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沈枢轻轻摆了摆手,示意县令退下,动作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县令见状,神色谨慎,脚步轻缓地退至门外,每一步都透露着小心翼翼。

沈枢独自立于桌案之前,目光深邃地凝视着桌上铺展的矿脉图,眉宇间凝聚着沉重的思绪。

该探寻的角落皆已搜遍,却仍无半点线索。

数十条鲜活的生命,怎会凭空消失得无影无踪?

除非……这世间还藏着一条未被世人知晓的矿脉秘密。

而云安的一草一木,最为了如指掌的,莫过于这位县令。

方才县令的退缩与迟疑,分明是在掩饰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沈枢的声音冷冽如寒风,穿透了室内的静谧:“初七。”

“属下在此,大人有何吩咐?”

“夜探县衙。”

“是!”

初七的身影,轻盈而幽灵般,在墨色深沉的夜幕下,无声无息地潜入了县衙的深宅大院。月黑风高,为他提供了一层天然的掩护。

县衙深处,一抹微弱的烛光在偏院的窗棂间摇曳,仿佛是夜色中唯一的指引。

初七悄然贴近,耳畔渐渐捕捉到了低语。

“那沈枢,简直是块顽石,死活都不肯松口。若真让他和他的手下挖出了什么不该见光的秘密,你我该如何是好?”

县令的声音里,透着难以掩饰的焦虑与不安。

“哼,你急什么?”

另一道声音冷冷响起,带着一股让人不寒而栗的阴森,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直刺人心。

“那可是权倾一时的锦衣卫啊!”

“锦衣卫又怎样?在这朝堂与江湖之间,我眼中何曾有过他人!”

县令急得在原地直跺脚,声音颤抖道:“您自然是英勇无双,可我只不过是个微不足道的小小县令,万一真惹出了什么乱子……”

“小小县令?哼,你若真是那安分守己之辈,又怎敢悄无声息地吞下那座庞大的金矿!”

初七闻言,眼眸猛地一扩,满心震惊。

金矿?

“若非你行事欠缺了几分谨慎,又如何会被几十个人发现!”

初七深知此事干系重大,心中已然萌生退意,正欲悄然抽身离去。

然而,屋内的话语却在此刻突兀地中断。

“什么人?!”

话音未落,一道身影已破窗而出,寒光一闪,一柄利剑犹如毒蛇出洞,直指初七眉心,气势汹汹。

初七身形未动,手腕一抖,利剑已横亘胸前,宛如寒光破晓,迎上了那疾如闪电的一击。

双剑相击,瞬间迸溅出点点火星。

剑锋甫一错开,初七只觉一股难以言喻的震颤自剑柄传至臂膀,直至心田。

他心中暗惊,对方的修为竟深厚至此,每一击都蕴含着山河之重。

自己虽全力以赴,却仍感力不从心。

初七深知,今日之战,绝非轻易可胜。

眼下最重要的,是要将消息递出去。

即便递不出去也要示警!

初七当机立断丢出示警烟花。

烟花在黑夜里炸开。

沈枢闻声,脸色倏地一变,条件反射般抓起身旁的绣春刀,脚步匆匆赶往事发现场。

抵达之际,映入眼帘的却是初七冰冷的尸体与县令那满是伤痕、奄奄一息的身躯。

四周散落着凌乱的脚步与兵器交锋的痕迹,昭示着这里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搏斗。

沈枢面色凝重。

其余跟来的锦衣卫脸色也不好看。

“在挖出消息前,别让这县令死了!”

“是!”

县令自被从生死边缘拽回后,便陷入了连绵不绝的昏聩之中,高热如烈火焚身,不退分毫,口中呓语连连,言辞混乱,无从辨识。

这番模样,显然无法审讯。

只怕是声音大一点都能把他吓死。

沈枢心中的焦躁如同野火燎原,难以遏制。

他下令将县衙上下翻了个彻底,每一个角落都不曾遗漏,却仿佛大海捞针,丝毫有用的线索也未觅得。

一种直觉在他心头萦绕不散

——云安这潭水,远比表面看起来要深得多,暗流涌动,危机四伏。

沈枢坐在案前,看着桌案上被他收好的来自于皎的信,忍不住伸手抚了抚。于皎的样子映入脑海,奇异地将他躁动的内心抚平。

他下令,将初七的尸首运回京城。

并传调五十锦衣卫前来云安。

-

锦衣卫的遗体悄然抵京,于皎闻讯之时,并未占得先机,消息之于她,并无半刻延迟。

这一知,心头猛地一颤。

能踏入锦衣卫门槛者,无一不是武艺超群之士。

而能将初七斩于刀下之人,其能耐更是深不可测,令人胆寒。

于皎心绪难宁,焦躁如蚁噬心。

难道说,云安那场肆虐的瘟疫背后,还藏着什么她未曾触及的幽深秘密?

可眼下,她不方便再去解鸣那里打探。

于皎思来想去,让大夫在为解鸣治疗腿疾的时候,向解鸣传了几个消息。

锦衣卫出事,以及于皎担心沈枢,决定前往云安。

解鸣闻讯,心头猛地一颤,仿佛被重锤击中,“世子夫人,她竟要前往云安?”

“确有此事。”大夫轻声回应,对于皎的真实意图心中虽存疑惑,面上却波澜不惊,只淡然吐露消息。

岂料,这番话却让解三公子神色骤变,仿佛晴天霹雳。

“她绝不能去!”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这是为何?”大夫不解,轻声追问。

解鸣不解释,只是一味地说,不能去。

大夫觉得他莫名其妙,“不仅世子夫人担心世子,恐怕侯府上下都担心世子。”

“非得她亲自前往不可?”解鸣的语气中透露出明显的不悦。

大夫瞧着解鸣这般模样,心中暗自纳闷。

世子夫人即将踏上云安之旅,他何以如此动气?

“世子夫人乃世子情深意重的伴侣,此行她有何不可?”大夫不解地反问。

因为云安会有瘟疫!

去了就会死在那里!

可是这个秘密,他不能说!

他还要用这个秘密换取功劳。

在瘟疫严重的时候,将那几味重要的药材拿出来,帮助当地医师研究出药方子。到时候有了这一笔功劳,何愁不能入仕!

可偏偏,于皎要去!

解鸣握紧拳头。

一边是仕途,一边是于皎。

他深吸一口气。

于皎远远没有仕途重要。

她想送死就让她去吧。

人各有命。

解鸣缓缓躺回床上,悠长地叹了口气,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与妥协。

“大夫所言极是,确是真理。”

大夫静静地注视着他,那双阅尽人间沧桑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

见解鸣沉默不语,正欲收拾药箱,悄然离去。

就在这时,解鸣的眼帘猛地掀开,眸中闪烁着一丝急切,“敢问先生,可否劳烦您代为转交一封信给世子夫人?”

大夫瞪大眼睛。

该不会,真的是他想的那样吧?

这解三公子,对世子夫人有了非分之想?