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社会像一个鱼缸,管理人就像养鱼。鱼少时可以布置水草沙石,精雕细琢改善环境,鱼过多就容易水浑,只能用净缸,靠过滤系统维持着。所谓城市,扒开红灯绿酒,靠的是排污管道和净化机器,还有许多早出晚出的环卫工人。
道路交通也是一样的,堵的是车吗?不,堵的其实是人。既然规则已定下,等群众聚集,好戏就快开始了。娱乐狂欢,正是大家需要的,和宗教信仰一样,一个带来放松,一个带去安宁。
第一局是狗肉张对上马副官,之后第二场是覃风对上飞车罗。
马副官是吃皇粮的出身,末世的磨练让他脱胎换骨,甩掉了便便的啤酒肚,更加精练帅气了,另一边的狗肉张一身的彪子肉,场面看起来就像是正规军对抗小瘪三。
“没有赌局,可惜了”,“不如赌明天的干粮?”嘈杂之间战斗已经打响,马副官倒是颇有一番君子风度,舍弃短剑改用甩棍,副手依旧是防暴盾牌。狗肉张也识趣,用短棍替代屠狗刀。
只见马副官大开大合,连消带打,双手配合起来十分流畅,看着攻势将尽,却能随时格挡,又可能变守为攻,一盾牌忽地砸过去,让狗肉张十分难受。
狗肉张勉强得手敲打几次,却是不痛不痒,反而是自己被揍得头昏眼花直冒金星,眼看着必输无疑了,不懂他哪里来的勇气,像疯狗一样地扑了过去,要不是现场的众人丧尸见多了,说不定就怀疑他是不是尸变了。
场面上稍微乱了一些,但仅限于格斗场内,其余大多人都是喜闻乐见的。
只见狗肉张左一个王八拳,右一个野球拳,打得杂乱无章,硬是莫名其妙的把马副官打得丢盔弃甲七荤八素的。
以至于传说后来马副官有一次喝醉时,说当初狗肉张用了猴子偷桃,至于是不是就没人清楚了。偶尔有人记得,当初的场面狗肉张出手很快,乱七八糟的就赢了。
无论如何,观众们看得尽兴,目的也算是实现了。在低声的呐喊和怪叫声中,第二轮较量打响。飞车罗右手挥舞着铁链,左手持着链条的尾端,可长可短可攻可守。
铁链如闪电鞭,又如流星锤,变幻莫测,打得覃风毫无还手之力。
覃风避开了几次攻击,只能在边缘游走,试图寻找破绽。
“切,干掉他呀”,“上啊,别像缩头乌龟一样!”看热闹的人起哄道,像一阵阵低音炮,那股热情和看丧尸格斗没有差别。
很快,覃风就发觉到了突破点,只要诱导对方发动攻击,铁链缩回的一瞬间突进攻击,就能获得机会,期间或许会挨上一两鞭。只不过此刻他用的是木刀,只能以力取胜。
飞车罗有条不紊地试探着,他并不着急,如果以他自己为中心,铁链为半径,对方在不停地绕圆圈,体力消耗肯定会比自己大很多,胜利迟早会到来。
局势似乎渐渐明朗,覃风也下定了决心:“我认输”。话音一出,哄笑声更大了,圣裁不得不出面弹压,免得过大的声音招引来尸潮。覃圣也在看台上露出一脸遗憾,他是不太相信这个结果的。
随着覃风离场,留给飞车罗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背影外,而接下来还有一场和狗肉张的战斗。
与马副官一战,狗肉张有些疲态,一些被打到的地方还隐隐作痛。在尝试着进攻无果之后,狗肉张也学覃风,干脆地投降了。他的眼神明明带着不甘,还是一丝丝轻蔑,如果拿着屠狗刀的话,说不定一刀就要了他狗命。
狗肉张心底想明白了,打赢了也多少挨顿揍,成为圣堂地位稍微提高了,但那点待遇不一定抵得上责任和风险,更何惶卷入某些人的勾心斗角,还不如卷着尾巴做人快活自在。
就这样,飞车罗被选中成为最后一位圣堂,他带着尴尬的笑容,接受了这个结果。按道理他应该是很高兴的,但总感觉像是嗟来之食,连嗟两次,顿时感觉不香了。
结果出来后,众人欢聚一堂,祝贺新的圣堂诞生。覃圣遗憾地看向弟弟,但覃风似乎并没有因落选受到影响,一脸谦虚的在与别人友善交流。
短暂的相互道贺后,罗马圣裁进行了职责分配。韦少镇守东方新城区边界,狮心王守西方老城区,路人甲守南方邕江两岸,至于北方零零散散的城中村则由狼王顶上农秋林的位置,剩余八位圣堂出征八方。
“这样感觉还是太分散了”韦少提议:“十二圣堂直接分成四组吧,每三人组成一组,总比以前两两搭配行动的更团结有效一些”潜台词大意是加强管理,增强凝聚力。
“这个想法挺不错的”罗马圣裁装模作样地赞同:“每一组还应当设置一名圣裁,进行监督,这样可以加强沟通合作”既然要玩集权,教堂一方当然要争取主导权,加强思想和信仰的传播,正如战时的监军或政委一样。
经过一番你来我往的试探和口水仗,韦少无奈地同意了,毕竟是他挑起来的事端,而且这种玩法未必会对他不利,他主动提出:“我想请君士坦丁堡圣裁来指导我的工作……”
宋教授是中立派,也是研究狂魔,有个性有偏好,就能够拉拢。至于在分组方面,李阳照旧和路人甲捆绑起来,龙泉则死心塌地跟着狼王,而虎哥也是韦少的忠犬,这些是已知的站队。
主要的分歧是,圣裁们提议由熊大顶了熊二的空缺,划到韦少的小组,韦少却是不太乐意,按理说熊大本来就是他的忠心打手,但他一心想要水鬼李。
罗马圣裁也不是傻子,一开始就把水鬼李和狮心王两两搭配,就是为了控制部分水军,既然韦少控制了大船在下游,连上游水鬼李的小船都失控的话,那就没得玩了。
争来争去,最后还是熊大和虎爷跟着韦少一组,君士坦丁堡圣裁作为监督;水鬼李和黄大仙则划入狮心王的小组,罗马安排耶路撒冷圣裁负责监督。飞车罗看似无关痛痒,派到路人甲和李阳那组,陆天美在名义上指导他们工作。
第四组的狼王、龙泉和覃圣算是老熟人,由罗马圣裁本人亲自罩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