涛涛开始筹谋起来,怎么样才能如他所愿,干掉叶轻枝。
而沈清河这边心情很不错,一切都是按照他的计划进行的。
“她觉得是打入了我们的生活,随时可以害人了。对我们来说,却是瓮中捉鳖,看看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打我们的主意。”
叶轻枝道:“她进来了,我们吃的喝的用的,都要小心了。”
“咱们家也不光这一处房子,你们去那套大平层住吧,我自己对付她。”
“孩子们过去就好,我陪着你。”
飒飒站在楼上,松了口气:“我还以为只有我发现问题了,看来爸妈也察觉了。”
航航一笑:“咱爸妈那可是千锤百炼,被害了多少次了,早就形成肌肉记忆了。安心吧。哦,我出去了,你记得好好地和蕾蕾说,小心新保姆。”
“又去纺织厂?你可够辛苦的。”
“你每天泡书馆,不一样累吗?我走了啊!”航航三两步就下楼了。
他和父母打过招呼,就开车出门上班去了。
现在的纺织厂是以前的几十倍那么大了,远远的就可以看到那些成片的厂房。
几十米高的厂门彰显着这里的辉煌。
航航把车停在附近小区的停车场,在车里换上了工作服,步行走了进去。
班长见到他,便笑道:“你来得正好,今天陶刚家里有事儿,你先帮他顶两小时的班吧?”
陶刚是销售经理的侄子,去年在国外混了一个大学文凭,将来是准备进管理层的。
可是因为厂里有规定,要想当领导,要先在基层锻炼至少半年,所以他不得不过来混日子。
可陶刚几乎天天晚来早走,干活也是吊儿郎当的,他还拉帮结伙欺压别的工人。
领导也宠着惯着,从不计较。
航航看看班长,点头道:“可以,不过加班费要算明白的。”
班长答应了,心道,反正你马上要倒霉了,到时候就不给你,你又能如何?
航航换上衣服进入印染车间,里面的面积特别大。
染色、轧染, 烧毛, 退煮漂和预定型,所有的工序都要在炎热嘈杂的环境下进行,工人紧张和忙碌的操作着,非常辛苦。
经过这些日子,航航学的也差不多了。
他一口气干了四个小时,终于到了吃晚饭的时间了。
航航就去食堂打饭,一个人坐在那边默默吃着。
而不远处坐着很多正式工。
正式工人和临时工泾渭分明,互相基本上都没什么来往。
这点排挤,航航并不介意。
他拿着手机看着一些要紧的资料。
这时候对面来了一个女孩,她把餐盘放到了航航面前,大口吃饭。
航航看看周围的很多空位,有些纳闷,不过算了,可能她就喜欢坐在这里吧。
这女孩二十多岁,因为干活,脸颊通红,汗水把发丝都给打湿了。穿着粗布工作服,可是依然挡不住她的美丽容颜。
她看看四周,突然开口了。
“你不要帮陶刚顶班。他做错了事,想要找个人背黑锅呢。因为你是临时工,所以你怎么样没人在乎的。”
航航一愣,还没等说话,那个女孩就拿着盘子走了。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简直就像地下接头一样。
航航唇角勾起,看起来有点意思。
不过他并不打算拒绝加班,他倒是要看看,这个黑锅是怎么让他背上去的。
到了下班的时间,航航又换上了隔壁车间的制服,去顶陶刚的班。
那几个领头的看看他,低声的说了什么,然后都满意的点点头。
“他可以,没问题……”
“反正新来的,也没什么背景,最合适不过。”
航航只装作不知道他们的阴谋,直接去做事了。
陶刚的工作是搬运燃料,并将它们入库记录。
他带着其他几个装运工人,背着几十斤的袋子进仓库,连一刻休息的时间都没有。
没多久航航就累的浑身都是汗,浑身关节都在疼。
不过他也没太在意,正好不用去健身房去练肌肉了。
好不容易搬完了,他又被叫去核对一批出产的布料。
等到他忙完出来,已经凌晨了。
航航洗了个澡,就往家走。
刚到厂门口,身后有人急匆匆的拦着他。
“你怎么这么固执不听劝呢?就为了那几块钱的加班费,你知道你要完蛋了么?”
航航道:“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可是坏事只要躲就可以不发生了么?我不去,就会有别人被坑的。我宁愿那个倒霉的人是我。你放心,他们奈何不了我。”
女孩一愣,仔细看航航。
虽然他穿着最普通的工作服,经过了一晚上的劳作,他看上去疲惫又憔悴。
周身却自带着一股高贵自信的气度,眼神里也闪着自信的光。
“你是谁?”
“我叫沈航,来这里打工的大学生。你呢?”
“我叫王丽桥,我是纺织大学的学生,来这里实习的。我看不惯下面的那些小领导的这些行为,所以提醒你。”
航航点头:“我知道了,谢谢你了。”
王丽桥显然并不认识他,点头道:“你是勤工俭学吧?虽然你为人正直,可是这年头不要说一个企业,整个社会都是如此,有关系一路畅通,没关系寸步难行。我看你最好直接辞职算了,不要背锅。”
航航一笑:“你放心吧,我绝对不会被人坑的。”
王丽桥还要说什么,可是电话响了,她只能回去了。
“好吧,那你小心点。我每个一三五上夜班,你要是有事可以来质检办公室找我。”她说完就匆忙走了。
航航目送她离开,就过马路,坐上他的车子回家了。
回到家,正好沈清河夫妇吃饭呢,见到他,赶紧招呼他吃饭。
“累坏了吧?先吃饭吧。”
沈航道:“我不太饿,就喝一杯牛奶吧。”
叶轻枝赶紧起身热牛奶。
沈清河道:“怎么样,是不是很辛苦?”
“辛苦倒是不至于。但是有些问题很严重。”
“你说。”
沈清河夫妇一边吃饭一边听着他讲着厂里面的事情。
这些职场的倾轧,他们也是见怪不怪了。
但是下面的人竟然公然做犯法的事情,他们不能接受。
沈清河就问他准备怎么处理。
沈航道:“爸爸可以把这件事的处置权,完全交给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