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凡凝视着手中的斩龙剑,剑身流转的幽蓝光芒与他眼底的锐意交相辉映。他深吸一口气,体内灵力如江河奔涌,循着经脉汇聚于掌心,口中轻声吐出剑诀:“乱披风剑法!”
话音刚落,神剑骤然嗡鸣,似是呼应主人的召唤。易凡身形如电,长剑出鞘,剑光如银河倾泻,剑气如惊涛拍岸。他踏着玄妙的步法,每一次挥剑都带起凌厉的破空声,衣袂在狂乱的剑气中猎猎作响。随着剑招不断施展,那剑气如春笋破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长,十丈、十二丈……最终在十六丈左右凝滞,化作一道湛蓝色的光墙,将密室映照得如同白昼。
老人负手而立,目光紧紧盯着那翻涌的剑气,苍老的眉头微微皱起。良久,他轻叹一声打破寂静:“这可能就是你目前的极限了。不过不必气馁,剑通人心,待你修为精进,它自会更添锋芒。”
易凡收剑回鞘,额间细汗滑落,却掩不住眼中的炽热。他恭敬地抱拳施礼:“多谢前辈指点,若无您相助,晚辈断难驾驭此剑。只是您……”
老人摆了摆手,枯瘦的手掌在空中划出一道苍凉的弧线,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也是恨那老儿无恶不作。当年,他为夺掌门之位,竟残害同门师弟,那可是与我一同在铸剑炉前挥汗如雨的手足……”说到此处,老人声音哽咽,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易凡心头一震,眼中燃起熊熊怒火。他上前一步,朗声道:“诸葛也是我仇人!当年我宗门覆灭,便与他暗中勾结魔教有关。这笔血债,我早已刻在心头!”话语中裹挟的恨意,让空气都仿佛凝结。
老人闻言,浑浊的双眼突然亮起,像是在黑暗中寻到了火种。他重重地拍了拍易凡的肩膀,苍老的笑声中带着几分畅快:“好!好!没想到你我竟有这般渊源。从今日起,你我便以师徒相称,我定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助你早日手刃仇敌!”
婉凝一直在旁静静聆听,此时也走上前来,眉眼含笑:“如此甚好!日后咱们勠力同心,何愁大事不成?”她的声音清脆悦耳,如清泉叮咚,为这充满肃杀之气的密室添了几分暖意。
易凡心中涌起一股豪情,再次深深行礼:“师父在上,请受徒儿一拜!”磕完头起身时,他眼中已无半分犹豫,唯有坚定如铁的信念——这把斩龙剑,终将饮下仇人的血!
夜色渐浓,三人走出密室。山谷中的晚风拂过,吹散了白日的燥热,却吹不散他们心中燃烧的复仇之火。而此时,在数十里之外的诸葛的山庄里,一盏幽暗的烛火下,一位身着华服的老者正把玩着一枚刻有魔教图腾的玉佩,嘴角勾起一抹阴鸷的冷笑……
情感的纠葛与坦诚
易凡将斩龙剑妥善收好,与婉凝并肩踏上了返回无忧谷的路。月色如水,洒在蜿蜒的小径上,为四周的景物披上了一层银纱。一路上,婉凝的心情似乎格外愉悦,脚步轻盈,脸上始终挂着甜甜的笑意。
回到无忧谷,婉凝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情愫,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喜笑颜开地问道:“小凡,如今你已认主神剑,实力大增。那我们……还不能在一起吗?”
易凡微微一怔,停下脚步,目光温柔而坚定地看着婉凝,轻声笑道:“我又何尝不想呢?可是我不能啊。你对我有恩,在我最困难的时候伸出援手,我又怎能恩将仇报,不顾你的情义。而且,我已有所属,成过亲了,这是事实,我不能违背自己的原则。”
婉凝微微嘟起嘴,眼中闪过一丝失落,但还是强颜欢笑道:“可是昨天你把小囡带走了啊,哈哈。”她试图用轻松的语气化解这略显尴尬的氛围。
易凡无奈地笑了笑,解释道:“我和她真的是很纯洁的关系,你要不信,问问她便知。”
就在这时,小囡似乎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蹦蹦跳跳地赶了过来,脸上洋溢着灿烂的笑容:“对啊,我们的关系真的很纯的,我是他小老婆。我俩还有个孩子叫琪琪呢!”小囡的话让气氛瞬间变得有些微妙,她天真无邪的语气,让易凡和婉凝都有些哭笑不得。
易凡急忙摆了摆手,哭笑不得地说道:“小囡,可别乱说。我知道你是在开玩笑,可别让婉凝姐姐误会了。我和你之间,就像亲人一样,哪有你说的那些。”
小囡吐了吐舌头,笑嘻嘻地说:“好啦好啦,我知道啦。不过我真的很喜欢小凡,就想和他在一起嘛。”
婉凝看着这一幕,心中的失落渐渐消散,忍不住笑了起来:“好啦,我信你们就是了。只是这感情的事,总是让人捉摸不透。小凡,我也知道你有自己的原则和责任,我不会强求。只希望我们能一直是好朋友,在你需要帮助的时候,我还能像以前一样帮到你。”
易凡感激地点了点头:“婉凝,谢谢你的理解。你永远都是我最重要的朋友,以后若有需要我的地方,赴汤蹈火,我绝无二话。”
三人在月光下相视而笑,虽然情感的纠葛在这一刻并未完全化解,但彼此之间的信任和理解却更深了几分。而在这宁静的无忧谷中,新的故事,也正随着夜色的流转,悄然拉开帷幕。未来,他们还会面临怎样的挑战,易凡又将如何平衡情感与使命,一切都充满了未知……
暮色给无忧谷的青石板镀上暖金色,三人倚着雕花木栏谈笑,木桌上的茶水早已凉透。易凡忽然抚掌笑道:“总这么干聊可不成,我请你们去凡雨楼吃酒!听说新出了醉仙鸭,连骨头都酥得能嚼碎。”
小囡欢呼一声,雀跃地拉住婉凝的手腕就往外跑:“快走快走!晚了可就没靠窗的雅座了!”两人裙摆翻飞,像两只灵巧的蝴蝶掠过开满蔷薇的小径,惊起几只停在枝头的画眉。
暮色渐浓时,三人踏入凡雨楼。雕梁画栋间,往日热闹的大堂此刻却空荡荡的,唯有二楼雅间传来隐约的谈笑声。易凡刚跨进门槛,就听见熟悉的爽朗笑声——小雨斜倚在红木椅上,云鬓微散,身旁围坐着几位气度不凡的人物,桌上酒坛已空了大半。
“小夫君!”小雨眼尖,举着酒盏摇摇晃晃起身,发间银铃叮咚作响,“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她身后的烛火将她酡红的脸颊映得愈发艳丽,整个人带着几分醉态的娇憨。
易凡尴尬地摸摸鼻尖,指了指身旁的婉凝:“多亏婉凝姑娘相助,我才能解开斩龙剑的秘密,总得请人家吃顿好的。”他目光转向小雨身旁的几位,礼貌问道,“姐姐,这几位是?”
“瞧我这记性!”小雨拍了下脑袋,拉过一位身着月白襦裙的女子,“这是青莲宗的伊欣长老,一手‘青莲剑诀’出神入化,上个月刚在剑冢连破七重禁制!”又指向那位白须飘飘的道士,“这位春阳道长,青玉宗辈分最高的炼器大师,据说随手炼制的符篆都能引来天劫!”
伊欣微微颔首,袖间青莲刺绣若隐若现;春阳道长则抚须而笑,腰间玉葫芦随着动作轻轻晃动。两人目光同时落在易凡身上,眼中闪过惊艳之色。
“阁下莫非就是那位与诸葛宗主大战的天才少年?”伊欣放下茶盏,声音清泠如泉,“江湖传闻,赵少侠以化神之身硬接合体强者三百招,当真是英雄出少年!”
易凡连忙摆手,耳尖微微发红:“谬赞了!其实我连五十招都没撑住,诸葛宗主合体威压一放,我手中长剑当场就崩了口。”他想起那日漫天剑意,至今仍心有余悸。
春阳道长爽朗大笑,震得桌上酒盏嗡嗡作响:“能在如此大境手下走过五十招,足够让那些自诩天才的家伙汗颜!我等加起来,怕是连他一招‘惊鸿掠影’都接不住。”说罢举起酒坛,仰头灌下一大口,酒水顺着雪白长须滴落,倒添了几分豪侠之气。
小雨笑着揽住易凡肩膀,往他手中塞了个酒盏:“别光说这些打打杀杀的!来,先喝一杯,尝尝这二十年的女儿红!”她眼底波光流转,“今晚不醉不归!”
易凡眸光微动,笑着转向伊欣:“伊欣仙子,一直听闻伊琳仙子风采卓然,不知她如今在何处?”伊欣闻言,眼波流转,唇角勾起一抹温婉笑意:“那小妮子明日便能到了。此次诸葛宗主将五岳盟的精英弟子尽数召集,正是为了筹备五岳盟大比。到时候,我们可要好好见识一下易公子的英姿了。”
她指尖轻轻叩着桌面,语气愈发郑重:“这次大比与往日大不相同。不再局限于剑法和法术较量,丹道、符法,乃至儒修、器修等各类职业皆可参与比拼。就拿这位婉凝姑娘的儒修之道,底蕴深厚,足以傲视群雄。”
众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婉凝身上。春阳道长抚须赞叹,眼中满是欣赏:“早就听闻莫家有女,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仗剑定乾坤,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伊欣也微微颔首,神色中尽是认可:“如此才情,日后必成大器。”
婉凝双颊泛起红晕,连忙摆手,声音轻柔却坚定:“各位长老谬赞了,我不过是个初出茅庐的小女孩,还有许多需要学习的地方。”几位长老纷纷开口,或言语恳切,或笑意盈盈,皆是表达想要结交之意,更有隐晦抛出橄榄枝,邀请她加入宗门做那客卿长老一职,报酬可谓是丰厚至极。
婉凝眸光清澈,礼数周全地一一婉拒:“承蒙各位厚爱,只是婉凝志不在此,还望各位长老海涵。”她态度温和却坚决,让人无法再强求。
见此情形,易凡适时开口打破略显僵持的氛围:“今日难得相聚,咱们不谈这些,只论美酒佳肴!”说着,他抬手招呼小二,“来几间雅座,再把店里的招牌菜都上一遍!”
在一片谈笑声中,易凡、婉凝与小囡移步雅座。雕花木窗透进昏黄暮色,桌上很快摆满了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三人举起酒盏,清脆的碰杯声响起,酒香与欢声笑语交织,在雅间里缓缓流淌。而此时,窗外的街道上,关于五岳盟大比的传言正随着晚风,悄然传遍大街小巷,一场风云际会,似乎已在酝酿之中……
酒刚上桌时,小囡支着下巴,亮晶晶的眼睛盯着易凡,语气带着几分八卦:“小凡哥哥,你和那个伊琳仙子,到底啥交情呀?”她晃着酒杯,琥珀色的酒水在杯中轻轻荡漾。
易凡端起酒杯,仰头饮尽,喉结滚动间,往事如潮水般涌上心头:“伊琳救过我和灵儿,她是我的救命恩人。”想起那段惊险的日子,他的神色不自觉地柔和下来。
小囡“噗嗤”一声笑出声,手指点着易凡的胸口,打趣道:“完蛋!又是一笔情债。人家姑娘不顾性命救你,这情分,可不是那么好还的。”
婉凝低头掐着手指,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意:“小囡说得没错。我以卦象推演,伊琳仙子对你,那可是一见钟情。”她抬起头,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而且,她此刻就在离此地不远的地方,正等着你呢。”
话音刚落,易凡的识海突然泛起一阵波动,灵儿的传音带着几分急切:“夫君,伊琳仙子大驾光临了,你快回来吧!”易凡猛地抬头,震惊地望着婉凝,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婉凝掩唇轻笑,发丝随着动作轻轻晃动:“占卜术是我的功法之一,这卦象显示,你今日必有大惊喜。不过,可别太激动哦。”
易凡回过神来,笑着摇头:“既然如此,我让她也来吧,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他看向婉凝,“伊琳的药修之术出神入化,你对她感兴趣,正好借此机会结识一番。”
婉凝眉眼弯弯,眼中满是期待:“这位天才大丹修的名号,我可是早就如雷贯耳,今日若能一见,那可真是太好了!”
易凡不再耽搁,连忙运转灵力,将传音送入灵儿识海。灵儿向来爽利,得了消息,半炷香时间不到,就带着伊琳出现在酒楼门口。
易凡快步迎上前,远远便看见伊琳站在灯笼下。她身着一袭月白色纱裙,发间别着一支玉簪,温润的光泽衬得她愈发清丽脱俗。察觉到易凡的目光,伊琳微微低头,眼睫轻颤,两颊泛起红晕,声音轻柔如春日微风:“小凡,好久不见。”
暮色如纱,轻柔地笼罩着这座繁华的修仙城镇。街边店铺的灯笼次第亮起,橙黄的光晕在青石板路上晕染,为整个街道增添了几分朦胧的诗意。易凡衣衫褴褛,发丝凌乱,倚靠着斑驳的城墙,胸膛剧烈起伏,苍白的脸上还残留着未褪去的惊恐。就在方才,他在执行宗门任务时,意外遭遇了一伙穷凶极恶的邪修,一番激烈厮杀后,身负重伤,好不容易才摆脱了敌人的追击,此刻的他,已是强弩之末。
就在易凡感到绝望之际,一道清丽的身影如谪仙般翩然而至。只见那女子一袭素白罗裙随风轻扬,青丝如瀑随意挽起,发间点缀着几朵素雅的玉兰花,灵动的双眸似含秋水,肌肤胜雪,周身萦绕着淡淡的灵气,宛如画中仙子。她手持一柄晶莹剔透的玉剑,剑身上流转着神秘的符文,轻轻一挥,便将那些穷追不舍的邪修击退。“多谢仙子的救命之恩了。”易凡低声说道,声音中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与感激。
女子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宛如春日里绽放的第一朵桃花,“我也是举手之劳而已,小凡师弟不要介怀了。”她的声音清脆悦耳,仿佛山间叮咚的清泉,令人心旷神怡。易凡这才知道,眼前这位仙子名叫伊琳,是邻宗的杰出弟子。
易凡连忙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衫,强撑着站起身来,脸上露出恭敬又感激的笑容,上前将伊琳让进街边最气派的“仙味楼”酒楼里。这座酒楼雕梁画栋,飞檐斗拱,朱红色的大门敞开着,门口的两名小厮穿着统一的服饰,笑容满面地迎接着往来宾客。
当伊琳笑意盈盈地踏入酒楼时,原本喧闹的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正在一旁忙碌的小雨看到伊琳后,惊讶得目瞪口呆,手中的茶壶差点掉落在地上。酒楼里的其他弟子们也纷纷停下手中的动作,窃窃私语起来。他们都知道,伊琳在修仙界可是出了名的人物,她天赋异禀,是宗门里高高在上的天骄之女,性格高傲且冷漠至极,平时总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从来不给任何人面子,就连一些德高望重的前辈,她也常常直言不讳,毫不留情面。
易凡嘿嘿一笑,打破了这略显尴尬的气氛,“小雨姐姐,这位是伊琳仙子,伊琳,这是我小雨姐姐。”伊琳礼貌性地点了点头,语气平淡地说道:“你好,小雨。”说完,便自顾自地和身旁的灵儿一起朝着雅间走去,眼神都没在其他人身上多做停留,就连自己的师姐伊欣喊她,她也只是微微顿了一下脚步,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伊欣看着伊琳离去的背影,苦笑着对易凡说道:“我这个师妹啊哈哈,谁也不惯着,就连我师父她也敢说上几句,天骄之女就是霸气。”易凡听后,也跟着笑了笑,心中对伊琳的个性越发感到好奇。
易凡告别了大厅里的众人,快步走进雅间。雅间内装饰得富丽堂皇,墙上挂着名家的字画,桌上摆放着精美的茶具,窗前的纱帘随风轻轻飘动,营造出一种宁静而雅致的氛围。易凡拿起桌上的菜单,又点了不少好菜。
这时,伊琳凑了过来,眼睛亮晶晶地说道:“我喜欢吃肉,就来点肉菜吧?”一旁的小囡忍不住笑道:“师妹,你们不是道家吗?”伊琳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笑道:“我又不是尼姑,当然可以吃肉肉咯,最好是肥嫩的那种口感的。”她说话时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的高冷,倒像是个活泼可爱的邻家少女。
易凡被伊琳的话逗得哈哈大笑,随即朝着门外喊道:“伙计,糖醋排骨来三盘,红烧肉两盘,烤鸡一只。”伊琳听到烤鸡,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好奇地问道:“烤鸡?好吃吗?”易凡自信满满地笑道:“好吃得很,是这家的招牌菜,你尝了就知道了。”
没过多久,菜肴陆续上桌。色香味俱全的糖醋排骨泛着诱人的光泽,浓郁的甜香扑鼻而来;红烧肉肥瘦相间,颤巍巍的肉块裹着浓稠的酱汁;金黄油亮的烤鸡香气四溢,表皮酥脆,还滋滋地冒着油花。伊琳毫不客气,拿起一只鸡腿就大口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赞不绝口:“果然有钱人就是任性。”她吃得满嘴流油,模样虽然有些狼狈,却显得格外真实可爱。
易凡看着伊琳大快朵颐的样子,忍不住笑道:“伊琳,你要卖一颗灵丹妙药就能吃几顿了吧?”伊琳停下手中的动作,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你可不知道我师父主张的是苦修,平时连肉的影子都看不到啦!宗门里的日子可清苦了,每天不是修炼就是吃那些寡淡无味的灵蔬。”说着,她又咬了一大口鸡腿,仿佛要把平日里没吃到的肉都补回来。
众人听了伊琳的话,都忍不住笑了起来。在这温馨欢乐的氛围中,一顿饭吃得格外尽兴。窗外的夜色渐深,月光透过窗棂洒在桌上,为这场奇妙的相遇增添了一抹浪漫的色彩。易凡看着眼前开怀大笑的伊琳,心中暗自庆幸,这场意外的遭遇,不仅让他的家人捡回了一条命,还结识了如此有趣的伊琳仙子,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注定的仙缘吧。
雅间内烛火摇曳,将众人的身影映得明明灭灭。伊琳风卷残云般扫过面前的餐盘,瓷碟上的糖醋排骨酱汁未干,金黄的烤鸡只剩骨架歪斜着躺在盘中。她抬手用丝帕随意拭去唇角油渍,素手举起白玉酒杯,琥珀色的琼浆在杯中轻轻晃动,“我敬各位一杯吧!”清脆的声音带着几分豪爽,说罢仰头一饮而尽,酒液顺着她白皙的脖颈滑入衣襟,倒显出几分肆意洒脱。
众人纷纷举杯相和,酒过三巡后,灵儿倚着雕花红木椅,眸光流转着好奇:“琳儿,你这次是干嘛来了?”伊琳将酒杯重重搁在梨木桌上,发出“咚”的一声脆响,眉眼弯弯:“诸葛宗主请我来的,让我帮他炼制丹药还魂丹。我琢磨着,干脆就在你们庄园开炉算了,也能腾出功夫帮灵儿炼制些灵药,治治你的火毒。”
易凡握着酒杯的手猛地收紧,酒液溢出几滴在桌案上,晕开深色痕迹:“这个丹药是干嘛的?”他话音未落,伊琳的神色已变得凝重起来,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杯沿:“大概就是治愈外伤的灵药,只要是不死的人都能救活!即使断了气,半个时辰内服用也有起死回生之效。所以才叫还魂丹——不过这材料嘛,极其昂贵且复杂,光是千年人参、九叶雪莲就得凑齐三株,更别提那可遇不可求的龙涎香了。”
易凡喉结滚动,脑海中闪过宗门内受天劫重创的同门惨状,声音都不自觉拔高:“那么天劫造成的伤害也行吗?”伊琳歪头思索片刻,发间玉兰花轻轻颤动:“理论上应该也行吧,不过我没试过呢。这还魂丹我也是头回炼制,若是成功了,倒可以拿宗门里那些重伤的弟子试试......”她突然意识到失言,吐了吐舌尖,不再往下说。
易凡若有所思地“嗯”了一声,伊琳却像想起什么似的,从袖中掏出个精致的白玉小瓶:“对了!最近我研制了一种叫做清心散的药,可以延缓火毒的扩散,多少有点效果。原本是用来清热解毒的,前些日子给灵儿把脉,发现这药竟能对症。今天特意带了些过来,看她服下后气色确实好了不少。”她转头看向灵儿,眼含关切,“灵儿现在你好些了没有?”
灵儿双颊泛起红晕,指尖绞着裙角,嘴角笑意藏都藏不住:“我好多了,真好呀......正好趁着这个时候给我夫君生个宝宝呢嘻嘻。”这话一出,满座皆惊。伊琳手中的酒杯差点滑落,杏眼圆睁:“你们成亲那么久居然没有在一起?”
易凡的耳尖瞬间红透,慌乱间打翻了手边茶盏,滚烫的茶水洒在衣襟上也浑然不觉:“灵儿身体孱弱,我怎么好意思......”他声音越说越小,最后几乎湮没在烛火噼啪声里。伊琳先是一愣,随即展颜而笑,清脆的笑声回荡在雅间:“那我可要提前恭喜二位了!要不要我给你们看看吉时?我观星象的本事,在宗门里可是数一数二的。”
灵儿羞得埋进易凡怀里,只露出一截泛红的耳垂:“我还不用呢......”一旁的小囡早已笑得前仰后合,拍着桌子起哄:“洞房花烛夜,我要吃喜糖!到时候可得好好闹一闹新房!”众人的笑声混着酒香,透过雕花窗棂飘向夜空,惊起檐下栖息的夜鸟,扑棱棱飞向缀满星辰的天幕。
暮色渐浓时,雅间内的觥筹交错才缓缓落下帷幕。醺红的晚霞透过雕花窗棂,在众人身上镀上一层朦胧光晕。伊琳步伐轻快地走在青石路上,素白裙摆扫过满地碎金,发间玉兰花沾着酒气,随着步伐轻轻摇晃。易凡与灵儿并肩而行,偶尔低声交谈,眉眼间皆是未散的笑意。
回到庄园,易凡将伊琳安顿在东厢最幽静的院落。青砖黛瓦的厢房内,紫檀木床榻上铺着崭新的月白锦被,案头摆着刚采来的山茶花。伊琳推开雕花窗,望着满院摇曳的竹影,满意地点点头:“这地方倒合我心意。”
待伊琳歇息后,易凡与灵儿相携回到闺房。屋内红烛摇曳,暖光映得纱帐如梦似幻。灵儿斟了两杯桃花酿,酒液在白玉杯中泛起绯色涟漪。二人执手对饮,目光缠绕间,情意早已漫过杯沿。窗外夜露渐重,竹影婆娑,将一室旖旎尽数掩在月光之下。
次日清晨,第一缕阳光刺破薄雾,斜斜洒在雕花床榻上。灵儿被暖意唤醒,睫羽轻颤,只见易凡正支起身子,含笑望着她。晨光为他的轮廓镀上金边,眸中爱意几乎要将人溺毙。“灵儿媳妇!”易凡俯身,在她唇上落下轻轻一吻。灵儿脸颊绯红,娇嗔着应了一声:“小凡夫君!”四目相对,昨夜的缠绵化作唇角的笑意,那些过往的烦恼与痛苦,此刻都消融在这温柔的晨光里。
灵儿倚在易凡怀中,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他的衣襟:“夫君,我们得好好谢谢伊琳仙子。可这小妮子性子古怪,也不知她喜欢什么。你去打听打听?”易凡揽紧怀中的人儿,笑道:“好,我回头问问她。”说着,又促狭地挑眉,“不过,要不要再来亲亲一下呢?”灵儿羞得埋进他胸口,声音闷闷的:“晚上吧,哪有大白天的......”
突然,她像是想起什么,猛地抬头:“对了!昨天上午六宝被人带走了,好像是小雨的人。”易凡神色微凛,立刻传音给小雨。片刻后,神识中传来小雨爽朗的笑声:“是我带他走的!吴家乃是落霞镇第一富豪,不利用一下多可惜哈哈!我带他去镇里看吴家的买卖,也打算在那开几家商铺。”
易凡松了口气,叮嘱道:“小雨,你别欺负人家啊。”“我哪是那种人?人家可是我的财神爷!”小雨顿了顿,语气突然变得暧昧,“对了,你昨天晚上和灵儿在一起了?”易凡耳尖泛红,含糊地应了一声。小雨笑得更欢:“等你们有了宝宝,再来娶我呗?”“行,我最亲的小雨姐姐。”易凡无奈又宠溺地应道。
“好好生活吧。大比马上就要开始了,你找个时间去和诸葛老头子服个软,让他别再针对你。”小雨的声音严肃起来。易凡心中一沉,暗自咬牙:这老东西,早晚宰了你!可面上却只能应下:“知道了。”他攥紧拳头,窗外的阳光突然变得刺眼——如今修为尚浅,还不是那老匹夫的对手。
“别太倔强,现在所有人都在帮你解决问题。”小雨似乎察觉到他的心思,温言劝慰。易凡望着怀中的灵儿,晨光为她的眉眼镀上柔光。他深吸一口气,将满腔不甘压下——为了眼前人,再难的路,也得走下去。
晨光熹微,洒在蜿蜒的山路上,易凡身着一袭素色衣衫,脚步沉稳地顺着山路朝山顶走去。那山顶乃是通往金顶的通道,常年云雾缭绕,透着一股神秘而威严的气息。
终于抵达山顶,易凡一眼便看到那四位护阵的老人。他们身披灰黑色的长袍,白发苍苍,面容沧桑,却透着一股历经岁月沉淀的沉稳与威严。易凡走到他们面前,恭敬地行了一礼后缓缓坐下。
四位老人缓缓睁开眼睛,目光漠然地看向易凡,其中一位开口道:“你来做什么了?”易凡笑了笑,眼中带着一丝疑惑与不平,说道:“各位师祖可是青云宗的祖辈?”四位老人异口同声,语气中带着些许不耐烦:“废话连篇!要不我们坐这几百年守护着大阵,难道是吃饱撑的?”
易凡并未因老人的态度而生气,而是接着说道:“可是那诸葛老儿横行霸道,在宗门里肆意妄为,你们就不去管管吗?”四位老人再次异口同声道:“这只是宗门纠纷而已,你是没看到那些人怎么对付他的!”
易凡闻言,脸上露出震惊之色:“还有这种事?”一位老人从怀中掏出一颗留影石丢给易凡,易凡赶忙伸手接住,用灵力催动起来。瞬间,一副画面呈现在眼前。只见几个老者手持兵刃,将诸葛风华打得体无完肤。诸葛风华被捆在石柱上,脸上满是痛苦之色,嘴里发出惨叫连连。而在他身边,还有一具早已没了气息的尸体,静静地躺在那里。
易凡震惊地指着画面中那具尸体,问道:“这个死的人是谁?”老人微微叹了口气,说道:“他的得意弟子云峰!所以我们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诸葛若是过分了自然会有人出头!”
易凡“嗯”了一声,心中暗自想道:看来是我肤浅了,原以为只是诸葛老头单方面的恶行,却不知背后还有这样的隐情。可是我现在怎么度过难关呢?想到这里,易凡忍不住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老人嘿嘿一笑,眼中闪过一丝深意,说道:“你现在完全就是他的出气筒了,告诉你吧,他对你毫无怨恨,只是太过嫉妒你了而已。也没人当众忤逆过他,何况你只是他的一个外门弟子而已。你小小年纪就成为别人的偶像,抢了他的机缘和喜欢的人,而且他那时还正处于水深火热之中呢,你想想若是你会怎么做?”
易凡听后,脸上露出一丝苦笑,说道:“那是他的问题,我朋友多也是我用真心换来的。”老人听了易凡的话,脸上露出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说道:“你没有狐公子的媚术,会有这么多人喜欢你吗?”
易凡微微一怔,心中却坚定地想:我易凡待人以诚,所结交的朋友皆是因彼此志趣相投,绝非靠什么外在的手段。即使没有狐公子的媚术,我也能凭借自己的真心收获真正的友情与信任。
山顶的风轻轻吹过,带着山林间的草木清香,易凡与四位老人相对而坐,这场对话,让他对宗门内的恩怨有了新的认识,也让他更加坚定了自己的内心,在这复杂的修仙世界中,他将坚守本心,去面对即将到来的种种挑战。
四位老人突然想起什么,其中白发如雪的老者捻着胡须笑道:“对了,有个叫舞儿的姑娘找了你好几回了,整天骑着仙鹤在山下打转,有空去看看人家吧?正好下个月就能进入金顶了哈哈。”话语间带着几分打趣,枯瘦的手指遥指天际,仿佛能穿透云雾看见那抹俏皮身影。
易凡脑海中瞬间浮现出少女骑着仙鹤盘旋云端的模样。那日妖兽暴动,正是她驾驭着仙禽投下救命符咒,清脆的笑声混着仙鹤长鸣,将他从绝境中拽出。想到这,易凡不自觉地笑弯了眼,拱手应下:“多谢师祖提醒。”
起身告辞时,身后传来苍老的叮嘱:“你小子回去给诸葛道个歉,就说是我们的意思,他不会再难为你了。毕竟你也是我们宗门弟子中未来的主人之一!”声音在山谷间回荡,惊起一群白鸽扑棱棱飞向晴空。易凡转身潇洒挥袖,衣角扬起的弧度里藏着少年意气:“晚辈记下了!”
待他的身影消失在蜿蜒山径,四位老人相视而笑。素来寡言的灰袍老者轻抚阵眼,浑浊的眼底泛起涟漪:“小家伙很是个性十足呢,那股子不服输的劲儿,倒像是风师弟活了过来。”其余三人纷纷颔首,远处金顶的云雾翻涌如浪,似在回应这场跨越岁月的对话。山风掠过护山大阵,带起阵阵嗡鸣,仿佛在诉说着青云宗绵延千年的隐秘传承。
议事堂前风波起,神殿探秘新令传
易凡脚步匆匆来到天宝阁,古色古香的楼阁里,琳琅满目的奇珍异宝泛着微光。小雨正倚在柜台前清点玉简,素手翻扬间,淡青色的灵力在玉简表面流转。见易凡神色匆匆而来,她唇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意:“瞧你这模样,可是去见过护阵的几位师祖了?”
易凡连忙将山顶的见闻细细道来,话音未落,小雨已笑得眉眼弯弯:“我就说嘛,诸葛伯伯不是那种没有人性的人。他这会儿正在议事堂呢,和我一起过去吧。”说罢,她轻盈地绕过柜台,广袖翩跹间带起一缕若有若无的兰花香。
议事堂外,青铜兽首衔着的香炉青烟袅袅。两人刚踏入门槛,便见云玉面色惨白地跪坐在青砖上,额间冷汗顺着棱角分明的下颌滑落。诸葛风华负手而立,玄色长袍上的金线云纹随着他剧烈的动作微微颤动:“我让你去带着弟子们去神殿里击杀妖兽,你可好,把大半的弟子们全都扔在那自己跑了回来!你这样做,怎么做的亲传弟子!”他的怒吼震得梁上的铜铃嗡嗡作响,惊得窗外栖着的麻雀扑棱棱四散而飞。
小雨笑意盈盈地款步上前,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诸葛伯伯,你别生气了,云玉他也是一时的糊涂而已。您就给他一次机会吧?”诸葛风华原本铁青的脸色瞬间缓和,眼底厉色化作春水:“小雨,你来的正是时候,陪我去喝几杯吧?”
“小女求之不得呢。”小雨眉眼含春,忽而话锋一转,“还有我那夫君……您看看能不能放过他呢?”诸葛风华这才将目光转向易凡,重重一哼:“你小子真是太滑头了,居然利用我的善良让小雨说和。我并不在意你的事情,就是说以后别再和我对着干了,否则新仇旧恨一起算!”
易凡连忙躬身行礼:“多谢前辈!”诸葛风华面色稍霁,从袖中甩出一枚刻满符文的玉简:“明天早上,你带着这个傻小子和宰淳一起去神殿,看看第二层到底是什么东西!”
易凡瞥了眼仍跪坐在地的云玉,挑眉道:“他行不行啊?”诸葛风华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云玉一眼:“按修为应该没问题,只是这小子胆子太小了,上次去金顶,连天梯都不敢爬,以后不会有太大的出息!”
待诸葛风华与小雨离去,议事堂里只剩易凡和云玉两人。易凡望着云玉灰头土脸的模样,幸灾乐祸地笑道:“云玉师兄,你也太差劲了,以后我是不带你去神殿了哈哈哈。”
“你这个混蛋!”云玉涨红着脸想要辩驳,却在触及易凡似笑非笑的眼神时泄了气,立刻换上一副讨好的笑:“小凡师弟,你就带我去呗?我保证听你的!”
易凡双手抱胸,神色故作严肃:“进去以后别乱跑,否则我不会再理你了!”他看着云玉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心中暗笑——这场风波看似平息,可神殿第二层的未知,又将掀起怎样的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