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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头藏尾的家伙,让老身看看你到底有几分本领。”

青烟消失,黄舒琅变回黄鼠狼,拖着大尾巴朝着院子里走去。

夜里的风格外的大,雪也停了下来,月光被乌云遮挡了起来,看得不怎么明确。

但是黄皮子在夜里,要眼睛是贼好的。

空气中飘荡着一种花香,闻着有些让人精神恍惚,但是……黄鼠狼它不是人啊!

“就只有这种手段吗?”

夜里响起的声音让男人警铃大作。

“谁?”

“我是谁?你不必知道,今夜我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

黄舒琅龇着牙,露出冒着寒光的爪子,长朝着男人的后背抓去。

“唰!”

黄舒琅的爪子在月光下划出一道冷冽的弧线,却在触及那男人后背的瞬间发出细锐的撕裂声。

不是皮肉绽开的闷响,而是粗布被利爪绞碎的脆响。

她借着这一抓的反作用力向后弹开,蓬松的黄尾在夜风中划出半道圆弧。

那双琥珀色的竖瞳死死盯着几步外的身影,鼻尖轻颤着分辨空气中愈发浓郁的异香。

这花香古怪得很,像是将百种甜腻的花瓣捣碎了混在陈年酒浆里,闻着让人眼皮发沉,可她丹田处的内丹却在发烫,反倒激起了更烈的凶性。

方才那一爪明明用了七分力道,便是寻常精怪挨上也得皮开肉绽,可这男人竟连身形都没晃一下。

破口处翻卷的布料下,赫然露出灰黑色的鬃毛,根根如钢针般支棱着,在忽明忽暗的天光里泛着油光。

“呵,原来是披了张人皮的野物。”

黄舒琅的声音带着黄鼠狼特有的尖细,尾尖不耐烦地扫着冻硬的地面,积雪被扫出细碎的冰碴。

她瞧见那男人缓缓转过身来,月光恰好从云缝里漏下一缕,正照在他脸上。

哪还有半分人的模样?

尖削的下巴向前凸着,嘴角几乎咧到耳根,露出两排黄黑相间的獠牙,唇上覆盖着稀疏的灰毛。

最骇人的是那双眼睛,眼窝深陷,虹膜是浑浊的暗黄色,此刻正死死锁着黄舒琅。

瞳孔缩成一道竖线,倒像是某种夜间出没的啮齿精怪。

他破了洞的衣襟下,鬃毛顺着脊背一路蔓延。

在腰间拧成乱糟糟的一团,隐约能瞧见腰侧挂着个黑布小包,异香正是从那包里漫出来的。

“黄鼠狼?”

男人……或者说这精怪开口时,声音像是砂纸磨过朽木。

“倒是少见修到这般道行的。可惜,选错了对手。”

话音未落,他突然俯身,十指猛地插进冻硬的土地里。

黄舒琅只觉脚下一震,数道灰影从雪地里窜出,竟是些胳膊粗细的藤蔓,藤上布满倒刺,借着风势朝她缠来。

这些藤蔓泛着青黑色,凑近了才发现不是植物,而是纠结成团的毛发,每根毛发末梢都闪着幽绿的磷光,显然淬了毒。

“雕虫小技!”

黄舒琅腰身一拧,原地打了个旋,蓬松的尾巴如扫帚般扫出劲风,竟将那些毛发藤条扇得倒飞回去。

她趁势向前一蹿,四爪踏在积雪上悄无声息,转瞬已到精怪身侧,利爪直取他腰侧的黑布。

那分明是幻术的源头。

“铛!”

利爪竟像是撞上了铁块,震得黄舒琅指节发麻。

那精怪嘿嘿一笑,侧身时鬃毛陡然炸开,竟在周身竖起一片灰黑色的硬刺,如同刺猬般护住要害。

他反手一掌拍来,掌风里带着浓重的腥气,黄舒琅急忙后跃。鼻尖擦过他的袖口,只觉一股腥甜直冲脑门,竟是混杂着血腥与腐肉的气味。

“有点意思。”

黄舒琅甩甩头驱散眩晕,后爪在雪地里刨出两道深沟,“你这皮囊是偷来的吧?鬃毛里还沾着坟土的腥气呢。”

精怪的黄眼珠猛地一缩,显然被说中了痛处。

他猛地吸气,腮帮子鼓胀起来,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怪响,周身的鬃毛竟开始蠕动,像是有无数细小的虫子在皮下钻动。

黄舒琅心头一凛,她瞧出这是要拼命的架势,当即调动内丹灵力,周身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

这是她修了三百年的护体灵光,寻常精怪挨上一下就得修为倒退十年。

“嗷!”

精怪突然发出一声尖利的嚎叫,声音刺破夜空,震得院角的老槐树落了一地积雪。

他的身体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膨胀,原本合身的衣衫寸寸裂开,露出底下覆盖着灰毛的躯干,背后甚至拱起两个肉包,隐约要长出翅膀的模样。

黄舒琅却在此时动了。

她没有直扑上去,反而借着风势向后退了数步,尾尖指向院墙边那棵老槐树。

月光再次被乌云遮去的瞬间,她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声音里蕴含着灵力波动,竟让那精怪的动作迟滞了半秒。

就在这半秒里,黄舒琅四爪发力,如一道黄色闪电般窜上槐树,利爪抓住粗糙的树干,居高临下地盯着地面上的精怪。

那精怪正处于变身的关键期,身躯扭曲着发出骨骼错位的脆响,却在抬头看向槐树时,突然露出惊恐的神色。

黄舒琅顺着他的目光低头,才发现自己的影子被月光投在雪地上,竟不是黄鼠狼的形态,而是个少女的剪影。

“长白山而来的妖?底气倒是大,杀了这么多人,还不知足?可真是够贪婪的。”

胡好月飘在黄舒琅身后,语气带着阴鸷。

“这是山魈,你不是对手……”

黄舒琅嘴角一抽,知道她不是对手还让她头铁着上去对着干?玩呢?

她不再犹豫,从树上纵身跃下,溜了溜了。

“去,接着和它打……”

胡好月语气冰冷,黄舒琅身子一僵,没办法,咬了咬牙又上了。

“唰!”

一爪子下去……

精怪嘶吼着挥臂格挡,鬃毛与刀锋相撞,发出金属交击的脆响。

黄舒琅借着爪子的力道,寸寸破开鬃毛的防御,眼看就要刺中他的脖颈,却见他突然张口喷出一团黑雾。

这黑雾腥臭无比,沾到雪地便让积雪融化成黑色的污水,黄舒琅急忙偏头躲闪,脸颊还是被擦过一小块,顿时传来火烧火燎的痛感。

“卑鄙!”

她怒喝一声,忍着刺痛再次扑上。

这次她不再恋战,而是利用身形灵活的优势,围着精怪游走,随后放屁。

精怪被她搅得怒火中烧,胡乱挥舞着爪子,却连她的毛都碰不到。

胳膊上划开数道深可见骨的伤口。

伤口处流出的不是血,而是墨绿色的粘稠液体,落地时发出滋滋的声响。

就在这时,风再次吹散乌云,满月的清辉洒满庭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