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种程度上,这已经不是宠到没边了,简直是宠到让人没眼看!
梨初没张嘴。
傅淮礼又出声哄道:
“不想改年龄就不改,我就很喜欢你现在这个年龄,算命先生都说了,跟我很配。”
“而且这是你喜欢我、嫁给我的年纪,我喜欢得不得了。谁让你改,我就跟谁急好不好?”
谁能想到,叱咤风云这么多年、抢地皮的时候手段果敢、加价的时候眉头都不皱一下的万盛集团总裁,在只有二十三岁的老婆面前,是这副不要脸的低头求宠德行。
此时此刻,刚刚说完梨初“会在傅家抬不起头、被人看笑话”的温父,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笑话。
他额头跳了跳,又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不管怎么说,你若是要把户口迁过来,改姓温,就把年龄改了比较妥当。相比收养你的那个向家,温家会是你更好的家族依靠。”
梨初面不改色:
“我已经与向家切割了关系并且单独立户了,他们于我只有十八年的收养与养育之恩,没有其他,往后也没有更大的关系。”
“另外,我也并没有很想要改姓温。”
她早不是“向梨初”,也并没有很想成为“温梨初”,她只是梨初,只是她自己。
温父的语气冷了冷:
“什么叫‘并没有很想要改姓温’,我是你生物学意义上的亲生父亲!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梨初抬眼看他:
“既然你都已经知道是生物学意义上了,那你就更应该知道——你,只是我生物学上一半染色体的来源,并且,只是一半而已。”
“身为一个男人,管不住下半身又敢睡不敢认,其实,我挺替你感到可悲的。”
一句话直接戳进肺管子,温父的脸瞬间就黑了:
“一个女孩子家家,开口这么粗俗,哪里有千金大小姐的样子!”
梨初放下了筷子:
“这就是我的样子,你接受得了就接受,接受不了就算了。”
这话利落得很,又掷地有声,成功让整个豪华包厢静了几瞬。
傅淮礼轻轻抬了下眉:
“哟~宝宝,吃饱了吗?”
梨初答:“吃饱了。”
她是挺喜欢温楚瑰和温雅的,但对着这样的一位生物学意义上的父亲,确实让人很难有好的胃口。
傅淮礼拿起餐巾优雅地擦了擦手,把梨初的包熟练地挎上自己的肩:
“真好养活~没养你的人简直是亏大了,我们回家吧。”
两人对着温雅和温楚瑰的方向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出了包厢。
温父气得直接站起了身:
“温小小!!你给我回来!!”
温楚瑰直接翘起了二郎腿:
“老温,你刚刚没听清楚吗?(嚼嚼嚼)人家不稀罕你的姓氏~~你说说你,好好的一家人团聚非要死作(嚼嚼嚼)。”
“我觉得小小说的挺好的,你敢睡不敢认,窝囊死了(嚼嚼嚼),我都看不过眼了。”
“也不知道漂亮又温柔的温雅姑姑当年到底看上你什么,图你年纪大还是图你脸皮薄(嚼嚼嚼)……”
温父沉着眸环顾了一周:
“温雅呢?”
温楚瑰哼哼了一声:
“你管她去哪,你是她老公吗?你和她唯一的联系就是——你是她女儿生物学意义上的爹,但你这个小女儿看起来,没打算认你喽~你个老登(嚼嚼嚼)。”
温父:“……”
梨初到了酒店门口的时候,忽然听到身后传来呼唤声,停下脚步转过头,才发现是温雅追了上来。
她跑得有些气喘吁吁,连发髻都散落了一丝丝,但也顾不上整理,拿着一个绣囊颤抖着递给了梨初:
“初初,这个本来是二十三年前,就应该戴在你身上的,是我在佛前为你求的。现在——”
她顿了顿,又深呼吸了一口:
“现在姑姑把它送给你,作为我们的见面礼,希望你喜欢。”
梨初打开了绣囊,里面躺着一枚精致的翡翠平安如意锁,上面刻着“三月二十一”,想来,那应该就是她真正的生日。
顺遂如意,守护平安。
那是二十三年前,一个母亲对女儿的所有美好愿想。
梨初听得出来,温雅在自称“姑姑”的时候,喉咙里冒出了微微的酸涩。
可温雅望向她的眼神里,却只有无尽的温柔:
“初初,只要你活着,好好的,过得幸福,姑姑什么都没关系的,你想姓什么就姓什么。”
梨初张了张口,最终还是哽咽出了一句:
“谢谢姨。”
在温雅的错愕中,她低声解释了一下:
“我从小没有叫过‘妈妈’,对这个词还不是很熟,但我叫自己的养母,也是叫‘姨’。”
温雅的眼睛霎时间亮了一下,用力地点点头应了一句:
“欸!”
“夜深了,你们慢点回去,到了就……就跟楚瑰说一声,她会告诉我的。”
梨初向前一步,抱了她一下,迅速拉着傅淮礼往前走了。
生怕再走慢一步,眼泪就不争气落下来了。
她并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在今天落泪,并且,这个场合也不合适。
但她还是在走了十几米之后,偷偷回过头,看了一眼温雅回酒店的背影。
忽然心底涌出了一些内疚:
或许,对于温雅来说,最重要的就是自己的孩子还活着,能在她的身边承欢膝下。
或许,温雅是宁可她叫“姑姑”的,起码,证明她是温家的人。
梨初开始反思——她在包厢那会儿,是不是把话说重了。
她看向傅淮礼:
“我今天,是不是任性了?”
傅淮礼把手搭在她的腰间,笑着开了口:
“你有任性的资本,因为最后,都有我给你兜着。”
“你那么大个老公,虽然长得确实很好看,但也不是个只能拿来摆设的花瓶,很好用的。”
他甚至不忘压低声音,凑在她的耳边:
“可不是,只有在床上~才能用~”
“你就说说,我今晚好不好用吧?”
人在极致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出声。
今晚,她本来不让他来,可他还是死皮赖脸地来了,甚至今天都收敛了,就只是静静地看她发挥。
该说不说,有人撑腰的感觉,是挺不错的。
这么大个老公,还挺好用的。
梨初终于浮现了今晚的第一丝笑意:
“傅淮礼,你真好。”
傅淮礼当即挑上了眉,用力掐上了她的腰:
“好在哪里?这个我记得初中的思政课本里面有写的——夸人要夸仔细点。”
梨初只觉得腰间吃痛了一阵,索性白了他一眼硬夸:
“你腰真好,这么掐都不疼。”
这话似乎给了他自由发挥的机会,看向她的眸色都深了几分:
“宝宝~我知道我魅力很大、张力拉满,你现在对我简直欲罢不能,但你能不能不要总是满脑子黄色废料。”
“刚跟你亲生母亲告别才不到十分钟,我实在做不出那么禽-兽-的事情来,所以商量一下,就算你对我欲望很大,也麻烦你也先忍一下,半小时就到家了,忍不到的话,先上车,我们再解决也行。”
梨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