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不像先前那般平静而宁和,反而像是在平静的天空里,伴随着狂风呼啸之声与黑压压的乌云凝聚,似有“黑云压城城欲摧”般,宛若有“变数”告知之事的到来。
只不过…曾任鲁国史官的左丘明先生,对此却显得波澜不惊,反而是十分从容淡定,他好似已经知道这一时刻就是他要告别这鲁国国中国都曲阜繁华城市,向着自己原先的故乡往返旅途启程的日子。
早在先前,孔子以及与他有过很好交际的朋友们,以及他曾经的学生。在听闻这件事情,也是纷纷以简牍代信,来询问他相应的情况。
“左丘子此去归乡,路途遥远,需多备些御寒之物。”简牍上是孔子的字迹,笔锋沉稳,末尾还缀了句“吾与弟子们待君归乡后,当亲往探望”,墨迹未干似的,透着故人的温厚。
另有一卷是他早年教过的学生所书,字里行间满是急切:“先生为何突然决意归乡?曲阜尚有诸多未竟之事,弟子们还盼着再听先生讲《春秋》旧闻。”简牍边缘被摩挲得有些毛糙,想来是递信人一路急赶,指尖反复碰过的痕迹。
还有一卷来自常与他论史的老友,倒是懂他心性,只写了“归乡如返本心,先生素来通透,此去当是自在。若遇风霜,可往城西旧友处暂歇”,末尾压着一枚小小的墨印,是他们当年共论史书时常用的标记。
左丘明将这些简牍一一摞好,放在案头的旧书旁。窗外的风更紧了,卷着乌云往窗棂上撞,他却抬手抚了抚案上的《国语》初稿,指尖在“社稷”二字上轻轻顿了顿。“该走了。”他对自己轻声说,声音混着风声,却稳得像脚下的青石板——曲阜的繁华是盛景,可故乡的田埂与旧宅,才是能让笔锋落得更踏实的地方。
随即他唤来仆从,将简牍与书稿仔细装箱,自己则取了件旧棉袍披上。出门时,乌云已压得极低,可他回头望了眼熟悉的史官府,再低头看了看怀中紧抱的、记满了乡路的简牍,脚步竟迈得轻快起来。风卷着衣袍角往后飘,倒像给这趟归程,添了些自在的尾韵。
此时不久,正如那句传世的名言所言“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老师左丘明先生的家中突遇重大变故。先是官府莫名派兵上门,甲胄的寒光映着庭院的石阶,兵士们手持文书一遍遍盘问家中过往诸事,竹简翻得簌簌作响,箱柜被拖拽的声响撞在梁柱上,惊得檐下的雀鸟扑棱棱飞散,阖府上下从晨昏到日暮都悬着一颗心,连洒扫的仆役都敛声屏气,生怕触怒了这群不速之客。
紧接着,几位相伴多年的师哥师姐终究扛不住这连番动荡。那位总爱在晨读时替我们订正笔法的大师兄,收到了老家传来的急信——黄河泛滥冲毁了田舍,老父在信中泣血催促他回乡重整生计,他攥着信纸在书房枯坐了半宿,临行前将自己批注的《春秋》抄本塞进我手中,喉头滚动着只说了句“先生那边……劳你多照看”;还有那位擅长鼓瑟的三师姐,她本就忧心时局,见官府查抄之事牵连渐广,怕留在先生身边惹来更多祸端,趁着一个微雨的清晨收拾了行囊,琴箱上的铜锁在门廊下晃出细碎的声响,只留下一封书简,说要去南边的鲁国投奔隐居的叔父,盼着乱世中能寻一处安稳地继续研习音律。
屋漏偏逢连夜雨,左丘明的妻子本就因春日风寒染了微恙,平日里不过咳嗽几声,可自打官府上门后,她夜里总被翻箱倒柜的声响惊醒,白日里又要强撑着安抚下人、为先生备药,惊惧与忧思像藤蔓般缠得她日渐憔悴。那日清晨我去请安时,见她倚在窗边咳嗽得直不起身,帕子上竟染了点点猩红,不过三五日的光景,便已形容枯槁。先生守在床前亲自煎药,浑浊的泪水混着药汁滴在炉边的青砖上,终究没能留住她——她咽气时正是暮春,院中的海棠落了满地,像是替这深宅铺了层悲戚的殓衣。
而屋外的乱世更不待人喘息,北边的狄人趁着中原诸侯纷争,带着铁骑踏过边境的长城,西边的秦国也遣兵袭扰函谷关,烽火台的狼烟一日三起,从天边滚滚而来,连城中的孩童都知道,又有城池要陷了。驿站传来的军报堆在案头,墨迹被先生枯瘦的手指摩挲得发皱,家破人亡的悲戚与国难当头的危急,像两副沉重的枷锁,套在他佝偻的肩上。
更让人心如刀绞的是,先生的眼疾本就时好时坏,经此连番折腾,视物愈发模糊。起初是看竹简上的字迹要凑得极近,后来连窗棂外的日影都成了一团昏黄的光晕,那日他想提笔写封书信,笔尖在竹简上悬了半晌,终究落不下去,枯槁的手指抚过自己斑白的鬓发,长叹声震得烛火都晃了晃。他望着铜镜里自己沟壑纵横的面庞,想着年轻时执简秉笔、在朝堂上直书史事的意气,再看看如今双目昏聩、连家门都快认不清的模样,只觉一腔报国热血都被这乱世与老病熬成了冷灰。
“罢了,罢了。”他对守在身边的我喃喃道,声音里带着释然,也藏着不甘,“这史官的职务,怕是再难胜任了。”三日后,他亲自写下辞呈,将那枚伴随多年的铜印用锦缎裹好,托人送入宫中。遣散仆役的那日,他站在空荡荡的庭院里,阳光透过他花白的发隙落在青石板上,像撒了把碎银。“回肥城去吧,”他转过身,虽然看不见我的脸,却准确地朝着我的方向,“那里有先祖的坟茔,还有我未写完的书稿。”
马车驶出都城时,城门处的守军正在盘查过往行人,远处的烽火仍在天际燃烧。先生靠在车壁上,手中摩挲着一卷残破的竹简,颠簸的车辙里,载着一位老者的残年,也载着乱世中一份未曾熄灭的执念。
暮色将临时分,曾申捧着整理好的竹简站在廊下,见先生望着空荡荡的庭院出神,终究按捺不住上前一步:“先生,弟子已将书简捆扎妥当,明日一早便可随您启程。”他身后的王嘉正清点着笔墨,闻言也应声:“弟子早已去信家中说明缘由,往后便侍奉先生左右。”另有几位年少的师弟师妹,虽面带稚气,却都挺直了脊背,手中攥着收拾好的行囊——他们是这场变故中仅存的追随者,决意要陪着这位饱经风霜的老者回到肥城故里。
归乡的路走得颠簸,车轮碾过坑洼的土路时,竹简便在车厢里发出细碎的碰撞声。到了肥城旧舍,只见断壁残垣间爬满了藤蔓,院中那棵老槐树倒还硬朗,只是枝桠上积了层厚厚的尘。乡邻们听闻左丘明归来,纷纷提着米粮赶来帮忙,有的修补漏雨的屋顶,有的清扫满院的败叶,曾申带着师弟们在东厢房辟出一间书舍,将随车带来的竹简分门别类码放整齐,阳光透过窗棂照在竹片上,映出密密麻麻的字迹,倒像是把都城的文脉也牵到了这乡野之间。白日里,他们帮着先生劈柴挑水,夜里便围坐在油灯下,听先生口述往事,再一笔一划抄录下来,烛火摇曳中,倒也驱散了几分乱世的寒意。
安顿下来的日子,左丘明便将全部心神投入到《左传》的收尾工作中。起初他还能借着微光辨认字迹,便伏在案前逐字修订,枯瘦的手指抚过竹简上的刻痕,仿佛在抚摸历史的肌理。可眼疾终究一日重过一日,到后来连烛火都成了一团模糊的光晕,他便让弟子们轮流诵读,自己闭目静听,偶有疏漏处,便开口指正:“僖公二十三年那段,‘退避三舍’的缘由还需再补注几句。”声音虽轻,却字字清晰,仿佛那些沉睡的史实在他心中从未褪色。
待《左传》定稿那日,他摩挲着装订好的书卷,忽然长叹一声:“还有未尽之事啊。”众人方知,他心中早已酝酿着另一部典籍。只是此时,他的双眼已全然沉入黑暗,连昼夜都难以分辨。于是每日清晨,王嘉便端坐在先生榻前,备好笔墨,听他口述《国语》的篇章。左丘明的声音时而低沉如古钟,讲述着周室衰微的无奈;时而激昂如战鼓,描绘着诸侯争霸的壮阔。讲到动情处,他会猛地攥紧拳头,指节泛白;谈及忠烈之士,又会哽咽难言。王嘉则屏息凝神,将每一个字都刻在竹简上,偶尔抬头望见先生深陷的眼窝,虽无光亮,却似有星辰在其中闪烁——那是历经劫难却从未熄灭的志火。
一日,王嘉抄录到越王勾践卧薪尝胆的典故,忽然停下笔来,望着案上堆叠的书稿,又看看先生鬓边新增的白发,心中忽然涌上一股热流。他想起先生常说的“述往事,思来者”,想起那些在乱世中失散的师友,想起城门外连绵的烽火,忽然明白了这份坚守的意义。夜里,他在日记中写道:“先生目盲而心明,身残而志坚,这不正是太史公‘究天人之际,通古今之变’的先声吗?”自此,他愈发刻苦,白日里侍奉先生左右,将口述的字句反复核对;夜里便独自在灯下研读典籍,遇有疑难处,便对着月光苦思,蚊虫叮咬也浑然不觉。他常对师弟师妹们说:“先生用黑暗换来了光明,我们便要用笔墨守住这份光明。”
某个落雪的清晨,左丘明忽然问王嘉:“窗外的梅花开了吗?”王嘉探头一看,果然见院角的梅枝上缀满了花苞,便笑着回:“快了,等开了第一朵,便折来给先生闻香。”左丘明闻言笑了,笑声里带着释然:“好啊,正好给《国语》的末卷作个记号。”话音未落,曾申从书舍匆匆赶来,手中举着一卷新抄好的竹简:“先生,《晋语》这卷定稿了!”
雪光映着窗纸,将三人的身影拓在墙上,倒像是一幅无声的画卷。乱世的寒风仍在窗外呼啸,可这间小小的书舍里,却因笔墨与信念,生出了足以对抗岁月的力量。
话说回来,就在这“变故”所带来的一系列影响发生之后不久,只见在左丘明先生的临时居住院落中,现在已经是中老时期的左丘明先生先是朝王嘉、曾申、荀子、卜子夏,以及其他几位弟子看了看,紧接着在清咳几声,随后很快便道出他决定在这春秋末期至战国初年诸侯纷争愈演愈烈、战事不断之景,离开鲁国国都曲阜,带着原先书库里的竹简卷帛,踏上归往故乡都君庄的旅途,继续完成编年体史书《左传》、国别体史书《国语》等着作典籍的旅途。
在此之前,针对原先几位弟子,因为各自的志向决定与他告别,踏上全新的征途一事,他还就此询问起王嘉、曾申、荀子、卜子夏,以及其他弟子们相对应的看法。
“你们先前说,要各奔前程——或入仕辅君,或游方讲学,我都记着。”左丘明的指尖在案头一卷旧竹简上轻轻点着,那是他早年为弟子们批注的《春秋》章句,边角已被翻得发毛,“如今我要归乡续书,倒也想问你们,真打定主意了?”
话音刚落,卜子夏先起身拱手,他年少时便跟着左丘明习《诗》,此刻声音朗朗:“先生,弟子早想往西河去。听闻那里学子虽多,却少人系统讲《诗》《易》,弟子想把先生教的‘以史证经’之法传下去——就像先生您当年在曲阜书库,逐字校勘竹简那样,一点点把道理说透。”他说着,目光落在墙角堆着的书稿上,那里有他抄录的先生批注,每一页都按先生教的法子,标着“某年某月校”的小注。
曾申跟着站起,他性子沉稳,说话却带着韧劲:“弟子打算回南武城。家父(曾参)常说,‘吾日三省吾身’,弟子想先在乡中设个小塾,教邻里孩童识文断字。先生您总说,史书是写给所有人看的,弟子先教他们认字,将来他们若能读《左传》,便也算先生的学问落了地。”他顺手拿起案上一卷简牍,正是左丘明刚写就的《国语》残篇,“这卷弟子已抄了副本,带在身上,路上也好时时温习。”
王嘉却没起身,只望着窗外被风吹得摇晃的竹影,轻声道:“先生,弟子想跟着您回都君庄。书库里的竹简卷帛重,路上需人打理;您夜里校书,也得有人研墨铺纸。弟子志不在仕途,只爱这案头的笔墨、简上的史事——跟着先生续完《左传》,便是弟子最好的前程。”
荀子那时尚年少,站在弟子中,声音还带着些稚气,却字字恳切:“先生,弟子想先随王嘉师兄送您归乡,待您安顿好,再往稷下学宫去。听闻那里有各国学者论道,弟子想去听听他们说‘礼法’‘人性’,将来再回来告诉先生——说不定,还能为先生的史书,补些列国新事呢。”
左丘明听着,枯瘦的脸上慢慢浮起笑意,他抬手挥了挥,示意众人坐下:“好,都好。”他清咳两声,目光扫过满室弟子,像当年在书库为他们讲“郑伯克段于鄢”时那样温和,“入仕的,便记着‘以史为鉴’,莫要学那些争权夺利的诸侯;讲学的,便守着‘因材施教’,别嫌乡野孩童底子薄;跟着我的,便耐住性子,都君庄的油灯暗,抄书的手会酸——可你们要记着,不管往哪去,手里的笔、心里的理,别偏了就好。”
他说着,从怀中摸出几枚小小的木牌,分给众人:“这是都君庄的方向牌,木头上刻了村前那棵老槐树的样子。将来不管在哪,若想回来看看,顺着牌子找;若不想回来,看着牌子想想今日的话,也就够了。”
木牌被弟子们攥在手里,带着先生掌心的温度。窗外的风还在刮,乌云却似散了些,漏下几缕微光,落在案头的竹简上,把“君子务本”四个字照得亮亮的——就像他们此刻的心,虽要各赴前路,却都系着同一段从先生这里学来的光阴。
于是乎,在这之后不久,只见王嘉和其他师兄妹们一同在帮助老师左丘明将原先已经整理大半的竹简绢帛依次装入车马厢中之后不久,看着分道扬镳各奔前程的几位师兄妹,王嘉此时此刻的内心也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怅然若失之感。
伴随着“轱辘——轱辘——”的沉缓滚动,像老钟摆晃过时光的刻度,每一下都带着木轮与石面的摩擦,粗粝里裹着稳当。车轴偶尔“吱呀”一声,是久行的木轴在吐息,与马蹄“嗒、嗒、嗒”的脆响叠在一处,蹄铁磕着路面凸起的石子,溅起零星的“笃”声,混着车厢板轻微的晃动声,在风里织成一串移动的调子。
而在返回老师左丘明的故乡都君庄的途中,因为今天的这件事情,王嘉的内心此时此刻也是五味杂陈,他在低头沉思片刻后,便与身旁的老师左丘明,以及荀子和其他几位与他一块儿同行的师兄妹,商讨起方才这番事情的感思与感悟来。
“先生,方才子夏师兄说要去西河讲学,曾申师兄要回南武城设塾,弟子瞧着他们拱手作别的样子,心里头空落落的。”王嘉攥着车帘的手紧了紧,指节蹭过粗布上的补丁——那是先前帮先生整理竹简时,被竹茬划破后补的,“明明知道是各有前程的好事,偏生舍不得。”
荀子在一旁点头,怀里还抱着卷刚抄好的《左传》残篇,纸角被风掀起个小边:“王嘉师兄说得是。方才子夏师兄把他抄的《诗》注留给我时,还说‘若遇不解,便往西河寻我’,可这路途遥远,真要再聚,不知是何年了。”他说着,指尖在注本上的朱批处摸了摸,那是子夏仿先生的笔意改的,一笔一划都透着熟稔。
左丘明靠在车厢壁上,听着弟子们的话,枯瘦的手指在膝头慢慢敲着,像在数车轴转动的节拍。“你们记着,”他缓缓开口,声音被车轮的“轱辘”声揉得温软,“当年我在曲阜书库,见着那些散乱的竹简,也觉得慌——这篇缺了‘夏’,那卷漏了‘商’,像极了此刻你们各奔东西的样子。可后来慢慢校勘、编排,才知每一卷都有它该在的位置。”
他顿了顿,抬手示意王嘉递过案上的水囊,抿了口温水又道:“子夏去西河讲《诗》,是让‘风’‘雅’‘颂’落进更多人心里;曾申设塾教孩童,是让字里的道理往乡野里扎;你们跟着我回都君庄,是让史书的骨血续得扎实——就像这马车,车轮往前滚,车厢载着书,马蹄踏着地,各有各的用处,却都是往前行。”
车外忽然传来几声鸟啼,是归巢的麻雀擦着车檐飞过。王嘉掀开车帘望了望,远处的田埂已染上暮色,隐约能看见村落的炊烟。“先生说得是,”他回头时眼里亮了些,“方才弟子还在想,若将来师兄们讲学、入仕,遇着列国的新鲜事,说不定还能托人捎给先生,补进《国语》里呢——就像当年我们在书库,帮先生找散佚的竹简那样。”
荀子跟着笑了:“是啊!等我去了稷下学宫,若听见哪家诸侯有贤行,或是有失德之事,都记下来。先生常说‘史书要记真事’,这些不都是真事?”
左丘明看着弟子们眼里的光,嘴角慢慢牵起笑意。车轴又“吱呀”响了一声,像是在应和,马蹄踏过一条小溪,溅起的水声清凌凌的,混着车厢里的絮语,缠在风里往前飘。王嘉低头看了看脚边的书箱,里面的竹简被垫得稳稳的,每一卷都贴着他写的小签——他忽然觉得,这一路或许不短,可只要这些竹简在、身边的人在,再远的路,也能走得踏实。
很快,经过一段时间的风雨兼程,他们终于如愿以偿的回到了左丘明先生的故乡-都君庄。
然而…都君庄里的景象,并不像他们所想的那样,是处于盛世太平时代的安宁祥和,百姓安居乐业之景。
在这春秋末年与战国初年交界之际,不必说规模较大且实力较强的县邑城庄地区,就连着尚处偏远辖地的都君庄,其中的青壮年人口,要不就是被征召入军,要不就是去服徭役,或者是为了养家糊口决定四处奔波,已然不是原先那般生机盎然且充满活力之景,庄中只留下了少量青壮年,大部分左邻右舍乡邻社人,都已经是两鬓斑白的老人以及孩童。
眼见与原先那般场景突然出现巨大“落差”,再次踏上故土的老师左丘明先生,在回到原先自己的老屋舍之前,也是情不自禁的伤感起来。
“唉…”
左丘明抬手抚了抚老屋院墙上斑驳的砖痕,指腹蹭过一道旧裂缝——那是他年少时爬墙掏鸟窝留下的,如今竟还在。风卷着院角的枯草往脚边跑,他望着不远处晒谷场上坐着的几个老人,他们正眯着眼编草鞋,手里的麻线绕来绕去,动作慢得像檐下漏的雨。
“原先这时候,晒谷场该满是孩童追着跑,壮年人扛着锄头往田里去,”他声音轻得像怕惊了什么,“你张阿公的儿子,当年总爱抢我家院里的枣子,说要给从军的哥哥留着;还有你李阿婆的小女儿,会唱采桑的调子,编的草鞋上总绣着小花……”
王嘉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晒谷场的石碾子上落着层厚灰,旁边堆着半筐没剥完的豆子,几个梳羊角辫的孩童蹲在旁边捡石子,见他们过来,怯生生往老人身后躲。“先生…”王嘉轻声道,“方才进村时,我见村口老槐树下新立了块木牌,上面刻着‘从军未归’的名字,许是……”
“许是都去了该去的地方。”左丘明接过话,转身往老屋走,脚步慢了些,裤脚扫过院门槛上的青苔,“当年我离庄时,你张阿公还拍着我肩说,‘读书人要记着庄里的事’,如今回来,倒真要好好记记了。”
进了老屋,尘埃在从窗棂漏进的光里飞。荀子忙着扫地,王嘉去整理堆在墙角的书箱,左丘明却径直走到屋角那张旧木桌前——桌上还摆着个缺了口的陶砚,砚台里的墨早已干硬,却能看出当年被磨得光滑的弧度。他坐下时,椅子“吱呀”一声,像在叹口气。
“先生,您看这墙上!”荀子忽然指着东墙喊。众人看过去,只见斑驳的墙皮上,还留着几行模糊的刻字,是孩童的笔迹,写着“今日采桑三筐”“阿爹明日归”,旁边画着歪歪扭扭的小人,手里举着锄头。
左丘明望着那些刻字,眼眶慢慢红了。“这是当年庄里孩童刻的,”他抬手轻轻碰了碰,“他们不识字,就找我教,教一个字,刻一个在墙上……如今这些孩子,怕是也长成壮年,要么在军中,要么在他乡了。”
王嘉端来盆清水,想擦一擦桌面的灰,左丘明却摆摆手:“先不擦。让这些尘埃留着,就像留着这些年的事——我续《左传》,写《国语》,原是想记列国的兴衰,如今看来,庄里的这些事,桩桩件件,不也是史书里该有的骨血?”
他说着,从书箱里抽出一卷空白竹简,放在桌上。阳光落在竹简上,泛着淡淡的黄,像极了老槐树的皮。“王嘉,研墨。”他道,声音里没了方才的伤感,倒添了些沉实,“咱这史书,就从都君庄的今日写起——让后来人知道,这乱世里,不光有诸侯的战车,还有庄里的老人、孩童,还有这墙上没刻完的字。”
砚台里的水慢慢黑了,左丘明握着笔,笔尖悬在竹简上,迟迟没落下。风从窗缝钻进来,吹得桌上的空白竹简轻轻晃,像在等他写下第一个字,也像在等那些未归的人,轻轻应一声。
时光转瞬即逝,转眼便来到了第二天…
而王嘉与荀子,以及其他师兄妹,在跟随老师左丘明的脚步,和他一样尽心尽力收拾打扫完角落里爬满蛛丝蛛网,且落满尘灰的旧屋子。同时再将原先分批分类储藏在书箱中便于携带的竹简卷帛按照原先在老院落书库所摆放的位置一一码放整齐后不久,针对都君庄和其他地区当下之“窘境”,还有老师左丘明前日刚踏上故土略显沉重的心绪,他们彼此之间也是相互交流讨论起来。
荀子正用布巾擦拭着窗台的旧案几,案角磨出的木纹里还嵌着些陈年墨痕,他边擦边叹:“昨日进村时我数了,庄里十户有八户院门是虚掩的,晒场上的石碾子都蒙着厚灰。那些老人编的草鞋堆在墙根,怕不是编来等着从军的儿子回来穿的。”
王嘉刚把最后一摞竹简码在靠墙的木架上,闻言直起身,指节敲了敲竹简侧面:“先生昨日对着墙上的刻字发愣时,我就瞧出他心思了。他总说史书要‘见微知着’,如今庄里的青壮少了,孩童多了,这哪是小事?怕是列国皆是如此。”
旁边帮忙整理陶瓮的师妹接了话:“昨夜里我听见先生在院里咳嗽,还对着月亮念‘靡室靡家,猃狁之故’,怕不是想起《诗经》里的句子,触景生情了。”
正说着,院门外传来“吱呀”一声,是左丘明从村头回来,手里捏着几枝刚抽芽的柳梢。他见弟子们围在院里,便把柳梢往石桌上一放:“方才路过张阿公家,他孙女给的,说庄东头的柳树冒新绿了。”
王嘉忙递过竹凳,荀子去倒了碗温水。左丘明坐下,指尖捻着柳梢上的嫩芽,轻声道:“你们方才在说庄里的事?”
王嘉点头:“弟子们在想,先生是不是在愁,这乱世里的百姓日子难,史书该怎么记才周全。”
左丘明笑了笑,把柳梢分递给弟子们:“你们看这嫩芽,埋在土里一冬,开春还是要冒出来。都君庄是这样,别处也是这样。我愁的不是记不周全,是怕记漏了这‘冒芽’的劲。”
他指了指墙根堆着的空陶瓮:“张阿公说,庄里老人趁天暖,把去年存的杂粮分了分,谁家孩子多,就多给一瓢;李阿婆的小孙子,才五岁,竟学着帮人看晒的豆子,怕鸟来啄。这些事,不比诸侯打仗轻。”
荀子忽然眼睛一亮:“先生是说,史书不光要记金戈铁马,也要记这些百姓的日子?就像咱码竹简,不光要码那些记战事的,也得码这些记桑麻的?”
“正是。”左丘明拿起一枝柳梢,往院墙上那些孩童刻的字比划着,“你看这‘阿爹明日归’,是盼;那‘今日采桑三筐’,是活。乱世里的盼与活,才是撑着天下的骨头。”
王嘉望着木架上码得整齐的竹简,忽然起身抱来一卷空白的:“先生,弟子们帮您记!您写列国兴衰,我们就把庄里的事一条条记下来——张阿公分杂粮,李阿婆的小孙子看豆子,还有东头柳树冒新芽,都记上。将来补进书里,让读的人知道,这年月里,不光有兵戈,还有这些暖乎乎的事。”
左丘明看着弟子们眼里的光,拿起案上的笔,蘸了蘸新研的墨:“好。那今日就从‘都君庄春柳抽芽,老幼分粮’记起。”
墨汁落在竹简上,晕开小小的黑点,像柳梢上的芽。院外传来孩童的笑闹声,是李阿婆的小孙子追着蝴蝶跑,鞋底子沾着的泥,蹭在石板路上,留下浅浅的印子——那印子虽浅,却像极了史书里最软也最韧的一笔。
而王嘉呢,在与荀子以及其他师兄妹协助老师左丘明,一同完成相应的阶段性任务之后不久,在短暂休息时分,他也着手去寻找《左氏春秋》中记载着关于鲁宣公第六年的竹简草稿。
之后,他又通过自己阅读白话文的记忆,使用头脑风暴与情景再现法,进入这鲁宣公第六年的世界,进行游历。
关于所负责区域的竹简与书籍的整理工作,他也像往常一样,把他们先放到了一边,之后再做。
不多时,伴随着时间与空间的变化与交织。
他的思绪,很快便来到了鲁宣公第六年的世界。
说来也巧,就在这鲁宣公执政鲁国第六个年头的时候,和先前鲁宣公执政鲁国的其他年份一样,也都发生了许许多多刻骨铭心,让人久久难以忘怀,且耐人寻味的诸多事情。
六年春,料峭的寒意还未褪尽,晋地的杨柳才刚抽芽,赵盾已点起战车。车辙碾过刚解冻的泥土,溅起混着草屑的泥浆,他身后的甲士们肩扛长戟,甲片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这是要往陈国去。卫国的孙免也带着人马来会,两国军队在陈境的郊野会合时,田埂上刚返青的麦苗还没来得及舒展开,便被马蹄踏得歪歪扭扭。陈国人在城楼上望见尘烟,急得敲起梆子,可城外的荠菜才刚冒头,哪有足够的粮草供军民守城?这一遭侵袭,没见多少激烈的厮杀,却把陈国刚盼来的春气,搅得只剩惶惶。
夏四月,天渐渐热了。日头毒得像要把地里的水蒸干,晋军已撤回,陈国的田埂上却没人敢多待——青壮要么躲在家里舔舐失地的伤,要么扛着锄头去扶那些被踏坏的苗,可蔫了的麦苗趴在泥里,像没了气的孩子。卫地的桑林里倒有了些动静,农妇们趁着清晨采桑叶,指尖被桑刺扎出小血点也顾不上,只盼着蚕能多结些茧,换点粟米填补家里的空缸。可日头升到头顶时,连蝉鸣都透着蔫,谁也不敢想,这夏天能不能熬得安稳。
秋八月,风刚带了点凉意,却先把蝗虫带来了。起初只是零星几只,趴在禾苗上啃叶尖,没人当回事。可过了几日,天边竟飘来黑压压的一片,像乌云低低地压在田地上——是蝗群。它们落在粟穗上、豆荚上,嘴里发出“沙沙”的响,眨眼间就把半亩地啃得只剩光杆。老农们举着竹竿赶,却赶不散这铺天盖地的虫,有人急得坐在田埂上哭,手里攥着半截啃剩的粟秆,指节捏得发白。到了夜里,虫鸣裹着哭声响遍村落,连月亮都躲在云后,不肯看这满目疮痍。
冬十月,雪终于落了。雪片不大,却下得绵密,把田地里的光杆苗、路边的枯草都盖了层白。村落里静悄悄的,烟囱里冒出的烟也是细细的——粮缸早空了,能烧的柴也省着用。赵盾在晋地的府里翻看着竹简,上面记着“秋蝗,民有饥色”,他指尖在“饥”字上顿了顿,窗外的雪落在梅枝上,簌簌地响。陈国的城楼上,哨兵裹紧了单薄的衣袍,望着雪地里偶尔走过的、缩着脖子的百姓,只觉得这冬天,比往年要长得多。
话说回来,就在鲁国第二十任君主鲁宣公执政鲁国第六个年头,同时也是周王室周定元年之际,春寒尚未褪尽,晋地的草芽才刚探出土,赵盾已在绛邑的军营里点了兵。中军帐前的旌旗被风卷得猎猎响,他指着案上的舆图,指尖重重落在陈国的位置:“陈侯去年冬遣使入楚,还向楚庄王献了泗上的粟米——这是忘了当年晋助他复国的情分!”帐下诸将齐声应和,甲胄相撞的脆响混着风声,裹着股厉气。
三日后,晋军的战车便碾过了陈、卫边境的麦田。卫国的孙免早带着人在界上候着,他勒住马,看着晋军阵中飘扬的“赵”字旗,朗声笑道:“赵卿果然来得快!陈侯既敢攀楚人的高枝,咱便让他尝尝两面落不着好的滋味!”两军合一处,往陈都宛丘去时,路边的陈人慌得往田埂下躲,有老农用锄头挡在自家苗前,却被战马的蹄子带倒——谁都知道,这兵戈是冲“亲楚”二字来的,可遭殃的,终究是田垄里的人。陈侯在宫墙上望见烟尘,急得把楚国送来的玉圭摔在案上,却也只能派大夫捧着帛书去求和,字里行间满是“愿绝楚亲晋”的惶恐。
夏初的洛邑,洛水畔的桑林已绿得透亮。周定王站在王城的高台上,望着东方的日头,指尖攥着片刚摘的桑叶。内侍在旁轻声道:“齐侯近日遣使入鲁,势头正盛呢。”定王叹了口气,转身回殿:“召子服来。”
子服捧着命书进殿时,见案上摆着幅齐地的舆图,定王用朱笔在临淄的位置圈了个圈:“你去齐国,替寡人求一门亲——齐侯宗室里若有适龄的女娃,便请她来做王后。”子服愣了愣,随即俯身应道:“臣遵旨。”他心里透亮,周室如今早没了当年的威风,晋楚在南北方争得凶,齐在东方自成一股势力,若能借联姻把齐拉得近些,便像给飘摇的舟船找了个锚——这“求亲”,原是求个安稳。
离洛邑那日,子服的车驾上插着周室的玄旗,车厢里放着定王亲赐的束帛与玉璧。车过偃师时,田里的农人正弯腰插秧,见了玄旗纷纷直起身行礼,子服掀帘看了眼,只觉得这趟差事肩上的担子沉——他不光要带回个齐女,更要带回周室在乱世里喘口气的指望。
到了临淄,齐惠公在朝堂上接了命书,读罢便抚掌笑了:“周王肯垂青我齐地,是寡人的荣幸!”他留子服在驿馆住下,夜里遣人送了筐新摘的樱桃,附了张笺:“明日带先生去看寡人的宗室女。”子服知他应得爽快,一半是给周室面子,一半也是齐想借“王室姻亲”的名头,在晋楚之间多些底气——列国的情分,原就像田埂上的水渠,哪头有利,水便往哪头流。
三日后,齐惠公选定了异母弟的女儿,名唤姜氏。陪嫁的物件往车上装时,子服在旁看着:青铜的鼎彝上刻着齐地的夔龙纹,比周室库里的还鲜亮;织着凤鸟的锦缎堆得像小山,是临淄最好的织工织的;连陪嫁的侍女,都带着齐地女子特有的爽朗。姜氏登车那日,齐惠公亲自送到城郊,拉着子服的手道:“女娃交给你了——周王待她好,齐与周的情分,便如这洛水,长流不断。”
子服的车驾往回走时,姜氏乘坐的辎车走在中间,车帘上绣着齐地的海鸟,随着车轮的晃动轻轻飘。子服望着那车帘,忽然觉得这夏日的风都软了些——只是他也说不清,这桩靠着联姻结下的缘,能在乱世里撑多久。洛水的水还在流,列国的兵戈还没停,他能做的,也只是把这亲成了,把王后迎回来,再看那下一步的光景。
在鲁宣公六年春夏两季的中原大地上,列国纷争,诸侯相互攻伐,且明争暗斗不断,充斥着无奈与阴谋算计的种种情形,在暗中默默围观这一切的王嘉,此时此刻不禁长叹一声,紧接着在朝天边远眺片刻之后不久,便缓缓的道出他的反思思考与这评价感悟来。
“这天下纷争,犹如汹涌澎湃的狂潮,诸侯们皆如逐利之蚁,为了那虚无的权势与财富,不顾一切地向前涌动,却独独苦了那田间辛勤劳作的百姓。”王嘉微微摇头,眼中满是痛惜之色,那目光仿佛穿透了时空,看到了晋军出征时的场景。“晋只因陈国在去年冬遣使入楚,并向楚庄王献上泗上的粟米,便认定其忘恩负义,为惩戒陈国亲楚之举,毫不犹豫地兴兵讨伐。晋军的铁蹄如狂风过境,所到之处,尘土飞扬,百姓们的生活瞬间被搅得天翻地覆,民不聊生。他们在战火中惊恐奔逃,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曾经宁静的村落化为废墟,肥沃的农田被肆意践踏。而陈侯呢,面对晋军的来势汹汹,为求自保,竟如此轻易地弃楚投晋,可见在权势利益的巨大诱惑面前,所谓的情义,竟是如此不堪一击,如风中残烛,轻易便被熄灭。”
“再看那周室,曾经何等辉煌,作为天下共主,四方诸侯皆来朝拜。然而如今,却已衰微至此,天子竟需放下身段,靠与齐国联姻来谋得一丝喘息的安稳。”王嘉的声音低沉而喑哑,透着无尽的沧桑,仿佛在诉说着一个家族的兴衰荣辱。“周定王站在王城的高台上,望着东方,那眼神中满是无奈与悲凉。他深知,周室已不复当年之威,晋楚在南北方争得你死我活,齐国在东方逐渐崛起,自成一股强大的势力。在这乱世之中,若能借联姻把齐拉得近些,便如同给那在狂风巨浪中飘摇的舟船寻得了一个锚,虽不能彻底改变局势,却也能求得片刻安稳。而齐惠公呢,表面上对周王的联姻请求欣然答应,在朝堂上接了命书后抚掌而笑,尽显荣幸之态。可实际上,他心里又何尝不是打着自己的如意算盘?他答应联姻,无非也是为齐国谋取更多的利益与话语权,企图借‘王室姻亲’的名头,在晋楚之间周旋,获取更大的政治资本。这所谓的‘王室姻亲’,看似是一场喜结连理的美事,实则不过是双方各怀心思的一场交易,充满了权谋与算计。”
“在这乱世之中,各国之间明争暗斗,犹如棋局上的对弈,每一步都暗藏玄机,阴谋算计层出不穷。诸侯们皆只为那一点权势与土地,不惜挑起战火,让无数百姓陷入水深火热之中。”王嘉的目光变得愈发深邃,仿佛能看穿这乱世的重重迷雾,看到那无数悲惨的场景。“可又有谁真正在意过这天下苍生的死活?战火纷飞之下,无数百姓背井离乡,流离失所,他们离开自己世代居住的家园,踏上未知的逃亡之路。田园因无人耕种而荒芜,曾经的生机盎然已不复存在,只剩下一片衰败之象。饿殍遍野,那些饿死的百姓横陈在道路两旁,无人问津,惨状令人痛心疾首。诸侯们为了满足自身的野心,将百姓的生死完全置于不顾,视人命如草芥,实在是令人心寒。”
“如此下去,天下何时才能太平?难道非要等到生灵涂炭,百姓们民怨沸腾,再也无法忍受这无尽的苦难,揭竿而起,才肯罢手吗?这列国的纷争,究竟何时才能有个尽头?”王嘉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无奈与期许,他缓缓望向天边,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渴望,似乎在期待着能有一股强大而正义的力量,如同一道划破黑暗的曙光,终结这乱世的纷争,还天下百姓一个太平盛世。那眼神中既有对现实的无奈,又有对未来的憧憬,仿佛在黑暗中寻找着一丝希望的曙光。
长叹过后,王嘉缓缓转身,迈着沉重的步伐缓缓离去。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中显得格外落寞,那落寞的背影仿佛承载着整个乱世的悲哀。然而,在那落寞之中,却又仿佛带着一种坚定的信念,一种永不放弃的执着,似乎在寻找着能让这乱世回归安宁的答案。他一步一步地走着,每一步都显得那么沉重,却又充满了力量,仿佛在向这乱世宣告,他不会放弃,他将一直寻找,直到找到那终结乱世的方法,还天下一个太平。
紧接着,伴随着时间与空间的变幻转移…
秋意渐浓时,赤狄的骑兵像一阵黑风卷过晋地的原野。他们马蹄踏碎了刚黄的粟穗,戈矛上挑着抢掠的财物,一路往南直扑怀地——这座晋边的小城池,转眼间就被狄人围得水泄不通。城楼上的晋兵攥着锈蚀的戈,望着城外黑压压的狄人帐篷,喉结直滚;城下的百姓缩在土屋里,听着狄人“嗷嗷”的喊杀声,连哭都不敢大声。狄人没急着攻城,反倒分兵往邢丘去,沿途的村落被烧得只剩黑炭,烟柱像根粗黑的柱子,直戳进灰蒙蒙的秋云里。
消息传到绛邑,晋成公正坐在朝堂上翻看着秋猎的竹简,猛地把竹简往案上一摔:“狄人欺人太甚!去年刚扰过边境,今年竟敢围我怀地、犯我邢丘!传寡人之令,点齐兵马,寡人要亲去讨贼!”
话音刚落,中行桓子从朝列里站出来,袍角扫过冰凉的金砖地。他拱手时,花白的须髯微微动:“君上息怒。赤狄此来,无非是贪晋地的粮草财帛,若我军即刻迎战,反倒让他们有了‘晋欺蛮夷’的由头,还得折损将士。不如暂且按兵,任他们在怀地、邢丘折腾——他们抢掠百姓,屠戮村落,便是在给自己积罪;百姓恨他们入骨,将来我军伐之,便是顺天应人。”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殿上诸臣:“《周书》说‘殪戎殷’,当年武王灭商,不就是等纣王造够了罪孽,天下人都盼着他亡吗?赤狄如今就像当年的殷商,让他把恶事做绝,罪恶满贯了,咱再举兵,既能灭了他,又能得民心,岂不是更妥当?”
晋成公捏着案角的手松了松,望着殿外飘落的秋叶,终是叹了口气:“便依桓子之言。传令怀地、邢丘守军,闭城固守,莫要轻出;再让边地官吏记好狄人所做的恶事,一笔笔都记在简牍上——将来清算时,也好让他们知道,为何而亡。”
秋去冬来,洛邑的洛水结了层薄冰。召桓公披着厚裘,站在王城的宫门外,手里攥着周定王亲授的符节。“去齐国迎王后,务必恭敬。”定王的话还在耳边响,“姜氏女远嫁而来,路上要护好,莫让她受了寒,也莫让齐人觉得周室怠慢。”
召桓公点头应着,转身登上辂车。车轮碾过结霜的石板路,发出“咯吱”的轻响。车外的侍卫举着周室的玄旗,旗角被寒风刮得直响。他掀帘望了眼灰蒙蒙的天,心里清楚,这趟迎亲不光是接个王后——齐与周的情分,周室在乱世里的安稳,都系在这趟行程上。得让齐人看到周室的诚意,也得让天下人知道,周室虽衰,却还没倒。
车过曹国地界时,雪落了下来,纷纷扬扬的,把路边的枯草都盖白了。召桓公让车夫慢些走,别让后面姜氏女的辎车颠着——他听说那齐女才十五,离了临淄的家,心里不定多慌呢。
南边的郑国却没这般“安稳”。楚人的战车早过了颍水,车辙在冻硬的土地上压出深沟,直抵郑都新郑的城门下。郑穆公站在城楼上,望着楚军阵中飘扬的“熊”字旗,脸都白了——前两年才跟晋结了盟,如今楚军说来就来,这是要逼着郑国“背晋亲楚”啊。
没等郑穆公拿主意,楚军就开始攻城了。戈矛撞在城门上,“哐哐”直响;弓箭手把箭射上城楼,钉在梁柱上,箭羽还在颤。城里的百姓慌得往地窖里钻,郑穆公急得在城楼上转圈,手里的玉玦都快捏碎了。
没几日,新郑的西城门就被撞出个豁口。郑穆公没法子,只能派大夫捧着降书出城——书里写得明白,愿尊楚为盟主,年年纳贡,岁岁称臣。楚将接过降书,看了眼城楼上灰头土脸的郑人,冷笑一声:“早这样,何至于让军民受苦?”
楚军退走那天,郑穆公站在城门口,看着楚军战车拖着抢掠的粮草往南去,牙都咬碎了。可他没敢追——郑国夹在晋楚之间,就像块风里的糕饼,哪头强就得往哪头靠,实在由不得自己。
郑国的烦心事还没了。公子曼满揣着壶酒,找到王子伯廖时,伯廖正坐在自家院里看《周易》。曼满把酒杯往石桌上一墩,酒液溅出些,他却不管,咧着嘴笑:“伯廖兄,你说我如今是下大夫,若想再往上走,做个卿,可行?”
伯廖抬眼瞥了他一眼——这曼满是庄公的庶子,没什么德行,仗着身份占了不少百姓的田,还抢过商人的玉璧,也就仗着会说几句漂亮话,才混了个下大夫。他放下竹简,没接话。
曼满却更起劲了:“你看,如今郑与楚结盟,朝中正好缺人。我若去跟穆公说,愿去楚地当使者,他定会赏我——到时候做个卿,也不是难事。”
伯廖终于叹了口气,等曼满走后,他跟身边的侍从说:“这曼满,没半点德行,偏又贪得无厌,想做卿?怕是活不过三年。”他指着案上的《周易》,“你看这《丰》卦变《离》卦,‘丰其屋,蔀其家,窥其户,阒其无人’,说的就是这种人——贪心不足,把自己的家都作没了。”
侍从没敢接话,只觉得伯廖的话太狠。可谁也没料到,才过了两年,曼满就真出事了——他为了抢大夫子罕的封地,竟暗中勾结楚的小臣,想借楚人的势逼子罕让地。事没成,反倒被子罕抓了把柄,告到郑穆公面前。
穆公本就恨曼满贪婪,一听他还敢勾结外人,当即就拍了案:“这般无德无义的东西,留着也是祸害!”当下就命人把曼满抓了,斩在朝堂之外。
消息传到伯廖耳里时,他正翻着那本《周易》,翻到《丰》卦那页,指尖在“阒其无人”四个字上顿了顿。院里的梅花开了,雪落在花瓣上,簌簌地响。他没说话,只轻轻合了竹简——乱世里,贪心的人多,可贪心又无德,注定是这个下场。
眼见这鲁宣公第六年秋冬两季之时,中原大地晋国因为外敌侵入,以及郑国因为楚军攻城,还有其他诸侯国因为其余一系列原因,因而在原先动荡不安的“怪象”基础上,变得愈发混乱不堪,这不禁让和先前那般藏在暗处静悄悄望着这一切的王嘉内心五味杂陈且愁苦不断,同样在长长嗟叹几声之余,在思索片刻之后不久,他便向先前那般缓缓道出自己的反思思考与评价感悟之言来。
“这乱世之象,愈发不堪。晋国遭赤狄侵扰,堂堂大国,边境小城竟被围得如铁桶一般,百姓惊恐,财物遭掠,田园荒废。晋成公欲兴兵讨伐,本是卫国护民之举,却因中行桓子一番‘待其积罪,顺天应人’之论而暂且隐忍。如此虽有道理,可苦了那怀地、邢丘的百姓,要在狄人的肆虐下煎熬度日。这看似明智的抉择背后,实则是对百姓苦难的无奈漠视,难道百姓的血与泪,就该成为权谋算计的牺牲品?”王嘉眼中满是愤懑与怜悯,语气沉重。
“郑国更是可怜,夹在晋楚两大强国之间,如风中残烛,身不由己。楚军一来,新郑城门便遭猛攻,百姓慌乱,国君无措,最终只能屈辱投降。这哪里是一个国家的自主选择,分明是强权之下的无奈屈从。郑国的遭遇,不过是乱世中众多弱小诸侯国的缩影,在大国的争雄中,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随波逐流,任人宰割。”他的声音微微颤抖,似在为郑国的悲惨命运而悲愤不平。
“再看那郑国公子曼满,无德无行,却满心贪念,妄图借国难谋取私利,竟想通过勾结外敌来满足自己的私欲。如此行径,实在令人不齿。他的下场,虽在意料之中,却也反映出乱世之中人心的贪婪与堕落。在这礼崩乐坏的时代,道德沦丧,为了权势利益,人们不择手段,不顾家国大义,实在是悲哀至极。”王嘉连连摇头,痛心疾首。
“这天下诸侯,或因外敌侵扰而自顾不暇,或因内部贪婪而纷争不断。乱世的乱象,如一团乱麻,越理越乱。如此下去,苍生何以为生?国家何以为国?难道这乱世就没有尽头?难道就没有一种力量,能拨乱反正,让天下重回太平?”王嘉望向远方,目光中充满了迷茫与期许,仿佛在这混乱的世间寻找着一丝希望的曙光。
“在这乱世之中,各国的兴衰荣辱,百姓的生死存亡,都如同风中落叶,飘忽不定。诸侯们若再不醒悟,只知争权夺利,不顾百姓死活,这天下恐怕会陷入更深的深渊,永无宁日。”王嘉长叹一声,心中的愁苦如这乱世的阴霾,久久无法散去。他转身,身影在昏黄的天色中渐行渐远,却又仿佛带着一丝执着,似乎在期待着能看到这乱世终结的那一天。
说罢,王嘉神色黯然,缓缓转过身去。此刻,天地仿佛被一层昏黄的薄纱所笼罩,透着无尽的压抑与凄凉。他迈着沉重的步伐,在这饱经战乱的大地上缓缓前行。脚下的土地,早已千疮百孔,因连年的战火而布满了累累伤痕,每踏出一步,都能带起一片尘土,那尘土好似承载着乱世的无尽沧桑,在空气中弥漫、盘旋,仿佛在向世人无声地诉说着这一路的苦难与悲怆。
他的目光不经意间扫过路旁那片曾经生机勃勃的田野,思绪不禁飘回到往昔。曾经,这里是百姓们辛勤劳作的乐土,春日里,田野间满是翻耕土地的忙碌身影,播下的种子孕育着丰收的希望;夏日时,茁壮生长的禾苗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宛如绿色的海洋泛起层层波浪。然而如今,呈现在眼前的却是一片荒芜之景,只剩下残败不堪的禾苗,它们歪歪斜斜地倒伏在地上,像是在无力地挣扎与哭诉。那些被无情践踏的痕迹,犹如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刻在了这片土地上,也刻在了王嘉的心里。
抬眼望向远方,几间破旧不堪的茅屋在凛冽的寒风中孤独地伫立着,摇摇欲坠。茅屋的茅草早已破败稀疏,在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只要这乱世的狂风再猛烈一些,便能轻而易举地将它们卷入无尽的黑暗之中。那紧闭的门窗,好似一双双绝望的眼睛,默默地凝视着这混乱不堪的世界,见证着百姓们的悲惨遭遇。
行至一处山丘,王嘉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他微微仰头,极目远眺,只见天边战火熊熊燃烧,浓烟如黑色的巨龙般肆意翻滚升腾,遮天蔽日。那是不同诸侯国之间的纷争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厮杀声、哭喊声交织在一起,隐隐约约地从远方传来,如同一把把尖锐的利刃,直直地刺痛着他的心。在这混乱不堪的局势下,无数原本幸福美满的家庭支离破碎,亲人们被迫分离,天各一方。百姓们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每日都在恐惧与痛苦中煎熬,承受着战争带来的无尽苦难,苦不堪言。
“难道就没有一位英雄豪杰,能站出来结束这乱世吗?”王嘉喃喃自语,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期盼。他的眼中闪烁着一丝渴望的光芒,思绪不由自主地飘回到上古时期。那时,圣王以仁德治理天下,他们心怀苍生,关爱百姓,制定的政策皆以百姓的福祉为出发点。在圣王的统治下,百姓们安居乐业,男耕女织,生活富足而安定。邻里之间互帮互助,社会和谐有序,四海之内一片升平之象。可如今,时光流转,沧海桑田,这样的盛世景象似乎已经遥不可及,成为了一个难以实现的美梦。
紧接着,在这之后不久,思虑良久之余,只见王嘉的脑海里,对于这一系列事情,此时此刻顿时便浮现出这一时期乃至后续时代诸子百家与名人大师的着作典籍中的佳句名篇,紧接着便轻声吟诵并细细感悟起这一切来。
“‘春秋无义战。彼善于此,则有之矣。征者,上伐下也,敌国不相征也。’孟子所言极是,这春秋乱世,诸侯纷争,又有哪一场战争是真正秉持正义的呢?晋伐陈,不过是因陈国的外交转向,便兴兵问罪,全然不顾百姓死活,所谓的‘惩戒’,不过是为了维护自身的霸权与利益。如此行径,与义字何干?”王嘉微微皱眉,神情凝重,轻轻摇头,继续吟诵道。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太史公一语道破这乱世的本质。诸侯们为了权势与财富,如逐臭之蝇,争得你死我活,全然不顾百姓的生死存亡。他们眼中只有利益,却不知,这利益的追逐,正将天下苍生拖入无尽的深渊。”他的声音低沉,透着深深的无奈与悲哀。
“‘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老子之言,在此乱世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礼崩乐坏,大道荒废,诸侯们表面上打着仁义的旗号,实则内心虚伪至极。国家陷入昏乱,百姓生活困苦,才凸显出所谓‘忠臣’的存在,可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悲哀呢?”王嘉眼中闪过一丝愤懑,望向远方那战火纷飞的天际,仿佛要将这乱世看穿。
“‘故用兵之法,无恃其不来,恃吾有以待之;无恃其不攻,恃吾有所不可攻也。’孙武子的兵法虽精妙,可诸侯们却将其用在了争霸与侵略之上,而非保家卫国、守护百姓。他们只想着如何进攻,如何扩张,却忘了,真正的强大,应是让百姓安居乐业,而非带来战乱与苦难。”王嘉长叹一声,心中满是对这乱世的忧虑。
“‘士不可以不弘毅,任重而道远。仁以为己任,不亦重乎?死而后已,不亦远乎?’孔夫子教导士人要有远大的抱负和坚定的意志,以仁为己任。可在这乱世,又有多少士人能坚守这份信念,真正为天下苍生谋福祉呢?大多也都被卷入了诸侯们的纷争之中,迷失了自我。”王嘉眼中流露出一丝期许,期盼着能有真正坚守正道的仁人志士出现,拯救这乱世。
“这些先贤的话语,如同一面镜子,映照出这乱世的荒诞与残酷。可如今,又有谁能真正领悟其中的真谛,站出来,以仁义为剑,斩断这乱世的乱象,还天下一片清明呢?”王嘉喃喃自语,眼中满是迷茫与期待。他深知,要结束这乱世,绝非易事,可这些先贤的智慧,却如黑暗中的点点星光,给了他一丝希望,让他在这混乱的世间,继续寻找着终结乱世的可能。
后来,又过了没多久…
在这之中,王嘉与许多相关人士进行交流,并且有了许多自己的感悟。
再到了后来,当他的思绪回到现实中时,他便将其中重要的信息记录在他先前准备好的小竹简小册子上,之后再细细分析。
然后,他在完成自己手中的书籍整理与分类工作后,他便马不停蹄的带着自己的疑惑,前往他的老师左丘明丘明先生休息以及办公的地方,寻求答疑解惑。
王嘉怀揣着那本记录着重要信息的小竹简小册子,匆匆穿过曲折的回廊。回廊的墙壁上挂着先圣们的画像,仿佛正以悲悯的目光俯瞰着这乱世的沧桑。脚下的石板路被岁月打磨得光滑,却也布满了深浅不一的坑洼,恰似这世间千疮百孔的模样。
不多时,他来到了左丘明先生的居所。那是一座宁静的小院,院内种着几株松柏,在寒风中依然苍劲挺拔,似在坚守着某种不屈的意志。王嘉轻轻叩响了门环,“笃笃笃”的声音在寂静的小院里回荡。
“进来吧。”屋内传来左丘明先生温和而略显疲惫的声音。王嘉推门而入,只见先生正坐在窗前,桌上堆满了竹简,一盏油灯在微风中摇曳,昏黄的灯光映照着先生那饱经风霜却依旧睿智的面庞。
“先生,弟子心中诸多困惑,特来向您请教。”王嘉恭敬地行礼后,缓缓说道。
左丘明先生抬起头,目光透过那副陈旧的竹制眼镜,慈爱地看着王嘉:“但说无妨。”
王嘉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在观察列国纷争中的所见所闻,以及对诸侯们行为的反思和感悟,一一向先生道来。他提及晋国对陈国的讨伐,感慨百姓在战火中的悲惨遭遇;谈到周室与齐国的联姻,叹息这背后的权谋算计;还说起郑国在晋楚之间的无奈挣扎,以及公子曼满因贪婪而招致的恶果。
“先生,这乱世之中,诸侯们为了权势利益不择手段,百姓苦不堪言。难道就没有办法能让天下重回太平,让百姓安居乐业吗?”王嘉眼中满是期盼,急切地等待着先生的回答。
左丘明先生沉默片刻,缓缓站起身来,踱步到窗前,望着那几株松柏,似在思索着如何措辞。
“王嘉啊,这乱世由来已久,并非一朝一夕所能改变。诸侯们受利益驱使,忘却了先王之道,导致礼崩乐坏,天下大乱。”左丘明先生的声音沉稳而有力,“然而,乱世之中,亦有希望。昔日周公制礼作乐,天下归心,虽如今礼乐崩坏,但这礼义仁信的种子,依旧深埋在人们心中。”
“那该如何让这颗种子重新发芽生长,让礼义仁信再度普照天下呢?”王嘉追问道。
左丘明先生转过身,目光坚定地看着王嘉:“这便需要有志之士挺身而出,以言传身教,弘扬正道。如孔夫子一般,周游列国,传播仁爱思想;又如墨翟,倡导兼爱非攻,阻止战争的发生。你我虽无力改变诸侯们的决策,但可以记录下这乱世的种种,让后人从中汲取教训,明白和平与正义的珍贵。”
王嘉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中豁然开朗。
“同时,我们也要明白,改变天下,并非一人之力可及。需团结志同道合之人,共同努力,方能汇聚成一股强大的力量,推动这乱世走向太平。”左丘明先生语重心长地说道。
王嘉顿时觉得心中燃起了一股火焰,那是对未来的希望和为天下苍生谋福祉的决心。
“先生教诲,弟子铭记于心。弟子愿以笔为剑,记录乱世真相,传播正道思想,为这乱世的终结,为天下百姓的安宁,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王嘉坚定地说道。
左丘明先生欣慰地笑了,他拍了拍王嘉的肩膀:“好,有此志向,甚好。去吧,为师相信你定能有所作为。”
王嘉再次恭敬地行礼,然后转身离去。走出小院,他回头望去,只见先生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愈发高大。此刻,他心中的疑惑已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坚定的信念和使命感,他知道,自己的道路还很漫长,但为了心中的理想,他将义无反顾地走下去。
紧接着,没过多久,王嘉在反复思索之余,又与荀子还有其他几位师哥师姐展开了一番深入交流讨论。
王嘉匆匆赶到学舍,荀子与几位师哥师姐已在堂中。堂内烛火摇曳,将众人的身影长长地投在泥墙上。
王嘉先向荀子行了礼,而后看向诸位师友,神色郑重:“近日我目睹诸侯纷争,百姓流离,心中诸多困惑,特来与诸位探讨。如今乱世,诸侯为利而动,战火频燃,苍生受苦,不知诸位有何见解?”
荀子轻抚胡须,目光深沉:“此乃天下失序之象。人性有恶,若无礼义法度约束,必致纷争。诸侯贪婪,为权势财富,弃百姓于不顾,实乃本末倒置。”
一位师姐微微皱眉,接口道:“依我之见,乱世之中,人心惶惶,道德沦丧。若想改变现状,需重塑道德规范,以教化民众,让礼义廉耻深入人心,方能止息纷争。”
王嘉点头,却又面露忧色:“师姐所言极是,只是教化民众非一朝一夕之功,且诸侯争战不休,百姓朝不保夕,又如何安心受教?”
一位师哥目光炯炯,起身说道:“当务之急,是要有强国能以实力威慑诸侯,使他们不敢轻易动武。而后推行法治,以公正严明之法约束诸侯与百姓,乱世或可渐入正轨。”
王嘉思索片刻,说道:“师哥所言,以实力威慑诸侯,确有道理。然而,若强国以暴制暴,恃强凌弱,又与乱世诸侯何异?”
荀子微微颔首,赞同道:“王嘉说得对。强国威慑,需以正义为根基,以礼义为准则,而非滥用武力。法治亦当以仁义为本,不可偏废。”
另一位师姐也站起身来,说道:“我认为,还需鼓励学术交流,让诸子百家的思想碰撞。只有思想活跃,才能找到真正解决乱世问题的良方。”
众人纷纷点头。王嘉心中一动,说道:“师姐此议甚妙。不同思想相互切磋,或能取长补短。就如儒家的仁爱、墨家的兼爱,虽表述不同,但皆倡导爱人,若能融会贯通,或许能找到一条新的道路。”
荀子微笑着看向王嘉:“王嘉,你能如此思考,甚好。乱世虽乱,但只要我们心怀天下,不断探索,终能寻得济世之法。”
经过一番热烈的讨论,众人虽未得出一个能立刻终结乱世的万全之策,但彼此的思想相互启发,让王嘉对乱世的认识更加深刻,也为他日后的探索指明了方向。烛火渐熄,众人散去,王嘉带着满满的思绪,在夜色中慢慢踱步回房,继续思索着如何才能为这乱世带来一丝曙光。
时光的车轮缓缓转动,当我们挥手告别鲁宣公六年那风云变幻、充满动荡与无奈的岁月,鲁宣公执政鲁国的第七个年头,如同被薄雾笼罩的未知画卷,正徐徐展开。
在这片饱经沧桑的中原大地上,诸侯纷争的阴霾仍未消散,百姓们在水深火热中翘首以盼,不知新的一年又会迎来怎样的命运转折。这一年,究竟会延续以往的混乱与纷争,还是会出现一丝打破僵局的曙光?是又一场残酷的战争,将更多的家庭推向破碎的深渊,还是会有智者挺身而出,为这乱世寻得一线生机?
在各国的朝堂之上,君主与臣子们或蹙眉深思,谋划着新的战略;或心怀鬼胎,为了权力与利益暗自角力。他们的每一个决策,都如同投入湖面的石子,将在这片土地上激起层层涟漪,影响着无数人的生活。
而在市井街巷、田间地头,百姓们依旧在艰难地维持着生计。他们望着荒芜的田野,心中满是忧虑,不知今年能否迎来丰收,能否在乱世中寻得一方安稳的天地。孩子们在战火的阴影下成长,眼中少了应有的纯真与快乐,多了几分对未知的恐惧与迷茫。
接下来,就让我们怀着忐忑与期待的心情,擦亮双眼,拭目以待吧。看这新的一年,究竟会为这片土地带来怎样的故事,是延续乱世的悲歌,还是奏响希望的序曲,一切都隐藏在时光的帷幕之后,等待着被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