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一定是醉了,分手太快了,一时间没缓过神来。
竟然会觉的走过来的这个男人,是荣璟。
我垂下脑袋,轻甩了一下头发,强迫自己不要再沉迷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不必为了一棵树,放弃一片森林。
男人走到我旁边,他很高,穿着一件黑色大衣外套。
松木冷香被风吹过来,有一种熟悉的气息。
我扭过头去看,迷醉的眼底,倒映出一张相似的脸。
“慕晚棠…你喝酒了?”有个声音在说话。
我微微眯起眸子,后退了一步,转身就走。
他却直接伸手抓住我的手臂:“在酒吧喝成这样,你不要命了。”
“荣璟,我不想再看见你。”我生气的朝着他吼了一句,用尽全力推开他,转身逃进了酒吧。
那个身影好像僵在走廊处,都没有追过来。
我回到位置上,同事都过来询问我,我拿了一瓶冰水,喝了两口。
刚才在门外的那个人,真的像是荣璟,我苦笑,看来,无法抽身的人,不止我一个。
“慕经理,那个就是你男朋友吧…”突然,有个女同事暧昧的靠过来:“他来接你了。”
我没有回头,只是淡声道:“他不是我男朋友,你们认错了。”
“有点像耶,身材像,上次我偶尔看到过他坐在车上,长相也像他。”
我含糊道:“不要理他,我们再喝两口。”
酒吧里的灯火变暗了,下一个节目是互动的环节,台上那几个青春男孩用嘴含着一支玫瑰花跳下了台,开始在人群中边走边跳,把喜欢的花送给有缘人。
我看着朝我们这边走过来的那个男孩,他正在寻找目标。
有不少女孩子朝他抛出期待的眼神,但他似乎还没决定好要送给谁。
我第一次渴望,得到一个陌生异性的玫瑰花。
可我没有那么大的胆子,我不能像那些女孩子那样站起来表示自己的喜欢,我只是安静的倚坐着。
“慕经理,他看着你。”旁边的女同事推了推我,想让我站起来。
羞耻感却令我没办法做出这种动作,我只是继续呆坐着。
那名男孩面含羞红的走过来,将玫瑰花递给了我。
我犹如身处梦境,事事顺着我心,我不可置信的伸出手,要接过那朵花。
恰在这时,一只大掌生气的把我伸出的手拽了过去,下一秒,我的外套和手提包也被人拿走了。
“她先走一步。”一道男声不悦的警告了一下我那几个闹的正欢的女同事。
女同事没过来拦阻,因为,她们都知道,这个要带我离开的,是我男朋友。
“放开我…荣璟…”我生气的扭动,挣脱。
可他抓的死紧,似乎下一秒要把我骨头捏碎。
“荣璟…”
我痛的眼眶泛红,脚步颤微,踉跄着走出店门外,冷意扑面而来。
“慕晚棠,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我是荣宴。”
头顶传来一道恼怒的男声,我的肩膀被两只手剧烈的摇晃了几下。
酒精被摇散了,我的意识也清醒了,眼神慢慢聚焦。
只见映进眼底的,是荣宴那张权威冷峻的面容。
不是荣璟…我认错人了。
“怎么是你…”我吓的连忙后退。
荣宴冷冷的瞧着我,眼底盛满怒火,下一秒,他不管不顾,直接抓住我的手,将我拽进了旁边停放的一辆商务车,有保镖替我把外套和包也拿进了车里。
我抗拒着想要下车,荣宴却抵在我耳边说道:“慕晚棠,分个手,就这么难受吗?要这样作贱自己?”
“我没有。”我否认。
荣宴冷笑:“连人都分不清了,还嘴硬。”
车子已经启动,往前驶去,我没胆子推门跳车,只能靠坐在椅子上,目视前方。
“你又跟踪我?”我真的很生气,被人盯视的滋味,不好受。
荣宴没好气的看了看窗外,说道:“我只是担心你。”
“放心,我不会做傻事的。”我扯出一抹冷笑:“你别拿这个当理由。”
荣宴无奈说道:“我担心是陈家对你不利。”
此话一出,我酒精都吓醒了一半,扭头望着他。
荣宴也正盯着我,将我上下打量着,下一秒,他似乎有些嫌弃的将脸撇向窗外:“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像个怨妇。”
我撑了一把落下来的头发,摁着发胀的脑袋问他:“你刚才提了陈家,难道陈家要对我不利?”
荣宴淡声道:“希望是我多心吧,但我觉的,你把小璟的心勾走了,就等于踩在陈家的脸面上。”
我心口发麻,良久无声。
原来,有些爱情,真的碰不得。
“那我…我需要逃离北京吗?”关乎身家性命的大事,我不敢再糊涂。
“你能逃去哪?”荣宴挑眉轻笑:“现在想逃了?昨天问你,你又说不想。”
我脑子一片的凌乱,他昨天没说逃这件事,只说要把藏起来,这谁听了都害怕吧。
“请你放我回家吧,这件事,我要问一下荣璟。”我现在只想赶紧醒酒,不想作死了。
“你现在联系他,就等于把火柴点在导火线上,会引爆更大的灾祸,懂吗?”荣宴清冷的声音再一次提醒我。
我一呆,茫然的望着他。
他伸手在我微凉的脸上轻轻划过:“放心,你也不是无依无靠的。”
我打开他的手指:“我不是你们叔侄的玩具,不能推来让去。”
荣宴听到这话,他竟然笑了,好像非常有趣。
我却笑不出来,闭上眼睛,想着逃命之策。
“慕晚棠,你的思维跟你的年纪不符,有一种反差的吸引力。”荣宴突然靠过来,附身在我耳边说道。
他的靠近,令我浑身一僵,本能的要推开他。
可他却在同一时间往后坐直了身躯,而我推他的这个动作,伴随着车子一道转弯,像是扑进了他的怀里。
这一个小意外,令双方都怔住了。
我整个人趴在他的腿上。
喝酒太误事了,我决定,以后非必要,真的不能随便喝酒。
我手忙脚乱的要从他的身上撑坐起来,而他似乎也没有要扶我的意思。
我手臂些无力,许久才坐直身子,靠回椅背。
“看在你理智还在的份上,刚才被你认错的事,我就不追究了。”低沉的男声,从旁侧凉凉的飘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