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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里,这次去你家,好不好?”

正在翻书的Ury(尤里)·Sornibooth抬起头。

“这次要是再去,就真被我爷爷打死了。”

“哎呀,哎呀……我帮你!”

从穿着打扮到气质,班里那些调皮的同学几乎一下就围到了尤里身边。

他有东方血统的轮廓缺陷,但一头乌黑的头发引人注目。

他的脸上没有青春期常见的痘痘,除了总是一副冷静面孔的moksin·Sornibooth之孙的身份外,还带着一丝罕见的清冷气质。

虹膜清澈,声音低沉,身形修长,每到哪都惹人注目。

“听说你家,光厕所就上百个?”

“……”

“这个假期,大家一起去那探险怎么样?”

“……探险?”

“呃……你总不可能连自己家的房间都没进去过吧?”

“……”

尤里没什么反应,引得同学们有些着急。

“你家那么大,难道没有你都不知道的房间?”

表面上,尤里是个极为模范的学生,但偶尔也会越界,表现出不拘礼数的一面。

前些天,一个叫boris的同学在班上大谈小狗身上毛多的事,然后趁乱把手伸向了尤里的腰。

尤里甚至连惊讶的表情都没有,就一脚把boris踹了出去。

之后boris消失了两天,有传言说被送进了医院。

从那之后没人敢招惹他。

尤里不仅长得好看,还有一种带着疏离感的漂亮。

很多人试图把他拉进恶作剧中,想借他出风头。

但他总是淡淡一笑,从不失礼,哪怕只是言语上的失控。

今天班里要填表选一个“做梦做的最多的人”,然后围着他大声起哄。

但尤里每次都像个不擅交际的人,对这些不以为意。

甚至在小便时,连同龄人也不忘嘲笑他没有“毛”,还故意说“有点可惜”。

有时候,看到尤里穿着舞裤,轮廓若隐若现,却从不显得稚气,这也让班里的气氛总是微妙而挑剔。

明明是一起准备坐着扶梯升上大学的同龄人,但他们之间,早早就有了距离。

这时,另一个男生凑了过来,胳膊肘撑在尤里的桌上。

“尤里,你喜欢黑发女孩吗?”

“……”

“你爷爷不是也破例娶了东方人吗?口味也是遗传来的?”

气氛突然变得微妙,同学们交换着眼神。

“我们梦里从来不出现黑发女的,你倒是说说看。就当是给我们这些不说话的人一个交代?”

“这没那么简单。”

“嗯?”

“j\/b都歪了,还想什么?”

“……你说什么?”

那个被称作moksin之孙的尤里,竟然说出了如此粗俗的话?

班上的同学目瞪口呆。

“再美的梦,我也不会浪费在那些人身上。”

尤里笑着,一把将搭在他桌上的手推开。

“我宁愿梦到一只带着幼崽的野兽。”

假期到了,尤里回到凛冬之城,开始练习打猎。

他个子一天比一天高,膝盖酸痛,爷爷也不等他缓过来,立刻开始教他如何狩猎。

“权力是最像神的词,它不需要你判断善恶。你要学会用只选目标的眼睛去看世界。今天,去挑一只最难抓、最难杀的。”

“好的,爷爷。”

“咔嚓——咔嚓。”

moksin踏雪而去,留下尤里独自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也逐渐淡去。

他目光淡漠地在白桦林间漫步,脸上挂着久违的倦容。

他不讨厌打猎,也不排斥射击,但那不是他喜欢的事。

他更愿意窝在家里读政治史。

这个世界太吵,话太多,谎言太多,而他最讨厌的,是出汗。

他在林间小路上漫无目的地走着。

忽然,雪地上出现了斑驳的脚印。

他皱了皱眉,顺着脚印往前走。

低头一看,是几只还未长毛的小兔子缩在一个窝里。

红眼的母兔直视着他,警惕又悲伤。

“……”

他低头查看,母兔已死,肚子凹陷。

显然是迟了一步。

他轻轻叹了口气,挠了挠额头,把捡来的树枝整齐放在窝前,遮住风雪,然后继续向前走。

“先生,你说的是对的。”

天空渐渐聚起乌云,风雪欲来。

他嘴里嘀咕着,不情愿地加快脚步。

这段时间,他对同龄人的厌烦更甚。

他们的谈话越来越粗俗,不是讨论“lj”的大小,就是说头发稀疏。

“疯了吧,为什么就我不长毛?”

越想越气。

他记忆中的父亲并非无毛症——难道是遗传自外婆那边?

但总不能去问自己的祖父关于生殖毛发的问题。

如果在这种“lj向上弯”的年纪连毛发都没有,那就是“马上长歪的”代名词。

“哈……”

所以当他看到那窝没长毛的兔子时,不禁想到了自己,一阵低落。

兔子那浅粉色的皮肤也像极了他……

他神情烦躁地揉了揉脸。

嘶——

远处传来声响,他警觉地望去。

树叶在风中晃动。

他抬头,又低头,发现雪地上竟然遍布脚印。

不是熊,不是鹿,更不像是兔子或狐狸……

“像个婴儿的脚。”

他皱眉,低声喃喃。

这种痕迹太怪了。

凛冬之城附近有孩子?

他蹲下细看,甚至还发现了细小的手指印。

这个景象太过诡异。

他心中警觉:到底是什么东西?

又像鸟,又像兔,还有一丝角的痕迹……

不像正常野兽。

就在他琢磨时,几米外传来一阵响动。

他立刻提枪,汗水从额头滑落。

“哈、哈……”

前面是悬崖,他犹豫了一瞬。

“——!”

就在此时,他看到树枝上有什么在晃动。

像是小兽,也可能是红果,在风雪中随时要掉。

不知怎的,他的身体比思维先动。

他一步踩进厚厚的积雪。

粗重的呼吸喷出白雾,心跳却异常快。

靠近一看,那不是帽子,也不是冬季用品,而是……

一个脸冻得通红、戴着破旧口罩的孩子。

越靠近,形体越不清晰——又脏又怪。

“……!”

终于看清,那是一只瘦弱得像野兽的小孩。

突如其来的震惊击中他的脑袋。

面具下的圆眼睛一瞬间张开,嘴角微微动着,像是含着雪——

尤里下意识提起猎枪。

“挑最难抓、最难杀的。”

爷爷moksin的声音仿佛在耳边回响。

他扣下扳机——

“砰!”

那东西像一道黑影,猛然扑来。

“——!”

沉重的头落在他怀里。

他的子弹没中目标。

他来不及多想,一把拉起猎枪,抽身后退。

雪地松软,他和那东西一起滚下斜坡。

“呃……!”

硬物猛地砸在他额头上,孩子粗糙的手一下子勒住他的脖子。

“等、等等——别动……”

他挣扎着想拉开那孩子的手。

但那力道太怪了,不是普通的力量,而是充满敌意的肉体压迫。

他从未遭遇过如此直接的攻击。

四肢失控,眼睛一翻。

面具开始一点点碎裂。

死亡仿佛从指尖渗入。

“——!”

就在他眨眼那一刻,那双凶狠的黑眼睛停了,滚动的身体也停下,只剩彼此粗重的喘息。

风也停了。

那双陌生的眼睛,如野兽般静静看着他。

孩子嘴里呼出热气,在积雪中蒸腾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