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要那么多安眠药,会不会不太好?”
副院长看陈绵绵突然加了好多瓶安眠药,心里有些不安,就怕她用来做别的事情。
“哎~这是什么话,再多也没有你衣柜里的女装多,”陈绵绵微微一笑“虽然你及时都拿出去烧了,但你家里地下室,还有不少女装。
不仅如此,还有自拍自赏的照片也不少,啧啧,就像是这张!”
陈绵绵从兜里掏出来一张照片,上面赫然就是浓妆艳抹和纸扎人似的副院长,这些都是他在地下室拍照珍藏的。
没事的时候就自己进去欣赏,绝对绝对没人知道。
而陈绵绵就让耗子跟着他回家,在地下室里找到这些,随便拿了一张出来而已。
副院长瞬间额头都是冷汗,而陈绵绵就和没看见似的,开始点评。
“这张照片上的妆容不太好看,眼线太粗,口红太红,你得换个其他颜色的,这样更漂亮一些。
再说你拍照的姿势太僵硬了,你得大胆一点,把身体打直,哎……就这样的构图更好一些……”
她絮絮叨叨的时候,对方已经跌坐在地上,求陈绵绵不要把自己的秘密发布出去。
他一定听话!
昨天军营里那位团长的事情全城都知道了,他一下就想到是陈绵绵干的。
如果自己变成那样,不光自己,就连他的家人都会被人指指点点。
“嗯,听话的狗会得到奖励的,”陈绵绵满意点头,又抽出来四根金条给他“这些给你填补窟窿吧,我去看看我亲爱的姐夫~”
陈绵绵让同伴看着院长去搬药回来,她则是和苏不言去病房看安德烈。
也是他命大,都那样了,竟然还活了下来。
不过脖子以下脊椎断裂,一辈子瘫痪在床,左腿截肢,右手粉碎性骨折。
啧啧啧,真惨呀~
到了病房,只有叶娃陪在安德烈的身边,她看到陈绵绵进来,眼底都是恨意。
“你这个女人,谁让你来的,赶紧滚出去。”
看到陈绵绵,安德烈的情绪也非常激动,含含糊糊地好像在骂她。
然而陈绵绵是谁,越是这样,越得嘚瑟一圈,气气这帮人,这个贱,必须犯!
“你竟然让我滚出去?我要是你,就恨不得跪在地上谢谢我。”
陈绵绵一屁股坐在病房里唯一的椅子上,苏不言就守在她身边,但凡这两人哪个轻举妄动,就直接撂倒。
叶娃都气笑了,她要不是打不过那个男人,早就把这个卑鄙的女人给杀了。
“啧,我一看你就不信我,”陈绵绵翻了个白眼“你看,他已经好久没回家见你了吧?
你这个夫人和还不如他外面养的那几个小的得宠吧?他的几个私生子现在也都两三岁了,你的儿子见父亲的机会都没他们多吧?”
陈绵绵越说,叶娃的脸色越不好,眼底也带着悲痛,是啊,她这个安德烈夫人也就是在名誉上好听。
其实日子过得,连那些小三小四都不如。
“但他现在瘫痪了,一辈子都要在床上度过,外面那些从出事到现在还没来过吧?
很显然,他被当做冤大头了,以后他除了你,谁都没了,想打想骂,想掐想挠,还不是你随便就决定的。
你难道不想把这些年的痛苦都还回去,别人还称颂你贤惠,你还能领他的补贴?”
听着陈绵绵的话,叶娃烦躁的心突然就变得开朗起来。
是啊,现在安德烈变成这样,她作为合法的妻子,完全就能把他接回家去照顾。
儿子有了爸爸,外面的那些人也没办法再来闹事,而且就像是那个女人说的,她这些年的痛苦,也该好好偿还了。
“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出轨的是男人,你要找对对象去报复。
你先用安德烈的名义,去把那些人值钱的东西都带回来,就说家里没钱治病,既然她们享受了那么多年的甜,总得偿还。
她们闹,你就推着安德烈去军区闹,闹得越大越好,自然有人收拾她们。
至于他?刮风了推到外面晒晒太阳,下雨了推到外面吹吹风,下暴雪了推到外面堆雪人,天热了,穿着棉衣去外面晾衣服……”
陈绵绵的话,像是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让叶娃眼前一亮。
是啊,安德烈已经废了,做什么还不是她说的算。
越想越觉得兴奋,叶娃看着陈绵绵早就没了之前的仇视,只剩下感激和歉疚。
“谢谢你,这位女士,我以为你是来破坏我的家庭,没想到,你就是我的贵人,实在是太感谢了!”
叶娃把手上的金戒指拽下来,又把金耳环,金项链给都递给陈绵绵表示感谢。
“哎,哎,哎~你看你这是干什么,我也不是要你的谢礼……别这样,别撕吧……”
陈绵绵一边拒绝,一边把衣兜给扯开,叶娃看得有些呆愣,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苏不言感慨毛熊国这边的人太木讷,连这么简单的人情世故都不懂。
于是就指了指陈绵绵的衣兜,叶娃恍然大悟,赶紧把东西都塞进去。
果然,陈绵绵的笑容更亲切了,拉着叶娃直接姐妹相称,又教授了不少“护理”病人的诀窍。
安德烈在边上听得冷汗都下来了,呜呜咽咽地哼唧不停。
叶娃听得闹心,走过去一巴掌就把他的脸给扇偏了。
“别再出声了,再让我心烦,看我不打死你。”
说话间,叶娃就在安德烈的身上又掐又拧,正好都是被棕熊伤害的地方,别人根本看不出来。
除了安德烈凄厉的叫喊之外,叶娃的表情越来越亢奋,陈绵绵在一边甚至还科学指导,让她能做得更隐蔽。
其实就算是别人发现了又能怎么样,久病床前无孝子,这样的废人到谁的身边都是折磨,不如就落在叶娃的手里,也算是一个归宿。
等叶娃发泄完心里的恨意后,只觉得全身舒畅,而陈绵绵看安德烈这么痛苦,也就先不弄死他了。
就提出告辞,叶娃反而有些依依不舍,要不是她,自己还傻乎乎地恨错人。
陈绵绵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嘎达(块)云彩。
等出来的时候,副院长那边的药品已经装好了,整整一卡车的药物,光安眠药就两箱子,陈绵绵非常满意。
将那张照片塞进他的口袋里。
“你做得很好,目前就这些事情,等以后再有人拿着你的照片来,记得要对我一样对他!”
陈绵绵拍拍副院长的胸口,他哭的心都有了。
这么个祖宗走了也就走了,怎么还有别人来啊!!他现在辞职来得及么?
可是这个念头一出,就感觉有一道冰冷的视线落在身上,抬头看去,陈绵绵正嘲讽地盯着他。
她指指自己的眼睛,又指指他自己,分明是说“我会盯着你”。
这一刻,副院长绝望得只想晕倒。
不理会这个要碎掉的人,陈绵绵嚣张地带着人离开。
从昨天开始,她就是这里最不能得罪的人,一个不顺心,就会有人身败名裂彻底社死。
回到军营,所有人看到他们都点头哈腰的,甚至连开车门的都是旅长级别的。
陈绵绵丝毫不觉得有什么不对,毕竟楚老登她不是也随便怼么。
“您要的武器已经凑出来了!”
听着他们汇报进程,陈绵绵很开心,走到装武器箱子的空地上,随手打开,熟练地拆卸组装,上膛射击,确定东西不错,这才点点头。
苏不言等人倒是没什么,而周围的毛熊国军人却变了脸色,这个女人连武器都那么熟练,她到底是从哪里来的。
“只要我们抽检这里的东西没问题,我就没什么要求了。
这次来到贵国,虽然有一些不太好的回忆,但是,结果很好。
你们记住,我们帝国的情报网无处不在,别说是你们,就连首都的消息我也照样能知道!
不是我自吹,在座的,和我们帝国比,都是垃圾!”
陈绵绵成功帮小日子收获一波仇恨,就继续让苏不言他们检查武器。
她知道,等她走后,毛熊国一定会迎来一波清理,就是清理小日子的情报网,嘿嘿,她也算是给他们找点活干。
省得总是盯着种花家!
在苏不言他们检查军火的时候,陈绵绵已经将那些安眠药磨碎交给耗子们。
让它们放进炊事班的食物和水里,针对那些军官,就洒在办公室的咖啡里。
反正那玩意比命都苦,再加点药粉也喝不出来。
感谢他们不喝种花的茶叶,不然各种味道的茶水真的容易露馅呢。
陈绵绵哼着小曲分发完药粉,苏不言他们也上来了,武器都装好车了,就等着运出去。
看着军营里灯火通明,陈绵绵等着药效发挥,顺便把安德烈的证件给苏不言,让他去接应偷偷过境的人来汇合。
这么多好东西,用毛熊国的人可不靠谱,当然得是咱自己的用心啊。
苏不言带着五个人离开,其他人在陈绵绵周围警戒,但凡有人敢闹事,他们就是死,也得保护陈队长安然无恙。
对于大家的警惕,陈绵绵倒是不那么担心。
她已经把金雕放出去,就在苏不言周围盘旋,如果有危险,自然会啼叫示警。
至于这个军营的人,他们急着毁灭证据自查还来不及呢,哪有功夫来找她麻烦。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陈绵绵闭着眼睛清浅地呼吸着,众人听着她的均匀的呼吸声,只觉得内心平静。
“咚咚咚!”
突然窗户被敲了三下,陈绵绵立刻睁开眼睛,眼底一片清明,哪里有一丝困顿。
她打开窗户,金雕就亲昵地跳进来,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跳到茶几上开始吃生牛肉。
没一会的功夫,苏不言也回来了,赵明志等人已经换上毛熊国的军装,眼底闪烁着激动。
“师父~我都想死你了~”
赵明志刚要扑过来,就被苏不言拎着命运的脖领子拉远。
“好好说话,搂搂抱抱成什么体统。”
苏不言沉声训斥赵明志,以前那个清冷矜持的苏团长再次回归。
赵明志缩了缩脖子,暗自嘀咕。
他可没说要抱师父,就是想站在她身边狐假虎威而已。
“我们进来的时候,除了守卫的,很多人都已经昏迷,趁这个时候离开最合适。”
陈绵绵点点头,她就是这个意思。
不过离开前,她得给小日子和毛熊国留下点纪念品。
这么想着,陈绵绵露出猥琐的笑容,勾了勾手指让大家聚集过来,嘀嘀咕咕一会后,众人露出同样的笑容。
一瞬间,大家四散而去,但凡看到有昏迷的军官就都给扒光衣服聚集到一起。
等巡视一圈差不多了,就把他们的脸上化着小日子标准的胡子,脑门上系着小日子国旗的布条,这些可是陈绵绵用了好几瓶红墨水染的呢。
当所有人的造型都一样后,苏不言点点头,挥挥手。
“走!”
所有人迅速撤退,爬上卡车打火启动。
岗哨的人听着发动机的声音,扭头看去,就见蜿蜒的车队开过来。
还没等开口,一个证件就甩过来,是安德烈的通行证。
“我们有秘密任务,让我们过去!”
陈绵绵低头看去,哨兵皱眉有些犹豫。
军营里谁不知道这个女人的厉害,可她并不是毛熊国的人,如今带着这么多东西离开,他到底能不能放行?
“啧,本来你装糊涂把我们送走就完事了,非得挡着我们干什么呢?”
陈绵绵不耐烦地刚说完,突然天空中闪过两道黑影,当当两板砖,就把左右两个哨兵给打晕了。
“敬酒不吃吃罚酒!”
陈绵绵翻了个白眼,喂了海燕和灰机点吃的,让它们继续在空中警戒,苏不言则下车将路障打开,车队就这么正大光明开了出去。
在车队后面,还有奔腾不休的战马,这都是陈绵绵策反回来的,嘿嘿。
离开军营,景色慢慢变得荒凉,在冬夜里车队就像是一条蜿蜒的长龙迅速穿行。
好似要冲破束缚,腾空而起。
车子开着开着,陈绵绵就有些困顿,在毛熊国的日子里看似轻松,可稍微表现得软弱就会万劫不复。
“我下去骑马压阵,你们继续往前。”
陈绵绵要让自己保持清醒,不到回国的那一刻,绝对不能松懈。
她不喜欢眼看着成功却因为疏忽而功亏一篑,而且这些可都是她信赖的战友,他们也不能出事。
苏不言将陈绵绵放下去,夫妻俩一个打头阵,一个骑马在后面观察情况。
冬夜寒冷,却挡不住他们回国的热情。
而此刻的边境线上,看似黑漆漆一片,其实隐藏了不少人。
“哎呀,绵绵丫头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呀,我那么大个孙女,可别出事了!”
“呸呸呸,闭上你的乌鸦嘴,我外孙女吉星高照,才不会出事呢!”
“啊对对对,你说的都对,人家早在农村也不见你多关心,现在一口一个外孙女的,也不看人家认不认你!”
边境线上,两位老人在打嘴仗,不是董精武和宋初六是谁。
楚铮就坐在吉普里嚼着牛舌饼,看两人互相揭短,心里盘算着怎么从臭丫头手里抠出来点好东西。
正走神呢,车窗被敲响,宋初六和董精武把他给拽下来评理。
“三疯后姥爷,你说,绵绵和我亲还是和这老登亲。”
宋初六瞪着眼睛,看向董精武。
“我可是绵绵光明正大的姥爷,嫡嫡亲的姥爷,老子不死,尔等都是虚的!!”
楚铮左看看,右看看只觉得好笑,当初这俩人好得和一个人似的,总是琢磨找他的麻烦,此时因为一个小丫头,竟然还能“反目成仇”。
“咳咳,”楚铮轻咳一声,在两人都看过来的时候,一撇嘴“三疯明明最喜欢我这个后姥爷。
要不然她怎么就把猪放我办公室,不放你们那?”
“你滚!”
听着楚铮的话,两人异口同声地骂道,眼看着就要继续争执,就听见车子引擎的声音。
三人赶紧看去,没一会的功夫,就从不远处看到绵延的车队。
“来了来了,他们回来了!”
楚铮率先推开两人,往前走几步,此时车队已经开过来,呼啸着往前而去。
隐藏在附近殿后的人尽管心中激动,可也不能随便离开位置,只是目视着车队路过,眼里都是崇拜。
三人以为陈绵绵在车里,赶紧要去追车队,却听到哒哒哒的马蹄声。
回头看去,一个纤细的身影骑在最健壮的马儿之上。
寒风和低温让陈绵绵的睫毛和眉毛上都染了一层雪白,但她的双眼依旧明亮万分。
当她看到三位目瞪口呆的老人时,眼底的冰雪融化,露出了温和的暖意。
她拉下高高的衣领,冲着三人清脆地打招呼。
“呦~宋爷爷,后姥爷,董司令,你们这是来接我的么?”
听着这远近亲疏分明的称呼,宋初六立马挺胸抬头,高傲地看了一眼两人,笑得和菊花似的迎上去。
‘哎呦,我的三疯孙女哎~你可想死爷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