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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读前提醒:

这个if线是第一世的亭雪死后,重生在香君被剖腹取子之前。

主两人的感情线。

顾亭雪是那个曾经抱着香君尸体三天的顾亭雪,是杀了大将军王之后被皇帝派人捅死的顾亭雪。

香君是没有看过全书和评论,还没有觉醒的香君,是身边没有梦梅、喜雨,一无所有的后宫孤狼。

两个人都是极端人格,是纯恶cp!

畸形的爱!

变态的爱!

扭曲的爱!

重要的感叹号打三遍!!!

接受不了阴湿风格的千万别看。

话都说到前头了,还看就别怪我了!

(一)

“剖腹取子!”

传旨太监刺耳的声音穿透产房,香君立刻被四个嬷嬷按住四肢绑了起来。

香君用最后的力气挣扎着,哀求道:“嬷嬷,求您让我再试试,我一定可以生下皇子的!”

甘露宫的太监德福站在香君的产床旁,轻蔑地看着香君,脸上是轻蔑的笑。

“皇上说了,要册封您为香嫔呢。”

香君的眼神陡然一亮,心中又生出一丝希望来。

果然,她费尽心机怀上这个孩子是对的,只要生下这孩子,她就还能东山再起,她就还有机会!

可德福接下来的话,又立刻彻底浇灭了香君的希望。

“只可惜,娘娘您出身卑贱,一个扬州瘦马怎配做一宫主位?皇上说了,这香嫔只能做娘娘死后的封号,能让娘娘活着的时候听奴才们叫这两声,已经是皇上对您的大恩大德了,所以香嫔娘娘,您还是别挣扎了。”

“我不信!我要见皇上!我不信皇上对我这般绝情,我可是给皇上生了两位皇子!”

宫里还活着的皇子只有三位,其中两个都是香君生的,皇上怎么会杀了她?

“皇上说了,卑贱之躯哪里配做皇子的母亲?不过是皇子托生在你的肚子里罢了,四皇子是咱们皇后娘娘的亲子,可不认您这母亲。这剖腹取子可是在皇上亲自下的旨意,皇上早就回太极殿歇着了,也只有咱们皇后娘娘心善仁德,还愿意守在外面送您最后一程,香嫔娘娘,您就死了心,认命吧。”

认命?

做宫妃八年,香君受了那么多的苦,被那些贵人们磋磨、侮辱、嘲笑,她对皇帝曲意奉承,她给杨皇后当杀人刀,给秦昭仪做奴婢,忍常人不能忍,为的不就是有朝一日可以报仇雪恨么?

可事到如今,她难产将死,皇上又下了剖腹取子的命令,满宫无一人能帮她……

难道,她真的要完了么?

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香君不死心,不甘心,也不肯认命。

她瞪着一双血红的眼,拼命地挣扎,可德福公公只是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着香君,甩了甩拂尘,冷漠地说:“你们是没吃饱饭么?一个要死了的产妇都按不住!给我按住了,绑紧了,别让她乱动,仔细伤着咱们皇后娘娘的孩子。”

嬷嬷们的力气极大,几人发了狠,终于将香君按得不能再动。

太医院的宴太医在一旁烧起了一把闪着寒光的小刀,那刀一看便知锋利极了。

宴离走到香君面前。

“香嫔娘娘放心,这猫啊狗啊的,我在宫外的时候,不知道剖了多少个。我的刀子是极准的,一定能顺利把皇子取出来。”

此刻香君心中,除了悲哀,只剩下愤怒。

是啊,猫啊狗啊,这吃人的深宫,何曾把她当过人?她从一出生,就和畜生一般,哪里有过片刻的尊严!

宴太医的手轻轻地按了按香君的肚皮,忍不住摇摇头。

“啧啧,娘娘这肚皮可真薄啊,实在是不好下刀。”

但很快,宴太医那双眼便又冒出精光来。

“不过,越是薄薄的肚皮,越是能显出我的医术高明。”

“可别让她那么快死了。”德福在一旁说道:“皇后娘娘说了,等香嫔生完这孩子,还有话要与她说呢。”

“是,公公放心便是。”

香君四肢被按住,不能动弹,她唯一能做的,便只剩下尖叫哀嚎。

她的样子仿佛一只从地狱里爬出来厉鬼,把身旁的四个嬷嬷都吓住了。

德福公公也有些被吓到,立刻皱着眉说:“还不把她的嘴堵上,晦气!”

终于,香君的嘴也被布条堵上。

如今她口不能喊,身体也不能动弹,唯一能做的就是眼睁睁地等待着自己被剖腹取子的命运。

香君好恨,她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没能手刃仇人,恨自己事到如今,却看不透自己到底输在哪里。

太医再次举着刀走到了香君面前,锐利的寒光一闪,香君只能满眼怨毒地等待着自己的死亡。

可就在此时,产房的门被人一脚踢开,紧接着就听到“叮”的一声响,什么东西打在了那小刀上。

刀子被打落,顺着宴太医手松动的方向往后一甩,竟然直接插在了德福公公的脚上,痛得德福尖叫起来。

德福张嘴就要骂,然而看到来者是何人的时候,德福公公立刻闭了嘴,只能强忍着痛,换上一张笑脸,向来人请安。

“顾大人,您怎么来了?可是皇上又有什么吩咐?”

(二)

香君听到外面传来皇后薛娇娇和一个男子争吵的声音,只是,那男子的声音不大,香君听不清,只能听到薛娇娇愤怒的指责。

“顾亭雪,帮这样不择手段的女人,总有一日,你会后悔的!”

皇后气得拂袖而去,甘露宫的宫人们也匆匆离开,德福一瘸一拐地拖着自己的伤脚也走了,产房里只留下四个嬷嬷和宴太医。

终于,产房的门再次被打开,隔着帘子,香君看到一个模糊的剪影走了进来。

是那位顾大人么?

香君自然是知道谁是顾大人的。

顾亭雪,皇上最信任的宦官,被皇上当儿子一般养大的人,权倾朝野、无人敢惹。

只是这人虽然是宦官,但却不常常在宫里走动,就算入宫,也只伺候皇上一人,就算是见到皇后娘娘,也不用行跪拜礼。

虽然香君当过一阵宠妃,却没有机会和他说话,就连见面都不曾,只在年节宴会的时候,远远地看过他几眼……

如今,皇后说顾大人在帮她……

怎么可能呢?他们压根就不认识,这宫里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心。

然而,香君很快就没有办法想顾亭雪的事情了,因为她的肚子又开始剧痛起来。

嘴上被塞着的布条还没有解开,四肢也被绑着,香君只能发出一声凄惨的闷哼。

很快香君就疼得快要失去意识。

来人的脚步明显停顿了一下,只听顾亭雪问:“宴太医,香嫔娘娘的身子如何了?”

顾大人的声音不似一般男子那么粗糙,却也不似太监那样尖细,而是低沉又婉转。

“回顾大人的话,娘娘胎位不正,这孩子怕是生不下来,剖腹取子是唯一能保全皇子的法子。”

只听得顾亭雪冷哼一声,不阴不阳地说:“哦?那实在是太可惜了。”

“大人,可惜什么?”

“可惜宴太医的一条命。”

顾亭雪神色凌厉,明明只是轻飘飘地在宴太医脸上瞟了一下,却让宴太医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宴太医是知道这位的,吓得立刻请教,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亭雪低头摆弄着袖子,慢悠悠地说道:“钦天监说了,香嫔娘娘肚子里的是天上的麒麟,本来祥瑞降临我大齐是大吉之兆,是老天爷对咱们皇上治世有功的认可……可若是麒麟的生母死了,这祥瑞就变成了大凶之兆,这对皇上的的天赞就要变成天惩……宴太医,你说,是不是可惜了你的一条命?”

宴离立刻明白过来,他眼睛转了几圈,只能求道:“请顾大人再让下官试一试,若是能让香嫔娘娘的胎位回正,兴许还能顺利生产……只是,香嫔娘娘如今的身子怕是撑不了许久……怕是得先用五百年的人参吊住性命!”

顾亭雪冷眼看着他,“宴太医还不快去办?”

等到宴太医走了,顾亭雪才绕过帘子走了进来,摆摆手让四个嬷嬷先去外面等着。

香君痛得意识都要模糊了,却不甘心这么晕过去,她怕自己撑不住这口气,便再也醒不过来了。

就在这时,她模糊地看到一个走到她身边,她闻到一阵和这血腥产房格格不入的清冽香气,紧接着绑着她四肢的绳子就被人割断,堵住她嘴巴的布条也被松开。

然后她便感到嘴里被人塞进了什么东西。

似乎是一颗药……

香君不敢咽下去,用最后的意志保持着清醒,她想要聚焦自己的瞳孔,想要看清楚面前的人。

忽的,她的身子一轻,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将她扶起,然后把一碗水放在了她唇边。

这一幕,让香君觉得有些似曾相识。

这清冽的香气,这从背后抱着她给她灌药的姿势……

是他!

竟然是他!

意识模糊间,耳边传来一个低沉婉转的声音。

“想活么?”

香君点点头。

“想活就把药吃了。”

香君不再抗拒,轻轻一咬,一股奇异的药香便在唇齿间弥漫开来,紧接顾亭雪便给她灌了一碗水。

“香嫔娘娘,若今日你能渡过此关,顺利生下皇子,从今以后,亭雪帮你。”

(三)

晨光微熹,就在大臣们排着队入宫准备上朝的时候,香君终于顺利地生下了六皇子。

一声响亮的啼哭响起,宫殿的上方竟然出现了红色的祥云,报喜的太监冲到太极殿前面,大声地向皇上贺喜。

上朝的文武百官和满宫的宫人们看向那祥光,纷纷跪拜皇上,祝贺皇上得了麒麟之子。

祥瑞之说得到证实,官员们自然是马屁不断,对皇上歌功颂德,皇上龙心大悦,亲自给六皇子取名元祚,并且下令将孩子接到自己身边,由他亲自养育。

因着这个孩子,之前香君做的那些事情,皇上全都一笔勾销,不许后宫的妃嫔们再提。

毕竟是麒麟子的生母,若香君是个道德败坏的女子,岂不是显得这麒麟子得来不正?皇上是断不会让这样的说法流传出去的。

至于薛娇娇差一点被香君害死的事情,皇上也只能多加安慰皇后,然后把香君打发到了偏远的承香殿去住,以香嫔产后虚弱需要静养的名义幽禁她,让皇后眼不见为净便是。

“娘娘,宴太医来给您诊平安脉了。”

小路子领着宴太医走进来。

这小路子是承香殿的管事太监。

香君本以为自己是被发配去了“冷宫”,不会有什么好日子过,可到了承香殿才发现这里东西样样不缺,宫女太监们也全都精明能干,日子甚至比从前受宠的时候还要好过。

香君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并不愚蠢,她知道,这一切定是那位顾大人的安排。

只是,香君都出月子了,却还没见过那位一回。

宴太医给香君把了脉,这个月宴太医日日都来,想必也是那位的意思。

虽说宴离差一点剖开她的肚子,但如今两人也都因为此事被皇帝厌恶,差一点杀了祥瑞,宴离已经成了太医院的边缘人,香君也懒得和他计较。

毕竟,冤有头债有主。

“本宫的身子可还好?以后可还能侍寝?”

宴离如实回答,香君这一次怀孕,身子的亏空极严重,本来没个几年是养不好的,但如今看来,香君已经没什么大碍了。

以至于宴太医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特意问香君是不是吃了什么神药。

香君想起顾亭雪给她塞的那颗药,却没有说实话,只说:“兴许是上天保佑,生了麒麟子,老天爷就赏赐了我一个好身子。若不是老天爷庇佑,我这肚皮,可就跟那些猫儿狗儿一样,被宴太医剖开了呢。”

宴离被香君讽刺,也不觉得尴尬,只感叹道:“娘娘的确命好,这次大难不死,以后便是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香君冷哼一声,也懒得为难宴离,没好气地说:“还不去给本宫煎药。”

宴离退下,屋子里只剩下香君和小路子。

香君端起血燕,一边舀着,一边打量着小路子,问:“你们顾大人何时来看承香殿看本宫?”

小路子神色一变,他可从未说过自己的顾亭雪的人。

然而香嫔娘娘的眼神凌厉,一副能洞穿他的模样,小路子拿不住是不是顾亭雪对娘娘说了什么,只得回答道:“大人宫外的事情没有办完,想来办完了,便会来宫里看娘娘的。娘娘放心,顾大人嘱咐过,承香殿的宫人们自然会尽心尽力伺候娘娘,娘娘要什么直接吩咐奴才便是。”

香君喝了一口血燕,没说话,心里却是不安的。

这些日子,香君脑子里琢磨的都是顾亭雪这个人。

他为什么要帮她?

是不是因为顾亭雪想要扶持一位皇子上位,为他以后的前程做打算?

可香君虽然是皇子的生母,却没有一个孩子抚养在自己身边,手里没有皇子,她真的对顾亭雪有利用价值么?

香君思索着,自己到底还有什么能和顾亭雪交换的呢?

也许,她得用点手段,抢一个孩子回来?

但她现在被皇帝软禁,连这承香殿都出不得……

香君其实是担心的,她怕顾亭雪那一日救她只是心血来潮,现如今已经放弃她了。

顾亭雪可以另寻其他妃嫔合作,但香君却只有顾亭雪这唯一的救命稻草。

“小路子,把镜子给本宫拿来。”

小路子恭恭敬敬地把镜子递给香君,香君看着镜子里的自己,抚摸着自己的脸。

养了这半个月,她脸上的肉还是养回来一些,不再和生产前那般瘦得吓人了。

“本宫美么?”香君看着镜子问小路子。

小路子立刻答道:“娘娘天姿国色,论容貌,满宫娘娘加起来都不及娘娘万一呢。咱们皇上可是见多了美人的,这些年,皇上对娘娘这般喜爱,不就是因为娘娘艳绝后宫么?”

香君忍不住得意地笑了笑,又问:“皇上喜欢本宫的脸,那太监也会喜欢么?”

香君转过头,看向小路子,不怀好意地问:“你喜欢本宫的脸么?”

小路子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这个问题他哪里敢回答?他怕顾大人知道了,把他一刀砍死。

但小路子脑袋转得快,很快就明白了香嫔娘娘话里的意思。

他笑眯眯地说:“太监喜不喜欢奴才不知道,但顾大人肯定喜欢娘娘这张脸,不然顾大人怎么会这么费心费力地替娘娘筹谋呢?这承香殿的东西,可都是顾大人叮嘱添置的呢,那叫一个尽心尽力。”

香君噗呲一声笑出来,伸出食指戳了一下小路子的帽子,骂道:“你个鬼机灵,就哄本宫吧!”

“奴才可没有哄娘娘,奴才入宫也二十年了,可没见过顾大人对任何人这么在意呢,娘娘可是唯一的。”

香君终于收回目光,又看向镜子里的自己,拿起螺黛细细地画着眉。

“希望如此吧。”

(四)

每日都有人把香君在承香殿里做了什么仔仔细细地告诉顾亭雪。

监察处的地牢里,顾亭雪擦干净手上的血,仔细听着鹤年说起香君今日和小路子的对话。

鹤年打量着顾亭雪的表情,虽然大人不动神色,但是听到那句“太监也会喜欢么?”的时候,大人擦手的动作顿了顿。

“小路子让我问问,大人什么时候能去承香殿看香嫔娘娘,香嫔娘娘心里似乎很是不安呢,小路子也是没办法了。”

顾亭雪没有回答,把手上擦血的帕子扔给鹤年便回了宫外的府邸。

书房里,顾亭雪看着北蒙那边传来的密报,但很快思绪便不受控制了。

他是刻意不去看香君的。

太极殿外的血腥和喧嚣似乎还在耳边,那贯穿他身体的剑结束了他可悲的一生,却没曾想他竟然又活了。

顾亭雪不知道为何上天又让他活一次,他根本不想要这一生,也对这人间没有任何的留恋。

他甚至不恨周清河,也不想报复任何人。

他只觉得厌烦,对这世上的一切,对他自己,厌烦。

可下一瞬,顾亭雪便想起了一个人。

他想到那双野心勃勃、满是欲念的双眼,想起那挣扎着往上攀援的手,想到她拼了命的要活、要恨……

还想到她那具失去了生命,被他亲手埋在他的坟茔里的尸体。

她还活着么?

当意识到她还活着,顾亭雪一边飞鹰联系京城的鹤年,让他提前在京城部署,一边快马加鞭地赶回京城。

终于,这一回他赶上了。

他救下了她,这一回香君没有死。

可当她生下孩子后,一把抓住他的袖子,问他为什么帮她的时候,顾亭雪却转身离开了。

她看着他的眼神太亮了,燃烧着的都是渴望,就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顾亭雪看了香君那么多年,最是了解她不过。

她是看到一根藤就要往上拼命爬的人。只要他伸出手,她就会拽着他、讨好他、利用他,毫不留情地踩着他往上爬。

顾亭雪不在乎被利用。

但他害怕……

顾亭雪怕,一旦任由香君拽着他往上爬,他就再也不会松手了。

他怕心中的死灰会因为她重新燃烧起来。

他怕那火太旺会把她烧死。

他还怕自己会掏出一颗心,硬要塞给她。

“大人……承香殿的小路子公公来了。”

顾亭雪这才回神,让人把小路子带进来。

小路子看到顾亭雪,立刻就嬉皮笑脸地给他请安。

“她让你来的?”顾亭雪问。

小路子弓着腰,举起一样东西。

“娘娘让奴才给顾大人送东西,非要奴才亲手交到大人手上,奴才这才斗胆来府上叨扰大人。”

小路子将一个小小的布袋子交给顾亭雪,然后便退下了。

书房的门再次被关上,顾亭雪打开那布袋子,伸手摸了摸,里面是极柔软的触感。

顾亭雪将那东西拿出来。

是一个粉色的肚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