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海玉蛟惊讶,牛老太太笑了:“孩子,别急,也不用惊讶,先吃饭,吃完了饭去奶奶家。
奶奶就一个人儿,家里七八间房子,就住奶奶家,给奶奶做个伴。”
就这样,海玉蛟母子四人留在了汤峪村。
虽然见识了海玉蛟母子四人的功夫,可毕竟面对的是上百个悍匪,乡亲们还是不放心。
大家提心吊胆的等着,果然,正月十五安安静静,土匪们没来。
大家等啊等,一直等到八月十五,不仅土匪们没来,海玉蛟出资,又画了图纸,汤峪村的寨墙垒了起来,寨门,堡垒也都建立了起来。
海玉蛟也兑现了诺言,不仅传授村民们武功,还组成了护村队。
现在的汤峪村可了不得了,不仅建成了城堡,村子里也建立了军队。
周边的居民听说汤峪村建成了城堡,都纷纷来投,还有一些逃荒的难民,也都定居在汤峪村。
年轻人多了,海玉蛟又出钱买了马匹,盔甲,组成了弓箭兵,骑兵和步兵三支队伍,加一起四千多人。
这回别说是土匪了,就算是官兵来了,也能抵挡一阵。
虽说是兵强马壮了,可村民毕竟是村民,土匪没来过,官兵也没来过,大家都没打过仗。
今天遇见了土匪,虽说两个年轻人都会些功夫,心里还是胆怯。
听到山虬问酒够不够,三个人担心他们还要去村里过年,自然是吓得够呛。
见三个人吓的直哆嗦,山虬走过去扶起他们:“牛大叔,您不知道,现在我不是老大了,海夫人才是我们的老大!”
三个人本来不敢起来,听山虬提到海夫人,这才壮着胆子站起来:“大爷,您说的海夫人是哪位?”
“哈哈哈,还有哪位?去你们村子里的女将军呗!”
……
去年除夕夜,山虬高高兴兴的带着土匪们去过年,没想到惹了一肚子气,正往回走的时候,遇到了四个人。
山虬对于行人不感兴趣,可四个人身后还有个马队,大概七八辆马车,马车上都装着东西。
令山虬奇怪的是,没看到有人赶马车,车队居然老老实实的跟着四个人走。
山虬心说,不管了,没人赶马车更好,就这四个人,这个买卖做了。
“嗨!别走了,马车上装的啥?”
“钱!”
山虬带着土匪们呼啸着围住了马车队,本来想吓唬住这几个人,没想到,一个悦耳的女声直接说了个钱字。
听到女声的回答,山虬这才仔细的打量着四个人,居然是一个蒙着面的年轻女子,带着三个七八岁的娃娃。
山虬心里乐了:估计是吓懵了,哪有这么回答问题的?
唉,女人和娃娃,这怎么劫?这要是传出去丢人啊!
本想不劫了,可女子说车上是钱。山虬心说,贼哪有走空的?要不然少劫点,意思意思得了。
“哎!看你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娃娃,这样吧,也不多要你的,随便留下点啥,意思意思得了!”
对面的女人笑了:“随便留下点啥,留啥呀?这样吧,你们过来,随便拿点啥得了!”
山虬乐了,这人有意思,我让她随便留下点啥,她让我过去随便拿点啥。
“你留吧,留下点啥就可以走了!”
“你拿吧,拿点啥就回去吧!”
山虬心说:这不是置气么?我打发你走,你倒来打发我?
“哎!对面的女子,我是打劫的,不是要饭的!”
女子说话更气人,没把山虬气个跟头:“不是要饭的啊?多亏了你不是要饭的,姑奶奶啥都有,就是没有剩饭剩菜!”
山虬心说:看来不是吓懵了,这是故意找茬的。
“小娘子……”
山虬想跟她理论几句,转念一想,我跟一个女人置啥气?还有三个孩子在场,拉倒吧。
“小娘子,你走吧!”
“你让我走啊?不拿点啥了?”
山虬心说:嘿,这小女子够气人的了,我让她走,她居然敢挑衅我。
旁边的土匪们不干了:“王爷,这丫头不识好歹,抢了她得了。”
“别胡来,一个女人带仨孩子,就算咱们穷到要饭也不能抢……”
“闹了半天还是要饭的,这我们可真没有!”
没等山虬说完,女子听到他们的对话了。这句话可惹恼了山虬,更惹恼了土匪们,都瞪着眼睛看着山虬,就等他一声令下。
“哎,对面的,是土匪么?”
山虬正犹豫咋对付这娘几个,女子又开始挑衅:“不是土匪就放下屠刀,拿起锄头回家种地。
是土匪就过来,想拿啥拿点啥,拿完了我们还要赶路。”
这句话可真惹恼了土匪们,也不听老大的命令了,挥舞着马刀,呼啸着冲了过去。
“别……”
眼见着土匪们围住了车队,山虬赶紧喊别杀人。
还没等山虬喊出口,十几个土匪已经落下马,其他土匪开始后撤。
见落下马的土匪都躺地上不动了,山虬急眼了:我不让兄弟们杀你,你居然杀我的兄弟们。
山虬拍马冲过去的时候,就见对方四个人双手挥舞,没看他们接触到土匪们,可兄弟们却纷纷落马,躺地上不动了。
“坏了!”
山虬知道遇到高人了,很可能是飞镖高手,更可能用的是毒药镖。
不行,自己得小心点。
一边叮嘱自己,山虬已经到了女子跟前,大喝一声:“看刀!”
山虬身高体大,手使一把三尖两刃刀。
这把刀可不是一般的刀,通体铁镜打造,重达一百余斤,能砍能刺,一般的兵器根本抵挡不了。
虽然兄弟们纷纷落马,可面对女子和孩子,山虬还是有些手软,心说:我悠着点,别一刀把她砍死了。
再说了,弟兄们都中毒了,她死了我没地方弄解药去。
山虬又看了看三个孩子,确实七八岁,真把他们娘弄死了,我可不会养活孩子。
就这样,一路做着复杂的心里斗争,山虬舞刀轻轻的砍了下来。
山虬心说,躲得开最好,躲不开我就收刀。
见刀到了,就看女子挥了一下手,山虬也没看清是什么兵器,只听‘嘡’的一声响,刀差点没脱了手。
诶呀!力气够大的,山虬知道,今天碰到硬茬子了。
走南闯北三十余年,山虬这把大刀还真没遇到过对手。
“金刀太岁,别手软啊!”
金刀太岁?她怎么知道我是金刀太岁?
“你是谁?”
“我?我是你师祖!”
女子说了句我是你师祖,挥舞着兵器来攻击山虬。
这回山虬看明白了,女子手里居然是一根树枝,还是一根枯树枝。
就见女子一招紧似一招,山虬只能接架相还,两个人打了十几个回合,山虬拔马就跑:“不打了,告诉我你是谁?”
“想跑?快点跑,跑慢了你还得回来!”
女子刚说完,山虬就觉得自己的马不听使唤了,居然拨转马头往回跑。
山虬也没打算跑,只是想跑远点,不和女子打,问清楚她是谁。
现在马回来了,山虬心说,那就打,我也不怕你。
马是回来了,跑到距离女子三米左右,马却站住了,说什么都不走了。
山虬心说,不对呀,我这匹马可是宝马赤兔胭脂兽,今天怎么了?
“瑶儿,不需要控制他的马!”
听女子说话,山虬才发现,女子身后的小丫头不知道在吹什么东西。他听不到声音,可他看得清清楚楚,女子发话了,小丫头从嘴里拿出来一件东西,马也就听了使唤。
“前辈,难道您是影无踪?”
十多年前的芒砀山论剑,山虬也参加了,只不过他是陪着师父了无痕去的,自己并没下场。
他记得清清楚楚,他师父剑魔了无痕和剑仙龄秋道长打了七天七夜,最后两个人僵持不下,不知道什么人化解了两个人的力量,也救了两个人的性命。
当时大家只见到一个人影,是事后了无痕告诉徒弟,那个人是个小女孩,用的是树枝。
“好了,宋海明,不跟你打哑谜了。
你师父的师父是我师父的徒侄,这么论起来,我是不是你的师祖?”
听女子提起自己的师爷,宋海明知道,他师爷的师父只有一个师姐,就是当今剑神荷媓师太。
这么论起来,这女子跟师爷一个辈分,确实是自己的师祖。
别看他师父了无痕到现在都不知道当年的小女孩是谁,今天听到这女子说她师父是荷媓师太,看年龄,听声音,宋海明知道了,眼前这个恐怕是前朝皇后,当今皇太后海玉蛟。
想到这,宋海明滚鞍下马,跪拜在女子马前:“师祖皇太后陛下,臣宋海明冲撞圣驾,望陛下治罪!”
皇太后陛下?圣驾?剩下的土匪都傻了,老大怎么了?怎么吓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