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行的意思很明显,他现在很不爽。
气氛又再次冷却。
左星偷偷地抹了抹额前的汗,“方总,现在这里人太多,说话不方便,我另开一个包厢,我们坐下来再好好地聊聊?您看怎么样?”
“那得看我太太的意思……”方知行转过头,眼里带笑地看着许池。
没有家人在场的束缚,许池这才看着刘博,不紧不慢地说道:
“刘博,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我没有听清,你再说一遍?”
刘博咽了咽口水,他能感受到许池那迫人的眼神。
他本来就是想让许池在她家人面前难堪,出一出上次在医院被拒绝的那口气。
谁知道她的背后是方知行这个新贵大佬啊……
今晚,老板好不容易让他作陪,一起宴请公司投资人吃饭聊聊新项目的事。
这么至关重要的事情,如果因为他而搞砸了的话,这后果令人不寒而栗。
如果他处理不好这件事,那左总今天就能把他给开除了。
他并不想失去这份高薪又体面的工作,如果因此被辞退,他在这个行业估计很难再次翻身。
要知道,方知行和吴涛可不是一个级别的,得罪方知行,自己在南临市肯定没办法再立足……
他努力地扯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然后一狠心……
“啪!”地一声,用手去抽打着自己的嘴巴。
“许池……是我嘴欠!我眼睛被浆糊蒙了眼,我向你道歉!你别生气……看在你小姨和我妈是好朋友的份上,你原谅我……”
“你如果觉得消不了气,你尽管说,要怎么样我都愿意!只要你能解气……”
刘博几乎是用乞求的语气说道,就差给给许池跪下了。
许池紧抿着唇,视线扫过餐厅的整个后院。
不知道什么时候,周围那些原本看热闹的人已经不见,只剩下他们几个人站在后院中庭处。
餐厅老板和阿源站在不远处的走廊下,嘀咕着说些什么。
她微微仰起头,正好和方知行投来的目光相碰。
他的眼神深邃,却有波光在流动,仿佛在问她:这个礼物,还满意吗?
——特意安排这了场戏,让她可以出气的礼物。
许池眉头不自觉地跳了一下,没有任何喜悦的感觉。
她没有恃强凌弱的癖好。
方知行拿捏刘博这样的人,犹如大象踩蚂蚁。
“算了……刘博,我接受你的道歉……这事到此为止。”
许池淡淡地丢下一句话,便推开方知行的手,转身离开。
方知行目光一直紧随着许池,一时想不明白她突然的情绪转变。
回到包厢的路需要通过走廊,阿源和餐厅老板看到许池,就自觉地让开路。
她经过阿源身边时,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阿源后,说道:“做得挺好啊……”
阿源后颈发凉,局促地叫了一声:“嫂子……”
等许池走进包厢,阿源才回头望向方知行求救。
方知行和阿源交换了眼神,让阿源先去外面等。
许池都走了,方知行也不再想继续追究。
刘博大舒一口气,感到自己像是劫后余生,他连忙向方知行道谢。
左星在一旁打着圆场,“方总,这是小刘,我们公司的技术骨干,这次的新项目就是他主要负责的,能力还是不错的,就是喝酒喝多了就胡乱说话……”
方知行用审视的眼神看了刘博几秒,而后意有所指地对左星道:“连自己的嘴都控制不好的人,怎么能把控好整个项目呢?左总,你说是不是?”
“呃……是!是!是!方总说得没错……”左星频频点头,背后冷汗直冒。
方知行随意地又聊了几句后,就转头跟在许池后面回到包厢。
他一踏进包厢的门,就听到许池正在安排她家人出国旅行的事。
刚才他不在的这几分钟里,许池应该是和她妈妈说了什么。
许池妈妈的态度也不再像之前那样坚决,而是对他展现出了接纳的意思。
他心底里的一块石头也总算落了地。
接下来的餐桌氛围变得和谐……
一个半小时后,饭局结束。
在将所有家人安顿好送回后,黑色库里南缓缓停在他们面前。
上了车,许池坐在方知行的身旁,她将头靠在座椅的头枕。
一边仰着着车上方的星空顶,一边用手揉着僵硬酸胀的后肩。
这一次回南临市,她感到像是打了场硬仗一样,累和疲倦席卷着她全身……
大腿处传来方知行手掌心处的温热,许池将手伸进他的掌心,再缓慢合拢。
她靠着他的肩膀,微微侧着头,看见车子正向山上行驶,是前往临山别墅的方向。
她的眼皮沉重,闭上眼说道:“明天是周一,一大早我还要开例会……”
“今天太晚了,明天早上再去枫州吧……”
方知行歪着头,替她将额头前散落的碎发别好,再顺势把她整个人抱在怀里,鼻尖碰到她的头发,是熟悉的清甜味道……
手掌握着她的腰间,隔着裙子他也能感受到她光滑的肌肤……
身体的某处便不由自主地紧绷起来。
无论如何,今天晚上他想她陪在身边,他们已经好几天没有做了。
她一靠近他,他就忍不住想要她。
“明天早上来不及,我肯定起不来这么早的……”
车内空间虽然不小,许池还是坐着不舒服,她扭动着要下来。
不动还好,她这么一扭动,方知行心里那撮小火苗就像被浇了油,“轰”地一下子燃烧起来。
“那回家先休息两小时……行吗?”
方知行托住许池的下巴,慢慢向她靠近,直到他看见她乌黑的眼睛里映出自己的影子。
“我……”
也不等许池回答,方知行已经咬住许池的双唇,长驱直入,不再畏缩。
他在她的嘴里攻城掠地,直到许池几乎缺氧,拍打着他的手臂,他才不舍地离开她的唇。
车子缓缓停下,车门被佣人打开。
方知行先下了车,脱掉碍事的西装外套,便一把将许池抱起,双手托住她的臀部,让她的双脚盘在自己的腰上。
“我自己可以走……”
许池涨红着脸,呼了几口新鲜空气后,正要继续说下去,嘴唇再次失去说话的能力。
方知行径直朝二楼的卧室走去,就是不给许池落地反悔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