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奇异野果!
秦枫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循着香味和深处隐约的火光,继续向内潜行。
洞穴深处,是一个相对宽敞的石室。
火光摇曳,照亮了里面的情景。
那个面罩男和他最后一名手下,正背对着洞口,站在一株奇异的植物前。
那植物不过半人高,通体呈玉白色,仿佛是冰雕玉琢而成,在火光下竟散发着淡淡的荧光。
在植物顶端,赫然结着一颗拳头大小、晶莹剔剔透的红色果实,宛如一颗燃烧的心脏。
“找到了!终于找到了!”
面罩男的声音因极度的激动而颤抖。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像是对待什么绝世珍宝,准备摘下那颗果子。
就在他的指尖即将触碰到果实的一刹那——
“吼——!!!”
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猛地从洞口方向炸响!
整个山洞都为之剧烈震动,碎石簌簌落下。
一个庞大到足以遮蔽所有光线的巨大阴影,彻底笼罩了洞口。
那头变异湾鳄,已经回来了!
它闻到了家门口的血腥味,也闻到了巢穴内闯入者的气息,彻底暴怒!
面罩男脸色剧变,再也顾不上什么仪式感,一把将果子从植株上扯了下来,厉声对手下喝道:“走!快走!”
然而,当他猛地转身,准备带着手下冲出洞口时,脚步却僵在了原地。
只见唯一的通道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身影。
那人好整以暇地堵在那里,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们。
“两位,这么急着走干什么?”
秦枫的声音在狭窄的洞穴中回荡,带着几分戏谑,“拿了我的东西,总得打声招呼吧。”
“你是什么人?你的东西?”面罩男看到秦枫时,眼中先是闪过一丝不屑。
但当他借着火光,看清秦枫长相的瞬间,整个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眼神中透出一抹难以置信的惊骇。
不过,这情绪只持续了一瞬,便被他强行压了下去。
面罩男重新装出一副淡漠的模样,缓缓开口:“小兄弟,你就是乔乔和吴刚遇到的人吧?”
“你果然跟过来了,既然有缘碰上,那这收获大家都有份。”
“等咱们顺利离开了,我给你分一两肉怎么样?”
只是他显然不知道,秦枫认识这种果子,才会将果子和一两肉当作等价物。
实际上,秦枫心中早已了然。
这果子虽和他当初吃的奇异野果不同,颜色和外形都有区别。
可十有八九就是同一种东西。
秦枫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懒洋洋地伸出手,对着他勾了勾手指。
“把果子交出来,我或许可以考虑,给你们留个全尸。”
“找死!”
面罩男被彻底激怒,怒喝一声,不再废话。
他与身旁的手下对视一眼,两人一左一右,呈夹击之势猛地扑向秦枫!
狭窄的洞穴内,空气瞬间凝固。
面罩男的怒喝还在回荡,他与手下已如两头发疯的野兽,一左一右扑了上来。
木矛的尖端在火光下泛着冷意,直取秦枫的咽喉与心口。
秦枫冷笑一声,不退反进。
在这逼仄的环境里,辗转腾挪的空间有限,却是将他的力量与速度发挥到极致的绝佳战场。
他身体向左一侧,以毫厘之差躲开手下那记致命的突刺,右手肘顺势抬起,携着一股沉闷的劲风,狠狠撞在对方的太阳穴上。
“唔!”
那人连惨叫都发不出来,只闷哼一声,双眼一翻。
整个人便软绵绵地瘫倒下去,当场昏死。
他手中的火把也掉落在地,差点熄灭。
电光火石之间,场中只剩下秦枫与那面罩男。
面罩男的攻势没有丝毫停滞,一击不中,手腕翻转,木矛横扫,直奔秦枫的下盘。
他的动作狠辣、简洁、高效。
每一招都毫无花哨,完全是冲着人体最脆弱的部位去的。
这是军中格杀术的路数!
秦枫心中一凛,那种熟悉感愈发强烈。
但此时,容不得多想。
秦枫脚尖点地,向后跃开半步,避开扫击。
同时腰腹发力,手中的匕首自下而上,划出一道弧线。
“嗤啦——”
一声布帛撕裂的轻响。
面罩男反应极快,侧头躲过了割喉的一击。
但脸上的简易面罩,却被锋利的匕首从中划开。
黑色的布料向两边翻卷,露出了面罩下那张脸的下半部分。
火光下,一道狰狞的疤痕从他的左边嘴角一直延伸到耳根。
像是被硬生生撕裂后又胡乱愈合的,皮肉扭曲,丑陋不堪。
看到那道疤的瞬间,秦枫的瞳孔骤然一缩。
一个几乎被他遗忘在脑后的名字,一个他以为早就死透了的人,猛地浮现在眼前!
赵总!
秦枫永远记得,在丛林内,自己和这个男人最后的死斗。
他将赵总打得半死,就在准备了结他时,却被突然出现的野人群打断。
混乱中,他依旧拼尽全力,一记重拳狠狠砸在了赵总的脸上。
当时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后来再也没见过赵总的踪影,他便默认赵总已经死了。
不是死在自己拳下,就是死在了野兽口中。
毕竟,残废的赵总,对野人也没有了价值。
可他居然还活着!
而且脸上的这道伤痕,分明就是当初自己那一拳留下的永久印记!
“赵总?!你是赵总!”
秦枫脱口而出。
那个被叫出名字的男人,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他那双鹰隼般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
“秦枫!你果然也还活着!”
赵总没有否认,那沙哑的声音里,再也藏不住那份刻骨的恨意。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
洞穴内的空气仿佛凝固到了冰点,两人之间的杀气几乎化为实质。
旧恨新仇,在此刻交织迸发。
一场不死不休的血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
“轰隆——!!!”
一声远比之前任何咆哮都恐怖的巨响,从洞口方向炸开。
整个山洞剧烈摇晃,头顶的碎石“簌簌”落下,仿佛随时都会彻底坍塌。
一股腥臭到令人作呕的狂风倒灌而入。
吹得地上的火把猎猎作响,光影狂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