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蓉如意算盘打的好,老天爷也在帮她,这种大雨天,江宁的车刹车出了问题,到时候比赛江宁赢不了不说,还有可能会死在这场街头赛车上。
“江宁,你害我赔了那么多钱……就拿你的命还吧!”
林婉蓉过弯后开始直线加速,车速飞快。
她本以为,以她这个车速,很快就能追上江宁。
然而,跑在她前方的那辆白色高尔夫非但没有利用手刹和换挡强行减速,反而明显加快了速度。
林婉蓉大吃一惊。
“她疯了么!”
以江宁的车技,在过第一个弯道的时候不可能察觉不到刹车的问题,否则以她的漂移水平,之前那个弯道应该会过得更加极限和漂亮。
然而……
明知刹车有问题竟然还选择在直线赛道毫不保留地加速。
林婉蓉瞪着大大的眼睛,脸色越来越白。
“江宁,你就那么想赢么……”
为了赢连命都不要?!
“哈哈……哈哈哈哈哈……”
突然,坐在车里的林婉蓉发出病态的笑声。
“那正好……既然你想死,我就成全你!”
从林婉蓉瞪大的眼睛里迸射出灼热的光芒,四周的霓虹灯仿佛把她的眼瞳染红了。
与此同时,前方的白色高尔夫里,江宁正在专心开车。
一滴又一滴汗顺着她的脖颈流下来。
她知道,她的刹车被人动了手脚。
从她过第一个弯道无法自如地发挥她的漂移技术时她就意识到了。
至于是谁动的手脚根本不用猜。
除了林婉蓉,不做他想。
但事已至此,若她减速,反而着了林婉蓉的道。
到最后她不仅会输掉比赛,被林婉蓉抢走她的专利技术,同时车速无法减弱,她出事故的可能性还是很大。
既然横竖都是死,她宁可死得漂亮些。
雨势没有减弱的迹象,雨刷器在眼前有种忙不过来的急躁。
江宁的车速越来越快,已经超过林婉蓉一个车身还要多。
无论是守在终点附近的围观群众还是通过app观看直播的人都意识到——
这场比赛,是江宁赢了。
不出所料,江宁的白色高尔夫最先冲过终点线。
之后,才是林婉蓉。
然而,围观群众在欢呼之际,越来越多的人察觉到不对劲。
江宁的车完全没有减速。
林婉蓉的车此时已经停了下来。
可江宁的车还在行驶中,而且车速甚至越来越快。
“怎么回事啊?”
“她为什么还在开?”
“不会是……刹车失灵了吧?”
顾兰兰听到旁边的人这么说,整个人跳了起来。
“什么?阿宁刹车失灵了?!”
她一把抓住白逸辰的手臂,心急火燎地嚷嚷:
“怎么办?白逸辰你快想想办法。”
白逸辰此时脸色也是铁青,他看直播中江宁的车仍在飞快地向前冲,心中不祥的预感愈演愈烈。
江宁的刹车看样子真的出问题了!
旁边,袁裴已经急疯了,他一把揪住街头赛车app的工作人员的衣领。
“你们怎么提供的车?江宁的刹车明显有问题,到底是你们动的手脚还是那个林婉蓉?!”
袁裴声色俱厉,怒不可遏。
然而,冲一个小员工发脾气显然解决不了任何问题。
白逸辰连雨伞都不打了,直接冒着大雨跑到监管人员面前。
“江宁的车失控了,快报警,清理道路!”
与此同时,车里的江宁正在集中全部的注意力控制手刹。
一边降档,一边一点一点地拉动手刹。
并且尽可能控制车身轻轻贴向护栏,利用与护栏之间的摩擦力帮车降速。
但是,之前江宁车速太快,路面又湿滑,这些方法目前看起来都是杯水车薪。
前方,是波涛汹涌深不见底的泠川。
江宁身上的赛车服已经湿透了,汗水甚至滴进了她的眼睛里。
然而,她不能慌。
她强迫自己必须冷静。
大不了,就是直接冲进泠川里。
江宁咬紧牙关。
这时,一辆深空灰色的柯尼塞格不知从哪里开了过来,宛如与雨夜融为一体般神秘,距离江宁的车越来越近。
“江宁,听得见么?”
从车载的无线通讯里突然传出熟悉的男人的声音。
江宁瞪大双眼。
“陆钧言,你来干什么?”
她注意到了跟在她后面的那辆深空灰色的柯尼塞格。
“看样子不用我教你降速和摩擦护栏了。”
陆钧言的话让江宁觉得好笑。
命悬一线的紧要关头,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她都觉得意外。
“我可是专业赛车手。”
“说的也是。”
对话暂时中断,陆钧言还是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他来干什么?
“陆钧言,我现在控制不住车速,不想死的话就离我远点。”
江宁主动开口,声音充满了警告。
无线通讯那头的陆钧言沉默了片刻,发出一声轻笑。
“万一我想死呢?”
江宁心头一惊。
但眼下她也无暇去管陆钧言究竟是在说笑还是认真的。
眼看着前方就是泠川的护栏,江宁已经使尽浑身解数却还是无法把车停下来。
旁边,深空灰色的柯尼塞格突然加速,一口气超越了江宁的白色高尔夫。
就在江宁即将连人带车冲出护栏的时候,陆钧言猛打转向,深空灰色的柯尼塞格一瞬间横在了江宁的车头前。
没等江宁喊出“陆钧言你疯了”,她的车咣当一声撞在了陆钧言的车上。
安全气囊一下子弹出来,在江宁陷入昏迷的前一秒,留在眼睛里的是陆钧言的车被她撞得飞出护栏,掉进泠川中的画面。
……
江宁猛地睁开双眼。
映入眼帘的是陌生的天花板。
扑面而来的消毒水的味道让她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她现在应该是在医院里。
额头上还有一层薄薄的冷汗,那是因为她在昏迷期间做了噩梦。
在梦里,陆钧言死了。
江宁作为车祸活下来的人,去参加了陆钧言的葬礼。
心脏因恐慌而在扑通扑通地跳,江宁一连做了好几次深呼吸。
梦境与现实的界限逐渐变得清晰。
就在江宁想要按床头铃的时候,病房的门被人推开。
“你醒了啊,我是你的管床大夫,我姓刘。”
“刘医生你好。”
“你是头部受到撞击,不过不算严重……就是考虑到你现在是特殊情况,产科大夫给的建议是先住院保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