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宴眼底的焦躁和挣扎,清晰可见,我知道,他急了,生怕在做选择时,会是被抛弃的那一个。
就像前世的我,我深爱何景深,哪怕是他要去参加一个宴会,我也希望他选择陪同的那个人是我。
“荣宴…”我没办法随便给他这个承诺,所以,无法将爱宣之于口,但我肯定是喜欢他的,喜欢他带来的安定和细致的关照。
“仅仅是喜欢,是吗?”荣宴自己就找到了答案。
“荣宴,我…”看着他眸底划过的失落,还有他后退的那一步,我心口一颤,这道裂痕,被我硬生生的撕出更大的口子了。
“我在贪心什么?”荣宴回过神来,他自嘲道:“我的感情也不是唯一纯粹的,我给不了你的,又有什么资格来要求你给我?”
我沉默了一会儿,开口说道:“我认为爱最好只存在于日常的相处之间,爱如果没有机会经营,也只是一瞬间的事,都是婚姻是爱情的归宿,但很多人也说是爱的坟墓。”
荣宴没有反驳,笑了起来:“你总结的有道理,最爱的,可能只会藏在心中,隔着距离和时间。”
我一愣。
荣宴深吸了一口气:“晚棠,我刚才太激动了些,你别放在心上,公司的事,不会有任何的问题,你别担心。”
公司如今初具规模,盈利还不足以覆盖投入,所以,荣宴这句话,给了我莫大的信心。
我轻轻的靠到他的怀里,荣宴伸手把我搂紧了些:“我只是…心情不太好。”
“你妈妈跟我说了,说荣璟还是要调职上海的事,是真的吗?”我小声问道。
“是!”荣宴声音里透着一抹薄怒:“他从小到大,都很叛逆。”
“我记得有一次,你爸爸去香港做治疗,恰好那段时间,我也在香港,听到一些人聊起你们家族的事情,好像还挺危险的。”我也开始打听荣家的事情了。
“嗯,荣璟如果不安安稳稳的在北京,那该是他的东西,有可能被我二叔的儿子抢去,他从小野心大,跃跃欲试。”荣宴倒是不再瞒着我了,把他的焦虑告知我:“我二叔就等着我爸闭眼呢。”
我心口一震,原来,荣璟有竞争者,难怪荣宴之前要对他那么的严厉。
“如果荣璟真的要来上海怎么办?”我抬头望着他。
荣宴垂眸看着我,神情间,多了一丝无力:“他就辜负了家族对他的托举和希望。”
“那他还能平步青云吗?”我愣了一下。
“他要走更多的弯路,而这一路上,将会布满荆棘丛林,到时候,他被扎的满身是血,才有可能到达那个终点,也有可能在中途,就被人作局拉下水了,甚至,连北京都回不去。”荣宴平静的声线中,我听到了咬牙切齿。
我的心口,有一种说不上来的闷感,荣璟还是我认识的那个人吗?
他怎么可以如此任性妄为?
真的是为了我吗?
我的手机响了,是工作电话,我走到阳台上去接听。
荣宴坐在沙发上,神情透着郁闷。
等我接完电话,便跟他说道:“我要回公司一趟了,你呢?”
荣宴点点头:“现在吗?”
我听到他说这句话,便知道后面还有事等着我。
荣宴起身绕至我身后,开始拱火:“能不能再等等?”
倒也不是什么急事,等一等也是可以的。
荣宴亲吻在我的后颈的位置,热烫的气息,灼的我心口发麻。
“晚棠,先别去…”荣宴声音透着一丝着迷。
我只好给那边发了一条短信,荣宴见我顺从了他的意思,他直接打横把我抱了起来,我吓的手机都快拿不住了,双手紧紧的勾上他的脖颈。
关紧窗帘的卧室里,光线瞬间昏暗了起来,荣宴热烈似火,袭卷了过来,我很快就丢盔弃甲了。
“晚棠…慕晚棠…”
荣宴以前都不喊我的名字的,但这一次,他却咬着我的肩膀,用一种痛苦且难过的声音,时而的喊着我。
我软软呼呼的回应着他,荣宴似乎很受用,他只会更加霸道的让我回应的更欢愉。
一场酣畅淋漓的好事,终于结束了,我一刻不停,拿了衣服去洗澡,腿却酸软无力,缓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元气。
荣宴也去了公共浴室洗了澡,换上了衣服。
我们一起去了公司。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一个星期,我以为和荣宴的生活也算恢复正常时,荣老爷子的一个电话,却惊出我后背的冷汗。
“慕小姐,你能来北京一趟吗?”荣老爷子的声音,威严无比,叫人不敢拒绝。
“荣老爷子有什么事吗?”我问道。
“有,很重要的事,你这两天来一趟。”荣老爷子说完,便挂了电话。
我心头不安,赶紧给林香怡打电话,电话却无人接听。
不会是真出什么天大的事情了吧,我脑袋轰的一下,空白了很久。
荣老爷子叫我去北京的事,我要不要告诉荣宴?
刚才荣老爷子好像也没说要不要告知他,所以,这决定权在于我。
一个小时候,林香怡给我回了一个电话,我赶紧接听。
“慕小姐,有事吗?”林香怡的声音如清泉般好听。
我瞬间就感觉到不一样了,之前,她喊的是我的名字,现在,她是一个称呼。
我也不敢得寸进尺,客气的问:“林姨,刚才老爷子要求我去北京,你知道有什么事吗?”
林香怡似乎也有些惊讶:“他让你过来的?”
“是的,你能不能透露一点情况给我?”我心头急的冒烟。
林香怡却淡淡道:“我在天津,不在北京,我也不知道他见你是什么事,大概是小璟闹绝食的事吧,他已经三天没去上班了。”
我心头一阵大乱,荣璟这小子,玩起来,还真狠啊,连自己都折磨。
“慕小姐,事是你惹出来的,你也该去灭灭火了,至于荣宴,你别告诉他你的去向,一个荣璟就够让人头疼了,荣宴虽然心性成熟,不会闹的太离谱,但他真的不适合再卷进来。”林香怡认真的说。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刚才还想着跟荣宴讲一声,现在看来,林香怡是不让我说了。
“好!”我也不想让荣宴知道,再为我去老爷子面前闹了。
对于荣老爷子来说,一个是儿子,一个是孙子,手心手背都是肉,那背锅的人,只会是我这个外人。
所以,我还是作死的让自己站在悬崖边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