动了大梁历史上最大规模的一次远征。
此役太宗皇帝连斩三个北方妖族武神二境以上的妖皇。
辟地万里。
杀得天下妖族闻风丧胆。”
这段历史陆安自然听说过。
当他听到太宗文皇帝时，甚至忍不住生出一丝恍惚。
脑子里总是浮现出：
“八百就八百，玄武门对掏，爱你老哥。”
这样的画面。
不过，能冠以文皇帝的，向来都是极厉害的人物。
大梁也是如此。
单论个人武力，梁太宗甚至比太祖还要更强。
但这跟监正要自己帮的忙有什么关系？
这时，只听顾沉舟继续开口。
“只可惜太宗离去后，大梁渐渐衰微，以前控制的西域地区也分崩离析。
被青丘和北方妖族夺去。
原本驻扎在那里的武者也与朝廷失去了联系。
然而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是，太宗西征占据的最后一座城市。
过了四百余年，到现在，依然忠于大梁！
那些老兵，一代又一代，在那守了四百年。
最开始，朝廷并不知道。
后来大梁实力越来越弱。
为了不与其他两国发生战争。
于是，装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