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宋签和高德在驿馆周边的一个小店中喝羊汤,吃烤馕,观察者驿馆周围的动静。
日上三竿,三个衣着鲜亮的王宫侍卫到了驿馆,没多久,赵灼一人跟着王宫侍卫出了驿馆,去了王宫方向。
他们四人在前面走,没一会儿,后面有两个人鬼鬼祟祟的追了上去。
宋签和高德立即结账,也跟了上去。
到了王宫的门口,跟踪的二人远远地躲在一个巷口,看着赵灼进了王宫,然后两人嘀咕了一会儿,一个留在巷口继续监视,一个起身朝来路走去。
宋签和高德两人对视一眼,一左一右慢慢靠近了巷口的人,宋签走到他身边,和那人对视一眼,突然黑厥话开口道:“公主叫你赶紧回去!”
那人三十岁左右,中等身材,当下吃了一惊,谨慎狐疑道:“你是谁?”
宋签道:“赤焰大王亲卫!”
那人见另外一个大汉朝自己快速靠近,突然发力推开宋签,撒腿就跑。
两人将他追到一个巷子里,高德抬起袖箭,噗的一声,正中十步之外的汉子大腿后部,那人啊的一声一个踉跄,又跑了几步,栽倒在前面地上。
宋签和高德两人看看巷子前后无人,冲过去正要审问,那人伸手在自己的嘴巴里使劲一板,然后诡异的对着他们笑了笑,没多久就七窍流血而亡,宋签道:“这个家伙牙齿里有剧毒。”
高德喘气道:“赵捕头说舒象公主是个用毒高手,果然厉害。”
宋签放哨,高德将那人身上摸索了一遍,找到一把匕首和一些碎银,其他的什么都没有了。其后从他大腿上后拔出袖箭,将尸体拖到一个柴堆旁,拉下一些柴草盖住,两人快速离开了小巷。
两人再次回到王宫的门口,距离那个巷口一段距离,临近中午,现在来来回回走动的人明显多了起来,两人立在那里也就没有那么显眼,等着一会儿,回去报信的那个人回来,左右找遍了没有找到自己的同伴,他犹豫了一会儿,大概是感觉赵灼一时半会从王宫里出不来,就又回去汇报了。
宋签和高德连忙跟上,宋签道:“两人跟踪过于明显,我去吧,你留在这儿等。”
高德道:“我去,你没有武艺,遇到事儿解决不了。”
宋签觉得有理,也就停住,高德继续跟踪那人。
宋签在王宫门口一直等到下午,赵灼才从宫中出来,观察了一圈儿无人跟踪。宋签快步追上了赵灼。
宋签道:“高德去跟踪尾随你的人了,希望能找到他们的老巢。”然后他说了他和高德追一个盯梢的人,结果那人自尽了。
赵灼道:“公主的随从这么狠?恐怕这群人都不好对付。”
宋签道:“是的,嘴里有颗毒牙,一旦被俘就咬牙自尽。”
赵灼道:“我今天在王宫里,跟佝偻王做了请求,说有巫婆在佝偻城作怪,希望他能出手帮我们,他答应明天派一个王子过来协助。”
宋签道:“那太好了,有个佝偻王的协助,咱们一下子就有力量了。”
“高德去了多久了?”
“大概两个时辰了。我也着急,他怎么还不回来?”
到了驿馆附近,担心那边有人盯梢,两人分开走进驿馆房间。
到了屋里,宋签问赵灼道:“怎样?佝偻王对你态度如何?”
赵灼道:“光明王的护卫昨日将他的亲笔信给了佝偻王,佝偻王对我还是挺尊敬的,毕竟,赤焰大王的实力在那里摆着。”
“那就好,那城主有没有问问大宋国的情况,他们知道的多些。”
“没问,说实话我吃了那个七日断魂丸,这几天就跟丢了魂儿一样。”
宋签道:“难免的,谁吃了都心焦。”
赵灼道:“只能再找机会打听了。”
“听你说,这舒象公主是个擅长各种迷药的高手,咱们还真要小心。”
“是啊,拳脚刀枪功夫都不怕,这迷药我还真的有些怵。”赵灼那夜被迷倒,浑身不能动,想想就觉的可怕。
正在两人说话时,门口的驿卒提着一个盒子进来:“城主阁下,有人送一个盒子给你。”
赵灼看了一眼盒子,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驿卒放下盒子走了,宋签走过去将盒子提过来:“是谁送的吃食吗?”他打开的一刹那,啊的一声惊叫一屁股坐在地上,里面是一颗用药水处理过的人头,没有什么血腥味了,但是面目狰狞,栩栩如生。
赵灼过去一看,天哪,是高德的人头,双目圆睁,似乎死不瞑目。
他紧急追上几步,问送盒子的驿卒:“送盒子的人呐?”
驿卒道:“他早走了,送过来后,说等你们回来再送过来。”
赵灼道:“那人长什么样子?”
“一个小老头。”驿卒漫不经心的说道。
赵灼回到房内,将高德双目合上,心中惊悚,胸膛起伏不定,冷静,冷静,他闭上眼睛,告诉自己,是谁干的?黑厥公主开始下死手了?高德兄弟可真是为了解救自己死的。
宋签有些发抖得说道:“高德,怎么被人杀了?”
赵灼将盒子的盖子盖上,点点头:“他今天去跟踪盯梢的人了?”
宋签擦汗点头道:“是,本来我去的,他说我不会功夫,他去保险些。”如果是他去,估计死的就是他了。
宋签蹲在地上,看到木盒侧面有一张纸,指了指:“那里有张纸!”
赵灼抽了出来,看到上面用黑厥话写到:“赤焰老狗。”
赵灼看了将纸张拿起,撕了稀烂,肯定就是那个毒药公主干的。联想到宋签说是高德射出一箭导致那人咬牙自尽,这很可能既是对自己的警告,也是对高德的报复。
宋签随后离开了驿馆,去了他自己的客栈。
一夜几乎没睡,赵灼躺在床上,都呆呆的看着屋顶,心事重重,再也没有了前几天悠哉享乐的心态。
吃过早饭,宋签急匆匆的溜了进来,两人此刻只能相互依靠,背水一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