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你头脑这么简单,被算计了就接着,还能怎么办?流氓罪可不是闹着玩的。”
“什么流氓罪啊,她是自愿的。”
杨淑军冷眼看他一眼,呵斥:“这种事情你说的清?你觉得真告上去,人家是相信你还是相信姜巧云?你这工作还想不想干了?”
孙昭霞愁容满面,“那到底咋办啊?”
“娶啊,还能咋办?”
而另一边。
村长和王梅已经坐在了姜家的椅子上。
杨淑英倒了两杯水后,坐在了炕沿边。
她觉得村长他们肯定是为巧玲的事来的。
那姓刘的都打到门上来了,不但打了姜秋堂和姜巧玲,还把户口本都撕了,这是不把他们整个红星村看在眼里。
这下,村长和妇女主任都看不下去了,过来帮忙了。
她叹了口气,开口:“唉,这次是因为你们看到了,以往巧玲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咽,我这当妈的实在没本事,让女儿受这种罪。”
“这姓刘的太不是东西了,这次趁我们不在,又来打了巧玲,巧玲现在都不知道去哪里了?我这当妈的心里难受啊。”
杨淑英摸着自己的胸口。
村长看了看水杯,“我们今天来,是有其他重要的事情跟你们说。”
杨淑英一愣,看他这么严肃,心有点慌:“村长,什么事?”
村长看了她一眼,不客气地说道:“姜泫是个多么可怜的娃娃,你们怎么能这么对她?”
王梅接过话头,愤怒道:“姜泫是你们的亲侄女,她命苦,从小没爹没妈,她考上了大学,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你们竟然为了自己的私心,让巧云顶替她,你们的良心在哪里?”
姜巧云脸比猪肺还红。
她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杨淑英好烦,原来是这事啊。
她姜泫现在都在宁州大学了,还要怎样?
村长继续道:“姜泫那么努力读书,就是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你们却硬生生地剥夺了她的权利。你们知道这件事情的后果吗?你们会毁她的一辈子!”
杨淑英强行挤出了一点笑,“村长,这事我们真的冤枉啊!”
“冤枉?”
“姜泫那死,那娃娃她骗了我们!当初她考上了大学,我们一家子都高兴得几天没合眼,我想的是她从小在山沟沟里长大,没见过大城市,假期给她准备了钱,打发她去城里适应一下,谁知道,她自己找了男人。”
“就上次来过咱村的,那个当兵的,你们应该都见过吧。”
“这事说实话,我当伯母的,其实心里并不乐意,那小伙子看着精神,但又不是咱这附近的,我就算想打听也没地方去打听啊。”
“这孩子觉得自己找了个靠得住的男人,一门心思要嫁人,说自己不读书了,让巧云顶替她去。”
杨淑英长叹一口气,“我要是知道她打的这算盘,我打死也不做这事,我现在一想到就后悔。”
村长摆了下手,示意她停下,“你再不要唱这苦情戏了,我在这村里生活了大半辈子,我说个难听的,你杨淑英一撅屁股,我就知道你拉什么屎。”
杨淑英窘得满脸通红。
“这事,不仅仅是你们姜家的耻辱,更是咱们红星村乃至整个大队的耻辱。”
村长又看了看姜巧云,语重心长:“巧云,你爸妈不明事理,你难道也任由他们胡来吗?你要知道,靠这种手段得到的东西,是非常不光彩的。”
姜巧云咬着唇低着头没说话。
“希望你们好好反思一下,以后不要再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了。我们走。”村长站了起来。
村长和妇女主任刚一出门,杨淑英就“砰”的一声合上门,走到屋子破口大骂:“这个老东西,还真把自己当个物件了?就这点破事也要来插一手,我们是不好,他自己又能好到哪里去?国家的救济粮,全被他们家拿去了,还好意思说别人。”
姜秋堂烦躁不已,“你少说几句吧!本来就是不光彩的事,说得自己有多光荣一样。”
“你就知道在我这儿横,淑军一家子都欺负到门上来了,你连个屁都不敢放。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嫁给你这种男人!”
姜秋堂气得脸都青了,“你自己生的好女儿,真是给你长颜面了。你以为嫁过去就万事大吉了?一辈子还长着呢,今天闹成这样,你觉得杨家还能对巧云好?”
说完,他又骂姜巧云:“不要脸的东西,快20的人了,光长个子不长脑。”
姜巧云哭哭啼啼,“爸,你怎么这么说我,我才是受害者。”
“哭哭哭,你还有脸哭,你是吃得比姜泫少,还是干得比姜泫多,一天天的不好好学习,净整些没用的,你要是跟人姜泫一样考上大学了,还有这档子破事吗?”
杨淑英冷笑一声:“姜泫再好,人家也没拿你当伯父。我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他杨海龙敢对巧云不好,我让他好看!”
“巧云,你再不要哭了,一辈子那么长,指不定谁以后比谁过得好呢。”
说完,她就摔门而出。
巧云的事暂时尘埃落定,她得去找找巧玲。
也不知道这傻丫头跑到哪去了,唉。
关于姜家的事就像长了腿一样在村子里乱传,杨淑英一出门就听到那些邻居在背后议论她。
“太缺德了,银花要是知道姜泫受了这么大的罪,怕是要心疼死了。”
“自己的女儿养得像头猪一样,你看看姜泫都瘦成啥样了。”
“我就说那个巧云那么笨怎么还一直在读书,原来他们打的是这主意,真是有心啊。”
“最可怕的是巧云的舅舅都被连累得丢了工作,我就说刚才他们一家子怎么看上去脸色不好?”
“啊?一家子来了?”
“对啊,巧云妗子眼睛都肿了,看样子哭过,遇到杨淑英那个不讲理的泼妇,能不生气吗?唉,可怜的。”
杨淑英气得肺都要炸了,这些长舌妇,一天不说点别人的闲话浑身痒。
她走过去,“你们都在说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