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灵界小仙 > 第8章 第二章 天娇的实力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斑驳的窗户,洒在屋内。易凡缓缓从床上坐起,只觉浑身酸痛,仿佛被无数重物碾压过,每挪动一下身体,都像有千万根针扎在身上,难受得要命。他强忍着不适,赶忙盘膝而坐,闭目打坐,运转体内功法。片刻后,一股暖流在经脉中缓缓流淌,酸痛之感稍有缓解,这才艰难地爬了起来。

就在这时,翩翩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笑意盈盈地走了进来,柔声说道:“小凡,吃饭啦。”易凡看着桌上的馄饨,又惊又喜,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吃这么好?”翩翩放下碗,轻笑道:“我把自己的发簪卖了,换了点钱,买了些牛肉,给你补补身子。”易凡听后,心中一阵感动,眼眶微红,拿起勺子,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边吃边说:“翩翩,你对我真好。”翩翩温柔地看着他,轻声说:“这都是我应该做的。对了,门口怎么有个男人站着?”

易凡闻言,放下勺子,快步跑了出去。只见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手持一把鬼头大刀,正站在门外。汉子见易凡出来,咧嘴一笑,说道:“天娇公主让我来请你吃饭,你赶紧去吧。要是惹公主生气了,后果不堪设想。”说完,汉子转身大步离去。

易凡嘀嘀咕咕地回到家,问翩翩:“你知道天娇吗?”翩翩歪着头,思索片刻后说道:“天娇?听说宗主有个弟子叫天娇。”易凡恍然大悟,说道:“这么看来,她没准真是公主,叫天娇公主。”翩翩疑惑地问:“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发生什么事了?”易凡苦笑着,将昨晚的经历一五一十地告诉了翩翩。翩翩听完,眉头紧皱,满脸担忧。易凡强装镇定,笑着安慰道:“她应该暂时不会杀我。走吧,去看大比,活一天算一天。”翩翩问道:“宗主应该会帮你说话吧?”易凡点点头,说:“今天要是能见到宗主,我就跟他讲讲这事。”

二人手牵手走出家门,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了青云峰的竞技场。这里早已人山人海,热闹非凡。易凡一眼就看到了师父,还有天娇,却没瞧见诸葛宗主的身影。这时,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走上擂台,大声说道:“本人乃青玉宗长老曾义,今日特来与友盟进行一场友谊比赛。比赛规则为三比三,胜负并不重要,主要是切磋技艺,同时也是为下半年的全盟正赛做准备。青玉宗出战人员为博武、白山、天娇;我方这边是林玉凡、曾玉宁、赵玉兰。大比开始!”

天娇和白山交头接耳了几句后,率先踏上擂台,打头阵。她的对手是身材魁梧的剑师林玉凡。林玉凡一上台,便拱手施礼,说道:“在下林玉凡,久闻姑娘大名,如雷贯耳。”天娇挑眉一笑,说道:“少废话,动手吧!”林玉凡听后,勃然大怒,拔剑朝着天娇斩去。天娇莞尔一笑,身影瞬间从原地消失。眨眼间,林玉凡已血流不止地躺在地上,哀嚎道:“魔女!”天娇冷笑一声,说道:“自己技不如人,还找借口,下去吧,真丢人!下一个!”

曾义见状,皱眉说道:“姑娘,这不符合规矩。”天娇嘲讽道:“青玉宗难道就没一个像样的男人?全是废物!”这时,一个女子怒气冲冲地跳上擂台,大声说道:“曾玉宁,领教你的剑法!”天娇笑道:“哟,小姐姐,既然来了,那就放马过来吧!”曾玉宁义愤填膺地冲了过去,两人瞬间展开激烈交锋。易凡在台下看得真切,天娇使用的正是疾风惊鸿剑法和冷月残阳剑法相结合的绝技。十几回合后,天娇说道:“下去吧,你不是我的对手。”曾玉宁无奈地点点头,乖乖跳下擂台。赛场顿时一片哗然。曾玉宁面露愧色,对曾义说道:“父亲,对不起,这个小妹妹太厉害了,我根本接不住她三招。”曾义长叹一声,说道:“确实如此,你尽力了,回来吧。玉兰就别上去丢人了。”天娇在台上喊道:“还有人吗?没有的话,我可要去吃饭了!”曾义举起手,宣布道:“青玉宗败了。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两宗友谊长存。”易凡在台下不禁咂舌,心想居然还有这种说法。

天娇在台上扫视一圈,目光落在易凡身上,喊道:“云凡,给我滚上来!”易凡只觉脑袋嗡的一声,仿佛天旋地转。众人的目光顺着天娇的指向,齐刷刷地看向易凡。易凡面色苍白,硬着头皮走出人群,登上擂台,轻声问道:“大小姐,找我何事?”天娇冷笑道:“抢我机缘,不给我面子,小坏蛋,受死吧!”说着,天娇拔剑便朝易凡斩去。易凡无奈地苦笑,并未还手。天娇停下剑招,娇笑道:“来啊!你还算不算男人?”易凡深吸一口气,横眉冷对道:“我接受你的挑战!”天娇微微一怔,本以为易凡会屈服,没想到他竟如此强硬。看着横眉冷对的易凡,天娇笑道:“好!我成全你!”

易凡左手紧握剑鞘,右手自然下垂,手指微曲,双眼紧紧盯着天娇的眼睛,目光中毫无畏惧与愤怒,平静得如同深不见底的湖水。天娇见状,心中暗惊,吸了口气,笑道:“没想到,还是个高手呢!”曾义在台下看着易凡,震惊得瞠目结舌。易凡轻声低喝:“拔剑斩,一剑光寒十四州!”话音刚落,他手中的剑如一道闪电般出鞘,瞬间闪现到天娇面前,一剑刺出,轻斥道:“冷月残阳剑之一怒拔剑斩!”紧接着,他身形一转,换了个位置,再次挥剑,使出青云九变之青云初绽。这一连串的攻击,打得天娇措手不及。天娇后退几步,莞尔一笑,说道:“行啊,小弟弟,我都有点舍不得杀你了!”易凡面色冷峻,不动声色地说道:“废话少说!无忧剑法一剑冲天!”天娇微微一愣,看着这套似曾相识的剑法,一时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易凡紧接着又是一记三生寂灭斩落下,天娇举剑回击。此后,易凡施展出浑身解数,却始终无法伤到天娇分毫。

万般无奈之下,易凡决定孤注一掷,施展出逍遥七杀斩。在离天娇三尺开外,他左手凝聚出一缕天劫之丝,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射向天娇的右臂。天娇不愧是天骄,在如此近的距离下,身形一闪,躲过了致命一击,随后一剑刺向易凡的手。易凡吃痛,无力地扔下手中长剑,但仍傲然挺立在擂台上,毫不畏惧地笑道:“你赢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天娇手持神剑,轻声问道:“你真不怕死?”易凡笑着调侃道:“怕,怕得都要尿裤子了。但我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向你一个小妮子求饶?要动手就快点,我还赶着投胎呢!”天娇听后,忍不住笑了起来,说道:“你是我师弟,我怎么会杀你呢?开个玩笑,走吧,姐姐请你吃饭。”易凡摇头笑道:“我不饿,再见。”

易凡潇洒自如地走下擂台,台下顿时响起一片欢呼声和热烈的掌声。曾义忧心忡忡地叹道:“有个天娇已经够让人头疼了,如今又多了个云凡,青玉宗往后怕是不好过喽。罢了,几百年的纷争,终于可以结束了。 ”

大比落幕,人群如潮水般渐渐散去,大家各奔东西。易凡捂着受伤的左手,脚步略显沉重,脸上挂着一丝苦笑。他一边走,一边在心中暗自思忖:“还是我太弱小了,在天娇面前,根本不堪一击。她的实力,恐怕早已达到化神期以上,而我不过才结丹期,之前还自以为是,真是可笑至极!”实际上,易凡并不清楚,天娇作为青玉宗底蕴级的人物,天赋卓绝,万里挑一,即便他拥有神灵根与至尊骨,天娇在天赋与实力上,也丝毫不逊色于他。

易凡满心期待着自己能早日长大成人,可现实却让他无奈。从入宗至今,虽说历经诸多事情,却仅仅长了一岁,算起来,不过才过去了三个月。正当他沉浸在胡思乱想之中时,一只温润如玉的手轻轻搭在了他的手臂上。不用看,易凡也知道,这一定是翩翩。

他转过头,脸上露出笑容,调侃道:“媳妇,你夫君我刚才在擂台上,是不是特别威武?”翩翩眨着明亮的眼睛,笑意盈盈地说:“你可太厉害了!我身边的师兄师姐们,都夸你是旷世奇才呢!”易凡听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脸上泛起红晕,说道:“对了,我突然想去藏书阁,多学些功法,提升自己。”翩翩关切地看着他受伤的手,说道:“还是先去看看手伤吧,万一留下什么隐患。”

易凡活动了一下手腕,感觉并无大碍,心中明白,天娇当时确实没有下杀手。若她真有杀心,这一剑下去,自己必定骨断筋折。事实上,天娇仅仅是用剑身拍了一下他的手背。想到这儿,易凡暗自庆幸:“这小妮子,还算手下留情。”

翩翩紧张地拉着他的手,翻来覆去、仔仔细细地查看,确定伤口并无异常,这才放下心来。她轻轻俯下身,在易凡受伤的手背上吻了一下,柔声说道:“小手,快点好起来哦。”易凡看着眼前纯真的翩翩,心中涌起一股暖流。翩翩虽说比他大一点,但心思单纯,对他的关怀,更是毫无保留,让他感受到了从未有过的温暖。

易凡回到家中,还没来得及坐下歇口气,就听到门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紧接着,师父白山推门而入。白山目光敏锐,一眼就看到了易凡受伤的手,脸上露出一抹笑容,温和地说:“凡儿,天娇这丫头本质不坏,就是平时刁蛮任性惯了。你知道吗,她在南海诸岛可是货真价实的公主殿下,她叔叔更是绝世高手,实力深不可测,在江湖中那都是跺一跺脚,各方势力都要颤三颤的大人物。所以啊,她有点小脾气,也在情理之中。往后,你得多和她亲近亲近。”

易凡听后,认真地点了点头。自天娇在擂台上对他手下留情后,易凡心里对她的印象,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多了几分好感。白山接着感慨道:“今天这场大比,我原本都做好上场的准备了,结果压根没轮上。天娇这丫头,实力真是不容小觑,关键她才十三岁,未来的路还长,前途无量啊。你要以她为榜样,努力让自己成为更优秀的男人。”

易凡应了一声,突然想起平日里捉襟见肘的生活,忍不住抱怨道:“师父,咱们这日子过得也太穷了,吃了上顿没下顿。”白山苦笑着摇头:“我又何尝不是呢?在咱们这宗门,大家都不富裕,日子过得紧巴巴的。”易凡在心里暗自吐槽:“这破地方,穷得鸟都不愿来拉屎,难不成要把人饿死在这里!”

白山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话锋一转:“不过,宗门里也有家境富裕的。比如说藏宝阁的路小雨大小姐,她父亲是宗门世家三长老,富可敌国,极有可能成为下一任宗主。小雨今年十岁,正好和你年纪相仿。要是你能结识她,往后的日子,就不用为钱财发愁了。哈哈!”易凡听了,眼中闪过一丝期待,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心想,结识富家千金哪有那么容易,一切还是得靠自己努力。

晨雾未散的山道上,易凡负手而立,青衫被山风吹得猎猎作响。魔玉功淬炼了一年半的身躯,已从稚童长成玉树临风的少年。他指尖轻抚腰间那柄锈迹斑斑的铁剑,剑身上蜿蜒的纹路在晨光中泛着幽蓝,那是昨夜突破元婴期时,天劫之力在剑体留下的烙印。

\"小凡哥哥又在装深沉!\"清脆的嗓音从身后传来,十二岁的翩翩蹦跳着扑过来,鹅黄襦裙扫落枝头晨露。她胸前已微微隆起,发间别着朵沾露的野蔷薇,却仍像幼时般挂在易凡肩头。易凡被撞得踉跄半步,无奈地扶住少女颤巍巍的发簪:\"当心簪子戳到人。\"

翩翩忽然踮脚凑近他耳畔,呼出的热气弄得少年脖颈发痒:\"听说后山桃林的桃子熟了,我们去......\"话音未落,远处传来晨钟三响,惊飞了林间宿鸟。易凡脸色微变:\"要迟到了!\"拽着少女的手腕就跑,却在转角处与捧着食盒的路小雨撞个满怀。

\"哎呀!\"路小雨的翡翠镯子磕在青石上,发出清脆声响。她今日穿着蜀锦裁制的襦裙,腰间玉禁步叮当作响,与易凡补丁摞补丁的青衫形成鲜明对比。\"路大小姐早。\"易凡尴尬地挠头,注意到食盒里飘出的莲蓉香气。

路小雨却不恼,脆生生笑道:\"易凡哥哥,这是我新学的荷花酥,要尝尝吗?\"说着递来一块,酥皮上还印着金线勾勒的莲花纹。翩翩突然伸手抢过,狠狠咬了一大口:\"味道不错,就是太甜!\"汁水顺着嘴角淌下,她故意不去擦拭,示威般看着路小雨。

易凡看着二女暗自头疼。自从去年大比后,路小雨便常以切磋为名来找他,每次都带着珍馐美馔,却从未借过一文钱。他低头看着自己磨破的袖口,突然想起昨夜渡劫时,山脚下的老槐树被雷火劈成焦炭,而他却连买剑穗的钱都没有。

\"你们听说了吗?\"路小雨忽然压低声音,\"下个月宗门要举行'问道大会',听说南海龙宫会派使者来......\"话未说完,远处传来严厉的咳嗽声。三人回头,只见白山抱着一摞典籍站在晨雾中,衣摆还沾着夜露。

\"凡儿,该去藏经阁抄录剑诀了。\"白山的目光扫过路小雨的食盒,又落在易凡磨破的袖口上,欲言又止。易凡忙不迭点头,拽着还在啃荷花酥的翩翩跑开,却在转过弯后被少女拉住。

\"小凡,我不想去听课。\"翩翩突然将脸埋进他胸口,声音闷闷的,\"每天都在抄剑诀、练吐纳,我都快闷死了......\"易凡感觉到胸前的衣衫渐渐湿润,抬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少女的发丝散发着野蔷薇的香气,与记忆中那个只会跟在他身后捡松果的小女孩,已有了微妙的不同。

\"今晚带你去看星星。\"易凡鬼使神差地说道。翩翩猛地抬头,泪眼中泛着惊喜:\"真的?\"易凡笑着点头,却在转身时瞥见自己映在山溪中的倒影——少年如玉冠,青衫似云裁,可眼底却藏着不属于这个年纪的沧桑。

子夜时分,桃林深处。易凡将草席铺在青石上,翩翩像只小猫般蜷在他腿上。夜风中飘来成熟桃子的甜香,远处传来巡山弟子的梆子声。\"快看!\"翩翩突然指着天际,一颗流星拖着长尾划过夜空。

易凡还未及许愿,怀中的少女突然转身,柔软的双唇轻轻印在他脸颊上。少年浑身一僵,只觉天地间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唯有耳畔少女急促的心跳声。\"我喜欢你。\"翩翩红着脸钻进他怀里,\"从你为我偷果子被八哥骂的时候就喜欢......\"

易凡望着漫天星河,想起这一年半来,少女总在他练剑时偷偷塞来野果,在他抄经时悄悄磨墨,在他渡劫时整夜守在山巅。怀中的身躯温暖柔软,带着少女特有的芬芳,与记忆中那个跟在他身后跑的小尾巴渐渐重叠。

\"我也喜欢你。\"易凡轻声说道,指尖抚过少女发间的野蔷薇。远处传来晨钟第一响,他知道,属于他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晨曦的微光,透过斑驳的窗棂,悄然洒进屋子。易凡与翩翩归来时,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易凡惬意地躺在干草堆上,心情格外舒畅,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尽管平日里二人朝夕相伴,可这般纯粹的开心与快乐,却前所未有。

翩翩轻移莲步,缓缓走来,如一只温顺的小鹿,依偎在易凡的怀中。她声音轻柔,带着一丝羞涩与期待,呢喃道:“小凡,我有件事想求你,行不?”易凡温柔地应了一声,示意她继续说下去。翩翩神情认真,目光坚定地说道:“咱们就算再穷,也绝不能迷失初心。你能不能别再和路小雨来往了呀?”

易凡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耐心解释道:“我可从来没主动找过她,每次不是她主动找上门,就是机缘巧合碰上的。就连咱们刚认识那天,也是个意外。那晚,我从藏书阁回家,路过一条小巷时,瞧见她正和一个男人并肩走着。那男人突然停下,问她喜不喜欢自己,说着就要强行亲吻她。小雨吓得‘啊’地一声哭了出来。我当时就觉得这男人太过分了,便上前好言相劝。没想到,那家伙二话不说,直接拔剑相向。哈哈,这不是自寻死路嘛!我当即施展拔剑斩,一下就重创了他。从那以后,这位大小姐就像狗皮膏药一样,黏上我了。”

易凡顿了顿,继续说道:“当时我心想,认识她也没坏处,万一碰上急事,找她借钱也方便。后来,宗门举办拍卖会,我看中一块天外陨铁,就差十个灵石。我满心期待地找她借钱,结果她不仅无情地拒绝了我,还指责我是贪图她的钱财,才跟她做朋友的。你知道吗?这十个灵石,不过是她一顿饭的钱罢了。我当时气得不行,发誓再也不理她了。可谁能想到,这大小姐竟花了十万灵石,给我买了一件衣服。你说,她是不是让人捉摸不透!”

翩翩忍不住笑出声来,打趣道:“有钱人的世界,咱们确实难以理解。她一天的饭钱,够你三个月的开销了。”易凡气鼓鼓地哼了一声,嘟囔道:“不理就不理,我才不稀罕呢!说起来,她还没天娇好看,跟我家翩翩比起来,更是差得远,一个天上,一个地下。”翩翩脸颊绯红,嗔怪道:“你这小嘴,就会哄人开心!小雨长得确实漂亮,好多世家子弟都争着追求她呢,尤其是云玉小公子,他可是大长老的小儿子。”

易凡满不在乎地笑道:“这跟我有什么关系?我才十岁,还是个孩子呢!”翩翩伸手轻轻戳了戳他的胸膛,娇笑道:“你可不小了,都知道心疼我了!”说罢,二人相视而笑,屋内弥漫着温馨甜蜜的气息 。

云凡!\"甜腻的嗓音穿透晨雾,路小雨骑着枣红马出现在院门口。她今日穿着蜀锦裁制的月华裙,腰间玉禁步叮当作响,与易凡补丁摞补丁的青衫形成鲜明对比。\"给你带了西域的葡萄...\"话未说完,她的目光落在翩翩攥着易凡的手上,笑容顿时僵在脸上。

易凡只觉怀中的少女突然绷紧了身体。他轻叹一声,起身迎出门去:\"路大小姐,有事吗?\"路小雨跳下马来,腕间翡翠镯子碰在马鞍上,发出清越的声响。\"听说你昨日在炼器峰摔伤了?\"她从袖中取出个青瓷瓶,\"这是九转生肌膏...\"

\"不必了。\"易凡打断她,\"我皮糙肉厚,禁得起摔。\"路小雨的指尖微微发抖,青瓷瓶在晨光中泛着幽光:\"上次你说想要天外陨铁...\"她忽然将瓶子塞进易凡手中,\"这是我求爹爹从西域商人那里换来的...\"

易凡望着瓶身上精美的缠枝莲纹,忽然想起去年拍卖会的情景。当时他只差十个灵石,路小雨就坐在贵宾席上,金缕衣上的金线在烛火下耀目。\"路小姐的好意,我某心领了。\"他将瓶子轻轻放回少女掌心,\"只是无功不受禄。\"

路小雨的眼眶突然红了:\"你还是在怪我...\"她的声音带着哽咽,\"那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易凡刚要开口,忽觉腰间一紧,翩翩不知何时已站在身后,将他的衣襟攥得死紧。

\"这位姐姐是谁呀?\"翩翩歪着头,天真无邪的模样让易凡差点笑出声。路小雨咬着下唇,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青瓷瓶:\"我是路小雨,和你哥哥...是朋友。\"翩翩忽然踮脚在易凡耳畔轻语:\"朋友会送这么贵重的东西吗?\"

易凡只觉一阵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忙不迭后退半步。路小雨的目光在二人交缠的手上扫过,忽然将青瓷瓶往地上一掷。\"你宁可要个村姑,也不要我?\"她的声音尖锐得像刺破晨雾的箭,\"我爹爹可是三长老!\"

易凡望着满地碎片,忽然想起昨夜桃林里的星光。他轻轻握住翩翩的手,少女指尖的薄茧蹭得他掌心发痒。\"路小姐,\"他的声音沉稳如深潭,\"有些东西,比灵石更珍贵。\"说罢,牵着翩翩转身离去,留下路小雨在晨雾中颤抖的身影。

\"你真的不要那个瓶子?\"翩翩回头望着渐渐消失的红裙,\"听说九转生肌膏能治百病呢。\"易凡笑着刮了刮她的鼻尖:\"我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少女忽然踮脚吻了吻他的唇角,在他耳畔轻笑:\"那我要你永远记得,今日你选了我。\"

晨钟悠扬,易凡望着怀中的少女,忽然觉得这个贫穷的清晨,比任何时候都富足。远处传来炼器峰的轰鸣声,那是他昨夜摔碎的法器在熊熊烈火中重生。而易凡知道,有些东西,一旦碎了,就再也拼不回原样了。

日上三竿时,草屋的木门吱呀作响。易凡将偷来的《屠魔暴风斩妖诀》扣在脸上,檀香混着霉味钻进鼻腔。秘籍的封皮用西域牛皮压制,暗纹在阳光下泛着幽光,这是他昨夜趁孙琦醉酒时顺走的——那位嗜酒如命的长老,向来对机灵的弟子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忽然,一阵若有若无的龙涎香飘来。易凡正要翻身,腰间突然缠上一双温软的手臂。\"翩翩别闹...\"他闭着眼轻笑,指尖触到少女腰间的玉佩,温润的触感却让他浑身一僵——那是路小雨才有的羊脂玉。

\"小哥哥...\"酥软的嗓音贴着耳畔,带着西域葡萄酒的醺然。易凡睁开眼,只见路小雨半跪在草席上,鹅黄纱衣滑落肩头,露出凝脂般的肌肤。她脸上敷着珍珠粉,双颊点着桃花胭脂,眼尾用青黛勾勒出妖冶的弧度,与平日里那个刁蛮的千金判若两人。

易凡猛地坐起身,秘籍\"啪嗒\"掉在地上。路小雨趁机贴上他的后背,指尖划过他胸前的衣襟:\"这是我用波斯玫瑰露调的胭脂...\"她的声音带着颤音,\"好看吗?\"易凡望着她腕间晃眼的翡翠镯子,忽然想起昨夜拍卖会的天价拍品,那抹帝王绿,竟与此刻少女眼中的期待如此相似。

\"路小姐自重。\"易凡推开她,草席发出刺耳的撕裂声。路小雨却不恼,从袖中取出个鎏金盒子,打开时异香扑鼻:\"这是南海鲛人泪炼制的凝香膏...\"她蘸了些抹在颈间,\"只要你亲这里...\"

易凡望着那盒价值万金的膏体,忽然想起翩翩用来擦手的野蔷薇露。他捡起地上的秘籍,泛黄的纸页间夹着片干枯的桃瓣,那是翩翩昨夜别在他衣襟上的。\"路小姐,\"他将秘籍收入怀中,\"有些东西,用钱是买不来的。\"

路小雨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指甲上的丹蔻刮得他生疼:\"我知道你嫌弃我!\"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可我不在乎你穷,不在乎你只是个外门弟子...\"易凡望着她泛红的眼尾,忽然发现那些精致的妆容下,藏着与翩翩相似的倔强。

\"你可知我为何拒绝你?\"易凡轻轻掰开她的手,\"那日你在拍卖会上,明明可以轻轻松松的帮我,却只是冷眼旁观。\"他指腹摩挲着秘籍上的烫金纹路,\"我要的不是施舍,而是能与我并肩看风景的人。\"

路小雨的眼泪突然砸在草席上,晕开深色的水痕:\"我以为...只要我变得足够好...\"她忽然扯下腰间的玉禁步,\"这些都给你,还有我爹爹的藏宝图...\"易凡望着散落一地的珍宝,忽然想起翩翩用桃枝削的簪子,那上面的毛刺,比任何宝物都珍贵。

\"路小姐,\"他弯腰捡起一片破碎的青瓷,\"有些东西,碎了就是碎了。\"说罢,转身走向门外。阳光穿过竹帘,在他补丁摞补丁的青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路小雨望着他的背影,忽然尖叫着将鎏金盒子砸向墙壁。易凡在门槛处顿住脚步,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抽泣:\"你会后悔的!\"

易凡抬头望向天际,一片流云正从炼器峰后飘来。他知道,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永远错过了。而有些东西,哪怕再贫穷,也值得用一生去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