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虹闪烁的歌舞伎町街头,一行人站在一家装饰浮夸的店门前。
五光十色的LEd灯将每个人的面庞映照得忽明忽暗。
“杨姐......”季海洋欲言又止,最终咽了口唾沫,指着店门口那块闪烁跳动的招牌,“这就是你说的最具小日子特色的民俗特产店?”
明亮的霓虹灯招牌闪烁着迷人的光芒,招牌上用艺术字体写着店名,显得既时尚又具有吸引力。
店门是玻璃材质,透过玻璃可以隐约看到店内的一些景象,几道修长的身影在其中穿梭,透着几分神秘与奢华。
这分明是一家——牛!郎!店!
“这不够特色吗?”杨不凡理直气壮地指着门口的海报,“你就说,这是不是特产?这地方的民俗……俗不俗?”
店外海报上的牛郎们浓妆艳抹,五官比例诡异得像是毕加索的抽象画。
“我还以为是去居酒屋吃夜宵呢......”钟浅浅小声嘟囔。
杨不凡没搭话,目光扫过司徒月——这增高垫加内增高才拼凑出来的一米八大高个,去居酒屋一脱鞋不就全露馅了?
“切~”覃紫苏嗤笑一声,又对着司徒月娇笑起来,“怎么样也要去怀石料理之类的,才配得上我们司徒总裁的身价。”
司徒月却连个眼角余光都没有给她。
“这......这长相也能靠脸吃饭?”孟星辰嘴角抽搐着指着海报。
身在娱乐圈,她一般不会轻易评价别人的长相,但这实在是颠覆她的想象。
钟浅浅作为网红,倒是看过一些其他主播关于小日子牛郎店的猎奇视频。
她低声解释道:“这里的人,一般不光靠脸。主要靠的是提供情绪价值......”
她看了眼海报上标价十万日元起的香槟塔,补充道:“说白了,就是让客人在这里花些钱,就能体会到当女王的感觉。”
归根结底,还是日本女性社会地位低,只能靠花钱来换取片刻的尊重与追捧。
季海洋听到几人的谈话,也好奇地凑过来插嘴道:“情绪价值?提供情绪价值还得看我们东北老爷们儿!”他拍着胸脯,“那叫一个宠媳妇!”
【哈哈哈!你们东北男人那是宠媳妇吗?那是怕老婆吧!】
简单听到季海洋所说的,也下意识点头附和,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动作已经让弹幕炸开了锅:
【我记得简影帝是南方人吧?他怎么这么了解北方老爷们儿呢?还跟着点头。】
【别瞎说,我们简影帝只是出于礼貌附和一下好吗!】
【我们简影帝是金陵人,某种意义上也不全然算南方吧。】
【啊啊啊!嗑死我了!“纪检委cp”一定是真的!】
......
好在简单没有看到弹幕,否则这淡然的影帝形象肯定要崩塌,化身咆哮帝:他老婆是姓季,但是性别为女,好吗!
杨不凡终于仔细看起了那些海报上的照片,那也是一看一个不吱声。
丑就一个字,却暴击了她一次又一次。
她一脸的一言难尽,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就这家吧,这么抽象的头牌,我高低得见一见!”
只见那张闪亮的“top 1”海报上,是一张超脱人类审美极限的脸。
眼睛大得像是外星人,下巴尖得能戳死人球,活脱脱一个3d建模失败的产物。再配上死白的皮肤,不知道是整得太狠还是p得太离谱。
“いらっしゃいませ~(欢迎光临~)”门童九十度鞠躬,笑容在看到一行人时瞬间凝固,再多的欢迎话术都哽在喉咙中,嘴巴因为惊讶根本闭不上。
节目组的男嘉宾个个颜值出众——这阵容怎么看都像是来砸场子的。
门口的异状引来了店内经理的探寻,打扮花枝招展、火鸡似的经理一见来人就是两眼放光,恨不得现在就将人招揽进自己的店中立马挂牌。
最终,在一番解释得知他们是华国人后,经理的态度立马180度大转变。又加收了20%服务费,才勉强放行。
而本着“来都来了”的宗旨,即使加了钱,今天这个门,他们还真是非进不可!
推开厚重的玻璃门,扑面而来的是浓重的香水味和震耳欲聋的电子音乐。
昏暗的灯光下,正中央的舞台上,那位top1牛郎正在表演“节目”。
他身穿镶满水钻的西装,银白色的长发在灯光下闪闪发亮。见到真人后,杨不凡才意识到,门口的海报还是p得太保守了。
然而此刻最引人注目的,并不是他的长相,而是他那一系列夸张无比的动作——他正对着一个圆脸女生单膝下跪。
“おうじょでんか~(公主殿下~)”他压低嗓音,语气甜得发腻,“どうぞ、この爱を象徴するシャンパンの瓶を开けることを私にお许しください~(请允许我为您开启这瓶象征爱情的香槟~)”
“砰!”香槟喷涌而出,全场响起夸张的欢呼声。
表演那是花里胡哨,全场人都大喊大叫,音乐舞蹈还有特效,哄的女生眉开眼笑,当场掏出一把钞票。
“天啊......”孟星辰看得目瞪口呆,“这氛围......也怪不得那女生愿意为此花钱。”
“就这?!”杨不凡的眼睛瞬间盛满了了“小钱钱”的符号状,“这钱也太好赚了吧!”
她猛地转头,对孟星辰急切地道:“化妆包借我!”
“啊?哦!”孟星辰将整个手包递过去,这才反应过来,问道,“杨姐你要干嘛啊?”
陆浩宇在被杨不凡拉走的瞬间,似乎已经猜到了她的意图。
十五分钟后——
一个戴着金丝眼镜的“美少年”从洗手间内走了出来。
卫衣反穿,露出内里更鲜艳的颜色和夸张的印花,牛仔裤卷起裤脚露出有一节细白的脚踝,而从司徒月的那夺走的副眼镜此刻架在她高挺的鼻梁上。
长发被塞进棒球帽,只露出几缕刘海,加上被刻意加深的脸部轮廓,将杨不凡的美貌中和成一种雌雄莫辨的俊美。
她径直走向吧台,修长的手指轻敲大理石台面。
酒保手里的摇酒器差点脱手掉在地上——老板从哪挖来这么多极品的帅哥?
当陆浩宇用流利的日语提出要借用调酒器具时,他直接毫不犹豫地让出了自己调酒师的位置,转身也投入了舞池中。
孟星辰一手拉着季澜昕,一手拽着钟浅浅,像追星少女般冲过来占座。
简单灵活地避开几个搭讪的客人,快步跟上,状似不经意,却坐在了季澜昕的身侧。
关江流看了看阻碍他发挥魅力的跟拍摄像,也决定加入大部队。
覃紫苏愤愤地一跺脚,为了镜头,也选择了跟上。
很快,调酒吧台前就有人被杨不凡的“美貌”吸引过来,凑近一探究竟。
结果发现她是个华国人,交流还要靠翻译软件,顿时兴致缺缺地走开了。
“このにいちゃん~(这位小哥哥~)”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凑了过来,撩了撩油腻的刘海,准备在杨不凡面前坐下。
可还没等她屁股挨到椅子——
“おいっ!(喂!)”一个穿着皮裙、气场十足的女人直接挤开她,重重拍桌,“ちょっと、酒つくってよ!(喂,给我调杯酒!)”
“今生理中なんだけど、饮めるお酒ある?(我现在来例假了,有没有能喝的酒?)”她挑衅地看着杨不凡,以为她是勤工俭学的留学生,又补了一句,“うまくつくってくれたら、チップもたっぷりだよ!(调得好,小费管够!)”
【经期?那不是不能喝酒吗?】
【这女的在找茬吧?杨姐别理她!】
【也不一定,不是还有预产期到了还去蹦迪的吗?】
......
杨不凡盯着翻译软件上跳出来的“小费管够”,嘴角微微一扬,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中,开始了她的调酒表演。
【杨姐会调酒吗?】
【不会调出什么生化武器吧?】
【杨姐出品,生死难料!】
......
杨不凡当然看不到这些弹幕,只见她修长的手指轻轻拂过吧台上排列整齐的玻璃杯,杯壁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她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将那个印着“爱我中华”的帆布包大大咧咧地放在吧台上,随即从中掏出了各种药材和器具。
她右手娴熟地抓起一把新鲜薄荷叶,薄荷叶在她掌心轻轻一拍,清新的香气立刻在空气中弥漫开来;左手同时拿起研钵中的小杵,将红枣干和当归片研磨成细腻的粉末。
冰块被她用银匙轻轻一敲,碎成大小均匀的颗粒;朗姆酒在空中划出一道琥珀色的弧线,精准地落入杯中。
最后加入的药水让杯中发出“嘶嘶”的声响,杯壁上立刻凝结出一层细密的水珠。
她的动作依旧行云流水。
伏特加与番茄汁在她的调酒器中交融,她手腕轻抖,酒液在金属容器中旋转成一个小小的旋涡。
柴胡粉末被撒入其中,与辣酱、黑胡椒奇妙地混合。
她将调酒器高高抛起,又在它即将落地的瞬间用脚尖轻轻一挑,调酒器在空中翻转三周半,稳稳落回她手中。
围观的客人发出一阵惊呼。
【杨姐这是在干什么?】
【没有记错的话,她那包里应该都是中药材,这是......中西合璧?】
【这调酒好黑暗啊!】
【第二杯了,杨姐不会是要以量取胜吧?】
......
然而,做好了两杯酒的杨不凡并没有就此收手,而是继续从酒柜里挑出想要的基酒,重新拿起调酒器具。
五种基酒在她指间轮转,如同变魔术般依次倒入雪克壶。
益母草萃取液滴入的刹那,酒液瞬间染上梦幻的紫红色。
她用力摇晃的动作带着某种韵律感,冰块撞击金属壁的声音宛如打击乐。
最后一杯,她将阿胶膏用银匙缓缓搅入蔓越莓汁,动作轻柔得像是在对待易碎的珍宝。
杜松子酒与伏特加相继加入,她用打火机在杯口轻轻一燎,蓝色的火焰短暂地照亮了她专注的侧脸。
四周又发出一阵惊呼。
四杯酒整齐地排列在吧台上,在霓虹灯下折射出各异的光彩。
杨不凡微微一笑,目光扫过那位点单的皮裙女,一一介绍道:
“这个是‘当归红枣mojito’,养血安神。”
“这杯叫‘血腥玛丽小柴胡’,疏肝理气。”
“这是‘长岛益母草’,调经活血。”
“还有这个,‘阿胶大都会’,滋阴润燥还管饱!”
“请吧~”她挑眉,语气轻快,“总有一款适合你。”
这些太过“猎奇”的词汇让翻译软件都差点宕机,最后还是在陆浩宇的翻译下,皮裙女和周围围观的小日子人才听了个一知半解。
皮裙女的手指不耐烦地敲击着吧台,眼神示意身后的小跟班:“あなた、ちょっと味见してみて。(你来尝尝。)”
小跟班脸色煞白,手指绞着衣角。她是真的来了“大姨妈”,此刻小腹隐隐作痛,根本不敢喝这些看不出是什么的酒。
可是在皮裙女凌厉目光的压迫下,她还是颤抖着伸出了手——
“慢着。”
杨不凡突然伸手按住她的手腕。
直播间里看了调酒全过程的观众们也是大松一口气:
【杨姐良心发现了?】
【杨不凡也是终于知道怕了。】
【入口的东西,还是不能给人乱吃啊!】
......
然而——
“先付款后品尝。”杨不凡另一只手摊开,嘴角挂着狡黠的笑。
【哈哈哈哈!果然!】
【杨姐:良心是什么?能吃吗?】
【你杨姐还是你杨姐。】
【钱比命重要?】
......
皮裙女冷哼一声,从名牌包包里甩出一叠万元大钞,重重甩在吧台上。
钞票还没落稳,就被杨不凡闪电般收走,动作干脆利落。
小跟班犹豫地看着四杯颜色诡异的酒,最终选择了那杯泛着琥珀光泽的“长岛益母草”。
酒液入口的瞬间,她眼睛猛地瞪大——想象中的苦涩没有出现,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植物的清新,夹杂着淡淡的甘甜。
所有人都屏息等待她的反应。
皮裙女已经悄悄摸上了吧台上的酒瓶,准备一有不对就动手。
“ん……(唔......)”
小跟班的表情从惊讶转为享受,又突然扭曲。
“ちょっと、あの……トイレに行ってきます!(我、我去一下洗手间!)”
话音未落,她捂着肚子狂奔而去,仿佛身后有鬼在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